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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好像更烧了!”女孩子的声音,焦急之中透着担忧:“妈,她会不会死啊?我们还是送她去医院好了。”
听见说要送我去医院,我抓住了冯莲花的手,朝她摇了摇头。
如果送我去医院的话,温桁至少会找到我的。我不想再见他,如果老天非要看我这个笑话,那我便一个人活给它看吧。
“可是你在发烧!”女孩子急急的道。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自己全身都在发热,估计不下于三十九度,但那又怎么样呢?把被子掀掉,冻一冻,降降温就好了。
便又觉得全身发冷,被子又扯回来紧紧的裹住,几次三番。
冯莲花几经琢磨,对女儿道:“把钱包拿上,我们去医院!”
“你疯了吗?”老李头冲了进来:“她送去医院,别人一问她是怎么生的病,你难道要说,她掉水里了,我们的挖沙船救的她?哪里来的挖沙船?你要说就在J市下游?你是等着别人来举报我们么?等着别人来没收我们的船?你不是还要找你的大女儿?”
冯莲花被老李头一连串的询问问倒了,为难的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想去医院!如果硬件要让我活着,那我就活着好了。
我让女孩子去拿温水和毛巾来,冯莲花把老李头赶了出去,拧了毛巾替我擦拭,我想用物理降温的方式,让身上的高热退下去。
擦了几次,倒的确是好些了。女孩子又端了些稀饭来,勉强吃了一些,身体才算舒服了一些。
冯莲花又在问我,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我都摇头,女孩子惊讶道:“你都不记得了么?自己叫什么名字也都不记得了?”
我点头,言寸心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不过是一具肉身,没有名没有姓,不知道过去,也没有将来。
女孩子自言自语道:“难道溺了水,失忆了?”
☆、160 一个人生活
我没有失忆,但是我和失忆差不了多少,因为如果能忘记,我倒宁愿忘记!
我假装茫然的看着冯莲花母女,假意问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冯莲花被女儿拉到一边,小声的嘀咕:“妈,我们还是送她去医院吧,别到时候脑子出了什么毛病,我们担不起那个责任。”女孩子担忧的道:“再说,她失忆了,找不到自己的家人,我们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掉到水里,到时候她家里人找过来,我们有口说不清。”
冯莲花想了想,点了点头道:“苗苗你说得在理。”
冯莲花走过来道:“妹子啊,你这情况,估计是溺了水给闹的,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别落下了其他的病根。”
我动了动身体道:“我没事,脑袋也不疼不晕,就这手臂疼了些,也可能是被水冲走的时候,刮到了河里的石头。”
但我记得,我是听见了轰隆声,我的手臂才突然间剧疼的。也就是说,有可能是被他们口中的挖沙船给弄伤,当然,也有可能是真的刮伤了。但我这么说的意义,在于消除她们的顾虑,我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我自己弄的,和她们无关!
冯莲花和苗苗相视一眼,又跟我确认了一遍:“你确定吗?”
我点头,表示自己的确如我所说,没有太大的问题。
冯莲花道:“你不愿意去医院,我们也拿你没有办法。但是,是你自己不去医院的,我们救了你,日后……”
“日后出了什么问题,都和你们没有关系!”我急急的接话,为了彻底的消除她们的顾虑,我主动提出写一份保证书。
冯莲花自然觉得好,忙让苗苗拿了纸笔过来。
我在保证书里写了我不小心落水,幸得冯莲花母女所救,特意感谢她们。但因身体并无大碍,不愿增加救命恩人的负担,所以自动放弃去医院治疗。并且待伤好之后,会自行离开冯莲花家,待来日有机会,再报她们的救命之恩。
冯莲花不认识字,苗苗念给她听了。冯莲花表示很满意,又觉得自己这样做似乎有点不近人情,特意跟我解释道:“妹子,你看哈,这事……”
我觉得累,笑了笑道:“是我要写的,和你们没有关系。冯大姐,谢谢你们救了我!”当然这是表面话。当冯莲花母女都出去工作之后,我一个人呆着,目光呆呆的望着天空,看着云朵飘荡,想像着我看见的挥着翅膀的小精灵们,不禁怨恨他们: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就此死掉?
我在这座简易的工棚里呆了三天,冯莲花白天出去工作,中午和晚上都会提早回来做饭,她做的是所有人的饭,但每次都会给我装一大碗饭菜出来,给我的菜也都是荤类的好菜居多。
冯莲花说:“妹子,你身子虚,得多补补!”所以特意买了一只鸡给我补,老李头那天知道了,还说她偏心眼偏得太重。
和这些人相处了几天,大多时候老李头他们白天是在家里休息的,傍晚的时候大多很早就吃晚饭,一入夜便开始上工,冯莲花正好相反,她的工作似乎只是给老李头他们做饭那么简单,白天会到别的地方去工作。
这天,冯莲花打电话给苗苗,让她带我出去一趟。这些天我都呆在工棚里,哪里都没去。因着那晚走出去的时候被人给赶了回来,所以之后一直不敢轻举妄动。今天冯莲花要带我出去,是为了什么事呢?我有没有可能趁着这个机会离开这里?
我本身也没有任何要带的东西,只是做了要离开的打算,跟着苗苗搭了工棚里一个男人的摩托车,离开了工棚。
苗苗显然是知道冯莲花所说的地方的,那个载我们来的男人显然也知道路。大约一个多小时的摩托车程,在我的脸要被吹得麻木的时候,摩托车停了下来。
这里是一个小镇,有集市,但看上去并不热闹。我们停下的地方,是一家旅馆门口。
送我们来的男人走了,苗苗引着我进餐馆里去。估计冯莲花没在电话里说,所以苗苗也不知道她叫我们出来是为了什么事。
苗苗往里面走,一面道:“我妈在这里做工!”
我点了点头,苗苗推开玻璃门进去,透过玻璃门,我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前台的沙发上坐着,不时看表,然后走向前台的位置询问些什么。
杜辰渊?他在帝一日理万机,到这个偏僻的小镇来做什么?
他手里拿着照片,距离隔得很远,我看不清楚是谁。但下意识的背转了身,朝相反的方向走,甚至加快了脚步。
苗苗还推着玻璃门,等着我进去。我没进去,她转过身松了手来看我,一面喊道:“哎,你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只是不想见到任何人!任何一个熟悉的人,都会提醒着我的曾经。如果我能失忆该有多好?所有的所有,我都不记得,该有多好?
我不敢往后看,苗苗在追我,如果杜辰渊听见她的声音也看过来的话,玻璃门一眼就能看见是我。尽管他并不一定来找我,但被他看见总归不好。
我躲在一旁的食杂店里,透过玻璃反射,看见除了苗苗之外,杜辰渊也往一边追了过去。
眼见着他们跑远了些,我从食杂店出来,拐进了一条巷子。
我对这里并不熟,根本不知道哪里是哪里?巷子就像迷宫一样,我自己也害怕在这巷子里会发生什么不测,只得朝着有人声的地方走。
穿过巷子出去,便是一个天然的集市。今天也许是赶圩的日子,天然集市上人很多,大多正在挑选一些日用品。
我走得急,这里人多,又怕会遇见杜辰渊和苗苗,很轻易就撞到了人,把人拿着的一堆物品都撞倒在地。
我忙蹲了身帮她捡起来,便见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家,长得慈眉善目,笑着摆手说没有关系,又说我脸色不太好,没有撞着吧。
我摇头,帮她捡起被撞倒的东西,正要离开,就听旁边小贩叫她:“清心师傅,您又下山来啦?”
老人家点头,用的是当地的方言,C镇和这里的方言相差不大,我听起来倒是极为顺利。她说庵里最近比较闲,一些日用品又都用得差不多了,就一早来采买补充一些。
小贩关照着问:“您买了这么多东西,能拿得动么?要不先寄放在我这里,等回头买齐了再过来拿了回庵去。”
清心师傅道:“我已经买得差不多了,难为你好心,帮我叫小二胡骑三轮摩托来吧。”
小贩许是定点在这里的,认得清心师傅,点着头拿了手机拨号码。
清心师傅见我还没离开,又道:“我真的没事,你去办自己的事情吧,看你走得那么急,自己当心着点儿啊。”
我点点头,不知道该继续往哪里走,才走了两步,就听路边两位小贩正在交谈:“清心师傅这样的,已经很少见了。她真的完全吃素吗?”
“那是当然,清心师傅一心向佛。一个人住在紫华庵,每次来采买,都只买一些腐竹、豆皮、面条、粉干之类,我从来没见她买过肉。”
“不来这里买还可以去别的地方买嘛。”那人哧了一声,的确,在当今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有谁真正的保持着清心寡欲的生活方式?
“你当心着说话,紫华庵离这里十几里山路,就是到最近的陈坑村也要个把小时的路程,除了来这里,别的地方根本不可能买到肉类……”
他们还在说着什么,我却没再注意了,紫华庵离这里十几里山路,紫华庵上只有清心师傅一个人……
我往回走,却在差不多走到她身边的时候顿住了脚步,如果我现在走过去,要求和她一起走的话,真有人找到这个小镇来,想必一打听就会知道我在紫华庵,我不想见任何人,不想去想过去的任何事!
小贩帮清心师傅找的三轮摩托已经过来了,正帮着她把东西往车上搬。从刚刚三轮摩托过来的方向,以及它过来之后特意调了个头来看,紫华庵的方向大概在那一头。
我决定赌一赌,快步朝那一头走去。出了集市,那一边是一条马路,不算很宽,想必三轮摩托定是要从这边走的。
我站在马路旁边的一个路灯广告灯箱前,不停的四处张望着,我不敢保证杜辰渊和苗苗、或者冯莲花会不会就在这里的某个地方出现。也不想让人看见我上了去紫华庵的三轮摩托车。
清心师傅很快就到了,我挥舞着双手,三轮摩托在我面前停了下来。
清心师傅见了我,略微疑惑,我连忙道:“麻烦您,我想去趟陈坑村,但雇不到车,说那里太偏僻,车子都不肯进去。”
清心师傅道:“正巧跟我一个方向,你上来吧。”
我点了点头,上了车。
看着这个越来越远的集市,不自禁呼出一口长气。如果可以,就让我一个人生活吧。
☆、161 过客罢了
“忘心,把米糕收一收,要下雨了。”师傅在叫我。
这是我来到紫华庵的第二个月,即将过年,师傅又下山买了许多的材料,做了几大竹筛的米糕,说是过了年,十里八乡的人都会到山上来拜拜,摆些米糕、糖果当茶点,也是年后的一种喜气。
师傅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我很少说话,只照做。
那天从镇上来庵里,很些机缘巧合。我只说去陈坑村,恰巧三轮摩托到了陈坑村便无法再上路前往紫华庵,小二胡把我们放下来之后,我以清心师傅拿了太多物品为由,要送清心师傅回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