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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嗓音蛊惑而散发出危险的信息,俊美绝伦的脸狠毒一点点的崭露。
“一年……”若涵看着他淡淡地微笑:“一年的时间与一千三百多个日日夜夜,孰轻孰重!”
他沉默。
“我回来了若涵。”
“不,你太自私了,韩哲。”
圆明园?蘅芜苑密布的阴云笼罩着一片悲凉肃穆的气氛。苑内人人自危,一分一秒钟比一年还要难易度过。昏暗的屋内只从窗户外透进几缕光亮,更照出其间的凄清落寂。
灵堂内左右两边高挂的挽联,用以概括了生者对死者一生的眷恋,众多的祭幛悬于两侧,早已围满了整座大堂,香烛高烧,一盏长明灯忽明忽暗,却始终不曾熄灭。
门开,胤祥走到供桌后的灵柩旁。果不其然,他瞧见神色凄凉的四哥伏在一旁,双手像呵护爱人似的圈着。那还是傲世出尘的四哥么,还是刚正坦荡的雍亲王么,为何只七日,他却仿佛老了十岁,两鬓的斑白看得他心疼。
“四哥,你已经守在灵前七天七夜了,歇息吧。”
胤禛回过神,忽而想起什么,立刻拿起放置在地下的笔墨,口中喃喃自语。
“还有十五卷,胤祥,她今夜一定会回来,这些经是要帮她超度的,可是……可是我还没有抄完。”
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抄写着经书,胤祥跪在地上,握住了他颤抖的手。
“四哥,你不想她走的不安生是不是。她那个性子,要是知道你这样,一定会怪你的。”
这七天他不知道四哥是怎么度过的,没有人能进入这间屋子,因为他不许。他每夜每夜的对着棺木说话,他说若涵只是睡着了,并没有离开。
胤禛低着头,剜心般的痛苦让他禁不住潸然泪下,苦楚的痉挛迫使他全身颤抖着,以此宣泄着胸中的悲痛。
“她最不喜欢黑暗了,可这会儿……这会儿,却要她躺在那个冰冷漆黑的地方……胤祥,我不忍,真的不忍……”
胤祥何尝不心痛,那个娇艳如花、如此明媚的女子已经再也看不到她的笑容了。原以为守着心中那份悸动,相看到老,可是上天还是不允。
“四哥,节哀。朝局动荡,你还有许多的事要完成,别辜负了她。”
如同一记响雷震醒了胤禛,他颤抖着站起身。“是,她不能白死,我不会让她就这么离开我。”
胤祥看见了他眼中重新燃起的火焰,俯首道:“臣弟恭候皇上圣旨!”
胤禛像是头苏醒了的猛兽,目光如炬。他冷声道:“下榜文昭告天下,胤禩谋朝篡位毒害皇考,贬为阿其那收监宗人府。襄亲王助纣为虐,贬为塞斯黑,发配西宁。年羹尧大逆欺罔,勒令自裁。兄族中任官者俱革职,嫡亲子孙发遣边地充军,家产抄没入官。”
“臣遵旨。”
⒈⒈圆明园中的重逢
拉开窗帘,若涵望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大街小巷充斥着无数的博物馆、美术馆。意大利语将这座城市叫做Firenze,直译为“百花之城”,相比之下,她更喜欢将这个她生活了数年的城市称之为“翡冷翠”。
“医生说你一切正常,可以下周出院。”
韩哲走上前,从身后轻轻环拥住她,微凉的唇贴在她□的白皙后颈上。
“若涵,你在想誰?”
想!想那个三百年前的身影。
“哲,帮我订明天去北京的机票。”
他一怔,转过她的身子,疑惑地望着她。“你不想和我在一起?”
若涵笑了,踮脚亲吻了下他的嘴角。“哲,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韩哲也笑了,眼中略带苦涩。“小姑娘,你长大了。”
“是你教会我的,忘了么,哲。”
“你是在告诉我当年不该丢下你离开吗?”
若涵摇头,目光中的笑意充斥着讽刺。
“那不是丢弃,只是背叛。”
喧闹的航站楼中人来人往,三位美貌的女子站在那里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几点了?”
“你已经问了五遍了,柳茗珂。”
“凌月……风棠又欺负我。”
凌月朝出入口望了一眼,然后看了下腕中的表。
风棠取出手机,熟练地拨了几个号码。她原本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对方却接通了。
“你在哪儿?”
“……”
茗珂见她没有作答,随后心事重重地合上了手机。
“她什么时候回来?”凌月问。
风棠转身,淡淡道:“走吧,她已经坐早班机到了。”
“什么?这个沈若涵,到了也不通知下。”茗珂跟上她的脚步,气呼呼地问:“那妖精在哪里,一年不见,还以为这回她去见上帝了呢。”
凌月瞪了她一眼。“若不是她推开你,见上帝的恐怕是你。”
“好嘛,我也就是说说,怪想她的,没人斗嘴好无趣啊。”
“她去了圆明园。”
“圆明园?那里光秃秃的一堆石头,有什么好看的。”
直到车子驶上了高速,风棠突然问了句。
“今天几号?”
“七月二十一,怎么了?”凌月见她神色异常,关切地询问。
风棠透过车窗朝天空看去,引来开车的茗珂侧目。
“天垂象,见吉凶……”她喃喃说着别人不懂的术语。
“茗珂,去圆明园,要快!”
昔日的皇家宫苑处处透着苍凉,列国铁蹄的入侵早已使它满目苍夷。
若涵走过当年的九洲清晏、杏花春馆,瞧着坦坦荡荡、茹古涵今的断垣残壁,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年代,心里却始终是空空的。
记得第一次来到这里,那夜对酒当歌、无尽缠绵、若是知道日后的劫数,她一定会好好的对待他。
不停地走,不停的记忆,直到沿途只剩下她一个,禁不住想哭。当年那个水榭和曲廊已经修复,宛如江南水乡似的迷离,只是……什么都没有了,一切都变了!
就在此刻,温柔的暮色笼罩了空阔的园林,园景皆变得模糊了。若涵抬头一看,云影无光,太阳呈现出很奇特的铜红色,渐渐月亮似乎进入了地球的本影内。
胸中不知为何心潮澎湃,冥冥中似乎有什么要发生。她记得在那个逝去的年代,最后见到的辉煌。
转身,眼前豁然出现了一片房舍,她走进院落,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三百年前。
可……为何会亮着宫灯?这才发现,原来四周突然间暗了,寂静无声。
隐隐绰绰,一队提着宫灯的身影自她前方走来,一色的旗服,甩着帕子,优雅地行进在小径中。
她的出现显然让那些人惊讶万分,甚至带着恐惧,而她亦是。因为若涵看清了,那些人分明穿着旗服,梳着两把头,正是宫女的打扮。
“呀――有刺客!”不知谁喊了一声,那些宫女们顿时尖叫着四处逃散,若涵还来不及反应,已经有一对护卫将她团团围住。
面对突来的情况,若涵却不由哑然失笑,难道说……
“大胆狂徒,你是何人?”两名高大的护卫左右朝她攻过来。
这些该死的侍卫,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冲过来,若涵出于本能只得迎战。
就在暗战时,闻讯而来两名英姿勃发的男子。
胤祥看见月夜中迅速移动的身形,《1/6K http://w/a/p。1@6@k。c@n》眉头越发皱紧了些,神情凝肃,却毫无慌乱之色。
这些刺客也过于大胆了,竟敢擅闯圆明园。到底是什么人?胆敢一个人夜闯行宫,想来气魄过人。
身边的御前一等护卫已经冲上前和刺客纠缠起来,待近了所有人都一惊,脸色更是大变。
夜色之中,晚风呼啸,那个刺客是“她”而不是“他”。
但见她内着白色轻薄纱裙,外面绯红色的袍子随着她与护卫打斗而上下翻卷,犹如敦煌飞仙飘然起舞,异域般的卷曲发丝飘扬,惊觉恍然如梦。
“十三叔,那女子武功并不低,但是招式却很古怪,并不像中原所有。”
胤祥自然看得分明,护卫一时间拿她不下。于是,他朝身旁的四阿哥弘历吩咐了几句。
弘历含笑点头,身形一扬,便朝女子跃然而去。
刚打退了两名护卫,忽见一道黑影朝自己而来,立即朝后退了两步。
“姑娘,你还是束手就擒的好,以免皮肉受苦。”
清朗的声音里透着一种浑然天成的恫吓力,若涵不禁抬头打量起对方。
只见身穿艾绿色常服的男子朝她微微笑着 ,好看的眼眸在夜色中晕出一层幽幽的浅蓝,极为蛊惑。月光淡淡的洒在他俊秀的脸上,深浅不一的勾勒出那刀削般完美的轮廓,一派清俊淡雅、风采卓越。而那面容却让她惊愕不已,仿佛看到了康熙四十二年初见时的胤禛。
不!难道……难道她再次穿越时空,再次重演历史?
弘历看清对方的容貌后顿时惊愕不已。
不可能……怎么可能,那张脸……
她……真的很美,美的让人觉得不真实。那种美妖娆到骨子里,绝美的五官加上眼神中如梦如幻的神采更是教人想一窥究竟。更令他震惊的是,那张脸让他想起了早已经死去的某个人。
直觉的感到面前这个年轻人并不是胤禛,他没有胤禛那种浑然天成的气度。于是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请见谅。”
弘历怔怔的看着。是的,连笑都是一摸一样,慵懒而妩媚。他一时讶然得不知所措,转念一想,暗笑自己异想天开。那个人已经逝去好多年了,若是活到现在怎么着也应该是四十多岁的妇人,而面前的女子,不过二十多的模样,况且她的扮相委实奇特,那头栗色的卷发有种异域的美。
“姑娘,在下弘历,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皇家圣地?”一切太过匪夷所思了,这世间怎么可能会有两张一样的容颜!
忽而见到她脖颈处有丝丝鲜血,想必是刚才同侍卫争斗所伤,不免有些懊恼,他不该还没有问清楚就让侍卫动手的。
若涵的惊讶并不亚于他,这才认真地打量起面前的年轻男子。都过了多少年了,那个还是奶声奶气喊她姨娘的孩子已经变成偏偏美少年了。
目光落到不远处那个穿着朝服,面容俊朗的中年男子身上,一时百感交集。这死小子,多年不见,也见苍老了,也不晓得爱惜着点儿自己的身子骨。
弘历瞧着面前的女子看着自己十三叔的样子甚是激动,心里开始暗自揣测起来。
“胤祥……”
对面那女子轻柔地唤着,胤祥的身子猛地一震。
他鬼使神差地走上前,借着月色看清了那张脸孔。
长发如丝,衬着欺霜塞雪的娇颜。她是……
“……若涵!”
他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颤抖着双手,艰难地握住了她的双肩。
“小鬼,想把你弟弟拐了卖了做成*人肉包子。”若涵笑着流泪。
“怎么……怎么可能……是你……真的是你吗……”
他的手还在发抖,却紧紧地将她搂入怀中,喜极而泣道:“你是妖还是仙女……折磨了我们整整七年,如今又突然出现,总有一天要被你吓死。”
弘历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整个人都惊呆了,饱含疑惑地盯着若涵。方才十三叔喊她……喊她“若涵”,这怎么可能,她明明,明明已经死了。
⒈⒈红袖添香
一路朝九洲清晏行去,若涵方才知道早在胤禛继位时,诚亲王胤祉上了折子,援例诚请将诸皇子名中“胤”字改为“允”字,雍正帝准奏。
“胤祥挺好的,改成允反倒觉得生疏了,老学究瞎折腾什么,你四哥也是,偏还挺受用。”她不禁埋怨起胤禛来。
允祥见她气呼呼的样子,笑道:“今非昔比,皇兄如今是一国之君,你啊……也留点口德。”
若涵望着虽然面容依旧俊秀,但已显老态的允祥,不免叹息。正当壮年的年纪,却比同龄人沧桑许多,看来这几年事务繁忙,将好端端一个翩翩公子都给折腾成了这模样。
她好言嘱咐道:“允祥,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身子骨是自个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