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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放低姿态,走过去在他边上坐下,低声问:“生气了?”
席恒撇了她一眼,意思摆明着明知故问四个字。
“开个玩笑还当真啊。”
他还是不理她。
“我就害怕忍久了,以后不好用了怎么办。”长安在心里碎碎念,她绝对没有要诅咒他的意思。
席恒脸色古怪,盯着她良久,悠悠道:“放心,对付你总还是好使的。”
“……”
“不放心,饭后我们可以试一试。”
“……”什么是搬石头砸自己,这就是了。长安懊恼,她怎么就厚着脸皮挑这个话题。
“夫人等不及的话,我们现在就去吧。”
“我饿了。”长安小声地说。
“正好,我也饿了。”
长安怎么琢磨都不是滋味,他的饿和她的饿是一个层次上的意思吗。抬头看他,他居然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你……我……”
席恒低头,贴着她耳心轻语:“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的能力问题,我会好好回报你的。”
长安不习惯人前亲密,被他闹了个大红脸,还有人开玩笑:“看吧,只要有嫂子在,什么杀气什么横扫千军全都是浮云,晚上开两桌。”
长安更加不自在,有些不明所以:“他们说什么。”
“没什么,公报私仇。”
“你得罪他们了?”
席恒低笑:“我提前拿了儿子的红包,他们不甘心,也好,晚上再拿些。”
长安哑然:“你们玩你们的,别带坏我儿子。”
席恒抬手,轻轻在她额上弹了下,“我只是提前教会他生存之道。”
“……”长安不敢想,他们的孩子在他的熏陶下,会不会成为一盖混世魔王,光想想,她就觉得头疼。
63岁月静好(四)
席恒觉得人生很圆满;公司业绩不错,老婆又给他添一双儿;女日子过得顺风顺水。
就连他助理也觉老板最近心情不错,就算遇到恶心的事;也没见他发脾气。
今天;公司迎来了一个极敏感的人物,陆琉。
她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席恒的办公室。没见他人;手机在办公桌上,铃声悦耳。她心思一动;颤抖着手拿起了手机。
屏幕上显示老婆的名字,她的心在这一刻翻涌莫名的酸意。她知道这样做不对;还是克制不住嫉妒。
她什么都不差,他为什么就多看她一眼,只要一眼。
她接起电话,轻轻地喂了一声。
那头愣了一下。
她故意问:“请问你哪位。”
那头的人,没因一个女声而愤怒,她很平静:“我是席恒的太太。”
陆琉改了口气,捏着嗓子笑:“席太太啊,你好。请问你找席恒什么事?不好意思,他现在正在洗澡,你要是有急事,我去叫他。”
这句话的意思,可让人遐想万千的。她以为顾长安会恼火,至少会表明她的地位坚不可摧。谁知道那头淡淡地说:“不用,再见。”
电话一断,席恒就推门进来,看到她站在他办公桌,听到声音有些慌乱,结结巴巴地问:“你你回来了。”
他淡淡看了眼手机,明白了什么。这种事,她不是第一次做。
“嗯。”
“我刚回来,你上次帮我,我还欠你一顿饭。所以今晚我想请你。”
“不用麻烦,上次朋友所托。”他始终淡淡的,过去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下,并不急着回。
陆琉是知道他的冷淡,知道是一回事,心里的委屈也是实实在在的。活了这些年,她什么没有,追求她的,仰慕她的。也只有席恒,对她从来都是冷冷淡淡的。
“席恒,一顿饭你都不敢吗。还是,你怕我?”她鼓足勇气问。
席恒淡淡瞧了她一眼,神情莫测。怕她?席恒只是不想大家最后太难看,毕竟是朋友喜欢的女人,不给她留面子,也得给朋友面子,他不想把话说太绝。她这样不知进退,席恒很反感。
“你敢吗。”
“陆琉,你确定只想跟我吃顿饭?”
陆琉被他的问话弄得狼狈,她承认自己不止想一顿饭那么简单。她还想要更多,吃饭只是名头。她想他待她特别,那么一点,一点就好了啊。为什么,他可以这样冷清地无视她对他的好感。
她违心答道:“是。”
“陆琉,做人不可太贪心。”
陆琉只觉羞耻,脸热辣辣的。可她不想被他看扁,更想为自己争取。是的,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她说:“我就想请你吃顿饭,没别的意思。”
“今天?”
不想他主动,陆琉不知所措,呐呐地说:“都听你的。”
席恒笑了下:“想必你还没见过我的儿子女儿,今天我太太也正好有空。”
陆琉脸色泛白,紧紧地咬着唇,要哭不哭。他怎么能够这样残忍。所以,她说:“我只想和你吃顿饭。”
席恒不赞同:”陆琉,你心里想什么,我很清楚。如果上次我还没说明白,那么我不介意在提醒你。”
“你就那么不待见我吗。”此刻的陆琉,已经是泪眼蒙蒙,娇俏可怜的模样我见犹怜。
席恒不答,要不是看她是朋友倾心的女子,他哪会一再容忍。
“席恒,一丝可能呢,哪怕我不求名分。”
“陆小姐,你要这样想,请找别人,但那个人不会是我。今天后,我不在认识你,你最好记住。”
“席恒,你不是人。”
“你错了,正因为我是人,正常人,所以,陆小姐的思维我不敢苟同。”
被席恒毫不留情的话,陆琉再也忍受不了,捂着脸跑了出去。
没多久,总台电话通知他说有一位自称姓顾的小姐在楼下。
他几乎是没思考,立马说:“请她上来。”
“席总,顾小姐她在讲电话。”
席恒没说什么,长安极少来他公司,今天他受宠若惊。到了楼下,她果然还在听电话。
他静静地等着她,等她发现自己。没多时,她挂断电话,回头看到他,笑了。
“为什么不上去?”他问。她来的次数寥寥无几,总是在楼下等他。他就想着,哪一天她去他办公室。
“不是怕打扰到你吗。”她款款走向他。
“先上去。”他不由分说,拉着她就走。
“不麻烦,我先回家,听宝宝说,两小家伙吵得厉害。”提起儿子女儿,她的声音不自觉柔了许多。
“他们有阿悄带着,你工作一天,也不嫌累?”
“那不一样,阿悄她也很辛苦。”
“我也辛苦。”
长安哑然。
席恒也不管,拉着她进电梯。电梯升得很快,他紧紧地扣着她的手。长安察觉今天他的异样,不由问:“怎么……”
话没说完,他忽然低头,就噙住了她的唇。吻来的突然,也来的霸道,不容许她有丝毫缩让。长安不明白他怎么这么的急迫,甚至咬得她有些痛。楼层到了,被他拉着跌跌撞撞跟了进去,唇上的红肿谁见了都会明了。还好,一路无人。进入他办公室,他又缠了上来。这会儿她有准备,用手抵着他,担心道:“你没事儿吧,吃药了?”
他低着眼,低低喘气。
“到底怎么回事?生病了?”长安急了,抬手去摸了摸他额头,温度正常。
“嗯。”
如果真生病,她也束手无策。扫视他办公室,想起今天打得电话,一个女声,有些熟悉,但又记不起来在哪儿听过。她相信他,但是那个人不是那个干练的助理,而他现在的表现。想到这,她的心很不是滋味。说什么相信,有时候并非嘴上说说而已。
“你……”她想着要不要提那个电话。
“陆琉回来了。”他观察她的反应。
长安愣了一下,眼里那一瞬的黯然被他扑捉到了。
“是她啊,我还以为是你那助理呢。”她掩饰情绪,“你们……”
席恒在她眼中看到了紧张,忽然上前把她往怀中一带,低笑:“吃醋了吗。”
长安一怔。他什么意思?捉弄她么,可电话是真真实实的啊。其实,也没什么不是吗,可心里还是忍不住不去想。
“真难得。”
“你什么意思。”
“今天陆琉到公司来找我,我正好去洗手间,没带手机。她擅自进了我办公室,然后,你应该了解的,这不是她第一次。”他解释得言简意赅。
“她很漂亮,风情柔情。”长安想了想,补充:“她很喜欢你。”
席恒不乐意了,他低头咬她:“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爱的是你。”
“红旗飘飘彩旗不倒不是你们男人爱玩的招数么。”
“那跟我什么关系,我有老婆有儿子有女儿,再说我很穷,哪来闲钱养。要不,你来养?”
后半句绝对是故意的,长安肯定。他就不信,她听不出来。果然,她恼恼地瞪了他一眼,“好啊,你想养几个?”
“一个就够了。”他低笑。
“行啊,就养吧。”
“这不是养着么,嗯。”他寻着她的唇,轻轻地含住。
“别这样,公司呢,小心被人……”
“看到又如何?告诉我,是不是吃醋了?”
“没有。”
“真没有?”
“如果有男性朋友找我,你会吃醋么。”
“那也是情况,如果对你有想法……”他的手也不安分,在她衣角下摆轻轻摩挲她的腰,他自信满满:“他们还不敢。”
长安正想笑他,小助理敲了下门,发现门没虚掩着便推门进来,看到自家老板搂着老板娘亲热,撞了大红脸,看都不敢看,道歉:“对不起席总,我什么都没看到。”
长安也闹了个红脸,娇嗔地瞥他。席恒神色自若,拉着她安顿,才说:“我去交代,然后我们去吃饭。”
“回家吧,阿悄说孩子们……”
“我希望你给我一个清清静静的夜晚。”
“可……”
“我们有多久没出去吃饭散步了。”席恒问。
长安略想,他们确实有很长时间没出去了,只从孩子来到这个世上,她一边照顾孩子,一边工作,对他忽略了很多。她内疚:“孩子们还小。”
“可我们一天天老去。”
席恒不说不觉得,他这样一说,长安这才发现,他们都不小了,尤其是他,长她几岁。可他连孩子们的醋都吃,长安哭笑不得。
“我也希望你能分精力于我。”
“不害臊。”
席恒俯身,轻轻搂过她,亲吻她额头:“有什么好害臊的,你是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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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恒很宠女儿,于是儿子怨念了。有天从幼儿园回来,他问长安:“妈咪,爸爸不喜欢我。”
长安开车,诧然:“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他讲故事给妹妹听。我每天都只能自己玩。”
家里的那小丫头确实淘气了些,缠席恒也缠得紧。在她眼中,儿子向来懂事,也许正因为这样,容易被他们忽略。
“爸爸妈妈都爱你。”
“我知道妈咪爱我,可爸爸他……”
“傻孩子,他对你严厉,那是希望你将来能成为他那样有成就的男子汉。”
“我知道了,妈咪,我爱你。”
“宝贝,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