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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气息稍稍稳了稳,她才抬起头正式打量起眼前的别墅。
从院门向内看,别墅四周绕着一片稀稀疏疏的小竹林,在风中瑟瑟,偶尔有几片竹叶飘落在木板小径上。
别墅共有两层,一层的百叶窗帘都高高拉起,落地门也大喇喇的敞着,可以清清楚楚看见客厅内的陈设。
简约的浅灰色沙发,在阳光下泛着暖色的木质地板。
离小茶几三米开外的地方,一块深棕色山水纹背景墙阻隔了舒茺的视线。
后面,大约是个厨房和餐厅吧……
不同于一层的窗明几净,二层所有房间的深蓝色窗帘都拉的严严实实,没有丝毫缝隙。
整栋别墅看上去,太整洁、太干净,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舒茺深吸了口气,正要按门铃,身后却突然传来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她连忙转过身,什么都还没看清,就向来人大大的鞠了一躬,“您……您好。”
“嘶——”
那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
“你,你这造型……挺杀马特的啊……”
咦?
舒茺直起身,抬眼向面前的男人看去。
他一身西装革履,腋下夹着公文包,鼻梁上架着细框眼镜,面容清俊。
“你怎么才到?我不是让你一个小时前过来吗?哦……是不是里面那个混蛋没给你开门?”男人皱着眉,边问话边走到了别墅门前。
舒茺退到了一旁,有些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
这人……是溯流?
“进来吧。”
别墅的门被打开,男人率先走了进去。
舒茺犹豫了一小会儿,还是跟了上去。
“您,您好。我是……”正要自我介绍,男人却打断了她。
“家政公司的嘛,我知道。”
家……政公司?
舒茺有些费劲的在脑中“搜索”了一下。
提供室内外清洁、打蜡,房屋开荒,月嫂、育婴,催乳,老年护理员,护工,钟点工,涉外家政,别墅管家等服务的公司。又称……保姆公司。
——出自舒茺牌词典。
“我……”
“哦,你别误会。我不是这家的主人,这栋别墅的主人叫弗溯,你可以叫他弗先生。不过,一般情况下,你是不会遇见他的。接下来,我简单提醒你几点……”
男人开启了絮絮叨叨的模式,但舒茺的眼神却已经在放空了……
别墅的主人不是溯流么?
弗溯……是他的真名?
男人将舒茺带到了客厅内,向她“简单”的概括着工作中的注意点。
“弗溯平常只待在别墅阁楼里,所以你的工作范围是除了阁楼的所有地方。”
“弗溯不喜欢被打扰。所以做家务时,你千万不能上楼去打扰他。”
“你平常的工作可以从上午10:00开始,午饭和晚饭做好后,放在阁楼门外就可以了。切记!!千万不要催促弗溯按时吃饭!”
“总之!不要和他有任何交谈就对了。”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男人突然止住了话头,狐疑的看向双眼飘忽的舒茺。
“……”
舒茺幽幽的回过了神,迷茫的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客厅,缓缓开口,“弗……溯?”
很显然……面前这个头发乱糟糟的女人根本没有听自己讲话。
曹辛的心很塞。
然而,曹辛毕竟是曹辛。在弗溯的摧残下,现在舒茺这种等级的无视已经难以对他造成伤害了。
“……好吧,你是觉得这个名字很奇怪么?”曹辛叹了口气,有些“友好”的拍了拍舒茺的肩膀。“我以前也这么觉得。”
舒茺抿了抿唇,还是压不住心头的那点好奇心,“……有弗这个姓吗?”
曹辛一脸“你似不似撒”的表情,双手环胸,一本正经的提醒道,“弗洛伊德不是姓弗吗?”
“……”
舒茺的黑框眼镜缓缓滑到了鼻尖。
她试探性的抬眼,视线越过镜片落在了曹辛的脸上。
直到确认了这人并不在开玩笑,她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呃……那个……弗洛伊德,全名sigmundfreud,音译后叫西格蒙德·弗洛伊德。他的女儿叫安娜·弗洛伊德……他,他姓弗洛伊德,也就是freud。因,因为他太有影响力,所以谈起弗洛伊德大家才会有共识是sigmundfreud。”
一阵阴风尴尬的在两人间悠悠飘过。
曹辛的脸色顿时尴尬的青了,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的表情中多了一丝狰狞。
“弗洛伊德……不姓弗……”瞧见曹辛那可怕的表情,舒茺连忙低下头,扶了扶眼镜,迅速总结道。
“……”
客厅内一片寂静。
片刻后,曹辛尴尬到极点的笑声如平地惊雷一般响了起来,“哈、哈、哈~我和你开玩笑呢~哈、哈,这么简单的常识,你一个做家政服务的都懂,我怎么会不懂~哈、哈……弗溯!!!”
说到最后,曹辛突然拔高了音量,几乎是怒吼出了“弗溯”的名字。
舒茺被吓得一个颤栗,整个人都缩了起来。
再抬头时,面前的曹辛已经像一阵狂躁的风似的飘到了楼上。
然后……
便是惊天动地的捶门声。
中间还夹杂着阵阵“悲鸣”。
“弗溯!!你丫竟然用弗洛伊德忽悠了我这么多年!!!”
“靠!老子竟然现在才反应过来……特么的,弗洛伊德姓弗吗?!!”
……
舒茺悄悄捂着耳朵,走到了离楼梯最远的角落。
幸好,楼上的捶门声仅仅持续了一小会儿。
3分钟后,曹辛撩着袖子,愤怒的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舒茺连忙放下了捂着耳朵的手,猫着腰回到了原位,向楼梯口看去。
等等……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旋转楼梯旁边那块平滑的部分是…………
滑滑梯么?
见舒茺目不转睛的盯着楼梯看,走下楼梯的曹辛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又怎么了?”
舒茺指了指那貌似是“滑滑梯”的东西,结结巴巴的问道,“弗、弗先生有孩子?”
曹辛冷冷的哼了一声,怒气犹在,“你说这个滑梯啊?是他自己用的,方便下楼。”
“……”
“他的本意是要装个电梯,这样连上楼都不费力了。”
“……”
舒茺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好像被刷新了。
“吱呀——”楼上突然传来房门打开的声音。
听到楼上的动静,曹辛有些诧异的向上瞄了一眼,随即朝站在那儿呆若木鸡的舒茺努了努嘴,“难得这位今天愿意下楼,你可以看见他亲自演示了。”
楼上传来悉悉索索的异响。
舒茺不自觉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专注的盯着隐在阴影中的滑梯尽头。
虽然还没有看过《洪荒》,也不了解“溯流”,但对这个创造了传奇却一直不肯揭开神秘面纱的人,她还真的……蛮好奇的。
哦,还有……
她同样非常想知道,一个连下楼都要用滑梯的人,究竟会长成什么“惊世骇俗”的模样……
角落的滑梯蜿蜒旋转而下,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
“沙——沙——沙——”
鞋底在滑梯上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近。
下一秒,一穿着黑色毛衣、身形瘦削的男人垂头抱膝,慢慢从阴影中滑到了阳光下。
“哒——”
蜷缩成一团的男人在到达滑梯底部时,缓缓站起身。
于是,滑梯的下半部分也瞬间陷入了巨大的阴影中。
舒茺的呼吸不由滞住了。
那个男人逆光而立,身形修长,五官如刻,脸廓因紧抿的薄唇显得有些削薄。
柔软而乌黑的短发蓬松着泛卷,刘海微长,凌乱的覆在额上。眼前耷拉的几缕碎发泛着阳光的金色,细细点点。
像是嫌弃屋外的阳光太刺眼,他微微皱着眉抬起了头,凤眸半开半合。
“吵死了。”冰冷的声音中掺着一丝不耐。
☆、第7章 傻帽
老实说,这个弗溯很好看。
舒茺甚至可以发誓,他绝对是自己有生之年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之一。
恩,之一。
当然,在舒茺的记忆里,有不少“好看”的脸。
根据她大脑的分类检索,大致可以分为两种。
第一种,五官精致、眉目如画,如工艺品一般,横看竖看都好看。
第二种,容貌并不惊艳,但一颦一笑却带着那种能走进心里的韵味,所以好看。
很可惜,弗溯和靳容一样,都属于第一种。
不过,说来也有点奇怪。
看见弗溯的第一眼,她竟然会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可是如果曾经见过,她又怎么会记忆一片空白呢……
“你下来的正好!我刚刚才知道,你特么忽悠我忽悠了这么多年!”曹辛一惊一乍的叫声唤回了舒茺的心神。
弗溯眯着眼,看也没看曹辛,就径直走到了茶几前。
他像是没注意到舒茺的存在,只在地毯上盘腿而坐,自顾自的倒了杯水,闭着眼喝了下去,完全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喂喂喂,”曹辛几步冲了过来,“这水是昨天的吧?你怎么又喝隔夜的水?!哦,还有,我说了多少遍了,客厅的落地门要锁上要锁上要锁上!”
他冲过来的时候,弗溯手中的玻璃杯已经见底了。
曹辛无比头疼的叹了一口气,随即转向了舒茺,“记得以后不要留隔夜水。”
“……哦。”舒茺有些迟钝的点了点头。
弗溯似乎终于意识到了这栋屋子里还有第三人的存在,这才缓慢的侧过头看向舒茺。
曹辛连忙介绍道,“哦,这是家政公司的。之前那个阿姨不做了,所以我重新给你找了一个。”
舒茺存在感极低的站在一旁,无力的张了张唇,“我……”
“对了,我不是昨天就和你讲过,今天早上会有家政公司的过来吗?让你记得开门,你又睡到现在。害人家在外面白白等了一个多小时!”曹辛对着弗溯又是劈头盖脸的一顿埋怨。
弗溯偏着头,微微睁大了眼,幽幽的盯着舒茺憋红了的脸,眸色深深,“哦?”
冷冰冰的尾音竟带了丝莫名的笑意。
舒茺辨别了好久,恩,真的是笑意。
嘲讽的笑。
这人在嘲笑她?舒茺一怔。
“哦,对了。”曹辛又看了看手表,向院门那儿张望了一番,“我让你把《洪荒》第14卷的初稿整理好,你整理了没有?听说,你指定的那个责编今天中午会过来。咦?她怎么还没来……”
弗溯依旧盯着有些无措的舒茺,狭长的眼眸又微微眯了起来,但这次却不是睡意惺忪,反倒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舒茺被盯得有些莫名心慌,不由垂眼避开了弗溯的视线,尴尬的咳嗽了几声,声音弱弱的,“那个……”
“啊,有些饿了。”曹辛第n次打断了舒茺,“哎,那个谁,你能先做午饭吗?”
“……”
舒茺觉得,哪怕自己是十几年如一日的好脾气,现在也有要炸裂的前兆了……
芙蓉说的果然没错,这经纪人的确是个傻帽。
愚蠢鲁莽轻率无礼,即为傻帽。
——舒茺牌词典。
“喂。”
伴着那有些冷冽的男声,一文件夹从茶几那头被直直推了过来,正落入了舒茺的视线。
舒茺眨了眨眼,微微俯身,拿起了那厚厚的文件夹,狐疑的看向靠在那儿、双手环胸的弗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