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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雷却没管那么多,他大喝一声,“好酒,好酒!”
看他这表现,人们开始嘀咕起来,“这哥们不是喝高了吧!”
“显然是啊,这么个喝法,不高才见鬼了!”
“那也不见得啊,你看酒圣不就一点事儿没有。”
“呸,所以才只有一个酒圣。”
人们议论纷纷,郑德的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容,胜券在握。
唯独酒圣皱眉,在他看来胡雷的酒量应该不止于此啊。而且……不论酒量如何,耍酒疯的人可是不配和他论交情的,无论这人学识如何。
就在这时,胡雷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他看向酒神,“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场面再次一片寂静。
“这哥们刚才又念诗了?”
“好……好像是的!”
“次奥,我一直以为饮酒作诗是古人的专利啊,没想到今天居然能见到这么一出。”
“你莫不是逗我,这哪里是作诗,还不知道从哪里抄过来的!”
“你听过?”
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胡雷的对面,酒圣却是另一番感受。他看着胡雷,忽然发现对方一脸醉意,眼神却清朗有神,开阖间仿佛有精光闪烁。
“万古愁,万古愁他默默的念叨着,旋即神色舒展,“好一个万古愁,为胡兄这句诗也得喝上一大杯。”
说罢,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这豪迈之意似乎更甚三分。
“胡兄,请问这诗可有上下?”,酒圣看着胡雷,虽是询问,但是眼神中却充满期盼。方才胡雷念出的时候,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共鸣,仿佛这首诗就是为他而写一般。
胡雷却摇摇头,故作神秘道,“不可说,不可说。”
“来,酒圣先生,我们继续。”
酒圣无奈得摇摇头,胡雷不愿意说,他自然也不愿意做那死皮赖脸的事情。
又是一杯下肚,胡雷那莫名其妙的诗意不减反增,又是一副画面自脑海中闪现,“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酒圣愣了一下,“惟有饮者留其名,好一个惟有饮者留其名,这豪气,千古罕见。”
“胡兄,这诗可是你所做?”
胡雷继续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酒圣都无语了,好酒难得,写酒的好诗更难得,可这一会功夫胡雷都念了两首了,这一刻,酒圣彷如百爪挠心。
可怜他不知道是,在他看来皆可称之为传世的两首酒诗,其实出自同篇。
看着胡雷又端起了酒,酒圣也知道今天还是专心喝酒吧,别指望胡雷能给自己解答疑惑了,于是他也跟着端起了酒杯,这诗拼不过,酒还是可以一战的。
两人继续你来我往,一杯接一杯。现场的气氛依然热烈,但却和方才全然不同,看着那个喝一杯酒念一句诗的年轻人,大家都有点恍若梦中的不真实感。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一杯酒,一句诗,胡雷算是彻彻底底的放飞自我了,既不管这诗是否应景,也不管他这一股脑的丢出这么多传世之诗会造成怎样的轰动。
事实上,围观党们已经被震得有些麻木了!
“复生兄?”
“啊,哦,叫我啊!”
“我说,这小子念了多少了?”
“从他开始念诗到现在已然过了五轮酒了,有35首之多。”
“有多少是你听过的?”
谭复生摇头。
“次奥,一首都没有?”,王子斌倒吸一口凉气,这有点吓人啊,这小子不会是穿越过来的吧。
谭复生继续摇头,“一首都没有他双目凝重,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就在这时,极其不爽胡雷大出风头的郑德又开嘲讽道,“我说胡老板,这可是斗酒,不是斗诗。你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快点喝醉我们好收工回家。”
郑贤看着自己这便宜弟弟就好像看着白痴一般,事实上他这话说的也确实白痴,这点,从围观党的表情上也可以看得出来。
胡雷此时恰好又饮尽一杯,听到郑德的话,他斜眼看了过去。或许是因为酒意上涌的缘故,眼神中多了一丝以往不曾有的轻佻,“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唤客尝。金陵子弟来相送,欲行不行各尽觞。”
郑德一愣,啥意思?
这时,人群中传来的私语声给了他解答,“吴姬压酒唤客尝?胡老板这不是就是说郑二少爷在请他喝酒吗?”
“噗,你可真逗,郑二少爷是吴姬啊!”
郑德脸都黑了!
“不是我逗,是胡老板逗!”
金陵子弟来相送,欲行不行各尽觞
郑贤的脸也黑了!
胡雷也是听得真真切切,不由得很是无语。好好的一首临别赠友人的诗居然被解答出了这种歪理,这些人真是人才。天地良心,刚才只是恰好想到这句诗而已,根本就没有别的意思好嘛!
相信我,这的没有!
第【175 酒圣倒了】
酒一杯接一杯的喝,诗一首接一首的念……
酒圣此生经历过的斗酒不知凡几,但是眼下如此这般的情况,实在是生平仅见。开始的时候,他还很是怡然自得,毕竟酒能生诗兴,诗亦能助酒兴,说起来,这胡雷所念之诗绝对是顶级的佐酒佳品。
但,凡事都得有个度不是。当胡雷一首接一首的吟下来,酒圣开始愈发的尴尬,尼玛整个人都成了陪衬,这也太伤自尊了啊!
不过,即便如此,这酒也还是要喝下去的,毕竟还没有尽兴。而且,酒圣有一种很强的预感,自己此时所参与的这场斗酒一定会被人们所铭记。
炎黄人爱酒,如此这般的斗酒并不罕见,但是,却并不是每一场斗酒都可以有如此之多的酒诗助兴。
胡雷并不知道酒圣在此时居然发出了这么多的感慨,他现在仿佛已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境地,喝酒、吟诗……
喝到什么时候呢?
当然是喝到爽!
那又是为什么而喝呢?
管他的!
围观的人们从最初的好奇,到后来的亢奋,及至现在已然麻木,甚至有些疲倦。视线中心这俩人,一个看似发酒疯,却是要倒不倒的样子;而另一个则是喝到现在压根脸脸色都没有半分变化。尼玛,这喝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大家都看累了!
“好酒,好酒,再来!”
郑贤安排的负责给两人斟酒的服务生却楞在当场,他手中的酒坛整个翻了个个儿,然而却已经倒不出一滴酒。
“没了?”,郑贤有些发呆,自己珍藏已久的七坛极品酒就这样没了?
想到这里他好一阵肉疼。
“我还没喝过瘾呢,再取酒来!”,胡雷吆喝了一嗓子,喊完以后他又补充道,“要和之前一样的酒。”
郑贤眼皮子一阵哆嗦,尼玛,这是真想要把自己喝破产的节奏啊。这话放在之前或许还是个笑话,但是此时,郑贤无比清楚,要是照着这个节奏喝下去,呵呵,这戏言还真就有可能成真。
不行,决不能让这俩酒鬼把自己的珍藏全部搬空,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酒圣先生,胡老板,两位都是酒中豪杰,看这样子也很难分出过高下。不如今天就此作罢,大家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如何?”
酒圣闻言颔首道,“如此甚……”
然而他话才说一般,却有人不乐意了。
郑德感觉郑贤一定是把自己当傻子了,刚才胡雷的表现是很惊艳。不仅仅是他的学识,还有那看上去与酒圣旗鼓相当的酒量。
这旗鼓相当也只是看上去而已,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虽然胡雷还没有到极限,但是酒圣压根就是刚热身完毕啊。真要是一直斗下去,输的人必然是胡雷。所以,在他看来明明已是胜券在握的赌局,自己为何要承认平局。
他一步冲上前来,“大哥哪里的话,既然是斗酒赌约,又何来就此作罢之说,不分个高下恐是说不过去吧!”
郑贤或许是此时场中最不爽的人了,他眯眼看着郑德,双目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光芒,看来,自己这亲爱的弟弟是越来越按捺不住了啊。
而被郑德打断了话的酒圣心头亦是不满,他的目光在郑贤、郑德两兄弟之间巡著片刻,然后微不可查的摇摇头。
“胡兄,如此这般的美酒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今天郑大少能一口气拿出七坛已是难能可贵,我们再喝下去恐怕郑大少就要吐血了。”
听到这话,郑贤才真的是要吐血,这老家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这种事儿有必要当众说明吗?
胡雷闻言看向郑贤仿佛在确认一般,“哦,连郑大少爷出不起这点酒钱了吗?”
郑贤一口老血再也憋不住了,要不是看在这货有才,往后大有用得着的地方,他现在非得一脚踹胡雷脸上。这特么能一样吗,谁不知道真正的好酒都是有价无市的。
仿佛是为了给郑贤解围一般,酒圣继续道,“今天这酒也算是喝到位了,不如你我响应郑大少的提议,就此作罢如何?”
经过这么一番打岔,胡雷已经从方才那忘我的境界中脱离了出来。然而也正是因此,那种酗酒之后的感觉忽然间变得清晰起来,眩晕感如同潮水一般一阵阵的向着他拍打而来。再看看酒圣的表情,胡雷也不得不承认,再继续喝下去自己还真不是他的对手。想及此处,胡雷心中对于平手的提议已然认可。虽然捞不到郑德手中的铺子,但是今晚免费喝了这么多好酒,其实也不算亏了。
他点点头,“也好,既然没有好酒了,这酒自然没法斗下去了。”
郑德气的脸都发白了,他发现作为这次斗酒的发起人,自己居然被所有人无视掉了。他啪的一拍桌子,“不行,我不同意!”
这一嗓子声音极大,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胡雷这才想起赌约是这家伙提出来的,真要说平手,也得他认才行。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头大,说不得也只好硬着头皮拼下去了。
此时已然头昏脑胀,又如何还能斗得下去!
这时,被郑德怼了两次的酒圣再次开口,言语之间却平添几分生冷,“已无好酒,又如何斗酒!”
郑德此时已是彻底被即将到手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丝毫没有察觉到酒圣的情绪,“没有好酒,那就拿普通酒来喝,给我喝死他!”
酒圣双目直勾勾的盯着郑德,一字一顿道,“你确定?”
“废话!老子请你来不是让你们在这称兄道弟附庸风雅的,给老子喝死他!”,这一刻,郑德的表情凶戾。
听到他这话,郑贤反而笑了,他虽然和酒圣不是很熟,但是处于种种原因对于他的事迹乃至性格很是了解。郑德这小子如此这般说话,可谓是把酒圣彻底得罪了。
这一晚上,这小子成功的得罪了轩辕剑和酒圣,捎带脚的还有一个神秘莫测的胡雷,郑贤感觉自己就好像买了个大礼包,还是买二赠一的那种,实在是美滋滋。
他这边还在暗地里美着呢,那边酒圣已经有了新的动作。
“胡兄,既然如此,你我也只有继续斗下去了。在下受人所托,勿怪说罢,居然向着胡雷鞠了一躬。
郑德看到这一幕,咧嘴大笑。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仿佛成为真正的人生赢家。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