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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一不小心,倾注了这辈子全部的深情。这位小姐,你要不要考虑同情我一下,买了我这笔单?”
喻尘刚刚还觉得他一本正经的时候眼睛里有种专注的魅力,下一秒就被他猝不及防的情话弄得一愣。
他的鼻息带着茶叶的清香,随着轻悠悠的山风拂过她的侧脸,凝视着她的瞳孔里写满期待。
她向后撤了撤,转过身快速地站起来:“坐很久了,我们该走了吧。”
期待再一次落空。
盛朗唯垂下头淡淡苦笑,被拒绝过很多次,他竟然已经不再感觉到尴尬和难为情。
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呢?
一个人在遥远的大洋彼岸一定很寂寞吧,所以才会变得这么沉默寡言。如果自己早一点去奥地利找她,是不是她就不会爱上别人?那个被幸运之神眷顾的人,究竟是谁?
他静静走在她身后,回想着幼年时与她相处的回忆。那时他们天真烂漫,在一起嬉笑打闹,她比他小好几岁。他已经是个半大的孩子了,她还是个没上小学的小不点,他从不曾、也不可能像此刻这般在她身上感受到强烈的悸动。
可此刻对她的感觉,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像是有强烈的欲望驱使,已经不能满足于只是看着她,像普通朋友一样保持恼人的距离。
想要靠近她,拥抱她,深深亲吻。
“你的茶园里一共有多少茶农?”喻尘忽然侧过身问他。
“茶园和花田一共有一百名农人。”盛朗唯没想到她对这个感兴趣,想了想继续说:“每年的采茶季还会聘请很多采茶人和本地有经验的茶农负责山庄的私人茶叶定制,人数最多的时候大概有三百多人。”
“这几座山里一共有多少农户?”她走到一个矮坡边,望着山下大片的油画般的茶树。
“八十一户。”盛朗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有问必答。
“那就是几乎村子里所有的人都可以留在这片茶园里工作了。”她望着远处,目光有些飘忽:“这样真好,年轻人们不用再背井离乡,老人们老有所依,不会有小孩子连自己的父母都不曾见过。”
他静静看着她的侧脸和眼睛里的神采,在群山环绕的苍翠背景下显得澄净夺目。
喻尘转过头,发现了他注视自己的目光,掩饰地笑笑:“我想起以前去山里支教的事情了,山水不养人,年轻人也没有办法,为了生计只能走出去,那些留守老人和儿童真的很需要帮助。”
她顿了顿,目光诚恳地看着他:“如果没有你,这里大概也是荒废掉的结果,你做了件好事。”
“你大学是学什么的?”盛朗唯忽然问她。
喻尘心跳有些加速,别过目光,淡淡说:“社会学。”
这个专业面够广,不会太具体,应该不会很快被他考住。
“当初我带领勘探队来这里找山泉水,在这座大山里大兴土木的时候,很多社会学家和自然学家指责我为了捞金破坏了多少多少的自然植被,影响了多少多少的野生动物栖息,指责农人们愚昧、目光短浅……总之,骂声一片。怎么,可爱的小社会学者,你不那么想?”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她,期待她给自己带来更多的惊喜。
喻尘笑了笑,眼神里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凄然:“人要先像人一样活下去。”
轻飘飘的几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让他心头微微一震。
花田在茶园的尽头,地势开阔平坦,种植了许多云南本地的花朵植物。原本是盛朗唯为了应付那些各种学家而投资的,并没有考虑过任何商业用途,只当做私人庄园的后花园。
那里有一大片向阳的山坡,就种满了白色的曼陀罗。
他们到达花田的时候,剧组的一小队工作人员还在取景,每个人都十分专注地忙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人留意到他们。
喻尘寻找到萧意和远远的身影,他正盘膝坐在一棵树下,面对着幽幽群山和大片绚烂洁白的花朵,像是雕塑一般静止不动。
她站在原地静静看着他清瘦的背影,身边的人忽然打了个喷嚏。
喻尘回过神来,转过头看着盛朗唯。他吸了吸鼻子,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只厚厚的口罩戴在脸上,□□有一点泛红。
“你对花粉过敏?”
他点点头,皱眉:“一般的花还好,我是怕柳絮和蒲公英。那一个个小绒球,风一吹就黏上来,太烦人了。”
她凝神去看,风里果然有很多细小的蒲公英种子,像一把把透明的小伞。
“哦。”喻尘淡淡说:“我最喜欢的花就是蒲公英。”
说着,她弯腰从地上摘了两朵小绒球,迎着风“呼”地向着他一吹。
盛朗唯“啊”的一声,紧紧捂住眼睛,慢慢弯下腰蹲在地上。
喻尘正蹦蹦跳跳地笑着逃到远处,回过身来才发现他的异常,脚步渐渐慢下来,在远处喊:“盛朗唯,你没事吧?”
他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眼睛旁的皮肤红了一圈,额上的筋脉都蹦了出来。
她愣了愣,快步往回跑,蹲在他面前急急地去掰他的手:“我看看是不是弄到眼睛里了?”
她掰了半天,他终于松开了紧紧捂着眼睛的手,露出的眼角溢着浓浓的笑意。没等她反应过来,他便一把握住她的细腕,翻身覆盖住她的身体。
小小的野花被风吹拂轻轻扫着她的脖子,她想伸手去抓,却被他桎梏得不能动弹。
喻尘皱眉警告地看着他:“盛朗唯,你能不能别总这么闹?”
他愉悦地低声笑起来,十分主动地将肩膀送到她唇边。
“昨天穿的那件衣服太硬了,你咬着不方便,今天这件软。”
她用力掐着他的肩头注视着他的眼睛,他像不觉得疼一样,眼里微妙春。色显而易见。
不远处,萧意和听着草叶间沙沙的响动,默默转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有两更_(:зゝ∠)_
第十九章 19。
一错花田之隔,不远处人声喧闹,他们这里却十分安静。
盛朗唯捏了一朵小小蒲公英轻轻扫弄她的脸颊,看着她痒痒地皱起鼻子,很欠揍地开怀大笑。
很近的距离,他们的鼻尖之间只有一指的距离,他像是深思熟虑了很久才收敛起笑意,慢慢靠近她。喻尘睁大眼睛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彼此的呼吸交融得有些混乱。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大喊:“畹畹被蜜蜂蜇了!”
喻尘听出那是沈畹畹助理的声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一把推开盛朗唯猛地爬起来。
隔着很远便看见几个人围成一个半圆,她跑过去,慌慌张张地拨开人群,沈畹畹面色发白地坐在地上,脸颊上有一个很大的肿块,整张脸都起了一片潮红。
“山里的野蜂有毒的,赶紧送医院,不然有生命危险!”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一群人顿时慌了,乱哄哄的。
“姐……”沈畹畹带着哭腔无助地躺在喻尘的臂弯里看着她:“我好疼……”
“别怕,姐姐在这。”
喻尘小心地转过她的脸,查看被蜜蜂叮咬的位置,耳边忽然响起一声尖锐的惊叫。她抬起头,沈畹畹的助理双眼惊恐,连滚带爬地躲向一旁。
余光中有一大片惨白的光,喻尘抱着沈畹畹转过头,视网膜被强烈的灯光照得短暂视盲。远程镝灯慌乱中被人不小心碰倒,撞翻了一旁巨大的打光板朝她们砸过来。
喻尘什么也看不见,眼前是一大片白光,只能听见耳边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她下意识将沈畹畹的头紧紧护在怀里。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快速地超乎了常人的反应时间。
四周有几秒钟窒息般的静,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努力重复着睁眼闭眼的动作企图看清楚,下一秒身边又乱了起来。
这一次,人群比刚刚更躁动不安,她听到沈畹畹的助理在小声地哭,有人走过来把沈畹畹从她怀里抱走了。
“发生什么事了?”
她瞪大双眼却什么也看不见,慌乱间就像溺水的人摸到浮木一般胡乱抓住一个人的手臂,掌心里却摸到一片潮湿的温热。
“没事,别怕。”
是萧意和的声音。
她顿时安心了许多,却听见耳边有人说:“萧导,你的手……我们得赶紧去医院。”
他却任凭她紧紧抓着,没有动,伸出另一只手抚慰地轻轻拍拍她的头。
视力渐渐恢复,视线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她终于能看见一点东西,第一眼撞入眼帘的却是萧意和被打光板和镝灯灼伤的手臂,鲜红的血顺着伤口流到草地上,触目惊心。
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滴落到他的掌心。萧意和抬起手想帮她擦拭,似乎是看到了自己满手的血迹,又将手垂了下去。
她还没来得及同他说些什么,一群人簇拥过来将他们隔开了,小张背起萧意和跑向花田旁停着的车子。
有人过来扶她,她全身无力地坐在地上,模糊的视线追随着那辆远去的车影,耳朵里嗡嗡作响。
***
红色的鞭炮噼啵作响,阿婆给她盖上一块艳丽的红盖头,同村的大婶背着她,唱着她以前从没听过的一首歌送她去阿答家。
她趴在送亲婶子的背上被颠得晃晃悠悠,一颗心也晃晃悠悠,视线被红盖头遮着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垂下目光看着脚下鞭炮响过后的红纸屑被风吹着打旋。
村子里的爷爷婆婆都齐齐围坐在阿答家破破旧旧的小院子里,阿答妈穿着件红底的花袄子、头上用红绳扎着两根麻花辫,笑嘻嘻地跑过来好奇地想掀开她的红盖头。
送亲婶子拍拍阿答妈的手:“这个可不是给你玩的,要洞房花烛,阿答掀开才吉利。”
视线里出现一双半新不旧的黑漆皮鞋,她觉得自己的脸颊像被一根被划着的火柴,呼的一下燃了起来。
接下来,她被人按着跪了几跪,又拜了几拜。脑子里一片浆糊,只知道,阿答也在她身边,那便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送入了洞房,她依旧是浑浑噩噩的,直到阿答轻轻掀开了她的红盖头。
视线终于开阔了,她抬起头环视着这间糊满红墙纸的小房间,阿答妈的影子映在一个补丁盖着一个补丁的窗纸上,在门外吵着要进来。
她羞涩地垂下头,阿答轻轻拿起她攥在膝头的手,为她套上了一枚金戒指。
“原来阿答妈没有骗我,真的有祖传的金戒指。”她好奇地歪头打量那枚小金环:“你看,上面还有字。”
戒指在她无名指上套了一半,听她这么说,阿答取下戒指放在眼前细细地看:“别听她乱说,不是什么祖传金戒指,估摸着也不是真的。”
两枚戒指,一男一女,上面分别刻着“大慈”、“大悲”,上辈人唬淘文物的外地人专门仿做的,他们这片村子里几乎家家都有一对。
“不是真的我也要。”她红着脸将戒指抢过来,自己套在了手指上。
阿答拿过桌上的红烛,跳动的烛光映亮了他们年轻的脸。
“等成绩出来了,我们就一起走出去。”他俯过身在她眉心青涩地一吻:“一生一世。”
她低下头,心中满是甜蜜:“不离不弃。”
***
“这样能看清吗?”
医生关掉小手电,指了指视力测试表上的符号。
喻尘比了个手势。
“你的视力正常,这段时间要多让眼睛休息,一旦再次出现视盲的症状要立刻就医。”
她点点头,道了声谢,走出问诊室。
小杜正一脸焦急地在门口候着,见她出来,试探地伸出五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沈姐,能看见吗?”
喻尘准确地抓住小杜晃动的手指:“畹畹和萧导怎么样了?”
“医生说蜇畹畹的蜜蜂没有毒性,就是她的脸要好一段时间才能消肿。”小杜和她并肩走得飞快:“哎,沈姐,你眼睛刚恢复别走那么急。萧导还在急诊室里处理伤口呢,现在还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喻尘这才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焦急了,听了小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