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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呼呼的风声,从缝隙里钻进来,发出尖利的啸声,玻璃窗轻微震动着,好像有人在外面晃动着窗户,想要进来,昏暗的烛光将屋里家具的影子拉得怪模怪样,就连木头上突起的钉子,投在墙上的模样都好像偷偷窥视着这群女孩子的怪物。
就在村支书说着那个死去少女穿着红绣鞋的脚一下一下,轻轻踢着路人撑着的伞面时,有胆小的姑娘捂着耳朵,发出惊叫:“我,我不听了,我要回去睡觉。”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说想走,她们一转身,发现不知何时,天地间已是一片白茫茫,纷扬的飞雪被山谷中的风吹起,仿佛被人拨开的白色纱帘。
“五月底居然会下雪!”从城里来的姑娘们争相拥在窗口,往外看,地下薄薄积了一层白霜般的雪层,化妆师小海笑着说:“不会明天早上一起来,发现化妆水都成化妆冰了吧?”
正在说笑着,忽然有人指着窗外:“那是什么东西,好像往这来了。”
整个村子现在只有村委会的房子里有光,别处一片漆黑,山林里似乎确实有什么东西在动,却又看不真切。
“那……那是树影吧?”
“啊,在往前走。”
“呀,那是什么怪物过来了!”
祝福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一支手电筒,试了试,灯泡不怎么亮,不过聊胜于无吧。
在姑娘们惊慌的目光中,她就这么顶风冒雪的走了出去。
“不要去啊,危险。”
在她们的呼唤声中,祝福向着晃动着的物体走过去了,很快便与之发生接触,在屋里的姑娘们睁大眼睛,也只能看见手电筒那微弱的黄光停下,然后,折转一百八十度,又向屋子走来。
当屋里的光线足以让姑娘们看清那些人是谁的时候,大家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接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笑出了声。
“进来暖和一下,里面烧着暖气。”祝福推门而入,后面跟着的是导演吴卫国、男主角李墨一、道具师灯光师……是晚饭后上山踩点的剧组工作人员。
他们抖掉身上的雪珠,小邢搓手跺脚:“冻死我了,哎,王书记,你们这怎么五月还下雪?”
村支书端着刚倒好的热水,一个个送过来:“我们这边还算好咧,有时候六月也会下雪,七月歇上两个月,八月底才开始下,山那边有个村子,一年十二个月,天天都得烧暖气。”
“哇,这么惨,那边是不是更穷?”小邢心直口快,被吴卫国瞪了一眼。
村支书摇摇头:“那边交通比这强,车可以直接开过去,手机在那里也有信号,还有个移动公司的营业点,里面就一个人,每天开门烧暖气卖卡充值。”
“洋气!”大家笑起来。
小邢又问道:“你们怎么都在这,聊什么呢?”
“说山村不思议事件,你们怎么过来也不照个亮,吓死人了。”刚才发现外面东西靠近的时候,屋里的气氛一度凝固。
“路滑,不小心失手把手电给摔坏了,没办法只好摸着黑下来。你还不如祝总体贴我,穿得这么单薄,还顶风冒雪的出来接我们。”小邢不着痕迹的夸了祝福一下。
小海与小邢是公开的情侣关系,恋爱中的女人哪能受得了自己的男朋友随便去夸另一个女人,位置再高也不行,她“哼”了一声:“听了那么多恐怖故事,你们走过来就是几个黑影,谁知道是什么呀,万一被吃掉了呢?”
说到这里,她好奇的问祝福:“祝总怎么不怕的?莫非是有超强的夜视能力?”
祝福笑着看说:“你这想象力,可以去写奇幻了,我只是猜他们差不多应该回来了,看影子跟他们的人数也差不多,重点是,他耳朵上那个耳钉实在是太耀眼了。”她指着小邢左耳上一颗钻石耳钉。
“就看着一个白点在那晃啊晃的,不是他还能是谁?”
小邢摸摸耳钉:“嘿嘿,这么多人,祝总还记得我戴了耳钉?”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暧昧,祝福赶紧撇清:“我可不记得你戴了什么,这不是小海送给你的吗?她还说是亲手给你挑的。”
说完,祝福的余光这才感受到小海的眼神明显放松下来了,什么鬼怪有什么可怕的,恋爱中的女人吃飞醋那才叫可怕好不好!要不说清楚,指不定今晚就被小海手撕了呢。
小海却又疑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
“出发之前,在机场,你们聊天的时候说的啊。”
“哦……”在机场的时候挺无聊,的确是拉拉杂杂说了不少家长里短的话,也聊到了什么男朋友,礼物之类的,大概真的是那个时候说的吧。
小海完全打消了怀疑,又和小邢在一起腻着,问他山上冷不冷,路难不难走什么的。
祝福松了一口气,转头看见李墨一望着她,表情中满是狡黠,她知道李墨一看出了真相,尴尬的挤出一个笑容,摊手表示无辜。
“你们在山上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吗?”有个姑娘还沉浸在刚才村支书说的故事里不可自拔,其他人纷纷摆手表示不想听,明天还要去拍戏,谁也不想自己成为恐怖灵异片里的角色。
导演吴卫国摇头:“别乱想了,什么都没有,上山的路上有很多石头和树根,如果明天地上的雪不化,会很滑,你们要小心些,到了地方再换衣服,长裙子走路不方便。”
一番嘱咐之后,他又说:“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如果下雪,我们就先拍第233场,如果雪化了,就可以按原计划拍第178场。”
众人应了一声,回屋各自休息。
第一百六十二章 溪旁
? 祝福从噩梦中醒来的时候,天空刚刚开始泛出淡淡的青色。
伸了个懒腰,看看时间,凌晨五点差十五分钟,这是许多年来祝福最早的睡到自然醒记录。
她只觉得口干舌燥,渴得厉害,“再睡一会儿起来”的意志力被“起来喝一大杯水”的大脑碎碎念击溃。
被窝里实在是太暖和了,没有铺着褥子的地方摸起来甚至有些烫手。
祝福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梦见被一颗拖着长长红色火焰的星星击中,整个人被烧成飞灰。昨天临睡前,云枫担心降雪后山中气温更低,向村支书提出将炕烧的更热一些。
云枫的要求,村支书一口应下来,马上叫人又是搬柴又是添火,结果硬是把祝福给热醒了,她起床找水杯,里面只剩下一口水,根本无法浇熄从咽喉里喷射出的火焰。
从屋里到有水的灶台间需要走两百米,祝福望了一眼窗外,雪已经停了,地上的积雪也荡然无存,昨晚的风雪交加好像只是一场梦。
祝福换好衣服,推开门,阵阵晨风柔柔的吹着,还是很凉,空气吸在肺里有一丝丝的刺痛感,她找了块毯子将自己严严实实的裹起来,为了喝口水被吹感冒,想想也很丢脸。
到了灶台间,举起竹编外壳的热水瓶,很轻,晃晃,没声音,“不是吧……”祝福打开瓶塞,将热水瓶一百八十度倒过来,瓶口晃晃悠悠的悬着一滴水,好似嘲笑她一般,慢慢悠悠的砸在泥地上,很快被泥土吸收。
看来,只好去打水了,昨天看见有村民拿着水桶从前面那条路走出来,应该就是那里了吧,祝福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总不至于硬等着然后渴死。
祝福一手压着裹在身上的薄毯,保持温度,一手拎着巨大的水壶,向小溪走去,忽然想起在网上常见的田园牧歌派,动不动就想着要归隐山林,在青山绿水间呼吸着清新空气,吃着新鲜的蔬菜,远离污浊而喧嚣的都市……
“让他们来打几次水就哭着喊着要回污浊而喧嚣的都市了。”祝福将壶换了一只手,对着有些僵硬的手呵了一口气,想要暖一暖,暂时的暖和之后,沾在手上的水汽却让皮肤感到更加的寒冷。
“还有多远啊……”祝福望着眼前窄窄的小路,看不见头,一度怀疑自己走错了,正在这时,她发现前面有个披着黑发的女孩子在走,那个女孩子穿得十分单薄,手里拿着比祝福手里的壶还要大的木壶,艰难前行。
看衣着打扮,应该是村里的小姑娘,没错走,祝福紧赶慢赶追上去,想跟的近一些,万一后面还有岔路,也好有个向导。
祝福的脚步声很响,可是那个姑娘竟然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这姑娘的心也太大了吧,正常人一大早听见有人在身后跟着,就算是男人,也会看看身后跟的到底是谁。
此时,祝福的脑中不合时宜的跳出了村支书的警告,入夜以后不要进山。
可是,没说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进山啊,现在虽然太阳还没有出来,但是山间景物已经可以看得很清楚了,现在到底算白天还是晚上?
看这姑娘身上服饰即不是新嫁娘的红衣,也不是女鬼标配的白衣,也不是汉服唐装,虽然有点土气有点旧,但不可否认,那就是现代最常见的格子外套和黑裤子,脚上踩着一双曾经可能是白色的球鞋。
祝福暗笑自己脑补实在是太多太丰富,一定是因为旧文完结,新文未开,脑中的灵感和编梗的欲望在蠢蠢欲动,不如回去就再开新文吧。
带着轻松的心情,她不紧不慢的跟在小姑娘身后,果然很快就到了小溪旁。
小溪中潺潺流水欢快的……等等,潺潺流水呢?祝福发现面前的小溪平滑如镜……如镜……
竟然冻上了!下雪还能理解,冻上了这是闹哪样?零下了吗?
这下可怎么打水呢。
前面的小姑娘身体力行为她做出示范,举起木桶,在冰上敲了两下,薄冰应声而碎,冰层下的流水哗哗流淌着。
祝福观察了一下,这个小姑娘所站的位置应该是平日村民的水常站的地方,别处不是荒草丛生就是乱石堆岸,所以,她决定等这个小姑娘打完水,再过去。
小姑娘弯着腰将桶浸在溪水里,冰层破口还不够大,她拎起装了半桶水的木桶又想砸下去,却失去了平衡,脚下一滑,摔进水里,祝福赶紧扔下水壶就扑过去,将小姑娘从溪水里拉出来。
溪水不深,但是小姑娘整个人摔了进去,全身衣服湿透,祝福拉着她的手,感觉好像握着一块冰。
祝福此时才看清这个小姑娘的脸,不由在心里赞叹一声,这姑娘真漂亮,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挺翘的鼻子,小小的嘴,皮肤并不白皙,而是经常与阳光接触的小麦色,看年龄也就十三四岁。
土气破旧的衣服也挡不住她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秀美,祝福十分羡慕,这就是传说中披着麻袋也好看的美人啊。
祝福将自己身上裹着的薄毯给她披上:“赶紧回去吧,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小姑娘怔怔地看着她,缓缓地摇头:“你是坏人。”
祝福一愣,后来想想,也是,第一次见面,就说要跟她回家,要在城里,说不定会被人当成拐卖人口。
“我不是坏人,我是来这里拍电视剧的,不信你可以去问村支书。”
小姑娘还是摇摇头,拿着木桶飞快的跑了,薄毯落在地上,她回头看了一眼,没有捡,又继续向前跑,很快就不见了。
“哼,不识好人心。”祝福不高兴的扯扯嘴角,将毯子从地上捡起来,忽然她闻见毯子上有一股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