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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小姐,求你们帮奴婢求求情,奴婢下次再也不会了。”九儿这才哭了出来。
明彩一叹,九儿一不该冲撞公主,唐兴泽明着直接让公主回宫,一是他这人性子本就不喜攀附权贵,二来,也是怕纠缠下去,雪若会与他讨罚九儿。
九儿二不该妄自尊大,明眼人都看出来她眼中对唐兴泽的情意已非同一般主仆,唐府时,各院关起门来,有事自有当家的顶着,而今,二哥就要独当一面,他手下任何一个人行差踏错都是在给他招麻烦。
三来,九儿竟然对自己所作所为一点悔悟也没有,而且看上去那么理所当然,唐兴泽如何不恼?
想他已经克制的很好,没有重罚,已是感谢九儿在唐府时的多年照料,于是道:“九儿,二哥现在自立门户,一切难处还在开头,你且听他的话,不要给他惹事就好,他自不会亏待你。”
九儿忽闪了几下眼睛,并没听懂明彩的嘱托,已见明彩随着唐兴泽方向而去。
屋中的唐明雅环顾了一下四周,重重叹道:“唉,九儿,不是我帮你,十公主脾气那么臭,要是我也不高兴,刚刚你怎么不和二哥说,十公主说要将你乱棍打死?”
闻此,九儿浑身一寒,“她、她只是说若我是她奴婢,她就会乱棍打死我,并非说就要这么对我……”
“这有什么区别吗?若不是二哥将公主气走,你以为以她一个公主,命令二哥将你打死,二哥会手软?”唐明雅眉梢一丝深意。
九儿却是真的被吓着了,“不会的、不会的,爷不会这么对我!”
“呵呵……”唐明雅夸张一笑,“你可能不知道,十公主可是四小姐的朋友!”
见九儿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唐明雅附身笑道:“四小姐是你们爷最宠爱的妹妹,他会为了你让自己妹妹不开心?”
“不、不会的……二小姐,你做什么对我说这些,你在吓唬我?”
“吓唬你?呵!你今日得罪的可是公主,你没听四小姐刚刚说的云里雾里,那才是吓唬你,让你听二爷的话,还不是护着公主,让你好好罚跪!恐怕在她心里,这都是轻的!”
九儿闻之一怔,唐明雅已袅袅起身,她掸了下裙摆的灰,“放心吧,我去给二哥求求情,这么好的丫鬟疼还来不及,怎么能罚?难道体会不了你是为了他争一口气?”
“二小姐、你对奴婢真好,若是爷原谅奴婢,您让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愿意,奴婢下次也定然不敢顶撞公主了。”九儿梨花带泪,磕头致谢。
唐明雅勾唇一笑,眸光里一丝得逞的笑意藏在关切之后,“行了,能不能帮上我还不知道,但我会努力,谁叫我也是个可怜人。”说着擦过眼角。
九儿此时哪还管她是不是真的能帮上自己,一时间更无法确定自己有没有做错,对唐明雅的体恤心怀感激,又特讨厌起明彩起来。
二人又说了几句,唐明雅方朝后走去。
唐兴泽新宅一行,她趁雪若和九儿争嘴之时,已起身去后院找过他们三人,见了后院的布置,不由计上心来,又听他们在花厅谈的甚欢,便转身回走,未做打扰。
不想无心插柳,今日倒是不虚此行,唐明雅冷冷笑着,自言自语道:“让你们再悠闲几日,一切只等下个月十二了!”
……
与唐兴泽还未用过午饭,天空下起了雨。
这场雨一开始还是淅淅沥沥的雨点,当明彩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屋檐的水龙已经奔腾而下,在地面砸出半尺来高的水花。
“哎哟,幸好没有去京郊,否则我们两个搞不好会淋成落汤鸡。”唐明雅笑着与她挥手致意,说罢扭腰跨入大门,率先进了唐府。
明彩木然的跟在后面,这一趟门出的,她发现她的心情也像这场突然而降的大雨。
她去找了唐兴泽,他并非与木匠沟通书房的构建,而是安排小厮先行去往段府听消息,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效劳。
她见二哥如此慎重,在门口徘徊了两圈,最终没有敲门询问。
既然知道慕容锦真的受伤了,多她一个知道,只会让二哥分神安慰她,不如让他们按计划好好行事。
只盼他无事就好。
唉……
明彩轻轻一叹。
回身看向雨幕,整个上京城都被笼罩在一片烟青色的水雾之中,仿若擦亮眼睛,也不能将它看的真切。
回到紫云苑西首,红玉已等候多时,见明彩进门,忙拿着干净的棉布给她擦拭发边的潮湿,一边道:“小姐出去的可真久,若不是二公子让人送了信回来,说你和他一起吃午饭,夫人都快急疯了,你看这场雨下的一点征兆也没有。”
明彩还未回话,后进屋的染翠大叫道:“好漂亮的兔子,红玉,是哪里来的?”
明彩听声音一动,兔子?
红玉对明彩展颜一笑,又对染翠道:“你这么大声,别吓着小姐。小姐,你先坐下喝口热茶。”
说着将明彩奉到椅子边,染翠也自顾在外间猛灌了一大杯,说道:“我猜猜,不会是夫人给小姐买的吧?小姐属兔,生辰还早呢,礼物这么早就送来了?那三小姐那边是不是也有一只?”
染翠因着和明彩一起出门,自然不知道兔子的来历,红玉却被她逗乐了,见明彩眉宇间神色不太好,低声道:“小姐别理她,这礼物你独一份。”
明彩此刻心情不好,本不想理睬这不知何处来的兔子,架不住她二人一唱一和,起身道:“刚刚进门我还没有察觉?哪里来的兔子?”
说着走到外间,红玉却只是笑着不言语,将明彩领到边几旁一个木笼边,“本放在廊下,奴婢看雨下的太大,便自作主张拎了进来,想小姐历来喜欢此物,应是不会责怪。”
木笼中毛绒绒的兔子一身雪色,只两只耷拉着的长耳朵是淡淡的灰色,粉色的耳蜗掩映其中,单毛色已经让爱不释手。
一双透着红色的眼睛如星空熠熠生辉的宝石,灵动可爱至极。
明彩心中一软,伸出手摸去,软软的,让心都温暖起来,兔子也不躲避,似很是享受。
染翠在身后道:“呀,这兔子胆子可真大,竟然不怕人。”
红玉也惊道:“这小畜生,我伺候了半日,还躲着我,难道连兔子看人也分三六九等?”
“噗……那是小姐貌美心慈,你一双粗手,它当然不喜。”
明彩自然知道两个丫鬟见她不高兴,想着法子哄她开心,当下微微笑道:“好了,两个小泼皮,快说兔子哪里来的吧!”
“小姐,这是五小姐送来的。”红玉说着还递上一封信,信封上四个苍劲的字——临安亲启。
给段临安的?
为什么是明瑶给自己?
心中蓦然一动,是慕容锦!
☆、第82章 三爷的处境
信打开,里面还套着一封,上书明彩亲启。
明彩从没想过他的字写出自己的名字那么优美流畅,四个清隽飘逸的黑字一蹴而就,隐约从笔下锋芒看出书写之人落笔时的温柔之态。
将信打开,上书几行小字——
小乖:
见信如晤!离京已第六日,行程将将小半,途经天津,得瑞兔一只,忆起曲阳岛某人言辞凿凿曰“兔子呆,容易被鹰抓住”之词,每念之即笑,现送呆兔一只,盼小乖慎重爱之。
落款景之。
小乖?他称自己小乖?
明彩脸悠然一红,想起曲阳岛离别之前,她与慕容锦独行,路中间一只被驯养的兔子被老鹰捕捉,慕容锦曾问她,为何老鹰和狐狸都喜欢抓兔子,她的回答便是兔子呆,容易抓住。
看样子,他写这封信的时候,还没有到达山东,也还没有遇刺,他当真是为了送一只可爱的兔子给自己?
明彩将信又看了一遍,想到他当时的意有所指,说猎物都是被擒获而并非来夸它可爱的,心便有些堵。
她懂他其实是在担心她,以此提醒她不要做一只纯良的小兔,要小心身边的猎人。
可今日她才得知,他也成了其他猎人眼中的兔子。
笨蛋慕容锦,让你笑话我,你怎么没将自己照顾好?
明彩的眼睛有些红,身旁染翠和红玉见明彩看了信久久不语,急道:“小姐,怎么了?信到底是谁给您的?说什么让您不高兴了?”
明彩叹了口气,摇摇头,“我有些乏了,你们将小兔照顾好,我去睡会。”
“哦。”红玉点了点头,见明彩起身,问道:“小姐,兔子要不要取个名字?”
“名字?”明彩略一思索,捏了捏手中的信,这人,千里寄兔子,虽是关心,可回来后相见,不免又会嘲笑她两句,“就叫呆景好了……不,这太明显了些,叫呆之。”
“呆子?”红玉一愣?
染翠拍了拍她,“呆之!你才呆子呢。”
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明彩施施然进内,想笑,却有一种流泪的冲动。
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人已被自己悄悄牵挂?不是说好不再对皇室的人有任何的心思吗?
唉……可他到底怎么样了?
明彩又想。
这一场雨连下了三日了,还没有停歇的样子。
山东齐州境内。
本享有“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美名的泉城,此刻又是一场水涝来袭。
临北的某间驿馆内,一人一身潮湿急匆匆入内,与临窗站着的白衣身影道:“爷,七爷今晨离开齐州去往塔罗了。”
“可确定是他!”
“确信无疑!”
“那便好,齐州太守那边的人可以收网了。”
“是。”秦平欠身而起,“爷,你的伤势?”
“无妨,还死不了!你记住,两日内,务必将老七贪污案中的名单找到,几个地头蛇若是概不认罪,就将家小一个个拖入雨中,断粮断水,看他们能坚持到几日。”
“是。”秦平眉心水珠滴落,却浑然不觉,到山东地头十日以来,沿路灾民遍野,屋宇倒塌,原本的一百八十万两赈灾银在民间毫无起色,饿殍遍地。
春日的水灾到今日,已近半年了,而山东的现状,京中毫不知情,他们一行沿路加快打马南行,六日前,不知从哪里来的一群刺客,将他们团团围住,虽慕容锦原本带的都是京中高手,可敌方人多势众,最终慕容锦胸前被刺,若不是危急逃跑中,秦勇与他换了衣衫领人东逃,现在爷不见得能够好好站在这里。
至于秦勇,四天了,还是没有回来。
并且,他们获知,在湖北廊坊一带,七爷在那边囤积了八万人马,这些人的聚集,对于朝廷的意图昭然若揭,只是掩藏的如此之深,单凭七爷一个人,定然没有这种通天彻地的能力,这背后的水之深,只怕朝中多位元老都有参与。
成帝委派了这个平日里看似无心朝事的贤王暗中彻查此事,只怕也是隐隐察觉了事情的眉目,在没有确凿的证据撼动这颗盘根错节的大树之前,一切行事,只能小心翼翼。
据他们这两日调查,那日刺杀的人,似乎并不知道他们一行的真正身份,只是山东有外客进入,但凡牵涉到问询灾情和赈灾银的事,统统格杀勿论,这背后的狠辣手腕,真的需要逆天之心。
秦平想着,眉宇间一片郑重,低声又问:“爷,为何大爷要将七爷屯兵的消息告诉我们?”
“这个?”窗前的人缓缓转身,连日风尘仆仆又身中剑伤,他的脸有些苍白,眉宇间隐约可见一片憔悴之色,一双星目却是亮的出奇,他忽然笑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