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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
处理完之后,大夫又开了许多药,说了好些注意事项,例如不能吃刺激的东西、生冷的东西,这段时间也不要再让水碰了伤口等等,凤歌认认真真的听着,谢完大夫,就看见宇文寒涛伞也不打,径直走向屋外的雨中。
“等等。”凤歌拿着伞追上去,怎奈宇文寒涛身高腿长步子快,眼看着就要出门,关林森身形如鬼魅一般掠到他身边,在他后颈轻轻一点,宇文寒涛顿时身子一软,被关林森接住。
凤歌对目瞪口呆的大夫连连道歉:“对不起,我弟弟还小,还不懂事,太任性了。”付完诊金之后,便赶紧离开,只剩下大夫一脸疑惑:“这人高马大的,竟然是弟弟?”
宁王府此时去不得,关林森背着宇文寒涛,凤歌在一旁撑着伞,三人回到客栈,凤歌想要一间上房,客栈老板陪笑道:“不巧,今儿上房全都满了。”
“满了?生意这么好?我早上才退的房,现在又满了?”
“是啊,你们刚退,就有人又给住上了。”
凤歌点点头,她想起隔壁住的是高真北,如果他还在的话,他应该愿意帮忙让他们待到雨停的。于是三人便上楼,凤歌刚想去敲高真北的房门,却听见自己原本住的那间房里,传来一声闷哼,那声音十分熟悉。
“这声音,听着像金璜?”凤歌向关林森投来询问的目光。
关林森沉默的点了点头,凤歌站在门外,轻轻拍了拍门,又叫了几声:“金璜,金璜?”
里面又变得无声无息。
过了许久,房门打开,走出的却是一个身材高壮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高真北。
“你?”凤歌被他的身影吓了一跳,刚才那一声明明是个女子的声音,怎么会是他?
高真北笑道:“昨儿绛仙楼客满,我便把人带回来了,你们有什么事吗?”
绛仙楼是本地出名的青楼,带回来的是什么人,自不必多说,凤歌便不再问起房间里是什么人,说想要借个房间,让宇文寒涛换身衣服,好好休息一下。
高真北带他们到隔壁房间:“这间也是我的,你们尽管在这里,我包袱里还有几件换洗衣服,可以给这位小兄弟穿,只是可能长了一些,大了一些。”
岂止是长了一些大了一些,高真北的衣服穿在宇文寒涛身上,让凤歌想起了在路上的田地里曾经见到过的稻草人,它们都穿着宽大的衣服,被风一吹,“唿啦啦”的飘动着,赶乌鸦麻雀的效果极佳。
也不知高真北从绛仙楼带回来的是怎样的天仙绝色,值得他这大白天的也不停歇。自凤歌他们到隔壁歇下之后,那房间里再也没有传出什么声音,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
换完衣服后,宇文寒涛痛得根本睡不着觉,凤歌有心给他喂些醉春风,可是偏偏此时他那莫名其妙的傲骨又发作了,就是不肯用药,觉得丢人。
凤歌无法,见他痛成那样子,也不是办法,便坐在一旁,与他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
“宇文家与大风堂不是关系一直挺好的吗,你怎么会被大风堂所伤?”凤歌问道。
“哼。”宇文寒涛闭了闭眼睛,“没什么,只不过是对于效忠的对象,产生了分歧而已。”
“不都是效忠皇权?能有什么分歧?”
宇文寒涛闭了闭眼睛,冷笑一声:“如今一位是摄政太后娘娘,一位是登基却未亲政的皇帝陛下,分歧?不是一般的大。”
原来如此,自古以来,凡有摄政之事的国家,都少不了闹出这么一场是非,无论是摄政王或是摄政太后,都被视为皇权的实际拥有者,至于小皇帝,只不过是名义上的掌权人而已。
就看各家对皇权的定义如何了。
大风堂要依太后懿旨,将药庐中人斩杀,但宇文家接到皇帝旨意,要保护他们,但要命的是,李云阳不敢与太阳硬来,发的不是圣旨,而是秘旨,除了宇文家的家主和几个嫡系子弟之外,再无人知晓此事,宇文家的人出动,与大风堂对抗,要将独孤家族人抢救下来,大风堂的人手中拿着太后手书懿旨,白纸黑字。
宇文家却不敢将皇上的密旨拿出来,这一旦拿出来,便会使得帝后对立,到时候江山社稷会变成怎样也难说,无法说理,只能硬打,大风堂的人数越多于宇文家出动的人数。
那一战,甚是惨烈,宇文寒涛假扮独孤怀信,引开大风堂追兵,真正的独孤怀信在宇文家几个子弟护送下逃向北方。宇文寒涛中了一剑之后,又摔落断崖,所幸一路被崖上生出的树枝连挂几回,缓冲了下降之力,追兵一时来不及找到下来的路,他才有幸逃脱生天。
“原来是这样。”凤歌对这件事也不知该如何评价,人家大夏国的内政,自己也不便多嘴,只得嘱咐道:“那你好好休息,等雨停了,再回去。对了,要不要帮你往宇文家传个信?”
“那就劳烦姑娘,替我告知家主,就说,就说宇文寒涛幸不辱命,已将独孤怀信送出国境。”
“嗯,我记下了。”凤歌点头。
宇文寒涛实在太累了,伤重难支,终于沉沉睡去。
窗外的雨声伴着隆隆雷声,下得甚是畅快淋漓,凤歌起身离开,关上房门,让他好好睡一觉。
刚一出门,凤歌发现虎子兴高采烈的趴在隔壁屋的门旁边,又叫又跳,不知道它激动个什么劲,她刚想喝止,门开了,高真北出来:“叫什么叫。”却发现凤歌就站在旁边,就在此时,凤歌发现屋里的床帐缝隙中半隐半露着女人的身体,床下……都是血。
难道高真北在房间里偷偷杀人了?
凤歌大惊失色,不由倒退两步,高真北向前一步,刚想解释些什么,关林森已挡在她面前,面露杀气,似乎只要高真北敢动凤歌一根头发,他便立下杀手。
“罢了,都到这个地步,见与不见,也没那么重要了。”高真北神色凝重,让开一条道。
凤歌急急迈了几步,走到床边,伸手猛然将床帐掀开,发现床上躺的不是别人,正是金璜,她身上未着寸缕,身上有数道新鲜刀痕,深可见骨,皮肉外翻,虽已上了金创药,但血不断涌出,将药粉冲开。平日活蹦乱跳,脸色如初绽桃花般鲜亮的金璜,此时嘴唇苍白,眼睛也失去了焦距,眼看着已是气若游丝。
她身上的刀痕与宇文寒涛身上的一样,凤歌手里拿着药膏,看着金璜身上那样的可怖的伤口,心中实在是害怕,虽然高真北早已将金璜周身看了个遍,但是,现在凤歌既然接手了,就没道理让一个与她毫无关系的男人来做这件事。
上回在韩王墓给关林森上药的时候,关林森已经昏迷,无知无觉,而现在,金璜整个人还很清醒,凤歌每为她抹一下,她的身体就会忍不住颤抖,努力克制着不出声,脸上还挤出了一个笑容对着凤歌:“没事,就当是块猪肉,随便涂随便抹。”
凤歌寻了块手巾替她擦拭汗湿的额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也就是被十几个大风堂的人追着跑,真是太刺激了,我从来没想过,这辈子可以跑这么快。”金璜得意一笑,又牵动了伤口,笑到一半,倒抽一口凉气“丝……”
“你老实点歇着吧,别说话了。”凤歌看着她那满是血迹的身体,心中一阵发颤。
金璜看着她:“你为什么还没走?”
“你为我冒险,我岂能丢下你不管。”
“你……”金璜闭了闭眼睛,“像你这么傻,以后登基当皇帝,可怎么办哟。大恒要亡了。”
第八十章
凤歌此时也不想与她计较这等大逆不道的用词,没理她。
金璜又继续说:“我依计划潜入皇宫,却遇上了一位大风堂的高手,奇怪的是,我当时明明顶着的是大恒公主身份,符太后贵客,不知为什么这个侍卫打扮的人,却对我直下杀手,我竟力不能敌,若不是遇上他,现在你只能到我坟前,替我上三柱香了。”
说话说得多了,金璜有些气力不继,喘息一阵才继续说:“你要我传递的东西已经递出去了,看不出来,大恒原来在西夏皇宫也伏有暗线,真是,呵呵,李云阳那小子一晚上打几声呼噜,你都知道了吧。”
……并不是很想知道这种无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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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璜说着说着,眼皮也渐渐垂下,与隔壁屋里的宇文寒涛一样,因失血过多而昏睡过去,在睡过去以前,她用一种名为“传音入密”的内功,将一句话送入凤歌的耳朵:“小心高真北,安西瓜尔见了他,就好像老鼠见了猫。”
“嗯。”凤歌应声,替她拉上床帐,便走出房门,便看见高真北关切的眼神:“她怎么样了?”
凤歌不动声色:“血止住了,现在已经睡着。”
高真北看了看两个房间:“两位伤患把屋子都给占了,咱们还是下去说话吧。”
夏日的雨来得急,收得快,此时已是云破天开,半边天空虽仍有几朵乌云,却被太阳镶上了一层金边,煞是好看,地上微凹处积起了小小的水洼,檐上残留的雨水间或落下几滴,激起小小的涟漪,荡漾开。被暴雨淋哑了的知了,被太阳晒干了翅膀后,又高一声低一声的叫成一片。
正是一派悠然的夏日午后景象,只可惜凤歌并无心情欣赏。
从一大早忙到现在,方才又是紧张,现在停下来之后,当真觉得腹中饥饿,叫了吃食,凤歌拿起一块肉,丢给虎子,它叼住之后,径直往外走,也不知道是不是给哪个相好的献殷勤去了。
将肚子填饱之后,凤歌方问起高真北是在哪里遇到金璜的。高真北说是在礼部,北燕使节遇害之事,虽与他无干,但他到底是北燕人,关心一下本国同胞也份属应当,礼部鸿胪寺专司接待外国使节之职,因此他有心去问问,礼部就在离皇宫后墙不远的地方,他刚从礼部听了一通套话出来,就看见两道人影从皇宫高墙之上先后跃出,前一个人就是金璜。
“那个时候,她就一身都是血,一个小姑娘家家的,看着实在吓人。”高真北摇头道,“这几天还真是接连出事,到底那毒药是谁下的,至今也没有查出来。”
“林青鸾、梁晶晶还有红芳阁其他的人怎么样了?”凤歌忙问道。
高真北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人没事,都放出来了,但是,限期离开西夏境,终身不得复入。”
“凭什么!”凤歌站起身,想要找严震天理论。
高真北不紧不慢将杯子放下:“就凭,这是符太后的旨意,到目前为止,在整个西夏国境之内,还没有人可以违逆她的意思。”
符太后莫不是疯了吧?凤歌皱着眉暗想。
一天时间,发出这么多道懿旨,难道这是还政给李云阳之前的最后狂欢?红芳阁众人是绝计不会去北燕的,她们哪怕是去东宁,都得从恒国路过,而以她们的身份——逃兵,在恒国被抓住,那就是兵法处置,死路一条。
符太后为什么要将他们逼走呢?凤歌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符太后从什么人那里得到了一些信息?
得到了什么样的信息呢?
疑团实在太多,凤歌一时也想不明白,高真北见她那张小脸都皱成了一团,笑道:“她们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