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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新月尽量让自己笑得很端庄:“段莫离出去了,你是?”
“我是住在这附近村子的,大家都叫我‘四伯’,”他黑黝黝的脸上挂着友善的笑容,语气也很诚恳。
原来也是那个村子的,为什么他和王嫂一样,见到段锦总要露出那副奇怪的表情呢?
暂时满脑子飘着肉香的叶新月来不及思考这个一闪而过的疑问。
“这是……”她指了指四伯手里的家禽。
“啊,这是送给段大夫的。”四伯赶紧将那些鸡鸭地放到地上,因为脚上被绕了绳子,这些鸡鸭是站不起来的。
“段莫离去看望曾夫子去了。”叶新月说道。
“那您是?”四伯不记得自己曾经见过这位瘦瘦的但是眼睛很有神的姑娘。
叶新月干笑两声:“我是段莫离的朋友,对,呵呵,我是他朋友。”他还请自己吃了碗红烧鸡块,说是朋友也不为过吧。
四伯微微扬眉,他的视线再次落到了给他开了门就径自转身走到叶新月身边,此时目不斜视,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段锦身上。
叶新月上前一步,挡在了四伯与段锦之间:“对了,我还是锦儿的姑姑。”她是不打算当他姐姐了。他把段莫离视为长辈,自己要是让他叫自己“姐姐”,那岂不是平白比段莫离矮了一辈儿?这样她多吃亏啊,她才不干咧。
段锦不是没有感觉到四伯的眼神,但是他根本不去理会。这么些年,他是顶着这样的目光长大的,所以他早就从委屈不解到现在的不为所动。没想到的是,叶新月却仗义无比地站在了他的面前,挡住了那他早就习惯的目光。
她……是想保护自己吗?
叶新月是正面对着四伯站着的,没有看见段锦投注在她背后的目光。
四伯却似乎很吃惊:“你是他姑姑?”
“是。”叶新月语气认真地回答。
四伯的眼神之中,还是诸多不信,但是看叶新月保护段锦的姿态那么明显,却又不确定了。
他重新整理下表情,还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我田里还有活儿没干完,这些鸡鸭我就放在这里,请……”
他不知道叶新月叫什么。
“叶新月。”叶新月自报家门。
“叶?”四伯不由暗生疑窦,这孩子的姑姑怎么可能姓叶呢?他想归想,还是态度诚恳地道:“有劳叶姑娘帮我转达一下,告诉段大夫,他的大恩大德我们永世难忘。”
叶新月点了点头:“我会的。”
送走了四伯,叶新月看着那些鸡鸭,自己一瘸一拐地走过去给他们解绳子。
“要放它们走吗?”段锦不禁问。因为在他和叶新月短短相处的这段时间,他已经将叶新月归入很善良的一类人。
叶新月低着头,对付那打成死结的绳子:“不是。”哇呀呀,这个四伯是不是舍不得把鸡鸭送人,这绳结怎么打得这么死,她指甲都要剥疼了。
段锦的手划过,那绳子一应俱落,他的手上拿着一个小小的铁片。
“这样就好了。”他淡淡地说道。
叶新月看着自己红红的手指头,哀怨地看了一眼段锦,有这玩意儿干嘛不早点拿出来,害她在这里白做半天工。
那些摆脱了约束的鸡鸭站起来就四处飞腾。四伯走的时候没有关院子门,叶新月生怕它们跑出去,忙吩咐段锦:“锦儿,快去把门关上。”她的话刚出口,段锦就和离弦的剑一样飞了出去。
叶新月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段锦已经出去好远了。这还真是飞一般的感觉,难道段锦穿了特步?叶新月只觉得脑门后面三条黑线挂了下来。
等段锦关上门,慢慢地走了回来,叶新月又不禁要怀疑刚才只是自己的错觉,他的速度很正常嘛,估计刚才自己是半蹲着的,角度问题,觉得他跑得特别快。
段锦扶着她慢慢站了起来,看着很快适应了新环境的鸡鸭,已经悠闲地在院子散开步了,她心满意足地笑了笑:“这下不用担心它们跑出去了。”
段锦疑惑地看向她,她嫣然一笑:“要让他们多活动。”
多活动?段锦不明所以地看着院子之中那些欢快地走来走去的鸡鸭,只听叶新月的声音再次响起:“多活动活动,肉才好吃。”她看向这些家禽的眼神忽然变得幸福不已。
段锦忽然生出一股无力感来。
“对了,锦儿,你在这里过过夜吗?”叶新月忽然转头问段锦。
后者摇了摇头。
“那你想不想住在这里?”叶新月又问道。
段锦不由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为何有此一问,而且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这问题。
“我不应该住在这里。”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叶新月头疼地揉了揉太阳:“是不是段莫离这么跟你说的?”
段锦却闭紧嘴巴不开口。
不知道这个段莫离到底打算把段锦培养成什么样子?反正有一点叶新月很清楚,那就是段锦按照段莫离的收养方式生活下去,以后肯定不是正常人类!
“我决定了,要住在这里,你也留这里陪我。”叶新月忽然笑眯眯地宣布。
段锦却显然有些吃惊,她这是做什么?
叶新月看着这个少年俊雅的侧脸,心里非常感动于自己的伟大——她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让这两人亲密一些,就算只是养父子,也该比现在亲近才对。
当然啦,在促进他们关系的同时,自己也可以顺便等着院子里这些家禽养肥……
第三十四章 条件
所以,当她为段莫离解释完这些鸡鸭的来由之后,她笑嘻嘻地看着后者,打算为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做一个表情上的铺垫。
段莫离却俨然已经有些怒气:“是谁让你自作主张地把这些家禽收下的?”他为村子里的人看病,从来不收取分文,今天王嫂送来的那碗红烧鸡肉,已经是破例收下的,他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破例。
叶新月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帮你收下了,你应该感谢我帮你招呼四伯,而不是以这个口吻和我说话。”
段莫离皱起眉来:“我有和你说过,要你帮我收下吗?”
叶新月笑得很天真:“可是你也没有说过,不要我帮你收下啊。”
“你!”段莫离直觉叶新月是在强词夺理。
“总不见得人家送礼上门,主人不在,我就擅自主张,拒绝客人的礼物吧,那样你又可以怪我待客不周了。”叶新月不由摇了摇头,“哎——,现在这年头,还真是好人难做。”
段莫离哑口无言地看着叶新月唱独角戏,心里想着自己那样费劲把她救活,难道就是为了如今他被她驳得无话可说,他不由冷笑:“的确是好人难做。”
叶新月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既然你也这样认同,那我就原谅你这一次。”
段莫离冷冷地抓住她的手,不善的脸色显示着他此时心情实在不太好:“我不用你的原谅,既然这礼物是你代替我这个主人收下的,那么就应该有始有终地有你代替我把它们给送回去。”
“送回去?”叶新月惊讶不已,“可是我已经收下了。”她才不要送回去,煮熟的鸭子别想飞走。
段莫离微微扬起唇角:“不错,是你收下的。可是我不想看到我的院子里有这些家禽的出现和……”他皱了皱眉,看着不远处地上的几滩恶臭,很有一股现在就把这些鸡鸭宰掉的冲动。他更加在心里确定了一点,他绝对不要养着这些鸡鸭。
“所以,你必须把这些家禽送回去。”他说道,同时露出微微带些恶质的笑容:“又或者,如果你真的喜欢它们,不妨带回静心庵去饲养。”
带回去饲养?段莫离你真是个阴险的家伙。叶新月在心里把段莫离批判了一通。先不说她这个有伤在脚的伤病员赶着一群鸡鸭什么时候才能走回静心庵。就算她回去了,这饲养家禽的事情是她想饲养就能饲养的吗?寄人篱下就要有寄人篱下的自觉好吧?再退一步说,就算静心庵的师傅们都没有意见,那她也绝对别想在静心庵打它们的主意。那岂不是完全是能看不能吃,那比见不着或者养不了更痛苦。
叶新月眼珠子一转,不由露出小小的奸诈笑容,随即换上一副很纯良的表情:“要不这样,我来问你一个关于医学方面的问题,你答得上来,我就乖乖地去物归原主……”
段莫离却冷哼一声:“我不是要和你谈条件。”
叶新月撇了撇嘴,有些不屑地道:“你是没有把握回答出我的问题吧?”
段莫离却只是不亢不卑地回答:“世界之大,医术更是博大精深,段某有不知道的地方自然不稀奇,这样没有奇怪。”
叶新月却笑道:“我说的只不过是像鸡蛋鸭蛋里孵化出的自然是小鸡小鸭这样的问题,难道这么简单的问题,段神医也无法回答吗?”当然啦,要是段莫离看过童话故事《丑小鸭》,就会知道,其实鸭蛋里也有可能孵出天鹅的——不过,叶新月认为,童话能在这个时空出现的几率即便不是零,也已经近似于零了。
段莫离挑了挑眉:“既然是这么简单的问题,叶姑娘又何必要问在下?那样有什么意义?还是,叶姑娘一向喜欢做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你才一向喜欢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呢!譬如培养小孩子变成沉默寡言的木头。
看着死活不上当,并且还明里暗里损了自己一顿的段莫离,叶新月气得够呛。不过,知难而退可不是新一代女性的风格,所以叶新月抛出更加诱人的诱饵:“这样好不好,要是我输了,我就把这些家禽送回到四伯手中,要是我赢了,你只要答应我三件事情……”
“这不公平,我赢了你,你要完成的不过一件事,而我若是输了,却要完成三件事情,虽然我不是生意人,却也不至于愚笨至此。”段莫离笑着指出叶新月话中的不合理。
“我话还没有说完哪,”叶新月倒也不恼火于自己的话被打断,“我若是输了,除了会按照你的话,去归还这些鸡鸭,还有意外惊喜哦——”她笑盈盈并且胸有成竹的样子让段莫离有些疑惑。
“什么惊喜?”他不禁问道。很奇怪,他除了诊断病人,已经很少和一个女子说话说得这么久了。这些年,他也早就习惯了缄默。而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子却让他总是有继续说下去的欲望,虽然,他们向来话不投机半句多——只是这半句的总数量上涨得很快啊。
宾果!叶新月简直要打个响指。看来鱼儿正在咬钩了,呵呵。
“羊踯躅3钱、茉莉花根1钱、当归3两、菖蒲3分。”叶新月兀自犹如背诵一样地说出了这些话,段莫离的眼前却忽然一亮。
叶新月笑得更加自得起来:“又或者曼陀罗花1斤、生草乌、香白芷、当归、川芎各4钱,南天星1钱。”她笑着看向段莫离,“我想,这两个配方的功效应该是差不多的,因为,似乎它们的名字都差不多。”
段莫离眼中闪着莫名兴奋的光芒:“叫什么?”
叶新月眨了眨眼睛:“麻沸散。”
“你怎么得来这配方的?”段莫离重新用审视的目光看向她,这个女子似乎不似她表现的那么简单。
“这你别管,总之,即便我输了,我也会告诉你很多我知道的方子,保证你收获颇丰哦。”叶新月挑了挑眉,极具诱惑力的说道。
“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觉得,要是输了,说不定更加划算?”她的眼睛都笑弯了。
套那句“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的话,叶新月虽然没看过中医,但是准中医她可是曾经见过不少滴,这里面实在是有不得不说的故事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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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麻沸散是世界最早的麻醉剂。
麻沸散是华佗创制的用于外科手术的。《后汉书…华佗传》载:“若疾发结于内,针药所不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