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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不大,但并不妨碍周围的人听清。
于是一圈人齐刷刷地回头。
傅执一愣,转笔的手指停住。
他微微勾唇。
“我看我的,你听你的课。”
卧槽槽槽槽槽——!!!!
这什么情况!!!!
碍于上课不能明目张胆地议论,但听了傅执和初俏两人的话后,周围所有人明显一副“我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大事”的模样。
虽然昨天就听说之前傅执打架的事是被冤枉的,但在他们心目中的傅执,仍然还是那个日天日地一中魔王的凶残形象。
这样一个不近女色逞凶斗狠的魔王,和恋爱几乎绝缘。
退一万步,他就算谈恋爱,在他们想象中也是和姜雅菁那样的大姐大,成为一中校园里横行霸道的雌雄双煞组合。
跟初俏——?
所有人都无法想象。
看了看坐得端端正正听课的初俏,大家自觉的把恋爱的想法从脑海里驱散。
就冲初俏能完美混入小学的幼龄小圆脸,傅执要是这都能下手,也太禽兽了。
然而傅执对于禽不禽兽这事显然不关心。
“初俏。”
宛如找茬的傅执刚一下课,又喊了一声初俏的名字。
周围的人虽然没有一直看这边,但耳朵全都竖了起来,表面上厕所的上厕所,做题的做题,实际上恨不得拿包瓜子并排坐他们边上八卦。
并且他们坚信,傅执肯定是在故意刁难初俏。
“他是不是看不惯初俏啊?都没事找事一天了。”
“之前把人家初俏当小跟班,现在都知道人家家里也不比他差,怎么还欺负她?”
“初俏脾气这么好,真过分。”
坐在初俏前面的徐淼扫了傅执一眼。
初俏听傅执又叫她,正要转头问他什么事,忽然听前座的徐淼叫住她:
“初俏,昨天你问我的题,还有简便解法。”
一听是有关学习的事情,初俏顿时来了兴致,完全将傅执喊她的事情抛在脑后:
“真的吗?你能给我讲讲吗?”
“嗯。”
徐淼推了推眼镜,别的也没说,拿着草稿纸转身给初俏讲了起来,两人背对傅执,一个讲得认真,一个听得专注,画面看上去相当的励志正能量。
而一脸戾气随时爆炸的傅执……看上去就很不正能量了。
“执哥!”
门外的程越等人叫了傅执一声。
程越和蒋一鸣他们下节课是体育课,刚刚他们就给傅执发了消息说约他去体育馆打球。
傅执看了眼认真讨论题的初俏。
“我去打球了。”
初俏:“……哇这样做辅助线真的简单一些诶,不愧是年级第一!”
徐淼表情没什么波澜,不过并不敢直视初俏:“嗯,客气了,你也很聪明,一听就懂。”
完全被无视的傅执:…………
“执哥!前几天三班那几个赢了学校的篮球赛有点猖狂啊,还去找贺骁女神要电话,今天要不要帮贺骁撑撑场子……”
程越整天精力旺盛,跟个小斗牛犬一样逮着一个不顺眼的就想咬一口。
蒋一鸣就理智得多,他刚想说别没事找事,傅执本来也不爱跟那些不入流的杂鱼计较。
然而——
“去。”
傅执脸色奇差,嗓音都带着十二万分的不爽。
“也不看看自己算什么东西,艹!”
蒋一鸣:???
他并不知道,傅执现在满心都是被他塞到抽屉里的那封情书。
如果他直觉没错,那封情书绝对是班里的人写的,而就冲徐淼刚刚横插一脚的搅屎棍劲,那情书十有**就是他写的。
艹!他不年级第一吗!他不是与世隔绝不食人间烟火的书呆子吗!!
带着这股邪火,傅执他们一帮人浩浩荡荡奔赴篮球馆,作为学校篮球部副部长的贺骁还没发力呢,傅执一个人直接上场把对方主力溜得连上半场都没打完,就因为脱水而被抬下去了。
“执哥啊!!!哥啊!!!我谢谢你了啊!!!!”
贺骁差点没当着一整个体育馆的人给傅执哭出来。
“我是准备让你辅助我carry全场,好让我在我女神面前秀一下的,没让你吊打全场啊——”
贺骁悲愤地指着场外一大帮围观的女孩,其中最盘正条顺的姑娘眼亮得跟星星一样,带点羞涩和兴奋地望着傅执这边。
很明显眼里只有傅执一个。
“……关我屁事。”傅执看都没看那姑娘一眼,眉间萦绕着散不开的戾气,“三班那帮人的下三流技术也能威胁到你,废不废物?”
贺骁捂着胸口,往蒋一鸣肩上一趴:
“蒋妈,执哥嘴太狠了,快安慰我一下。”
蒋一鸣:“?滚我只说一次。”
趁着中场休息,拿毛巾胡乱擦了擦汗的傅执坐在长椅上凝眸沉思。
那封信不只是情书,还约定了今晚晚自习结束之后,对方想在操场当面和初俏告白。
这段时间的了解让傅执清楚,如果初俏看到了那封情书,不管是拒绝还是如何,她都一定会去赴约。
……艹,狗东西敢告白试试。
而对于自己被塞了情书一无所知的初俏,也跟着一班的同学来到了体育馆。
“哇难怪这么热闹,原来是傅执他们在跟三班打球赛啊。”叶飒看了一眼体育馆二楼看台的一帮女孩,“啧,这些女孩子,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初俏:?
“诶你看你看!!卧槽有勇士站出来了!有人去给傅执送水了!!!”
初俏有些惊奇地垫起脚,前面看球赛的男生都太高了,她看不太清球场上的情况。
还是叶飒拉着她挤了个空隙进去,勉强能看个热闹。
送水的女孩一看就是高年级的,比起高一还没张开的小女孩,这个学姐显然已经掌握了一些修整打扮的技巧,不看五官,光是背影就自带美人气场。
男生纷纷起哄吹哨。
傅执扫了一眼女孩递来的水,余光都没看一眼她长什么样。
“我不喝这牌子的水。”
女孩的笑容当场僵住。
……她打扮得漂漂亮亮鼓足勇气上来给他送水,真当她是送水工吗??
喝水还挑三拣四,皇帝都没他事儿多!
傅执正要转头去热身,目光忽然在人群中的某一处定住。
一片健康肤色的男男女女之中,就初俏一个白得跟电灯泡一样,任谁都能一眼看到她。
球场上的傅执没再分一个眼神给旁边的美人学姐,也不说话,就只是直直望着初俏。
初俏挠头:……?
围观群众纷纷顺着傅执的目光找人,可看了一圈,也没看出这个方向有什么特别的人。
至于初俏,理所当然地被他们忽视了。
其实比起刚开始,初俏已经瘦了很多,就连叶飒之前都抱怨她摸起来没有以前软了,但这样的程度还不足矣让周围的人惊艳到,认为傅执不看美人学姐而在看她。
叶飒:“他他他好像在瞪你,俏俏我我我们快走吧,待会儿他说不准又要针对你了。”
初俏:“他的眼神……”
啊。
她小时候在外面陪别的狗玩了回家,她家的小黑背就是这么看着她的。
初俏脑海里浮现出一只凶狠的德国黑背委屈巴巴坐在家门口的模样,一时间觉得她家的小黑又和傅执有了惊人的重合度。
……错觉吧。
“打扰了。”
初俏被人拍了拍肩。
回头一看,她立刻抿紧唇,一副有些抗拒的模样。
“……你有事吗?”
傅斯年凝望着她,缓缓道:“能过来一下吗,我有些事想和你单独说。”
篮球场上哨声响起。
“执哥看什么呢,上场了。”
回过神来的贺骁又活蹦乱跳,跟没事人一样招呼傅执过去。
傅执看着初俏离开的方向,眸光沉沉。
扬手一扔,篮球砸在身后贺骁的怀里。
“上个屁,你自己上。”
*
二楼看台下的回廊里。
正是上课时间,学生都在里面上课,回廊这边鲜有人至。
“赵盈盈的事,你报复够了吧。”傅斯年也不跟她兜圈子,“我不知道你拿什么威胁她,但是她也已经跟警察澄清过傅执的事情了,他没有留案底,为什么要非要她跟学校里的人再澄清一次?”
初俏很是奇怪地望着他:“澄清事实,还人公道,这种事需要原因吗?”
她目光清澈,并不是讽刺,她是真觉得这样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学校大半人都听说过傅执打架的事情,但事情的真相却并没有多少人关注,能知道这事是个误会的,都不占多数。
大家只知道傅执丰富的作恶史又添了一笔,即便是他全身而退,大家也只觉得是他家背景深厚。
“做人留一线。”傅斯年凝视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较真,“傅执本人都不在意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咄咄逼人,真相有那么重要吗?”
这话仿佛闷头一棍,砸得初俏心头钝痛。
而与此同时,赶来的傅执也察觉到了比初俏强烈数倍的痛楚。
对傅斯年而已,真相的确不太重要。
初俏垂眸,她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其实傅斯年的事情在她心里已经翻篇了,可听到他如此理直气壮地当着她说出“真相有那么重要”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心里堵得发慌。
她不是留恋他。
她只是觉得……有点委屈。
“不如让大家听听你傅斯年的身世,问问他们,真相重不重要?”
傅斯年豁然转身,回廊尽头的光亮处,一个身形挺拔的少年大步走来,低沉的眉眼卷着凌厉杀气,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覆压而来,光是气场就足矣震慑他人。
傅斯年如临大敌地拧起眉头。
“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和我的名字联系在一起。”傅斯年太了解傅执的死穴在哪里,“被人拿来跟我作比较,衡量谁更适合做傅承鸿的儿子,我想这并不是你愿意看到的。”
傅执周身气息越发阴森,汹涌的杀意从他眼中满溢出来,几乎令傅斯年有种下一秒自己被杀掉都不奇怪的错觉。
“他愿不愿意看到我不清楚。”初俏忽然出声,软软糯糯的嗓音清脆道,“但我想,学校里想看你笑话的人想必更多。”
傅斯年浑身一僵,瞬间冷下来的目光定格在初俏白净的面容上。
“傅承鸿的独生子,完美的优等生,真的所有人都愿意对你俯首称臣吗?”
初俏眼眸天真,但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精准地踩在了傅斯年的死穴上。
她是只有十三岁,但不代表她傻。
越是年纪小,越能透过表面看到一个人真正在意的东西。
“你从小就精心维护你对外的人设,所有人都羡慕你,嫉妒你,而你看别人就跟看地上的尘埃一样,连瞧不起这种情绪都懒得施舍给他们,你觉得,他们愿不愿意见到你从神坛上摔下来?”
傅斯年惊愕的看着初俏,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
傅执也有些意外于初俏如此条理清晰的威胁,毕竟她大部分时候都和一只家养猫一样温驯乖巧,他还头一次见到她冷下脸,露出被她藏起来的利爪。
虽然这副模样对他而言没什么震慑力,甚至还觉得有些可爱。
三人沉默半响,傅斯年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气。
“好,彻底澄清之后,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他让步了。
“不过……”傅斯年眼中闪烁着不真切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