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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宫醒棠轻喝一声，将我往念珑那边一推。
“呀。”念珑惊叫一声，整个人趴在桌上，被我压在下面。
“哥哥好帅！”惊魂未定，就听见玉琅拍手叫好。
“那是当然。”回头，就看见宫醒棠一脸得意的臭屁模样。
只见他一手帮伙计托着托盘，一手撑着伙计。那伙计一脸惊慌，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托盘上的菜肴，只溅出几滴汤汁在托盘内。
可见，宫醒棠的反应，很敏捷，挽救得很及时。
“谢谢客官。”那伙计终于回过神来，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宫醒棠，一脸感激。
“快点上菜。”宫醒棠难得地酷了一回，没朝人抛媚眼。看来，他也不是随便就朝人抛媚眼啊。
“是！”伙计应一声，又恢复到正常水平。麻利地把菜给上了，再对宫醒棠一揖：“客官慢用~”
“醒棠，问你个问题。”我拍拍胸口，把惊恐压下去。
“什么问题？”刚说他酷呢。这媚眼就抛出来了。
“习武地人。反应都很敏捷？”
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也不全是。要看武功怎么样。但如果到了我这个程度地。基本都不会比我慢。”
“哦？”那岚林和那黑衣人地功夫。有宫醒棠好么？
我把除夕夜那天黑衣人和岚林地表现对着宫醒棠仔细地描绘了一番。
“照你这么说。这两人地功夫应该很不错。至少应该不低于我吧。”听完我地描绘。宫醒棠慎重地考虑了一下。才回答。
是这样吗？
“那，如果说，相距几丈远外，一个人摔倒，你来的及将她扶住吗？”
“几丈？不出十丈，就行。”
今天蓝玉和岚林的距离，应该没有十丈远……
为什么，岚林没有接住蓝玉？
莫非是故意的？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呢？万一孩子有个闪失怎么办？看蓝玉的表现，对于孩子，是非常重视的，不是吗？
难道她料定柳绿会接住蓝玉？
可若是这样，也未免太牵强了吧？可若不是故意，她不可能接不住吧？那么，就是他故意的了？
还有，今天，蓝玉和柳绿一前一后地出现，刚好又都遇见之翰。若说，她们不是故意，我不相信。
柳绿应该是和蓝玉达成了某种共识，否则，蓝玉不会帮着柳绿说好话。这柳绿，行动倒是快。
不知道，现在之翰，在做什么？应该不是在柳绿宫里，就是在蓝玉宫里。
“想什么呢？快点吃饭。”宫醒棠不满地敲了敲我的脑袋，将我从走神状态里唤回。
“哦，恩”不好意思地笑笑，赶紧拿起筷子。
吃了几口后，觉得这菜其实也没啥特别好吃的地方。和宫里的味道也差不多，我以为宫里的菜没什么特别之处，是因为宫里那些大人物口味问题。结果，可能是我错了……
“醒棠，这里是全京城东西最好吃的地方吗？”我期期艾艾地拽了拽宫醒棠的衣服，小声问。
“是的。要知道，这里的大厨，基本都和宫里御膳房里的大厨是一个水平的。”宫醒棠诧异地看着我，仿佛我是外星人。
看样子，这不是口味问题，是水平问题……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考虑考虑，开家饭店赚钱？要是把现代的那水平搬出来，不知道，这里的人，能不能接受？
有待商榷。
吃完饭，玉琅焕非得拉着我去他做学徒的铺子里瞧上一瞧。
“姐姐，我雕的东西，已经可以放在铺子上卖了！”玉琅焕兴奋地指着店里摆的一些小件物什给我看，“这个是我雕的，那个也是！”
“哥哥和大哥哥一样臭屁。”一旁的何念珑不满意地嘟哝，这小丫头……怎么感觉越来越像宫醒棠了？一样的会装可怜，一样地会抛媚眼，一样的喜欢别人注意她？
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果然啊……玉琅焕，以后该不会也变成宫醒棠那样子吧？
玉琅焕脸一板，拿出了做哥哥的样子：“我哪里臭屁？小丫头不懂不准乱说！”
说完，继续给我介绍他的成就。一面介绍，一面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这小子，分明就是想要别人表扬他！
伸出手去，使劲揉揉他的头发：“玉琅焕真厉害。以后一定会成为世界上最好的玉雕大师，要努力啊。”
“恩。”玉琅焕用力点头，眼睛里亮亮的闪着光，脸都兴奋得红了。
不由有些感叹。若不是遇见宫醒棠，或许，这两个孩子，已经死了或者成为乞丐，小偷？
不过，玉琅焕在雕玉这方面，确实有着过人的天资。
我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是好，但他雕的那些东西，无不精巧过人，细腻精致。
玉琅焕还特地拉着我去见教他的师傅。
一间透亮的小屋里，一个发须皆白的的老人正坐在那对着一块玉石毛胚仔细地雕琢。
“师傅。”玉琅焕上前，恭敬地唤了一声。
老师傅抬起头来，见是玉琅焕，高兴的咧嘴一笑，整张脸都变成了皱皱的核桃。小心地放下自己手中的玉，冲玉琅焕招招手：“是琅焕啊。来，来，过来。”
待玉琅焕走过去后，老师傅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来，打开，里面是一些果脯和糖果之类的零嘴。
悉数交给玉琅焕后，慈爱地看着玉琅焕。“快吃吧，这是我特意给你留的。”
玉琅焕乖巧地拈起一个果脯，却没有放进自己的嘴里，反而递到老师傅的唇边。
老师傅将那果脯含在嘴里，乐的得眉开眼笑。
看着这祖孙似的两人。我也不由含笑。
“师傅，这就是我的姐姐。”玉琅焕指着我，介绍给老师傅。老师傅这才看见了我，冲着我亲切地笑笑。
“姑娘，老朽不便起身，还请姑娘别介意。”老师傅一说这话，我才看见，他的一条裤腿空荡荡的。
“哪里哪里。本就是我打扰了老师傅您，何来让您起身迎我的说法？”我赶紧摆手。
“琅焕，快给你姐姐搬张椅子来。对，就放在我这，好了。你先出去，我有点事情要和你姐姐谈。”老师傅指挥着玉琅焕给我搬了凳子来后，就将他撵了出去。
这下，我有些疑惑了，这老师傅，又不认识我，要和我谈什么？
而且看他这庄重的表情，似乎还是什么大事？
第一百二十章 老朽也姓玉
“姑娘贵姓？”老师傅挺庄重地看着我，搞得我都有点拘谨不安了。到底什么事情，还弄得跟什么似的。
“师傅，免贵姓郇名若晗。”我恭谦地回到。心里好奇得要死。
老师傅点点头：“郇姑娘，老朽特意让琅焕找你来，实在是有要事相商。姑娘不用拘束，叫我老头子就成。”
感情，原来不是玉琅焕想要得表扬才故意叫我们来，而是这老头子让他请我来的。可是，我和玉琅焕没什么关系啊，为什么非叫我来？
“师傅请讲。”当下不动声色，心里却猜了个百转千回。可任是我脑袋想破，也没能猜出个凤毛麟角。
“琅焕这孩子聪明伶俐，而且在玉雕方面，也确实有前途。是个好苗子。”那老头子并没有直奔主题，而是先将玉琅焕夸了一通。那表情，也是不急不缓。
“恩恩。”也没其他的话好说，我只好就这么点头附和，还得脸带微笑。一下子就想起了小时候我妈给我开家长会被和老师谈话的情形……怎么这么像呢？
老头子见我点头，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笑意，拿起旁边一块玉石胚子，就那么举在我两中间：“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郇姑娘肯定也明白这个道理的，是吧？”
这老头子，乍一看上去，和一平凡的老头子也没什么两样，可怎么和他处上一会后，就觉得，自己像是遇见了修炼千年的老狐狸？
瞧那眼睛里偶尔闪过的精光，瞧那说话的神态，瞧那吊人胃口的本事，哪里就是平凡了？分明就是一人精啊。
“而琅焕，就好比是一块玉，一块上好的璞玉，若是交给大师雕琢，将来肯定就是一个稀世珍宝；可若是要交给坊间一般的工匠雕了……”老头子没有再继续地说下去，只是含笑着看着我。
“若是交给一般地工匠。枉他是好玉。最后也不过落得个好成色地评价。了不起做了什么玉佩。首饰。可绝计出不了名。师傅。是这样吗？”我接话。隐约有点琢磨出味了。
眼睛里一阵赞赏。老头子放下玉胚。笑着捋了捋自己花白地胡子：“姑娘是个聪明人。老朽。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相信虽然姑娘非琅焕地亲姐姐。但也一定会替那孩子做出对他最好地选择。”
还不拐弯抹角啊？这都绕多大一圈子了？
我就有点不明白了。这老头。到底要做什么？若说他想栽培玉琅焕。可玉琅焕也已经是他徒弟不是吗？何苦还要再劳心费力地再告诉我这个外人一次？
而且。还先就给我下了套。暗示我。我并不是玉琅焕地亲姐姐。所以让我做决定地时候。可别误了玉琅焕。哼。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怕到时候。他提出个什么条件。我一般都是不能拒绝地吧？
就这么几下。我刚才对这老头子仅有地一点好感。全没了。本以为。他是真心地疼玉琅焕。可如今看来。这老头子。似乎一直在算计着什么？
见我不语，老头子慢悠悠地继续说：“我喜欢这孩子。我也想将我这一身的本事都传给他。而他，也符合要求。可是，祖宗留下的规矩里，却偏有那么一条，不传外人。就算连徒弟也不行。姑娘，你可明白？”
“师傅您继续说，这我明白。”我点点头，正题终于要出来了？
“若想要琅焕这孩子学了我一身本事，那就只能让他，入了老朽的门里。”老头子盯着我，目光烁烁，似乎只要我敢说出什么不同意的话，他就生啖了我……
“那要怎么做呢？”我也盯着他，其实背上早就冒了冷汗……这老头，以前做什么的？该不会是什么隐藏身份的大人物吧？他那眼神，和蓝丞相有得一拼。
“很简单，我认琅焕做孙子。”老头子继续用他那警告的眼神死死盯着我。
“做孙子？不是应该认成干儿子的嘛？”惊讶之下，我居然就那么口无遮拦地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不过也的确很奇怪，为什么要认作孙子？一般，好像都是认儿子的吧？从来还没听说认孙子的说法呢。
“因为老朽已经有了一个女儿。而女儿差不多也能够做琅焕的母亲了。”老头子听我这样问，神色一僵，半晌，才开口回答。
“那，不如让师傅您的女儿，直接认琅焕做干儿子吧。”说实话，我有点不大想让玉琅焕认这老头子做爷爷，我总觉得，这老头子身上，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纠葛，将来，会牵连到玉琅焕。
而且，这老头的性格，我也不喜欢。
“呵呵。郇姑娘，实不相瞒，若老朽的女儿还在，怕老朽，是决计不会动了要将这一身的玉雕本事传给琅焕的念头……”老头子苍凉地笑起来，语气里，有着暗暗地嘲讽和落寞——可我感觉，那并不是嘲讽我，而是，他自己。
“对不起，我勾起您的伤心事了。关于琅焕，我想，我们最好问问他自己。我只不过是他生命里的一个路人，无权决定他的人生。希望师傅您成全。”我站起身来，歉意地朝着老头子一笑。
却不曾想，就是这么一句，让他楞楞地看了我许久。
“难道姑娘不知道，老朽年前就将这事情，和琅焕说了？”老头子的声音有点低，有点失魂落魄的感觉。
“啊？”这次，换我惊讶了。“那他怎么说的？”
“他说，他曾经答应你，要是你救了他妹妹，他为你当牛做马一辈子。所以，他拒绝我了。无论我怎么用玉雕技术诱惑，他都忍住了，怎么也不肯同意。”看着我，眼神里全是赞赏，对琅焕的赞赏。
我呆住，我没想到，玉琅焕竟然是这样想的。他竟然，把那日的话，当真了？
他不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