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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前看偶像剧如痴如醉。夏春秋看了看时间,都快十点了,明媚却还没有回来。询问得到的答案依旧是:自习室。
艾米莉与林妙蜂拥上来,围住夏春秋手中的零食,两个人抢着要第一个尝鲜。夏春秋没好气,“你们就知道吃,怎么也不学学明媚,看她多努力呀!”
艾米莉咬着一口蛋卷,含糊道:“她那个专业本来就难学,既研究海洋还研究地理地质什么的,哎哟听着我就胸疼!”
林妙点头:“就是嘛,我上次翻了翻她的专业书,基本上就看不懂。要说还是你们体育系最好,不仅强身健体还能大一就出去赚个外快,美死了!”语气中满是羡慕。
夏春秋入学没多久,就被一个同系的老乡师姐介绍去了市区一家颇大的健身俱乐部做跆拳道教练,本来这种大型连锁俱乐部挑选教练都要看资历的,夏春秋虽然没有取得专业资历证书,但高中三年的训练也不是白练的,因此面试时表现特别出色,又加之那个师姐与俱乐部经理关系匪浅,便破格录取了。当一干大一新生还在为找各种兼职而四处打探时,她早就存起了个人小金库。夏春秋来自小镇,家庭条件不太好,所以自从她找到工作后便拒绝了家里提供的生活费。她花钱很有规划也很节省,但每次去俱乐部上完课后回来的路上,总会给宿舍的三个女孩子带一点小零嘴,都是路边摊上不贵的东西,但看着艾米莉她们蜂拥着来抢她心里便觉得很开心,宿舍里面她年龄最大,每当这个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像是她们的姐姐,真心想要对她们好。
都说享受别人给予的爱很幸福,其实有时候,付出爱,亦是一种快乐和享受。
夏春秋给明媚发了一条短信:天很冷,早点回来。
明媚收到短信时,正好在岛大美食街上的一家小酒吧外面被程家阳纠缠,他喝得有点高了,整张脸涨得通红,强拉着明媚要往里面拖:“小师妹,真是有缘啊,竟然在这里碰到你,进去跟我们一起玩儿呗!”
明媚被他身上的酒气熏得头晕,试图拨开他的手臂,他却拽得更紧了,明媚蹙眉,“师兄,很晚了,我要回宿舍了。”
程家阳打了个酒嗝,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似的,拉着她往酒吧门口走:“对了,咱组长也在里面呢,你还没见过吧,走,介绍你认识。”
明媚的耐心这个时候已经用光了,她朝着刘海吹了口气,咬咬牙,一脚踩在程家阳的脚背上,他“嗷”地惨叫一声,松开了明媚的手,明媚趁机跳开几步,“对不起了师兄,我先回去了。”转身便开跑,躲瘟疫似的。
直到确定程家阳没有追过来,明媚才微喘着气停下来,她想要遇见的人始终遇不上,不想搭理的人却纠缠不清。
明媚掏出手机给夏春秋回了条信息:就回。
合上手机的那一刻,她心里有点内疚,这些天她一直对艾米莉她们说,自己是去自习室复习功课,可真正的目的地,却是岛大美食街。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对她们撒谎,只是这种由一个极有可能只是幻觉而引来的守株待兔,她不知道该如何对她们启齿。
没错,她每个夜晚像个游魂似的在美食街上徘徊,只为想要再一次偶遇洛河。想要再次见到他的这个执念如此强大,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都不想放弃。
当她游荡在各个饭馆、酒吧、KTV、小吃店外的时候,她想了无数遍再次见到他时的开场白,是“这些年你过得好吗”还是“你这个讲话不算数的浑蛋不是说好回来找我的吗”抑或是“你知不知道我很想念你我一直在打探你的消息”……她想的更多的还是他们曾一起度过的那些长长久久的小时光,从最开始欺负她到最后充当保护者的角色,沉淀在岁月深处的那些往事,微微闭眼,就像是发生在昨天。
明媚叹口气,加快了脚步往学校走。
十二月的夜晚,已是极冷,北风凛冽地刮着,肆无忌惮,吹在脸颊上生疼。明媚回到宿舍,刚推开门就咬牙切齿地低吼起来:“你们这群浑蛋!!!”
林妙本来伸着头跟上铺的艾米莉说话,一听到明媚的声音赶紧将头蒙进被子里,艾米莉咳嗽两声也倒回了床上装死,只有夏春秋,从浴室里探出头来,讨好似的冲明媚笑:“没办法,我们都试过了,但真是控制不住,你别管了,明天早上我来扫吧。”
明媚望着丢得满地的垃圾,跳着脚从瓜子壳包装袋果皮中穿过,到阳台拿了扫把与簸箕,一边清扫一边翻白眼:“算了,我可不敢指望你!”
艾米莉笑嘻嘻地探出头:“咱宝贝儿最勤快了!辛苦了啊,连续三天的早餐我们轮流给你买!”
明媚懒得理她。三个女人一台戏,那么三个懒女人呢?除了制造混乱的垃圾场还是制造混乱的垃圾场。
虽然早就知道艾米莉是那种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为逃避劳动无所不用其极的主,但至少还没懒成这样呀!至于男孩子性格的夏春秋,她什么都好,就是对于搞卫生这种事情,真是十足不在行,但破坏力倒是一点也不低。林妙?别提了,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德行,她父母一个医院院长一个内科主治医生,除了忙还是忙,从小到大把她塞给保姆,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主生活。据说她之所以被分到混编宿舍,是因为躲避军训而开了张假的病假条,军训完才来报的到。
三个破坏狂住一起,顶多就是生活在垃圾场,但有了明媚这个轻微洁癖者,她压根就没有办法容忍地上有一块纸巾一粒瓜子壳。所以类似今晚这种对白真是隔三差五地上演。
“我警告你们啊,以后再这样,我把你们统统丢出去!哼!”最后,总是以明媚的这句众人左耳进右耳出的警告告终。
心里原本因为没有遇见洛河的失望,在几个人嘻嘻哈哈的夜谈中便也冲淡了许多。
周末的时候,明媚第一次回了家。打开门,淡淡的灰尘味扑面而来,这种老房子,只要几天没打扫,便是这样。她环视了一周,还好,各处门窗都完好,家里也没有被翻动的痕迹,那帮人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不知是彻底放弃了,还是因为她住校的缘故。
打扫完卫生,掐好中饭前的时间点,明媚朝后巷的一栋居民楼走去,这条路,她曾走了无数遍,几乎闭着眼睛都不会迷路,只是她已经很久没有走过了。
明媚站在楼下仰头静静望了望,那扇窗户依旧关闭着,曾经只要她站在楼下一喊便探出头来的身影,早已不在。她深呼吸一口气,上三楼,站在祝家门外,迟疑了一会,她才伸手敲门。
里面的人正在吃饭,一个女人端着碗出来开门,见到明媚,脸色微微一变。明媚微微笑着打招呼:“祝婶,正吃饭呢。”
祝婶深深地望她一眼,语气不耐地开口:“什么事?”
这时有人从祝婶身后走出来,惊喜地开口:“是明媚呀,吃过没?进来进来,没吃一起吃点。”
祝婶立即咳了一声。
“祝叔,谢谢你了,我吃过了。”明媚微微欠身。“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想……我想问一下最近洛河有没有跟你们联系……”
话音未落,祝婶尖刻的声音立即打断她:“别在我面前提那个没良心的东西!走走走!”她伸手便欲关门。
“你这人!”祝叔上前抵住门,瞪了她一眼,回头望着明媚叹了口气,摇头:“没有,自从四年前离开后,一直都没有消息,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唉!”
“啰嗦什么,吃饭!”祝婶喝道。
“谢谢你了,祝叔,那我先走了。”明媚转身,下楼梯的时候,她的脚步几乎是虚浮的,双腿微微发软。走到一楼,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惧怕祝婶,她的厉害与尖刻在整个仓米巷人尽皆知。若不是她是洛河的舅妈,明媚想她永远都不会靠近她的家。
也不怪她听到洛河的名字这么大反应,因为四年前,洛河是偷偷离开祝家的,并且偷走了她压在床垫下准备给儿子上课外辅导班的一千块钱。这件事当年闹得挺大,祝婶坚决要报警,却被祝叔甩了两个耳光,她立即就爆炸了,哭天抢地地闹着要离婚。
仓米巷人人都知道祝叔是个妻管严,在祝婶面前从来都是大气都不敢出的,那次却放下狠话:他是我嫡亲的外甥,我唯一妹子的儿子,你要是敢报警,老子今天就砍死你!
洛河有个善良的好舅舅,只可惜,他有个更厉害的舅妈。他的童年与少年时期,不仅仅是寄人篱下的忐忑,更恐怖的屈辱他都经历过。
明媚起身时,伸手去拂刘海,却摸到眼角处竟有湿润的液体,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流过眼泪了。
下午明媚没有直接回学校,而是先去了一趟市中心的图书城,买了几本专业方面的书。打算回校时忽然想起夏春秋工作的健身俱乐部离书城不远,给她打了个电话,她正好快到下课时间了,明媚便前往俱乐部找她一起回去,顺便也看看她工作的环境。
健身俱乐部一楼休息室的咖啡吧里。
傅子宸一身运动服,单手扶着额头,另一只手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桌面,这表示他的耐心已到了极限,但对面的宁贝贝却仿佛毫无知觉,一张调色盘似的脸上挤出泫然欲泣的柔弱表情,第N次重复同一句话:“我不相信……子宸,我不相信你不爱我了,你曾经对我那么好……”
傅子宸此刻恨不得将在楼上健身厅里跑步机上的程家阳丢到大海里喂鱼,若不是他介绍了宁贝贝,还说什么特别温柔特别懂事,他怎么会一时兴起跟她交往……更要命的是,宁贝贝不同于以往牵扯的那些女孩子,她是程家阳一表妹的闺蜜,他那个表妹是个爱惹事的火暴脾气,真要闹得太难看,估计就不得安宁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好一点:“贝贝,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就是爱玩闹了点,但是,大家好聚好散,好吗?”这话可真够无耻的,他有点担心宁贝贝会抓起桌子上的咖啡杯泼他一身,但她没有,她只是加深了她的泫然欲泣,伸手试图抓傅子宸的手,“子宸,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我改,我改好不好?”
傅子宸简直要暴走了,他避开她的手,抬眼的瞬间,视线恰好对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正往这边走来。他心思一动,在她经过他身边时,猛地站起一把拽住她的手臂,一拉,她整个人便以一种十分暧昧的姿势靠在了他的怀里。
“贝贝,对不起,我女朋友等了我很久了,再不走她可要吃醋了。”傅子宸嘴角勾起一抹笑。
明媚整个人刚从震惊中晃过神来,便听到头顶传来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她想推开他,那只手臂却箍得更紧了,像是知道她下一个动作是抬脚踩他似的,他双脚死死地将她的双腿抵在椅子上,令她丝毫动弹不得。
“混蛋,放开我!”明媚只要稍微望一眼眼前这个情景,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傅子宸伸手捂住她的嘴巴,这下子,明媚是彻底爆炸了,心里诅咒了他一百遍,却毫无办法,只得不安分地在傅子宸怀里扭来扭去,企图引起服务生的注意,可压根就没人看这边。
“你……你们……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宁贝贝终于从泫然欲泣中醒悟过来,脸色巨变,抬手一杯咖啡泼过去,然后将杯子砸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