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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韩嫣却说:“孟郎,你别急。”
他们两人从来就不想放过汾阴公府,孟庭也已经将汾阴公涉嫌破坏赈灾物资的事,都告诉祁临帝了。
现在他们夫妻要做的,一是等着祁临帝那儿出调查结果,二是耐心蛰伏,找准一个机会,一击让汾阴公府无法翻身。
这一直是孟庭的一贯做法,孟庭靠着如此行事,坑过江平伯和汾阴公的雪山玄芝,除掉了张乾,弄倒了张家。
在与汾阴公府的最后对决到来之前,孟庭始终都是耐心而隐忍的,韩嫣也支持这样的孟庭。
所以,眼下,她知道因为自己今晚受了委屈,孟庭不想忍了,他控制不住的想要向汾阴公府连本带利的讨债。
她得劝说他忍住,不能急躁。
他们要的是稳妥的一击必杀,不能是因为急着动手而功亏一篑。
韩嫣伸手抚了抚孟庭,安抚他的心情。
孟庭又握住韩嫣这只手,拉到唇边亲了亲,然后他收拢手臂,紧紧把韩嫣埋入怀中。
由来都是她快意恩仇,可这次,她却成了沉得住气的那个,反过来劝着他不要冒进。
明明是她受得委屈,却还为了这个家着想,硬是忍住委屈,站在他的角度来看全局。
孟庭尝到了极为酸涩又甜蜜的滋味,他只能把韩嫣搂得紧紧的,像是搂着自己的生命般,珍爱到极点。
他沉默片刻,方说道:“我不会急躁,我只是想,既然一直没能等到足够扳倒汾阴公府的机会,那便主动制造机会,主动抓他们的破绽。”
韩嫣在孟庭的怀里笑了笑,她就知道,孟庭最终是能稳住的!
她问:“你打算怎么做?”
孟庭想了想,凑在韩嫣耳畔,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她。
翌日,孟庭便开始着手安排了。
当初祁临帝还是楚王时,因着孟庭害怕梁王对孟府的亲眷动手,于是特意去黑市雇佣了几名武功颇高的女死士,让她们扮作丫鬟,在孟府中保护他的家人。
后来梁王事败,祁临帝登基后,孟庭用不到那些女死士了,就结了她们的工钱,她们拿钱走人。
而今天,孟庭再次来到黑市,再次找到了这几名女死士。
他再次出高价雇佣她们当丫鬟,但不是进孟府当,而是进汾阴公府去。
汾阴公府的丫鬟仆役多,许多都是外来雇佣的,时不时就会有人不干了,需要常年招人顶上。
孟庭给了这些女死士足够的钱,让她们进汾阴公府当丫鬟,监视汾阴公夫妇,去挖汾阴公夫妇这些年做过的各种阴司。
鉴于孟庭给的钱太多,女死士们自然赴汤蹈火。
后面她们花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所有人都进了汾阴公府。
却是孟庭离开黑市后,本打算绕道去八珍楼,看看有什么新出的零嘴儿,好买给韩嫣。却在刚走出黑市时,就听街头巷尾开始传起有关汾阴公府的“大事”!
孟庭便驻足听了一会儿,旋即心中略惊。
想不到,昨晚汾阴公一家在皇宫里,发生了那么热闹的事。
曹元亮废了人道,还被诊出不育;韩茹被国公夫人打得流了产,连夜便一纸休书甩给她了!
听说,汾阴公府已经通知了江平伯府,让他们来把韩茹领走。
两府算是丢尽了脸面,曹元亮也一跃成了京城最热门的丢脸人物。
自然,昨晚皇宫里发生的事,汾阴公本是想捂死的,毕竟被人知道自己儿子成了阉人还被戴绿帽,实在丢人。
可谁让国公夫人打韩茹打得太凶?
最后韩茹流产,又惊动好几个太医,还来了不少打杂的太监和宫女。场面闹太大,汾阴公想压也压不住,这些宫人很快就将事情传开。
孟庭到八珍楼买零嘴儿时,还听见四周有人议论这事。另有一群小孩,编出首嘲笑曹元亮的打油诗,拍着手念道:
“青石路,青石桥,世子头上青青草。”
“青青草地成草原,满地绿草油亮亮。”
“翠玉发冠戴头顶,戴了一顶又一顶。”
“莫要婚前偷人。妻,善恶到头终有报。”
第139章 孟庭被罚
这首嵌入了曹元亮全名的打油诗; 也被前来孟府探望韩嫣的邹氏,告诉了韩嫣。
韩攸下朝后; 和邹氏一起来,两人在路上就听到有孩童念这首诗。
眼下听邹氏复述全诗; 韩嫣不由好生佩服京城的孩童。
小小年纪; 都能编出这种打油诗; 关键是还懂什么是绿帽。
只是; 骂曹元亮就算了,那句“婚前莫要偷人。妻”是怎么回事?怎么觉得把孟庭也给一起编进去了?
听到这一句的人; 肯定会联想到被偷妻的孟庭; 说不定还会同情孟庭……这编得什么诗嘛!孟庭有她这么好的娘子,明明很幸福好不好?
一家三口说了会儿话; 正好孟祥过来看韩嫣,韩攸就出去跟孟祥说话; 留了韩嫣和邹氏在房中。
韩嫣抱住邹氏的胳膊,蹭着娘的颈窝撒娇。
她问邹氏; 最近和韩攸相处得怎么样?
提到这个; 邹氏略带认命的笑笑; 眼中也流露出点点若有似无的愁绪。
“就那样吧; 你爹那人你也知道,他待我很好了。如今我们远离江平伯府; 日子过得清净融洽; 比从前是好多了。”
只是; 你爹他纵是待我好; 却从不曾对我说过“喜欢”两个字。
这句话邹氏没和女儿说。
这么多年了,韩攸从没和她说过一句“喜欢”。邹氏到现在都不知道,韩攸待她的那些好,究竟是因为她是他的娘子,还是因为别的。
大概是前者吧,毕竟韩攸就是个烂好人,要不然当初也不会那么利索的娶她。
只是邹氏又想,这都半辈子了。她半辈子都没等到一句“喜欢”,还有什么可执念的?
至少,一年前,韩攸还会偏帮大房,伤害自己的妻女;而现在,他分家了,也和大房划清了界限,他已经在一点点的给邹氏希望了。
只盼这种希望,能持续下去,千万不要一朝破碎。
孟庭回府的时候,韩攸和邹氏已经离去了。
孟庭给韩嫣买了热腾腾的飞鸾脍,两个人凑一桌,孟庭看书,韩嫣吃零嘴儿。
而同一个城里,江平伯府,却几乎闹翻天。
韩茹被董太君派身边的汪嬷嬷去给领了回来,韩茹一回来,就被自己爹江平伯狠狠劈了一巴掌。
韩茹捂着还没消肿就又添新肿的脸,哭喊道:“爹你打我!你竟然打我!明明就是曹元亮先负了我的,我也不知道怀的孩子不是他的,你凭什么打我?!”
韩茹不断泼闹,气得江平伯不但想打她,连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江平伯府多年声誉,在她手里毁得,连个渣都不剩了!
江平伯一生气,连着韩茹的娘花容也骂。
花容柔柔弱弱,哭哭啼啼,闹得江平伯下重手也不是,不下手也不是,最后气得甩袖走人。
为免韩茹再出去丢人现眼,江平伯把她关进了茹蕙院,让她好好反省。
接着江平伯就请来了二老爷夫妇,商量怎么把韩茹再嫁出去。
毕竟是自己的嫡女,就算被休回家了,还是得再给她找个婆家。还得找有钱的,不能是娘家倒贴的那种。
江平伯立刻把主意打到二老爷夫妻头上,二夫人朱氏,家里是做花草生意的,认识好多商户。二老爷本人因为天天研究喂鸟,也认识不少商场上的人。
现在官宦人家肯定是没人要韩茹了。待嫁时和堂妹的未婚夫暗通款曲,嫁人后又给相公戴绿帽子,如今孩子被打没了,人被休回家,京城里稍微有点权势或者那些受人景仰的清流世家,都不可能接受这种儿媳。
唯有从商户这儿想想办法。
士农工商,商户的地位最末。魏朝的商贾也不像世家贵族那样,讲究得那么多。
给韩茹找个死了老婆的商户,还是有可能的。
起码男方能有钱,江平伯府就没亏。江平伯求二老爷夫妻帮忙给物色物色。
可韩茹一听,要让自己嫁给满身铜臭的鳏夫,立马就不干了。
她就算被国公府休了,她也是江平伯府的嫡长女,凭什么嫁给那种低贱的破落户?
连韩芳都和一个六品将军定亲了,韩茵更是嫁给了首辅家的嫡次子,凭什么自己要去嫁给死了老婆的商户?
因着流产被休,一夜之间一无所有的打击,让韩茹本就已经扭曲的性格变得更加扭曲,甚至在向着走极端的方向发展。
她每天在茹蕙院里吵闹打砸,扰得江平伯不得安宁。
董太君又是个宠韩茹的,见韩茹这样,越发的力不从心,竟是给气得病倒了。
江平伯一看,韩茹把他老娘给气病了!这还得了?
江平伯一气之下,将茹蕙院的门窗全都给钉死了,直接把韩茹关在里头。
韩芳和其他的庶出子女们都乐意见韩茹吃瘪,他们从前可都是被韩茹欺负过的。于是韩芳落井下石,建议江平伯说,韩茹只要闹,就不给她食物和水。这样时间久了,韩茹就被消磨得安静了。
江平伯采纳了韩芳的建议。
就这么着,韩茹渐渐的平息下去。
江平伯打算,在给韩茹找好夫家前,都把她当犯人似的关在茹蕙院。
殊不知,茹蕙院里的韩茹,恨透了江平伯,无时无刻不想着怎么走出去。
她也和绿浓一样,给自己留了后手。她和汾阴公夫妇说,她的孩子是在外面不慎与野男人怀上的。曹牧一家暂时还安全,曹牧的把柄握在韩茹手里,她相信以后能用得上他们!
……
却道汾阴公府休了韩茹后,国公夫人立刻去找她的外祖母崇静大长公主,请外祖母出面,帮曹元亮讨回公道。
崇静大长公主已是风烛残年的老人,路都要走不动了,但听说她的曾外孙伤成那般,便硬是拖着病躯,去求见祁临帝。
汾阴公也亲自去求见祁临帝,在御书房外跪着,声泪俱下的控诉孟庭和韩嫣对曹元亮的伤害,要祁临帝为他做主。
祁临帝头疼不已,唤了孟庭进宫。
孟庭进宫前,韩嫣惴惴不安。
她生怕祁临帝会重罚孟庭,要是给孟庭罢官了,那孟庭这些年的苦读和步入官场后经历的那一场场风霜雪雨,不都白受了吗?
韩嫣亲自送孟庭到宫门口,眼见得孟庭要上轿,韩嫣忍不住扯住他的袖子。
他回头,然后转身对着韩嫣,问她:“怎么了?”
韩嫣伸开双臂,抱住孟庭,闷闷道:“我担心你。”
门口前来传孟庭进宫的太监,见人家夫妻腻歪,也不好催促,只能默默等着。
孟庭抚了抚韩嫣的头,温声对她说:“没事,等我回来。”
韩嫣没有松开孟庭,她抱了好长时间,直到太监实在忍不住开口提醒了,韩嫣才松开孟庭,目送他上轿离去。
孟庭到御书房后,恭恭敬敬的向祁临帝行礼,撩袍跪下。
他穿着家常的薄罗长衫,是清冷有书香气的天青色,如雨后江南的莲叶,随着他跪地的动作,平整的铺开在地。
孟庭面色淡然,不卑不亢等着祁临帝斥责他。然而,等到的却是祁临帝说:
“朕派去彻查桃山救灾物资损毁一事,已经查出端倪了。”
孟庭没想到祁临帝会先说这个,这倒是孟庭一直关注的事。
孟庭眼中异芒稍显,不语,等着祁临帝继续说。
祁临帝道:“你猜得不错,的确是汾阴公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