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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琴：“看啦。我不喜欢小颖演的这个角色。恨得人牙痒痒的。”
季裴远依然是耐心十足的样子，解释道：“阿姨您看了都觉得恨得牙痒，就说明官颖演技很好，将这个角色演得入木三分。对吧？”
周琴：“说是这么个道理，不过我还是不喜欢。你以后不要接这种角色啦，不招人喜欢的。”
官颖拍了拍季裴远的肩：“谢谢你为我正名，不过没关系的，这样的对话我每次回来都会发生一次。我已经弃疗，你也放弃吧。”
周琴：“什么漆、料？又说什么你们那些网络语言，欺负我听不懂。”
官颖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
晚上，官颖和季裴远一起挤在官颖从初中睡到大学的那张不到一米五宽的小床上。季裴远从背后将官颖圈在怀里，咬着官颖的耳朵说悄悄话：“你妈妈的性格挺萌的。”
官颖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你知道‘萌’什么意思？”
“知道啊，你脸红的时候也挺萌的。”季裴远轻咬了一下官颖的耳垂，“嗯，尤其是红着脸说‘想要’的时候。”
官颖血气上涌，向后一蹬直踹了季裴远的小腿一下：“我什么时候说过？！”
季裴远低声笑：“嗯？你不记得了？不如我们一起来回忆一下。”
官颖：“滚。”
季裴远的手从后面紧紧扣住官颖，宽大的手掌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摩挲着。
官颖被他弄得微微有些喘，压低声道：“季裴远我警告你别乱来啊。”
季裴远：“不乱来，我们按部就班地来。哦对了，听说这种老式公寓的隔音效果都不太好。你可要控制好声音了。”
官颖按住他的手：“住手！”
季裴远在她脖子后轻轻吻了一下：“要我住手也可以。叫句好听的。”
官颖：“……”
季裴远的手又开始不规矩起来。
官颖憋红了脸：“老……老公。”
“乖。”季裴远奖励地给了她一吻，松开了对她的钳制，“晚安，老婆。”
官颖：“……”
过了十分钟。
官颖：“……你顶着我了。”
因为还要赶着回去拍戏，所以官颖在家里一共也待不了几天。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临走前一天他们便好说歹说地带着周琴去看当地最有权威的一个骨科专家。
周琴起先还不愿意：“哎，妈都跟你说了，过段时间自己就好了。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何必还来回折腾。”
官颖坚持道：“妈，就当是为了让我放心，好吗？我常年不在家里，不能陪在你身边。这是我能为你做的唯一的事情了，你就遂了我的心愿吧。而且裴远好不容易托人帮你联系了这个专家，你现在不去，不是让他白白欠了人情么？”
周琴究拗不过官颖，只得答应：“好吧好吧，走吧。”
到了医院初诊后，便是一系列检查，拍片。
拿到片子后，四十岁左右的专家叹了口气，指着片子给官颖他们看：“你看，你妈妈这个伤当时是粉碎性骨折。骨头愈合的时候应该卧床三个月的，病人肯定没有遵照医嘱，提前下床活动，否则愈合效果不会这么糟糕。看这情形，起码都一年半载了，你们怎么没早点来看呢？现在骨头都长好了，只是，没有长到该长的位置。要矫正回去的可能性……不大”
官颖震惊地听着医生的描述，大脑一片嗡嗡作响，拳头攥得紧紧的，手心全是冷汗。她安静了许久，才能开口道：“医生，请问这是什么意思？我妈妈的脚就只能这样了吗？”
医生点了点头：“抱歉。当然，如果保养得好的话，秋冬季节的疼痛会减少很多。”
官颖：“……”
官颖浑身都在微微发抖，季裴远默默握住了她的手。
连周琴都从没见过官颖这样，周琴小心翼翼道：“小颖，妈妈没事。脚不过就是……”
“你闭嘴！”官颖低声道。她默默别过头，悄悄擦掉眼角的泪。
“谢谢你，张医生。麻烦你了。”官颖礼貌地向医生道谢后，扶着周琴走了出去。
回家的路上，一路上官颖都没说话。周琴看女儿脸色不好，也不敢吭声。
下车的时候，走在后面的季裴远轻轻拉了官颖一下：“你先跟阿姨回去，我去买些理疗器材。”
官颖回头看着他，没说话。
季裴远伸手摸了摸官颖的头：“有什么事好好跟阿姨说，不要着急。阿姨也是怕你担心。”
官颖喉头一哽，低声道：“我知道。”
官颖跟着周琴回到家。
周琴试探道：“我之前做了红豆糕放在冰柜里，都忘了拿出来。想吃点儿吗？”
官颖叹了口气，拉了周琴手，让她坐在沙发上。
官颖蹲在周琴身前，将手放在她的膝盖上：“今天医生的话你也听见了，这伤是旧伤了。妈，现在能告诉我，你这脚是怎么受的伤？什么时候受的伤吗？”
周琴犹豫了许久，才终于叹了口气：“就是你和唐昊出事儿那段时间。我也是给气晕了头，下楼的时候不小心，两步并作一步，摔了。”
官颖倒吸一口凉气：“除了脚，还伤到哪儿了吗？”
周琴摇头：“没，我摔的时候拉了下扶手，所以只是脚折了。”
官颖低着头，轻轻抚摸着母亲微微有些畸形的脚踝。因为她的缘故，母亲下半辈子都只能跛脚而行了。她在母亲最需要她的时候，不闻不问，自顾躲到香港去当缩头乌龟。而母亲却因为怕她担心，竟一直将这事瞒到如今。她甚至都不敢想象最初母亲受伤时，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连个端茶送水的人都没有的时候，是怎么熬过来的。她不敢想。
官颖将头轻轻放在周琴的膝盖上，哑声道：“妈，对不起。”
第52章
官颖他们走之前那天晚上； 周琴把官颖支到厨房去做事。周琴从卧室里翻出了一个红木制的首饰盒拿给季裴远：“这是我当初嫁给官颖爸爸的时候，祖母给我的嫁妆。现在我把它交给你。裴远啊，我们家官颖个性直； 有时候棱角太多锋利。但这孩子本性确实好的。若她有什么不懂事的地方； 还望你多包容、引导一下。”
首饰盒里放着的是一个翡翠镯子，冰种的； 成色极好。
季裴远看着周琴认真道：“阿姨，在我眼里； 官颖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我向您保证； 我一定会爱她护她一世； 拼尽所能给她幸福。”
周琴嘴角噙着笑：“你们两个都好好的，我这做长辈的就放心了。”
厨房门虚掩着，官颖用力擦着灶台上的污垢； 眼眶却悄悄地红了。
因为还要继续拍戏，所以在家待了五天之后，官颖他们还是不得不连夜启程赶回了S城。
回到S城的那天晚上，官颖洗完澡爬上床； 一言不发地钻进正在看书的季裴远怀里。
季裴远摘掉眼镜，低头轻吻了一下直愣愣盯着天花板发呆的官颖：“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官颖摇了摇头，过了好一会儿； 她抬头看着男人漂亮的下颌线条：“裴远，我像跟你商量件事。”
季裴远将杂志放到一旁，伸手将官颖用力一抱，让她坐到了自己腿上。
他搂着官颖的腰； 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眸色柔和：“正好，我也有事跟你说。”
官颖咬了咬唇：“那你先说。”
季裴远：“等过段时间你忙完这部戏，我们就把咱妈接过来吧？”
这话说到官颖心坎儿里去了。她也正在琢磨着这件事。只是，把妈妈接过来，势必就得换套大房子。之前综艺和电视剧挣来的片酬，刚好够在S城买套一百多平的房子。
官颖正想着，就听季裴远继续说道：“我跟我哥都说过了。等过段时间，我把湖边那套别墅属于大哥的那一半买下来，就过到你的名下。然后你就可以放心把咱妈接过来，也不怕寄人篱下、看人脸色了。”
官颖惊得差点跳起来：“什、什么？这不成。”
季裴远微微一扬眉：“为什么不成？我大哥都同意了。”
官颖嗫喏了半天才道：“……无功不受禄。”在S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季裴远那套别墅坚持称得上是天价了。虽然她现在也能挣钱了，但那种档次别墅，估计在奋斗个二十年……也不见得能买得起。
季裴远调侃道：“怎么了？你不是讨厌寄人篱下的感觉，现在给你个扬眉吐气当女主人的机会，你反而不要了？”
官颖哭笑不得地看着季裴远：“季裴远你是不是傻啊！我拿了房子跑人怎么办？”
季裴远捏了捏官颖的鼻子：“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啊。就算你跑了，也没关系。因为我找遍天涯海角也会把你找回来的。”
官颖：“……”
季裴远看着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深情款款：“这辈子，你注定是我的人了。”
官颖摇头：“还是不行。我心里不踏实。”
季裴远叹了口气：“这年头，只有收不回来的债，没有送不出去的钱。你说我傻，你才是傻得可爱。”
官颖：“我是打算过段时间就去买套大一点的两居室公寓，反正我现在也有些存款了。”
季裴远眉梢微扬：“我本来就准备把别墅全买下来。现在你不过来住，放在那儿岂不是浪费了？而且房子养着每个月还有各种水电费人工费，花园也必须一直找人来打理……”
官颖犹豫了一下：“那……过来住可以，房子我不能收。”
季裴远摸了摸下巴：“你不怕寄人篱下看人脸色了？”
官颖：“……”
季裴远笑着看她一眼：“当然，还有个办法，能让你名正言顺地住进房子里。”
官颖愣愣地看着他。
“而且能被法律保护。”季裴远顿了顿，“你觉得怎么样呢？”
官颖大脑嗡嗡作响，这，这是神马神展开？这算是求婚吗？有这么草率的求婚吗？！
季裴远：“嗯？”
钻戒没有，求婚仪式也没有，连句“嫁给我”之类的正经话都没有吗？
官颖捏着拳头：“你，你这样真是太草率了！一点诚意都没有。”
季裴远一挑眉：“哪里草率了？跟我签个租赁合同，你就能受到法律保护了呀。没有正当理由，我是不能赶你出去的。而且这也算是你自己靠劳动挣来的，你住着也觉得心安理得。不是很符合你的要求嘛。这难道还不够诚意？”
官颖羞得红了脸，原来人家根本没有那个意思。一想到自己在那儿一本正经地脑洞大开，就觉得还不如找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官颖一把掀开季裴远，缩进被子里，转身不理他了。
季裴远在她身后轻声笑着，那磁性低沉的笑声似有若无地撩拨着她的神经。她感觉他也跟着钻进了被子里，而且从后面贴了过来，将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
“生气了？”季裴远仍是忍不住笑，“你以为我在说什么？”
官颖怒了，用胳膊肘顶着他：“滚开！我要睡觉了。”
季裴远强硬地将官颖翻转过来，让她正对着自己，食指一勾，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他看着她气得有些发红的脸，笑道：“有时候真不知该说你精明好还是傻好。你以为我为什么说把别墅过给你？”
官颖瞪着他。
季裴远低头看着她，眼底已不见戏谑和逗弄：“这份聘礼，还算是有诚意吗？”
官颖张了张嘴，惊讶地看着季裴远。
季裴远忽然凑近，在官颖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堵住了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