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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程澈从洗手间回来; 原来的座位上空无一人,服务生正在抓紧时间清理桌上的空盘子。
他过去询问情况,易南烟让服务生转告他自己回车上等他了; 并且已经结过账了。
程澈仍在状况之外; 不明白南烟为何走得如此匆忙; 明明他们的晚餐才用了一半,自己还有话没有说完。
他问服务生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服务生只说南烟走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 看上去不太舒服。
程澈淡声说句“谢谢”; 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皱眉按亮了下楼的电梯。
夜幕低垂; 寂寥深沉的天空没有半颗星子,月亮藏了起来; 预示着明天不是个好天气。
易南烟站在露天停车场,不停有进出的车辆从她身边穿梭,鸣着喇叭示意她小心避让,可她始终没有抬头; 麻木地握紧手里的手机。
沈子铎发完消息后没得到程澈的回复,就没再打扰,转头又在微博上发表了一支自己抱着吉他边弹边唱的视频,宣称这首歌是自己的原创; 一直被公司压着不肯发,暗指自己的才华被人埋没。
视频下立刻有人夸赞他唱功不错,说炽耀有眼不识金镶玉; 明明沈子铎的各项实力都远胜于丁瓒,凭什么雪藏拖着人家。更多的人表示支持他解约维权,和“恶势力”斗到底。
沈子铎,一个几天前藉藉无名、上了热搜大家都不知道他是谁的男艺人,靠着抄袭事件博取了网友们的“同情心”,成功进入大众视野,连续三天名字都挂在热搜上。
真是打得一手的好牌。
易南烟看笑了,周围的绿化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凉风扑面更加让人清醒。
程澈出现在酒店门口,朝她缓缓走来。
“怎么突然出来了?”他问。
易南烟将手机递还给他,声音因为过度的克制而颤抖,“你的手机,有人给你发了消息。”
程澈接过,按亮手机屏幕,通知栏的消息记录让他眉心猛然一跳。
她看到了?
他抬眸观察南烟的表情,心中百转千回。
易南烟深吸了一口气,问:“你是怎么认识沈子铎的?”
程澈扶住她的胳膊,扯出一个苦涩而惊慌的笑,“南烟,我可以解释。”
“好,你说。”易南烟木然地看着他,“我有时间,也愿意听你解释。程澈,你告诉我,沈子铎为什么说他是在按照你的意思办?网上那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她不想用最大的恶意揣测身边重要的朋友,可她并非傻子,整件事情背后的答案,让人心惊。
程澈怅然地垂下眼眸,解释哽在喉中发不出声,辩白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变得无力。
他说:“我只是让他说出事实而已,这有什么不对?如果丁瓒真的是抄袭,那本该就是沈子铎该得到的东西。”
“那不是事实!”易南烟忽而激动起来,甩开他的手说:“阿瓒不可能会做这种事!”
“你就这么相信他吗!”
“是,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我相信他也了解他!阿瓒会在小事上犯浑作坏,但他有底线,这种原则性的问题他是不可能触碰的!”
“但你别忘了他以前可不相信你!”程澈红了眼睛,“当年艺术节的事情你忘了吗?他是怎么让你哭的?那时候他相信你了吗?南烟,你还要傻到什么时候?”
易南烟撇开脸去,气息紊乱地回答:“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我们就事论事,你又凭什么相信沈子铎呢?你怎么知道他说的就是真话?”
“因为我知道丁瓒就是那种人!你不要被他给骗了!”
偌大的停车场偶又车辆开过,微风拂动这女人的裙摆,路过的司机看见有人起了争执,只当小情侣吵架,看了个热闹。
易南烟看着程澈,眼神由最初的困惑慢慢变得冰冷。
“你就这么恨他吗?”
“我当然恨他!”程澈额头青筋暴起,“我恨他一次次地耍手段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南烟,我不信你没有感受到,我其实一直爱着你!”
易南烟愕然,原来自己才是源头。
“高中的时候,我知道你喜欢丁瓒,所以我不敢奢望,只能默默地陪在你身边,只要你回头,我就在你身边。可是他欺人太甚,你回国之后一次次破坏我们,明明你已经不喜欢他了,可他还是一直纠缠你。没错,我就是要他身败名裂,我要你看清楚他本来的面目,南烟,我才是更爱你的那个人!”
程澈终于不再自欺欺人,也不再掩饰对丁瓒的恨意。
这么多年他以为自己克制得很好,只要自己够真心,南烟总有爱他的一天。但当自己的计划一次次被搅乱,甚至连南烟的父母都默认丁瓒和她在一起是理所当然,没有人知道他有多难过。
他恨丁瓒,就像当初恨丁盛炀对付他父亲一样,他们果真是亲父子!
“打着爱我的名义去伤害别人吗?”易南烟眼眶渐渐湿润,声音哽咽而沙哑,“你这不是爱,是自私的占有而已。”
“那也是他逼我的!”程澈声嘶力竭。
易南烟短暂的沉默。
眼前的男人让她觉得陌生而可怕,仿佛之前所有温柔良善都是他在自己面前的伪装,让她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她真傻,她曾经怎么会天真地以为程澈更适合她,即便父母向她说明了他们不支持程澈的原因,她也固执地认为相比丁瓒,程澈的成熟稳重才更值得让人依靠——
如果自己能喜欢上他,或许是个不错的伴侣。
然而事实证明,“爱”从来不论合适,只谈心跳。
她说:“对不起程澈,我没有办法和你在一起。”
其实在她说自己相信丁瓒的那一刻,程澈就已经知道了答案,可他还是不甘心,在她转身后喊住了她:“南烟,你是不是还喜欢他?”
易南烟顿住了脚步,微微侧头,只说:“沈子铎的事,你收手吧。”
…
晚高峰时期,市中心附近不好打打车,易南烟在路边站了十几分钟才拦到一辆出租,打开车门坐上去,对司机说:“麻烦去千逸公馆。”
短短十几分钟的车程,今天却因为堵车花了两倍的时间,好不容易才到达目的地。
易南烟搭乘电梯来到顶楼公寓门口,按了一会儿门铃,里面没有动静。
正当她要输入密码自己进去时,门从里面打开了。
方泽警惕地探出一个脑袋,见来人是她才松了一口气,小声说:“易老师,是你啊。”
“嗯,丁瓒呢?”易南烟挤进门里。
方泽耷拉着脸,耸耸肩指了指木门紧闭的房间,“在里面。”
“他还好吗?”
方泽摇头,“不太好,在网络上被人攻击成那样,号码也外露了不敢开机,刚才丁叔叔还打了家里座机来质问他。他把自己关在屋里一整天了,易老师你去看看他吧。”
“好。”
房间的门没有落锁,易南烟扭动了门把锁。
屋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落地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透不进一丝光亮。
她了解丁瓒,他这样怕黑的一个人,只有在自己最难过痛苦的时候,才会放任自己被黑暗包围。
易南烟心头一酸,轻声唤他:“阿瓒。”
窗边传来些许声响,却没人回应,她摸到电源开关按了下去。
房间陡然明亮,刺眼的灯光让人睁不开眼睛。丁瓒坐在窗边的榻榻米,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胡茬泛青的下颚。
他动了动,朝门口看来。易南烟走过去,见他这样,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丁瓒却抬了一下帽檐,勾唇艰难地扯出一个微笑:“你怎么来了。”
易南烟这才看清楚他的面容,眼睑下乌青一片,满脸都是疲倦。
她蹲在他面前,说:“我来看看你,你……没事吗?”
丁瓒沉了一口气,换了一副轻松的口吻:“我?我能有什么事,又没缺胳膊少腿的,好着呢。刚才还和我爸吵了一架,老爷子估计是对我失望透了,幸亏是打电话,这要是在家里,他肯定要拿衣架子抽我了。”
他越是这样,易南烟心里越是难受,她倒宁愿他像以前那般没心没肺的,遇见不顺心的事就不管不顾地发脾气,至少说明他没往心里去。
她在他身边蹲下,手掌覆在他的腿上,“阿瓒,沈子铎的事我知道了。”
丁瓒淡淡地“哦”了一声。
他早就猜到了,不然她此刻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他总是期待她来,可这一次他多么不愿意让她看见自己的狼狈。
他说:“南烟,你觉得我是他说的那种人吗?”
易南烟摇头,“不是,我相信你。”
顿了顿她又说:“阿瓒,对不起。”
“傻瓜,你和我说什么对不起,这不关你的事。”丁瓒伸手揉了一把她的头发。
易南烟更难过了,可她没有办法告诉他这件事其实因自己而起,沈子铎的背后其实还有一个程澈。
积压多时的情绪在他面前爆发,眼泪决堤。
丁瓒手忙脚乱地给她找纸,替她擦拭脸颊上的眼泪,“南烟,你别哭啊,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挺没用的,都没能力保护你。”
易南烟还是摇头,眼泪止不住,不停重复着道歉。本来因为担心他而过来的,这下倒变成了他来安慰自己。
丁瓒没了办法,捧着她的脸笑吟吟地威胁道:“你再哭我就亲你了。你知道我不想听见你跟我说这三个字,如果你真想安慰我,那你做我女朋友好了。”
易南烟抽抽搭搭地止住眼泪,拍了一下他的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个。”
“这件事难道不是我人生中的头等大事吗?”丁瓒捂着心口故作伤心,“你说你,我这么难受了你也不肯答应我,啊,心好疼。”
“就知道装。”易南烟嘴角终于露出了笑意。
丁瓒也跟着笑,笑着笑着,眸光突然变得哀凉,他弯下腰伸手将易南烟揽入怀中。
“别动,如果你真想安慰我,就让我抱一分钟。”
易南烟呼吸微滞,手抵在他的肩膀,终究没忍心推开他。
寂静的房间,彼此心跳贴近,毛刺刺的短发扎得她耳尖痒痒的。
丁瓒放任自己把脸埋在她的颈窝,脸颊轻轻蹭着她,这世界瞬息万变,只有她是恒定的存在。
“南烟,别人怎么说都不重要,你相信我就好。”
易南烟抿了抿唇,僵直了腰背不敢动弹,她问:“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丁瓒沉了一声,说:“放心,没有发生过的事,他说的再真也是假的。许炽淮和毅哥已经联系律师起诉,其他的事情也在想办法了,他得意不了多久的。不过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
丁瓒松开她,搭着她的肩膀脸颊凑近,非常亲密的距离,两人呼吸交织着呼吸,鼻尖都是他的味道,只要稍稍一动,就能抵到男人的唇齿。
易南烟被他环在怀里,睫毛轻颤,几乎以为他下一秒就要吻下来了,却听他说:“我饿了。”
“……”
…
易南烟亲自下厨给丁瓒做了面条,心不在焉的,做出来的东西也差强人意。丁瓒一整天没吃东西,方泽买的外卖动也没动一口,她盐罐子打翻了的汤面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时间不早,丁瓒吃完饭就让方泽送她回家,好好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