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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烟是个爽快人,今年的夏天就要放出宫了。娘娘也帮她指好了一门亲事,算是不薄待。看着明烟的笑脸,敏弘真心的替她高兴。
“妹妹,不是姐姐多嘴。咱们这样的出身,能嫁给爷们儿已经很难了。但是,不论是五爷还是十七爷,都那么真心对你,咱们也应该知足了。把心放宽一点,过门儿以后,把福晋太太门伺候好,让爷们儿开心,对咱们不是更好了吗?等到有了小阿哥,以妹妹的相貌人品,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更别说咱们痴情的十七阿哥了,我们看着都心疼啊!”
是啊,要嫁就嫁爱我的,似乎没错。但是这里——
送走明烟,敏弘想起了那晚,当自己终于明确地对胤礼说“不”的时候,他受伤的表情。是梦也要醒了。
胤礼说的那句“我对你好不够好吗?”,惊醒了敏弘,顺着他的意思,敏弘说:“不是不够好,而是我值不值得你这样做。”是啊,自己什么也不会,什么都不能适应,除了伤春悲秋,任性无礼的扰乱别人的生活,的确没有做过什么值得如此付出的啊!比起陪着他们一起走过的落蕊和青菊,自己更应该惭愧的,又有什么理由去埋怨和嫉恨呢?
胤礼不解的目光,刺痛敏弘的心。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有什么值得你们这样付出!
一路沉默的回京,胤?也是异样的沉默。搬走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再见面。
五阿哥的侧福晋——绿浓又怀孕了,再加上这段日子很受皇上倚重,忙得不曾来过。几个月下来,倒是难得的有冷静地思考的时间。心里越发得淡了。拿着水晶球,感受着他的光滑,却一点也感受不到这里面的能量了。
老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既不给十七指婚,也不管十八的事儿。十八的娘来宜妃这里做客的时候还特意叫敏弘过去伺候。绝对有意的提起十八的婚事。言下之意是请宜妃帮帮忙,跟皇上提提,让十八收了敏弘,别这么不明不白的晾着,毕竟已经是房里的人了,落别人那里也不好。最好呢,把落蕊也娶过来。落蕊的身家也配得上皇子的福晋,越说越得意,宜妃脸色越来越难看。心说,这事儿我都不敢多问,三个阿哥牵扯在里面,其中一个还是我儿子,我去替你当说客?敏弘也觉得这个女人太琐碎,难怪胤?后来也不大爱去她那里了。是没法跟德妃比。至于她两眼放光的提到落蕊含英姑侄两个分别伺候十三,十八的时候,敏弘更是掩盖不住嘴角的冷笑。觉得这就是一胡同里的事儿妈,真丢汉人的脸!
从宜妃那里出来,往萃华阁走。有个宫女匆匆忙忙的跑进来,说道:“娘娘吩咐你赶紧去一趟惠安斋,十八爷病了!”
胤?在床上躺着,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敏弘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探头看看,那家伙闷头大睡,或者出去比较合适?转身想走,胤?一翻身,口中喃喃地说:“水,水。”
端过水杯,胤?睁开眼睛见是她,咧嘴一笑,咕咚喝了一口。敏弘被笑的毛毛的,就要退开。冷不防,胤?伸手一拉,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床上。紧紧地压住敏弘,胤?满足的喟叹一声,说:“别离开我了!”
装病!两个字闪电似的划过脑海。强搬起胤?的脑袋,这小子面色红润,两眼灼灼有神,哪里像个病人!
胤?赶紧赔笑着说:“敏弘,我知道最近让你受委屈了。是我糊涂了。上回你拒绝了小十七,他大病一场,身子也坏了下去。皇阿玛的意思是要把你指给他。可是他竟然拒绝了,说是你心里不乐意,不愿意强迫你。只是收了青菊做妾,从此心便死了。我怕你听了心软,央了老九让宜妃娘娘看着你,这才冷落了你。你不要怪我啊!”
十七病了吗?记得十七身子一向不好,自己也是原因之一?有个男人肯为你吐血,不知道是几世的孽缘。
“现在他的身体好些了吗?”
“嗯,应该是没事了。现在领了学差去江南了。”
“早点去就好了。”
“为什么?”
“美女多啊!也不用为一个丫头坏了身子!”
“敏弘,你说真的还是假的?小十七已经不是第一次去江南了。咱们可说好了,你现在不许想着别人。”
“凭什么不许!你敢说你心里没别人。我记得至少有一个那啥,三个还是四个那个侧啥,更别提没名没分得了。”潜意识里,没有提落蕊。
“嘻嘻,那是十三哥的。我瞅着开心就成了。”胤?没有深说,有些问题,不是一下子就能解释清的。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敏弘叹口气,反手抱住他,哪怕有一点点地希望,放弃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何况两个人的纠缠已经那么深了。
放出宫是不太容易。康熙会那么轻易地把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士扔到人海里,还找不着?笑话!目前看来,守着胤?还是比较开心一点的。
敏弘一直没有见到落蕊,心里也有点不着落。可是又不想问。过一天算一天吧!胤?这病也不能装久,每天想着法儿的在一起。在一起多了,敏弘才发现这小子整个就是一个“龟毛”。挑剔到极点。忍无可忍的时候,敏弘恨不得从来没来过。
“你又弹错了!笨!”胤?愤怒的说,“怎么连基本的指法都学不好!”
十三阿哥,阿伯祥,您老人家文武双全,琴棋书画无不精通,俺一个现代小女子,每日三餐刚有着落,哪有宇宙时间搞这些“小资”的东西。
“那我怎么跟你和啊!”胤?瞅着手里的笛子,发愁的说。两个人在一起琴瑟和谐,多美阿!可这个不懂风情的丫头片子,怎一个“笨”字了得!
“嗨,不就是歌吗!”敏弘想了想,豁出去了,虽然不上大雅之堂,可也算能发声的。嘬口清啸,音色音质还都不错。
轻轻打了开头,一首《我们都是好孩子》从口中溢出。胤?一愣,听了一会儿,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横起笛子,与之追逐相和。
口哨还是初恋的时候跟男朋友学的。那时候才上初中,曾经惹得保守的老爸下令禁止做出此类“流氓行径”!也不太管用。初恋结束了,吹口哨成了一种本事,偶尔吹吹,还能惹来惊艳的赞叹。再后来,自己也忘了,只有度假的时候,冲经过的帅哥猛吹的时候,才记起来自己好像可以这样唱歌。但是那个时候,已经没了抑扬顿挫,全都是急切的色狼之吼。
越吹心境越平和,看看胤?,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康熙挥手让人不再吆喝,静静地看着假山上的胤?和敏弘。胤?已经长大了,云纹压银线的春袍趁的他越发的成熟,恍惚间竟然看到是当年的胤祥。不过,胤祥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也没有这么轻松过。想起了胤祥,的确有很久没见了,不知道病情好了点没有。
一个奇怪的高音窜起,跟着有一个高音追了上来,仿佛两只黄鹂翻转着急速的向云端冲去。康熙看到敏弘,坐在胤?脚下,手里拎了一根——狗尾巴草?(奇怪的品位。)嘬唇为啸,自在潇洒,比胤?还多了几分不羁!一色的宫女袍子,压了几条暗线,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微微昂头,露出白皙优美的颈子。康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欣慰,又有点堵。转身要走,吩咐李德全说,传十三阿哥。回头看看,想了想,叹了口气,说,让那个丫头去十八阿哥那里伺候吧。
“诶,你爹,不是,你皇阿玛走了!”敏弘终于不再吹了,扯扯胤?,两个人并排坐了。
放好笛子,胤?把敏弘揽在怀里,轻轻的摇晃着。午后的阳光洒在两个人的身上,暖暖的,懒懒的。
胤?牵着敏弘的手,四处走着。敏弘以前来过,但那时候是故宫,而且只有地图,没有导游。胤?以过来人的身份,小声的介绍着,同时躲开巡查的侍卫。说着说着,仿佛就走错了光年,说到雍正年间,他在这里,在那里做了些什么,四哥喜欢的妃子又怎么样了。年羹尧如何如何可恨啦,李卫又是怎样的狗腿了……
敏弘好奇的看了他一眼,胤?浑然不觉,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内容也从事实陈述阶段转入点评,不过听起来象发牢骚就是了。也是,憋了一辈子了,难得有个机会说出来。像他这样性格的人正常情况下到死也不会说这些话的。
觉着发泄得差不多了,敏弘笑着打断他,说道:“爷,您怎么也这么八卦!”
八卦?听明白敏弘的意思之后,胤?又羞又恼,抬手就要搔敏弘的痒。敏弘最经不得此事,笑着躲了开去。
两个人浑没在意时光的错乱,仿佛是一场旅游,在狭长的永巷里讲述着一个又一个的故事。敏弘指着地上的砖说:“看这里多好,多平。我上次来的时候,穿的是高跟鞋,塞缝里拔了好半天呢!”
“那你们不修吗?”
“哪有钱啊!这么大的工程,国库里的钱都是从老百姓手里收上来的,大家觉得有更重要的事情,不同意的一多就不能修了。”
“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比皇,不,国家的体面更重要?”
“有啊!经济发展,老百姓要吃上饭,吃好饭;国家安全,外有强邻虎视眈眈,内有领土纠纷。事情多着呢!”
“这些你都知道啊!那你也在朝里做官?”
“切,你说公务员啊!挣那么点工资,还不够我买面膜的钱呢——就是俸禄太少。我都是从报纸上看的。就是每天都印出来的纸张,让大家看哪里哪里又发生地震了,谁家的人把邻居家的狗咬了,哪个地方又被炸了。都是这些事情,每天热闹着呢!”
“哎!你在那里一定过得很好吧?”胤?若有所思得看着敏弘,敏弘回他以一笑,“是啊!不错,如鱼得水。不过,这里也不错,有你嘛!”
两个人牵紧了手。
隔着宫墙隐隐有呻吟之声。还夹杂着微弱的“救命”的呼喊。两人狐疑的对视一眼。敏弘刚要拐过去,被胤?轻轻的拽到了一边。比划了一个噤声的姿势。低声在敏弘的耳边说:“这是二哥的宫殿。这个时候还没搬出去。”原来不是一废掉就给踹出宫的啊!
两个人缩在对门的角落里,隔着门缝,看见从里面出来四个太监。一领破席子裹了一个人,一头是杂七杂八的头发,垂了下来,另一头是两条赤裸的惨白的小腿。看样子身量还没有长成。席子的缝里嘀嗒嘀嗒的流着血——
莫非人还没有死透?!
席子动了一下,一个太监说:“姑娘你安心的去吧。你这样也算是为王爷解闷儿了。算得上功德,唉!”
另一个说:“也是,不就多挂了一会子吗?怎么就不行了呢!要是她顺了爷的意,何必成现在这样!”
一边说,一边走远了。
敏弘听得不着头脑,抬头一看,胤?已经满面通红,骨节发白了。见到敏弘虚心求教的眼神,尴尬的躲了开去,拖了敏弘离开这个地方。
“诶,你别老跑啊!早十万八千里了。到底怎么回事?”进了惠安斋,敏弘揉揉手腕,催促道。
“没什么!就是太子干的缺德事儿。没想到他还在干!”胤?愤愤不平。敏弘摸不着头脑。拧了一把湿手巾,让他擦擦汗,继续问:“什么缺德事儿啊?”
“没,没什么!”胤?突然变得吞吞吐吐。
敏弘看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好意思说。自己一边捉摸一边说:“死者是个女性,小腿赤裸,没有衣服的痕迹,根据这里的穿衣习惯,能达到这样的地步,极有可能该名女子是半裸或全裸。头发凌乱,属于非正常死亡而且很有可能跟暴力行为或者类似的行为有关,而且有性侵犯的嫌疑。”胤?听了这个词,不安的动了动。
敏弘察言观色,晓得自己讲的挨边儿了,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