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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天动地风流记-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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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姆巢灰选
陆家几辈子人都是本本分分,陆永泽更是见了女人就心跳,五十多岁的人,从不敢擅自与谁家老娘们儿多唠几句闲嗑,更不敢在风骚娘们儿身上多瞅一眼,这是怎么了,偏偏出了这么个风流坯子,弄得风言风语,让老俩口子老脸发烫,若不是吃以前的老本,现在真的没脸见人了。可是回头想上一想,孩子大了,能说的,也说了一大堆,但孩子也有自己的想法。各安天命,由他去吧,连个娘们儿都拢不住,也没多大尿水子,将来也干不出点亮堂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切都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尽管陆一平不安分,但毕竟没做出什么不要脸的事来,现在这个时候,还是顺其自然吧。
老陆太太不服人,知道丁锦芳放出话来,说她如何如何漂亮,怎么也不可能找一个没有工作的,话里话外地表白她是五七家子最漂亮的姑娘,还有了工作,有些没瞧上陆一平。
老陆太太可是横草不过,发下狠守住此关,丑媳妇不能进入陆家的门,最次也得找个与丁锦芳差不多的,比丁锦芳漂亮的优先考虑,若是工作比丁锦芳强些,倒插门做上门女婿也无所谓。
(批:老娘因此较劲,陆一平因此较劲,弄的一生波折,也弄的许多女人伤情一生,最大的受害者是史俊英)
陆一平确实有些不安分,做起事来,令五七家子人咋舌不已,甚至一片哗然。
前年秋天,陆一平看上了与自己同学一场的丁锦芳,一路猛追,把个丁锦芳追的心活,跑到屯西小树林里玩亲嘴。(批:这个玩字颇让人玩味无穷)大家都以为此事板上钉钉了,没想到过了年考技校时,丁锦芳榜上有名而考中油田技校,陆一平未及录取线而被淘汰出局。陆一平说来点背,就差一分。老丁家首先发难,把两个孩子的事一推溜光,丁锦芳也变了卦,嫌陆一平没有工作,把陆一平凉场了,并说自己是五七家子一枝花,一朝技校毕业上班,想找个比陆一平强一些的。为此,陆一平有些沮丧和恼愤,躺在床上如病一样。好在一平母苦口婆心做了几天工作,总算哈哈一笑而站了起来,走出家门。
有人以此做为把柄取笑陆一平,想出他的丑,他心态已平和, 不以为然地道:“不干就拉倒吧,强扭的瓜不甜。天下就丁锦芳一个吗?比她漂亮的多得是,赶明个找几个回来,让丁锦芳瞧瞧,气势气势她!别看她现在小瞧我, 会有我小瞧她的时候。哼!就是丁锦芳她现在来找我,我还拿把了呢! 知道吗,我是‘风流小子’陆一平,我不为别个,就为志气,这叫好马不吃回头草!”   不管你信不信,陆一平就这么说。
姐姐陆青青的家在红旗镇铁西小区住着,去城里的机会便多些, 有时还要住上几天。有次在陆青青家待了半个月后回到五七家子, 把五七家子老少吓了一跳,以为来了华侨。细一端详,是屯西老陆家的陆一平。唉!也只有他才敢这么洋性,这小子,总是这么扎眼,老陆头和老陆婆子也不管上一管, 这哪是五七家子人的打扮,咱能和城里人比吗?摇摇头叹息而去:“ 唉!祖上的颜面都让这帮子后生们给丢光了。”
陆一平那身派力司的天蓝学生装就足够时髦,这会又换了一套棕色西装,虽不高档,却也板正扎眼,雪白的衬衫,系了根透蓝白条的领带。小头弄得有型且亮,三十多块钱一双的棕色鱼胶皮鞋,闪着紫光,叼着小烟,神采飞扬。他可不顾人们的指指点点,无所谓地在村里潇洒走一回,还不时地放出话来,“ 再过两天,我姐夫就要把我安置到总公司上班去了,有事到市里找我,我一定竭尽所能,不管怎么说,都是五七家子人。” 然后昂头挺胸,直奔云鹏家。
为了给这个准城里人讨个喜兴,云鹏父十分心疼地从米仓挖出困了十几年的纯高粱酒,让云程到熟食店买了陆一平爱吃的酱牛肉。爷几个胡天海地的大吃二喝起来。
云鹏父一边劝酒一边说:“干儿子,到了市里,可千万别忘了你干爹呀!”
陆一平此时正得意忘形,“不会的,你比我亲爹还亲,哪能忘呢!”
陆一平今年二十一岁,论长相,谈不上帅气,但有帅的风度。他比较注重仪容,对于穿着总是十分细心,尽管不是什么名牌,而且是十分不入流的品牌,但总是干净细致,板板正正,不干活时很少见他出门穿着邋邋遢遢。
陆一平一贯风度翩翩,兼之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特对时兴女孩的心思。他巧言善辩,一双龙眼炯炯有神不说,明亮中饱含让人欣喜的极有深意的欣赏,围前围后的总有女孩子暗送秋波,倾慕神往。
也许,有些女孩认为陆一平将来必有大富大贵,一旦追逐到手,兴许就有了多种保障。而且,陆家是富裕人家,五七家子人全知道。
云鹏父就认定陆一平是五七家子最有富贵相的孩子,常常在一大帮女娃子面前把陆一平一通神夸,难免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不管出于什么动机,对陆一平上上心思,都是正常不过的事。
陆一平从小生长在五七家子,理应眷恋这片养育他整整二十年的热土,然而,他却公开地表示他对五七家子一点也不眷恋,离开五七家子是唯一选择。他这一表态,与保守派顶了牛,有人公开与他发生辩论,直抨陆一平的自私想法是丧尽天良。
陆一平向不愿与人争论过多,对认为没价值的东西不喜欢劳神费心,他认为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就可以了,何必要管人家怎么想,你愿意守在这里表达着对五七家子的乡土之爱,与我何干!我走,也不一定就证明不爱生养过自己的地方,无论走到天涯海角,敢于承认自己是五七家子人就可以了,而绝不会张口高喊热爱五七家子,而闭口不敢承认是五七家子人,真实的才是陆一平。所以,在五七家子,陆一平显得另类。
在陆一平看来,五七家子实在是没有值得留恋的地方了。从长远看,大开发已蓄势待发,这里不会挺太久的,即便现在不走,将来也要被迫迁走,早走总比晚走强。退一步讲,就当前现状而言,五七家子已面目全非,基本上丧失了继续生存的实际价值,没有可用于生存的基础了。可以肯定一点,在五七家子窝着,永远也看不出个日出来,一旦踏出五七家子,一切都将是海空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当然了,这是陆一平高远之思,但近前的烦恼也想早日摆脱,从此可以不再听老爹老娘絮絮叨叨,不用顾忌左邻右舍冷嘲热讽的话外音。
陆一平有心头顶顶之恨未平,他恨丁锦芳瞧不起他,有时恨得牙根直痒。他恨自己不提气,只差一分而没有达到技工学校录取线。他恨自己时运不济,屡屡错失良机。本来大元总公司有招工机会,而且条件较低,以自己实力当轻松过关,但放弃了。自认为苦读一年再考技校应当十拿九稳,就是想考上油田企业而与丁锦芳斗气争锋。谁想到等到次年技工考试报名时,招收政策又有了新变化,年龄上有了限制,刚好超过一年。报考技校资格被取消也就罢了,但上油田企业的梦想从此泡汤,再也没有机会与丁锦芳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了,而一帮一块的,学习成绩差些的,大部分也都到大元总公司当上了新职工,挣上了工资,而自己上不上,下不下,就这么悬起来了, 人若是赶上背运,喝水都塞牙。
有一阵子,陆一平躲到家里不敢出门,生怕碰到已上班或考上技校的熟人,尤其是不想碰见丁锦芳。也不知是怎么过的,哩哩啦啦,稀哩糊涂地在家待业着。全市统一招工的机会越来越渺茫,就连大元总公司内部安置也遥遥无期,上班当个全民职工,现在竟成了一种奢望。
刚毕业那会,还满不在乎,然一晃二十一岁了,仍在家待业, 无所事事不说,成天与“云氏兄弟”混在一起,除了吃就是喝,再不就是帮云鹏在集上收收卫生费,实在无聊的很。
陆一平是个形怒不形于色的人,平常开心说笑,不让人看出他的心神不安来,然夜深人静时,满怀愁绪。一人独坐灯下,不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象根木头发怔,就是翻着一本厚厚的《新华词典》》,一页一页地看,相当仔细,比看武侠小说还上心,竟能看到日出。如此闲极无事,虚耗光阴,冬去春来,春残夏至。
周海洋在大元总公司审计处当处长,答应给陆一平安排工作,一晃仨月没消息。老陆太太有些着急,派陆一平去了趟市里,问问咋回事。
周海洋告诉陆一平,现在总公司正忙着班子换届,人事变动较大,等领导班子调整完毕,就把陆一平的工作安排了。如果送礼送错了主,损失点钱倒无所谓,耽误办事可是大事。周海洋劝陆一平耐心等上三五个月,着急也吃不了热豆包。为了哄陆一平开心,给陆一平口袋里塞了二十元钱。陆青青也劝陆一平,十八年都等了,就不差这十八天了。没办法,只好打道回府。
沮丧归沮丧,但希望还是蛮大,又到街里大大地逛了一大圈,天将黑时才回到五七家子,如实向二位老人汇报了一通,然后到杂货店买了两瓶酒和一斤炸花生米,坐在云鹏家的炕头上,和云鹏父子吃喝起来。
陆一平心中不怎么痛快,多贪了些酒,有些过量。云鹏非要送陆一平,陆一平硬把云鹏推回了家。
陆一平一路脚跟轻浮,踉踉跄跄,路过迟丽丽家的时候,恰巧遇上迟丽丽出来送娄雅芝回家。
娄雅芝爱疯闹,见着陆一平便发癫。
“来,让媳妇儿亲一口。” 抱着陆一平的额头便亲了几口。
陆一平推了娄雅芝一把。
娄雅芝被陆一平推得险些跌倒,直弄得娄雅芝有些恼,粉拳直捶陆一平后背,并笑嘻嘻地骂道:“死一平子!这酒喝人肚子里去了,还是喝狗肚子里去了!”
陆一平不愿与娄雅芝计较,平常也总是这么口无遮拦地闹着,本来想摸摸娄雅芝脸蛋,却被迟丽丽拦住了。
迟丽丽把陆一平拉到一边,  说自己过两天去城里和一个叫乔伯万的相亲,后来声音越来越低,象蚊子声叨咕了一大串子事。
陆一平听的一知半解,醉眼朦胧地望着迟丽丽。
迟丽丽见陆一平似不打拢,犹豫而又无奈,有些失望。
陆一平感觉酒劲上涌,也顾不了许多,只想早点回家睡觉,昏沉沉地回到家中。至于娄雅芝和迟丽丽后来怎样 ,有些淡忘,依稀记得迟丽丽怏怏回院,娄雅芝一旁窃窃而笑。
(批:陆一平净弄这种三角关系,好在他无意于骗情骗人,而且总有妙招处理这种关系,从头至尾, 这种三角多角关系就没断过)
陆一平回到家里,扎到床上便睡,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十点多钟,才懒懒地爬起来。
家里空空,父母不在家中,估计老娘是为了老爹工作调转的事又一块去了市里。
陆一平简单地喝了几口凉粥,还觉得浑身没劲,又想躺下。看看外面,晌午刚过,太阳依旧很毒。
“怎么这么热啊!该死的鬼天气!” 陆一平骂了一句。
屋里闷热,忙打开前后窗户,希望有点穿堂风进来。“咕嘟咕嘟” 喝了一大瓢凉水,仍不觉解渴 ,索性脱得只剩一条裤衩,找了把芭蕉扇搧了起来,方觉有点凉意,躺到床上,慢慢地回想起昨晚的事,酒“刷”地下醒了一半,“噌” 地下坐起来,立觉心凉半截。
抚头回忆昨晚的细节,想起来了,昨天晚上迟丽丽把他拉到墙角,说过两天去城里什么地方相亲,是老王太太的姑爷给介绍的,叫乔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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