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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和平年代?去他娘的和平年代吧!”宋雅蕊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嘲讽之意,这嘲讽不是对她发出的,准确地说,应该是对那些天真的人们说的。
徐枫目光冷峻,偏着头看着宋雅蕊,说道:“还记得上世纪的海湾战争吗?还记得几年前的美伊战争吗?还记得巴以冲突吗?还记得格鲁吉亚战争吗?还记得利比亚战争吗?这些战争,哪一个不是发生在这个所谓的‘和平年代’?”他语气阴冷,带着一丝的厌恶,问的宋雅蕊哑口无言。
“哼!”他轻嗤一笑,继续嘲讽道:“什么是战争?有人的地方就是战争,生活是战争,上班是战争,战争其实就在我们的身边,从未消停!”
宋雅蕊终究是个女人,向往童话,对这样的话题虽然感兴趣,但是却没什么过多的好感,转换话题说道:“那他的病究竟是什么?”
徐枫淡淡的说道:“很常见也很难搞的一种病,战后综合症。”
“很厉害吗?”宋雅蕊反应又有些迟钝了。
徐枫笑了笑,说道:“刚才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就是他的病犯了。”说着,他目光落在宋雅蕊的身上,略带调侃的说道:“你说厉害不厉害?”
宋雅蕊无言,最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恼怒他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想想自己真是丢人丢到家了,粉白的脸蛋有些发窘泛红。
徐枫笑笑,不以为意,说道:“这小子喜欢夜生活,其实不是真心的喜欢,只是一种自我释放吧。他放荡不羁,因为他心里烦闷。他夜里不敢睡觉,因为一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身上带血,死相极惨。他害怕黑夜,害怕睡觉,害怕提起以前的事情。他现在脆弱的就像一个孩子,刚强的身体下包裹着一个极其脆弱的心灵。”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暴乱,双手死死的捏着驾驶盘,手臂上的青筋一根根的暴露出来,像是一条条的小虫子,狰狞可怖。
他似乎极其了解莫少聪,但是谁能知道,他看似是在讲着莫少聪的心理和状况,其实也是他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写照?他放纵,他玩女人,他抽烟,这都是一种发泄方式罢了。退出的那一战,他打得太辛苦!他半夜时常惊醒,满身是汗,眼角也是水渍涔涔。
宋雅蕊双手托着下巴,看着沉迷在自己的话中的徐枫,感觉这个家伙似乎也没有这么的可恶,至少此刻的徐枫,是很迷人的。宋雅蕊静静的听着徐枫的话,半晌,才从胸腹里吐出一口浊气,慢慢悠悠的说道:“他压抑的好苦啊。”这话一说出口,她觉得很是熟悉,是了,这话他从莫少聪嘴里说出来的。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说道:“对了,我还没问,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但是徐枫却不说话。他的双眸漆黑如墨,散发着吞噬人心的冷峻。沉稳的面色却掩不住暴躁的心灵,耳畔是手榴弹的爆炸声,带着死亡气息的热浪在他俊逸的脸庞上拂过,耳畔除了不时的手榴弹的爆炸声,还掺杂着雨点般子弹的破空声,脸上是滚烫的鲜血,不是他的,但是带给他的痛意却比自己受伤还要严重。他的心在怒吼,他的喉在低啸,他的身体在爆炸,他的心被撕扯,他无处可逃,身边是兄弟,四面八方是敌人。敌人在进攻,兄弟在死撑。敌人势如猛虎,兄弟濒死。他怒,他恼,他恨,他怨,他悔,他痛,他同时也爱着,情绪像是一根根无形的线,将他的心撕扯着,猛拽着,就要撕裂他了。
回忆一幕幕在他的脑海浮现着,流动着,在此刻不成回忆的片段连成线,像是一部精彩的大片,令人不容错过。
她疑惑的目光微微往上挪了几寸,看到徐枫铁青着脸,牙关死死的咬着,目光锐利的像是两把锋利的宝剑,露出阴寒的杀气,脖颈上的青筋爆了出来,极其可怖。
她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没事儿吧?”
徐枫还是不说话,只是将车子的速度往上提了不少,车子呼啸,在两旁高楼林立的街道中奔驰着,不一会儿,便到了刑警队。
车子太快了,快到宋雅蕊害怕,但是她却更关心徐枫现在的情况,舒了一口气,继续问道:“你还好吧?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下车!”徐枫紧咬着的牙关露出一道缝儿,从中蹦出两个尖锐的字眼。
“什么?”宋雅蕊不明所以,略显惊愕的问道。
“快滚!”徐枫冷冷的说道,同时将车门打开,一把将宋雅蕊从车中推了出去。宋雅蕊猝不及防,被徐枫推下车,有些狼狈的从车厢内走出来,一不小心,便传来一声咔嚓声,脚崴了。
砰的一声,车门被徐枫大力关上,然后绝尘而去。
宋雅蕊一瘸一拐的看着那绝尘而去毫不留恋的车子,心中错愕万分,她不知道徐枫这是为什么突然间变得这么粗暴失去人性,但是旋即她脑海中又浮现了一句话,那是莫少聪对徐枫说的话:“哥,你压得太苦!”难不成,他也有战后综合症?这个疑惑在宋雅蕊的心头乍现,旋即迅速生长扎根,挥之不去。
“哼!”宋雅蕊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娇嗔,此刻她的心里别提有多委屈了,自小就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当成宝,在学校又因为自己的长相,在绝大多数男同学的心里被当成女神的宋雅蕊哪里受过这等气啊。冷冷一哼中包涵了太多的委屈和说不出来的难受,娇声说道:“这次就算了,要是再有下次,看我不整死你!”
第十八章 发狂的徐枫
黑色曼陀罗酒吧。
此时正是下午,酒吧并没有开业,只是门依旧开着,里面来回穿梭着在为酒吧开门做准备的工作人员。
“一对老K!”一个嘹亮粗狂的男声叫道。
“老K算屁啊!一对A,我压死你!”
·······
酒吧内传来一阵吵架似的大牌声音,这些人上身光着膀子,露出雄壮的肌肉,雄壮的身躯上或雕龙,或画虎,或是关公盘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形象。确实,这些人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是黑社会,上海赫赫有名的黑虎帮。
黑虎帮崛起时间比较短,只有区区一年多的时间,可是就是这不到两年的时间,一个名叫黑虎的男人,凭借一双铁拳,一身武功,只身在上海这个势力错综盘恒的上海,打下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天下。
黑色曼陀罗是黑虎帮旗下的产业,也是黑虎帮的总部。
吱一声,一辆速度极快的银灰色跑车将黑色曼陀罗的大门给挡住,酒吧的服务员自然是不乐意,拽里拽气的冲上前,狠狠的敲下车窗,车窗落下,一张透露出严峻的杀气的男人面孔展现在众人面前。男人神色冷峻,一看就像是来找茬儿的样子,那个敲车窗的青年人不由得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旋即又很快的意识到,这里是黑虎帮的地方,谁敢放肆?
顿时底气有足了几分,走上前,把头伸进车内,对着车里的冷峻男人叫道:“兄弟,知道这是哪里吗?敢把车停在这里,你是老寿星喝砒霜,活得不耐·······哎呀!”
那人的宣言才说了一大半,还剩下一两个字的时候,冷峻男人却丝毫不给他机会,狠狠的挥出一掌,抡圆了一巴掌,狠狠的贴在了青年人的脸蛋上,顿时脸厚了一大圈,金星四转,血光四溅。
冷峻男人又将车门打开,狠狠的一撞,青年人的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飘飘忽忽的就飞到了一边的墙壁上。
这时,两人的打斗已经引起了那些看场子的黑虎帮众的注意力,齐吼一声:“有人砸场子,抄家伙!”说着,就听见呼呼啦啦的一阵齐响,刀光如炬,将冷峻男人的脸照亮,一张阴寒满是杀气的脸使得众人心生畏怯。二三十人围成一圈,将冷峻男人团团包围,一个拿着开山刀的男人走了出来,男人长相平庸,要说特点,脸上一道从左往右下拉的刀疤如同令人作呕的虫子一般赫然呈现在人眼眸中,十分可怖。
刀疤男人冷着脸,对着徐枫喊了一趟江湖话:“兄弟打哪儿来?想要做什么?还希望兄弟把话说明白点,我们划出道来。”
“叫黑虎滚出来!”冷峻男人看都不看一样刀疤男人,冷冷的说道。
见到对方来者不善,且对自己等人最为崇拜的老大出言不逊,刀疤男人气的嘴角抽抽,冷哼说道:“兄弟既然不说,那么咱手底下见真章。”
冷峻男人清冷的目光看了一眼刀疤男人,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的不屑,冷冷的说道:“你。不行,叫你们老大来!”
刀疤男人怒极反笑,哈哈一声大笑,然后猛然收住笑,冷哼说道:“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想见我大哥?行,先从我尸体上走过去吧!”说着,便阔步往前走,握紧了手里的钢刀。
见刀疤男人不自量力,冷峻男人已经动了。他的动作极快,身法极其诡异,像是一道快箭,朝着还在试探的刀疤男人奔去。
刀疤男人见状,心中自危,但是握着手里的钢刀给了他些许战斗的勇气。冷峻男人速度极快,很快就扑倒了刀疤男人面前,刀疤男人握紧了手中的钢刀,心中大喜,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找死,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正想着,他当机立断,大力狠劈一刀,想要将冷峻男人来个恐怖的腰斩。
但是孰料,刀疤男人见状,竟然不急不缓的下腰,脑袋避过锋利冒着阴冷杀气的钢刀,钢刀很快,刀背也很厚,这一刀劈出去的力量也十足。可是饶是如此,冷峻男人竟然连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掉。
冷峻男人险之又险的避过这一刀,刀疤男人手中的刀式已经运老,见到徐枫就要冲了上来,即便是有心将钢刀抽回,也无力完成。
冷峻男人看了一眼面色惊恐的刀疤男人,唇角微微上扬,露出魔鬼式的笑意,阴森恐怖,刀疤男人像是见鬼一般,冷汗簌簌从额头上流出。
砰!冷峻男人用肘部击打刀疤男人的身体最为脆弱的小腹,只听得喀嚓一声,骨头像是断了一般的声响在这寂静的酒吧内回荡着,久绝不散。
砰!刀疤男人后背拱着,整个人到飞出去,然后砰然落地,掷地有声。倒在地上的刀疤男人没有一丝的哼哼,整个人已经晕倒了。
静!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只用了一招,便将己方的悍将给打到在地,心有余悸。
“来!你!你!你们都一起上吧!”冷峻男人酷意十足,冷冷的用手指着那些呆立手中握着刀子的大汉们,近乎张狂的说道。
没人上,也没人敢上!人都是惜命的,黑社会胆子虽大,但是他们也怕死!
“兄弟们上,他就一个人,我们二三十个人,耗不死他!”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大吼了一声,将众人从惊愕中唤醒。
“上!耗死他!”一呼百应,众人大吼一声,群雄激愤,然后呼啸而上。
激战已经开始了,男人突然爆发一声狼吼,声音悲怆,但是却包涵了无数的杀意与暴虐之意。他像是猛兽一般,冲进手中挥舞着钢刀的人群中,冲杀着,怒吼着,刀子破空朝着他的身上砍去。他不退避,前进,前进,此刻的他失去了任何的胆怯,因为怒意包裹着他的心,所有的负面情绪集结在一起,然后瞬间爆发。
面对数量远胜于自己的敌人,他不后退,不畏惧,他前进,只知前进!此刻的他俨然是个可怕的战争杀器!
面对这样悍不畏死的杀器,黑社会也会害怕,战局迷乱,不时的有人倒飞出去,落在地上。他们越大越心惊,很久后,一个急促的声音喊道:“兄弟们,你们先抵住,我去叫老大!”说着,就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如同灵敏的兔子一般蹿出战局,往后吧奔去。
他飞速的奔跑到一个房间外,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