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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撕碎的照片
醒来的时候,是在我们共同生活了一年之久的一套小洋楼里。我们结婚时言家给的所谓的嫁妆。
我搬离这里已经有半年了,杜辰渊搬离这里,已经有一年了。所以,严格算起来,我们共同生活的时间还真是短得可怜。
“夫人,你醒了。”宋姐的声音。她把粥放下,心疼的看着我:“怎么就瘦成了这样?这脸也是,被谁打了,肿得这样老高?”
我伸手拿过手机,将手机屏幕当镜子,里面的人,果然肿着半边脸,一丝血色都没有。
放了手机,我窝进了被窝里。
“夫人,还是先吃些东西吧,你这样,会挨不住的。”宋姐劝道。
有脚步声传来,杜辰渊的声音随之响起:“绝食?”
他跨到床边,一把掀开被子,捏着我的手臂将我拉了起来:“言寸心,我正打算开发C镇果园村!”
我蓦的睁开眼睛,看来,他对我的了解,远远多过于我对他的了解。所以才会连婚礼都不举办,才会在新婚之夜提出婚内协议?
“你敢动那里一丝一毫!”我咬着牙,声音有些嘶哑。
“不是敢,是会!”他整理着领带,一年前的这个时候,我还在这个房间的全身镜前,踮着脚尖给他打领带。
“而会不会,看你的表现!”杜辰渊冷睇着我,然后缓缓转身,大踏步朝门外走去,不久就传来下楼梯的声音。
宋姐说:“夫人,不管怎么和先生置气,可不能亏待了自己。”
她把粥端过来,很香的味道,我却没有半点食欲,却也喝了大半碗下去。
上午又躺了一上午,总算好一些了,趁着宋姐在准备午饭,悄悄的离开了这里。
公司附近的公寓楼里,一片凌乱。昨天下午的那一幕,瞬间冲上脑海。杜辰渊泛红的双眸,盛怒的耳光,蛮横的嘶哑,撕裂的疼痛,他错愕的表情,被撕成碎片的我和希蒙的照片,被掀翻在地的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此时全都告诉着我,昨天下午发生了什么事。
我在凌乱堆里找着希蒙的照片,一点一点的拼凑,却拼不出全貌。
我坐在凌乱的地板上,听见自己美梦破碎的声音。从十六岁见到陆希蒙,他就成了我的一个无法言说的美梦。
第一次见希蒙,是在早春时节。秦扇高中时候的成绩不理想,为了念J大,秦妈妈特意替她请了家教,就是希蒙。
但陆希蒙来补习之后,秦扇的成绩非但不见好,反而越来越差。秦妈妈也没问原因,倒是让秦扇约了我和叶凉凉一起到家里去写作业。
那天下午,我和秦扇放学后回秦家,陆希蒙比以往早到了一会儿,站在秦家楼下的绿化带旁,彼时树叶刚抽新芽,飘落的嫩黄色的新芽铺在地上,纷飞似繁花,却比繁花更衬树下站着的少年。十九岁的陆希蒙一米八左右的个头,穿着棉质的白T衫和浅色的牛仔,背着双肩包,朝我们微微一笑。
我不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可那时那景,就那样轻易的被陆希蒙的笑击中了。我暗恋他,从高二下学期开始。
☆、009 提线木偶
剧烈的踹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门没锁,很轻易就被踹开。杜辰渊一脸阴郁的站在门口,一双狭长的眸子注视着我放在梳妆台上拼到一半的照片,脸色蓦地发青。
我以为他会冲过来将那张尚未粘好的照片拂落地面,下意识的弯下腰,张开双臂护住了那张照片。
杜辰渊的眸子一紧,冷硬的脸部线条抽动了一下,淡淡的嘲笑却那般明显。
他深深的看我一眼,转身离去。
这样的行为出乎意料,却让我陡的放松下来。
但我放松得太快了,还来不及将照片粘好,将东西收好,房东太太就来了。
“言小姐,不好意思哦,我们这房子恐怕不能租给你了。”房东太太后面跟着杜辰渊,所以我不用问为什么了。
杜辰渊对跟在他身旁的苏婷吩咐:“把东西打包,送到光华路一号。”
丢下话转身便走,两步之后又回过头来:“要找人来绑你?”
他说到做到,眼下这桩婚姻,我还有别的路可走么?
他的车停在楼下,人已坐进了车里,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我拉开车门要坐进去,杜辰渊的声音却阻止了我:“搭公交车!”
车子以极快的速度开了出去,空留下一地的尾气。
面对车流如织的马路,我迷茫了。即便在两年前回到言家的时候,我也不曾这般的迷茫过。
我能逃么?能逃到哪里?果园村有我妈的墓地,有我爸的果园,杜辰渊的一句开发,会让很多的人无家可归。
我欠外婆一条命,所以,我的梦、我的人生再也无法回到自己的轨迹。
杜辰渊坐在客厅里,笔记本电脑开着,手指正在灵活的跳跃着。他就像是一只冷血动物一样蛰伏着,对我如是,对杜家亦如是。
安静的时候,你什么都感受不到,而一旦他发难,却是所有都逃脱不了。
他没有抬头,就知道我走进来了,声音平淡无波:“以后住在这里,别让我花钱请人来监视你!如果还想要继续上班,最好安份一点。我不想看见或听见关于你和陆希蒙的只言片语。”
我像没听见一般穿过客厅,拾阶上楼。
提线木偶,我是一只提线木偶,言寸心是一只提线木偶,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由杜辰渊操纵。
晚饭是和杜辰渊一起吃的。下午他出去了一趟,晚上很早就回来了,扯了领带丢到一边,走过来抬起我的脸端祥了一眼,而后打电话给容卿,问他有没有消肿的药。
容卿送了药过来,对于小洋楼里的低气压表示不满,没多作停留便离开了。
我的动作是机械的,有米饭则扒着米饭,有菜则连同米饭一起扒进去。有半年没有在一起用过餐了,这样的气氛倒是从来都不曾变过。
杜辰渊没有发怒,低气压却越聚越低,宋姐在一边道:“今天买了新鲜的鱼,熬了鱼汤,夫人最喜欢喝的。”
宋姐把鱼汤端上来,盛在瓷碗里,乳白色的鱼汤唤起我的回忆。
☆、010 男友结婚新娘不是你?
两年前住到这处小洋楼里,杜辰渊鄙夷的嘲笑我,说我一看就是不懂生活不懂下厨的人,特地不知道从哪里把宋姐给请了来。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我喜欢喝鱼汤,面试关就让宋姐煮鱼汤,那股味道和我妈煮的一模一样,当时一口气喝了两大碗。
那时候的我和杜辰渊,不像后来那样冷漠如冰,尽管时时打击我,鄙夷嘲笑我,在当时看来恶意颇多,可现在回想起来,顶多是一个天生娇贵的公子哥罢了。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两年前的初夏。彼时我和希檬刚刚分手。自秦扇的嘴里听说希檬是为了给母亲筹集医药费偷/渡出国了。
之前他跟我提分手,什么都不曾说,只是我这个人有点骄傲,有点自负,很多的时候,别人不说,我不会问。他说分手,必然有他的理由。所以我一个人去压马路,在外面走了一天一夜。
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正在策划一场婚礼。两年前我二十三,在一家小型策划公司工作,这家公司谈不上专业,各个领域的策划活动都接,比如那场婚礼策划。
我一直都认为,能够为别人策划婚礼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因为我们是为了让别人更幸福而忙碌的,虽然很多时候会累得像狗一样。
杜辰渊就是在那天出现的。当时我和另两个策划佳佳、诗吟在婚礼开始前,把一切都处理妥当,效果也试过了完全没问题之后,我在晚饭时间,一个人躲到了消防门后,对着手机屏幕上希檬的笑,怔忡许久。
我咬着自己的拳头,很努力的不让自己落泪,尽管二十三岁的年纪,感情是我的天。
有沉稳的皮鞋声传来,几乎快要忍不住落泪的时候,就看见了杜辰渊。
一米八几的个头,稍显瘦削的身影如松般挺拔,他双手插在口袋,眼眸微眯,带了丝探究。
没礼貌!
“看什么看?没看过人脚痛在这里休息?”我的语气是凶狠的,左右我只穿着T衫加牛仔,因为在外工作,没有戴工牌。
他微微皱眉,扫了一眼我红了的眼眶,缓慢的问:“男友结婚了,新娘不是你?”
他的语气是笃定的,我抬起干涩的眼眸看他,很严肃的摇头。
“那为什么哭?”他走的更近了,就站在我的面前,有一股淡淡的松木香。
我不想回答,往后退了一步,又朝他点了点头,拉开门把手迈了出去。
刚要走到宴会厅,就见宋桥正向我走来。他是当晚婚宴的主要负责人,代表新郎新娘向我们提要求。
我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却只淡淡的朝我点了点头,往我身后去了,一面道:“学长,好久不见。”
杜辰渊扯了扯嘴角:“嗨,宋桥。”
宋桥说:“学长还记得我真是太开心了。每次我去J城博物馆,都会想到您。您的设计,让我们这些后辈很钦佩。”
我迈动的脚步顿住了,J城博物馆的设计稿,在七年前征集。我没想到,在那天的婚宴上遇见的杜辰渊,并不是我们的第一次相遇。
☆、011 不该如此念念不忘
J城博物馆的设计图,在七年前征集。当时陆希蒙也找了很多的书籍试图找寻设计灵感,但结果却被一个古怪的设计给拔了头筹。当然,于十六岁的我而言是古怪到不行的设计图,在评委的眼里却是新颖创意度最佳的。
记得当时的我暗恋陆希蒙到走火入魔,以至于为了替他打抱不平,特意开了个贴子黑那位选手,后来被人找上,在Q上跟人争论了起来,对方倒算理智,问了我的意见和建议,此事便即罢休。
我没想到,在那天的婚宴上遇见的杜辰渊,并不是我们的第一次相遇。
后来J城博物馆落成,我和希蒙去过。只是惊讶的发现,我给过的那些建议竟然被采纳,使得博物馆越发的别致,成为了J城的地标性建筑,以及国际友人的旅游景点。
设计者是杜辰渊?我下意识的回头,正对上他若有所思的眼神。他知道些什么?知道我是那个发贴黑他的人吗?所以刚刚是在故意整我?
“言小姐快进去吧,你的同事正在找你。”宋桥顺着杜辰渊的视线看过来,就见我正愣愣的看着呆。
婚礼进行得还算顺利,这里的顺利不是相较于抢亲之类而言,而是相较于我们的策划而言。当时宋桥跟我们商议,说是这场婚礼,新郎新娘想要办得别致一些,所以会设定在会所,让我们多拿几个方案出来。
宋桥本身也是学设计的,对策划有一定的理解,起初我们出的几个方案都被PASS掉了,幸好到最后还是定了我们提的方案。
看着新郎新娘幸福的模样,想到陆希蒙和我,不禁又红了眼眶。我想我不能再接婚礼的策划了,回去就和薛老大说说。
撤完场就到了晚上的十一点,把东西分类整理了,佳佳和诗吟约着去吃宵夜,我想着尽快将东西运回公司,然后给希蒙打打电话试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他。
今天是五一,公司司机休年假,因着我去年拿到了驾照,薛老大很放心的把车交给了我。来的时候有点战战兢兢,回的时候倒是淡定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