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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是雪城日死了呢?呵呵,就算我拿著他的遗嘱,恐怕雪城月乃至整个冬剑家族也不会饶恕我吧!阿冰更有可能会因为冷羽的表哥杀了他的朋友,而跟我永远的绝交……
天哪!难道只有我死掉,才是最好的结局吗?不过看到此时此刻的场景,我想不死,都有点困难了吧!
妈的!记得师父曾经对阿呆说过:「这个世界并不是围著你转的,所以你也不用为了整个世界而活,想怎么活,全看你自己的。只要你不去让别人恨你,爱你,自由就在你的手中。不要为了什么约定而活,那样很累,也不要为了什么愚蠢的决定去死,要知道,你死了,唯一的意义也就是给整个地球施加了一点点肥料而已。」
对,我不能死,更加不能成为那毫无用处的肥料,可我也不想让别人恨我!事到如今,我也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那就是……逃跑!
足尖略一点地,我便如箭一般向后飞退而去。几片著火的乾树叶在我身后互相撞在了一起,又「劈哩啪啦」地爆裂著飞开去。四散的火星中,一道华光乍现,只见雪城日持剑大喝著刺了过来:「想走?」
飞羽流星呼啸而出,「啪」的一声撞在了雪城日的剑尖上,随著剑势被震歪,雪城日浑身一颤,胸口露出了一个空门。我紧了紧手中的剑,却又颓然地放下。妈的!他这分明是在诱惑我杀掉他!
还没等流星飞回我的身旁,一个爆射出刺眼厉芒的白色光球倏忽间已然飞至我的胸前,我想也不想,挥剑便横扫而过,「啪」的一声,那光球应声而灭,而我却感到好像只是扫中了空气一般,这种突兀的感觉让我胸口很不舒服。
我刚想撤剑护身,接著逃命,却只觉得剑身突然传来一种莫名的波动,像电流一般瞬间横扫了我的全身。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的整张脸便已经狠狠地亲吻在了那被炽热空气烤乾透了的土地上。
却听到头顶传来剑气激荡之声,接著雪城日狠狠地骂了句:「他妈的,这是什么鬼招数!」
说话间,只听一声沉闷的气劲交击声,他的剑便被我的流星击得脱手飞出。
我吃力地支起身来,才发现我此刻的体重恐怕比一只怀了孕的巨型母食肉龙还重个七八倍,身体的大部分都已经深深的陷进了泥土里,而我那支撑在泥土上的双手也如同滚烫的刀插在牛油上一般,「噗呲」两声便没入土地中。
我拼尽了全力,连吃奶的劲儿都使了出来,才慢慢的拱起身子,让双脚支撑起了我的下半身。
费力地抬起头来,却看到雪城日正站在我前方二十米远处,喘著气儿呆呆地看著我那颗誓死顽抗的流星。
长吸一口气,我凝气于胸,想凭藉著真气的升力让自己站起来,却突然感到背上传来一阵痉挛般的抽搐,接著身体就慢慢恢复了行动力,让我摇摇晃晃地再次站了起来。
不行,身体还是异常的沉重,不过此刻已经比刚才要好得多了,起码我站著的时候不会在瞬间便又因为那恐怖的体重而没入泥中。
「翅膀?」
雪城日再次苦笑著摇头指著我身后道:「你小子到底还有什么绝招?统统使出来让我开开眼界吧!」
他说著,右手凌空一握,那柄横插在树上的剑便如被绳子牵著般又飞回了他的手里。
我回头看了看背后那一双血红色的巨翅,也苦笑一声说:「你以为我愿意吗?他妈的我现在连走路都困难,还能拿啥来给你开眼啊!」
正说著呢,背后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巨响,一棵著了火的大树轰然间便朝著我砸了过来。
还没等我想好是解除翅膀躲进泥土里,还是尝试著拚命向前移开身体,飞羽流星便早已在那棵树干上轰了不下数百次,直至把它轰得四分五裂,而那些被打散在空中冒著火星的木块却依然朝我飞来。
直到此刻,我才恍然大悟,原来雪城日将重力场的中心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流星依然在拼了命地守护著我,而我也不能继续这么眼睁睁地挨打了。如今周围的一切都已经成了我的敌人,谁知道下一刻又会有什么庞然大物把我当成大地母亲新的怀抱呢?
我不再犹豫,也没有必要犹豫了。此刻的我,已经没有了退路。雪城日的天鹰翔星曲到底练到了什么境界,我并不知道,但是如果我不杀了他,就算他根本没练会,迟早也能轻松地杀掉我。
吃力地抬起手,我颤抖著右臂持剑指向雪城日,一道冰冷的真气从我小腹升起,不住旋转著朝剑尖涌去。就在它冲出剑尖的一刹那,一个真空的冰锥如闪电般朝雪城日的胸口刺去。
冰封剑!
雪城日似乎早已知道了此招的厉害,只听他大喝一声,又一道刺眼的白芒从他护在胸前的左手中飞出,正正地撞在了那急若流星的冰锥上。
「啪」的一声,冰锥如灌了铅般直直地掉到地上摔碎了,雪白的冰粉弥漫开来,好像一团凝聚在梦中的浓雾。
此刻的雪城日,呆呆地看著那一团冰雾,如虚脱般苍白著脸,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他右手的剑支撑在地上,彷彿连走路都困难了。
难道刚才那一招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体力?
我暗自欣喜,看来我只要再发一记冰封剑,雪城日就死定了。可是我立刻发现,此刻的我,别说发出冰封剑了,就连想抬起剑来都感到万分的困难。
我催动真气,让背后的翅膀尽量消减加在我身上的重力场。说实话,这一对血羽灵翅到底有啥作用,我还不是太清楚,不过翅膀嘛,说白了不都是用来抵抗地心引力的吗?
尽管我已将体内真气的流动速度催至极限,耳朵里甚至能听到真气呲呲的流窜声,可我却依然无法抬起我的手臂来。妈的,二十米!
雪城日就不能站得再离我近一点儿?
飞羽流星在这近二十米的空间内飞速地盘旋著,不时想趁著没有东西朝我飞来的间隙去袭击雪城日,可飞羽流星的最大射程也只有十七米多一点点,所以我也只能看著那个连站著都很吃力的雪城日徒呼奈何了。
「冷羽,你实在是太令我吃惊了……」
雪城日稍稍喘了口气,继续道:「要知道,天鹰翔星曲的超重力场念力球,只要第一击击中目标后,以后的每一击无论击在哪里,都会自动累加在目标身上,而且是以相乘形势累加。可在四倍的超重力下你居然还能站在我的面前,看来我已经没办法杀你了……」
原来如此啊……怪不得我连动都动不了了。
「咳咳……」
雪城日痛苦地咳嗽了两声后,吃力地抹去嘴角的血迹:「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非常好的对手,相信如果你一开始就全力以赴的话,也许我已经不能站在这里了。」
「如果你一开始也全力以赴的话,我想我现在恐怕也不能站在这里吧!」
我苦笑地看著他。
「呵呵,天鹰翔星曲还不是现在的我所能够运用的,第一个念力球就让我差点到了极限,而第二个……刚才我还以为我死定了呢,毕竟面对冰封剑这种招数,就算是苏特斯大人也会感到非常头痛的。」
此刻的我很想耸耸肩来表达一下我的谦虚,可惜,我办不到。所以我只能用语言非常客气地表达:「哪里哪里,这一招对你来说也不是那么难的……」
「也许吧,不过我只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不会再看到这一招。要知道,就为了这种招数,曾经引发过一次全世界性大战。以后如果你不是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千万不要随便用这招,知道吗?」
雪城日说完,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茫然地看著他,喃喃道:「以后?难道你不准备杀我了?」
「呵呵,难道你以为凭我现在的体力,还能挡住你那个到处乱飞的小东西吗?我杀不了你,所以,我放弃决斗了。」
「哦?难道我们可以就此讲和了吗?」
我万分欣喜地看著他:「这么说以后你也不会再来找我决斗了?」
「呵呵,一天没找到我师父,我是一天也不会放弃这个念头的。要知道,我为了找到他,已经失去了很多宝贵的东西,甚至连我最喜欢的人,我都失去了,可我从不后悔。如果就这么半途而废,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可是……你杀了我,也找不到你师父啊!要知道,你师父很可能是传说中那个失踪了的金徽龙骑将罗特。喂!你别这么看著我好不好,就算我猜错了,你也不应该用这种表情来嘲讽我的无知啊!」
「……其实我也猜到很可能就是他,可惜我爷爷向来守口如瓶,对他的名字以及相关的实际,几乎从来都没跟我说过。唉,难道你的师父真的不是他吗?」
我非常努力地想去摇头,却差点栽倒在地上,于是只能用嘴巴来告诉他:「对,非常肯定,我师父绝对不会无聊到要去当什么龙骑将的。他老人家(上帝啊!打从出生至今,我好像还从来没对那个死老头用过如此隆重的敬语!请您饶恕我吧!经常告诫我说:『要知道,这世界上最无聊的事情就是参军了,让一大帮整天用脑袋放屁、用屁股想问题的家伙们来指挥你,恐怕你连将来这两个字还没写完就已经被他们给利用到废品回收站去了。』」「可这些话不正表明他是参过军的吗?不然怎么会说得如此深刻?」
雪城日满脸疑惑地看著我。看来,他也是深有体会啊!
「不不不,我想我可能没说明白,记得他还跟我说过:『我就曾经看到一个白痴兴高采烈地跑去加入了那些所谓的军队。』可你知道他最后是怎么对我说的?他说:『他妈的,为什么我当年参军的时候,老天不拿个雷来劈死我?』」雪城日呆了呆,接著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苦笑著说:「如果这些不是你瞎编的,那我想我已经明白我爷爷为什么死都不愿意让我加入龙骑军团了。」
我立刻赌咒发誓道:「放心,如果我刚才说的有半句假话,就被天打雷劈,让我变成和司凯尔一样的太监。」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不用发这么毒的誓吧,我可不想我妹妹下半生的幸福被你这个毒誓给毁掉。」
雪城日无奈地摇起头来。
「怕什么,反正我是没骗你……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你妹妹下半生的幸福?」
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瞅著他,完全不敢相信刚才那句话是从一个几分钟前还拚命想杀了我的人的嘴里发出来的。
「是的,难道你没看出来我妹妹已经对你这个白痴情有独钟了吗?唉,其实我一开始想杀掉你,并不完全因为冰儿和我师父,也是怕我妹妹被你骗了。要知道,一个总带著面具装成奇亚族的家伙,不论他是出于什么动机,都会让人感到非常的不可靠,而我那个总是自以为很聪明的笨蛋妹妹有时候也经常会像我这么冲动到不顾一切的地步。不过现在我倒是欣赏起她的眼光来了。毕竟不是谁都能像你这样,会故意装成白痴去让谁都瞧不起自己的。」
虽然说我已经渐渐开始习惯了白痴这个称呼,可我还是有那么点儿生气,忍不住大声道:「喂!难道我真的很像个白痴吗?为什么几乎所有的人都这么说我啊!」
「那是因为你有一个非常了不起的表哥……」
雪城日冲著我竖起了他的大拇指:「要知道,一个人能永远活在另一个自己的阴影下,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我慢慢地笑了起来,不好意思地看著他说:「谢谢,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评价我,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却见雪城日笑著用手凌空一抓,刚才那个令我重得能够压扁一头大象的光球马上从我身上窜了出来,飘飘荡荡地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