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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天,我终于见着了大名鼎鼎的蓝丞相:修长的体态,白净的面上,留了一撮长须。看起来很是儒雅。有一种谋臣特有的气质,但看上去依旧很俊美,年轻的时候,怕也是个美少年罢?眼睛很有神,妁妁的。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被他看一眼,就不想再被他看第二眼。
我看之翰与蓝丞相“亲切”地交谈,心里很是钦佩。果然有皇家风范。难道他一直被蓝丞相看着,就没有一丝丝别扭的感觉么?
只是这蓝丞相,看上去不像是那种很有野心的人,可为什么,早已位及人臣的他,还要和皇上作对呢?听说他在民间的口碑也是很好。这样的人,真的有谋逆之心么?
足足在太阳底下站了一个多时辰,我觉得我的头发都在散发一股焦糊为味的时候,才远远地看见太后的队伍。
太后的轿子夹在浩荡的队伍的中间,不得不说,这样四面都是卫兵。还真不不容易遇刺。可就是队伍太大了一点。进了宫门之后,太后的轿子便走在了最前。在离我们还有十余米的时候,轿子停了。从轿子里走出了一个着一件深蓝绣金凤的女人,体态很是匀称。只是太远了,太阳也很耀眼,看不清容颜。
之翰当先跪了。后面地大臣们和我们这些奴才也跪下。“恭迎母后(太后)回宫。太后千岁。福寿无疆!”我把头埋得很低。其实很想看看太后到底长什么样子。但我怕被人发现。所以没有抬头看一眼。
“免礼。”
等到之翰他先起身。我们才起来。我依旧把头低着。不敢看一眼。心里总有点惧怕地感觉。可能被他传染了。他说起太后。总是有点惧怕地样子。不过听荷说过。太后。是一个非常严厉地人。对于奴才。也很是挑剔。
他上前几步。扶住太后。然后在我们地簇拥下往宫里走去。走到后宫门口地时候。大臣们便散了。毕竟后宫。除了太医。一般大臣是不许进地。而我。听荷。寿喜。还有伺候太后地宫女都在后面跟着。另外还有两个太监给他们掌伞。
“舒禾。来。到哀家这来。太阳大。别晒坏了。”太后乎地回过头来。对我们其中一个女子招手道。那女子婷婷一笑。上前扶住了太后地另一个胳膊。
看着她。我又回头看看听荷。那女子地美貌不输听荷。隐隐地。似乎还压听荷一筹。那女子地美。足用倾城来形容。眼耳口鼻。莫不是精雕细琢。组在一起。更是象画中走下来地仙女。眼波流转之间。连女子也不由地心动。听荷地美。是一种清新地冷艳。象荷。而她。是一种柔弱地明艳。象罂粟。一种妖娆地柔媚。
看着太后关切的样子,我心里突的一寒。这个暂时平静的后宫,怕是又要乱了吧?再看他,淡淡地扫了一眼,眉头轻轻一皱,便不再看,只专心地走着路。难道看见美女都没反映?
这个反映,也太……就算美女你看得多了,也不至于这个表情吧。
好不容易到了凤鸣宫,我都快要被太阳烤焦了。嘴巴也干得冒烟了。再看听荷和寿喜,脸上也都是密密的汗。
凤鸣宫里,早就等在那里的一干妃嫔以蓝玉为首,迎了出来。
“太后千岁,福寿无疆!”
“免礼”太后一抬手,虚扶蓝玉。“玉儿,太阳这么大,当心晒着!到时候蓝丞相问起来,哀家可不好意思。”这个真的是那个严厉的太后么?看上去,似乎并不如听荷和之翰所说。
蓝玉微微一笑,看见太后旁边的舒禾时,脸色微僵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上前挤开舒禾,自己去扶太后。
舒禾冷冷地看着蓝玉的背影,却并未表现出什么情绪和不满。
进了屋子,顿觉阴凉。我暗暗地想,今天晒了这么久,黑就不说了,千万不要中暑啊!我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想念现代的空调,不说空调,现在就是有一台风扇,我也会高兴死……真的是热死了,虽然夏衫很薄,可是肚兜,小衣和贴身亵裤,再加上外面的衣服,腰上还束得死紧。此刻出了汗,更加觉得难受。不由得哀怨地看着之翰,快点结束吧,太受罪了!
象是感觉到我的目光,他咳了一声,“若晗。朕有点热,你来给朕扇扇。”
顿时,我的目光更加的哀怨了。不情不愿地走上去,拿起一个小宫女递上来的扇子,站在他的身后,慢慢地扇了起来。一边扇,一边腹诽,我让你扇,扇到你感冒最好!
扇了几下,我发现原来给他扇的时候,我这边也是有风的!******……好吧,算你还有良心。
“皇上,她就是你新来的宫女?”太后喝了一口茶水,看我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
“是的,母后。”他也端起水,准备喝一口。
“看起来很是机灵,不知道可不可以借给我用几天?”之翰喝茶的动作停了。我扇扇的动作也停了。我低着头,心里惊疑不定。按理说,太后她应该不会注意我才是啊。
之翰定定地看了太后一眼,“母后,若晗不在,我会不习惯。好多事情,只有她才做的好,若是母后缺人,我让寿喜去内务府挑几个机灵可人的就是了。”
“皇上,不过是个宫女罢了,况且才跟了你多久,没了她,还有听荷。哀家只是用几日,过你天,还你便是。”
“母…。。”他还想再说什么。可太后压根就不给他那机会,直接一口大断。
“这事就这么定了吧,让她晚上搬过来吧。!”
第十章 可怕的太后
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之翰他很不高兴。
太后回宫,本是极其喜庆的事情,却为了一个小小的奴婢,闹了个不欢而散。于是,那个小小的奴婢我便遭了殃。
当天晚上,我带着自己的东西来了凤鸣宫。因了太后说只用几天,便也没有收拾多少东西。
太后竟然早就在前厅上等着我。见我来了,先是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番。我低着头,恭敬地跪下,请了安。太后也不叫我起来,只是与我闲聊般地说话。
“好一个玲珑的丫头。你叫什么?”端起茶碗,轻抿一口茶,云淡风清地问道。
“回太后,奴婢叫郇若晗。”我现在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太后对我的态度,很是奇怪。按说,一个宫女罢了,不值得这么费神吧?
“果然好名字。听说你聪明得紧哪。皇上很重视你,对吗?”太后不紧不慢,却让我步步惊心!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太后是为了这个么?她如何知道之翰对我。。。。。。莫非?应该是了。这宫中,她的眼线怕是不少罢?
“皇上不过可怜奴婢罢了,再说皇上乃天之娇子,那里会重视一个宫女呢?太后说笑了。皇上宅心仁厚,对我们奴才也是体恤的。”我装做惶恐,伏在地上。心中祈祷,千万别再问了。我招架不住了!
“那皇上今天下午为何那么紧张啊?”好一个太后!看来今天,我是逃不过了。只是说这些,到底是为什么呢?又有什么目的呢?
“禀太后,奴婢资质驽钝,做什么都做不好。皇上是怕奴婢惊扰了太后,伺候不好,并不是在意奴婢!请太后明查!”依旧伏在地上,动也不敢动。这会,怕是一个不小心,我就回不去了。
“好一个刁奴!宁嫫嫫,掌嘴!”笑着看着我,突然,重重地将茶碗顿在桌上,厉声喝到。一种淡淡的属于高位者的威严散发了开来,让我胆战心惊。
一直站在我旁边地一个老嫫摸猛地抓住我地头发。将我地头****向后拉起。只听“啪”地一声。右边地脸变火辣辣地疼了起来。嘴里也有了腥甜地味道。
我惊愕地看着太后。太后一脸冷笑地看着我。“你以为你勾引皇上地事情我不知道吗?那我这个太后不是白做了?”勾引皇上?我什么时候勾引过皇上了?
“皇上年幼。容易被人引诱。但本宫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你地目地不就是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吗?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本宫告诉你。你还是趁早死了心罢!宁嫫嫫。让她去门口跪着。没有三个时辰。不准起来!”
不待我分辨。宁嫫嫫就把我拖了出去。
跪在还有些烫地地上。看着高高地挂在门上。“凤鸣宫”地牌匾。我心里有种说不出地滋味。愤怒?委屈?绝望?都不是。我只是后悔。后悔当初没有选择离开。
本以为。做一个小小宫女。碍不着别人。别人自然不会把我怎么了。却没想过。在这个权利地世界。并不是你不碍着别人就没事地。只要那些高高在上地主子们一个不开心了。我们这些小人物随时都会遭殃。
这里,最不值钱的便是人命。没有人会怜悯你,更没有人会珍惜你。用不了多久,甚至不会有人会记得宫里还有你这么一号人物。
心里不禁有些凉薄。甚至暗恨他的懦弱,他不会猜不到太后的意图,却依旧把我送来了这里。这,就是皇宫啊!这宫里,所有的人都一样!
直挺挺地跪着,脑袋里渐渐地什么也不想了,一片空白。呆看着天空里的星星。默默的数着。身后,是一些从宫外路过的宫女太监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有些说的小声,有些却故意说得大声。不外乎说我不要脸,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那些让人难堪的字眼,连珠炮一样飞过来,砸得我脑袋生疼。
又过了很久,那些声音渐渐的没了,消失了。我松了一口气,觉得晕晕的脑袋终于好受了一些。
“郇姑娘…。。”转过头去,看见听荷红着眼圈。
我努力地笑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郇姑娘,你……”
我摇摇头,打断她的话,“我没事的,你怎么不去伺候皇上。快回去吧,不然一会没人伺候皇上。”
听了我这话,听荷一下子哭得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皇上在发脾气呢,把能砸的都砸了。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许进。”
我叹一口气,“听荷,快走吧,一会被太后看见了,再罚我就不好了。”说罢,我转过头去,不再理她。我怕我再看着她,我也要哭出来,我的心里,象是堵了一个大的棉花球,闷闷地。也觉得自己委屈,也觉得不值。
本来下午天气太热,晚上也没什么胃口,就没吃什么东西。晚上又走了这么远,这会跪着,只觉得饿得胃里很难受。空空的,急切地想要东西来填补。再加上膝盖上针刺似的痛楚。让我本来就晕晕的脑袋更加的混沌。
这时间,真是难熬啊。
凤鸣宫里的灯渐渐的熄了,暗了。我跪在那,除了星星,什么也看不清楚了。我本来就是一个怕黑的人,如今什么光也没有,黑忽忽的树影里就象藏着眼睛,让我有种被很多人看着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人绝望。
心里的恐惧和身体上的不适,再加上委屈和愤怒,让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什么时候自己受过这样的委屈了?在家里,犯了再大的错,父母也不舍得打过我。更没有试过一个人跪在黑黑的院子里。
我想家了,想爸爸妈妈,想哥哥姐姐。然而,曾经那些可以让我依赖的人都不能再让我依赖了。好想要一个可以依赖的怀抱……不知不觉,我哭倒在地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梦里,有个人把我搂在怀里,紧紧的,温暖而有安全。我靠在他的胸膛上肆意地哭着,把这么久以来的委屈都哭了出来。
许久,感觉到那个温暖的怀抱要离开,我一惊,猛然睁开了眼睛。
一张好看脸赫然出现在面前。
第十一章 二公主
剑般飞扬凌厉的眉紧皱着,墨色水晶般的眼散发着迷茫的光泽,而玫瑰般艳红的唇却紧紧地抿着。这样好看却隐约带点稚气的脸,不是他还是谁!
此刻,他的双臂环绕,将我圈在他的怀中。一股龙诞香的味道从他身上散发出来,隐隐地行成一了个包围圈。将我和他困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