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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吊上药瓶一段时间后,白妃樱的疼痛显然得到了明显的抑制,很快昏睡过去。公孙羽察觉到她全身然后在附近买了两条毛巾和一个开水瓶、一只胶盆。
当他回到病房时,白妃樱却已经苏醒过来,神情显得相当惊悸,看到他这才稍稍放松,凝视着他欲语又休。
“还疼吗?”公孙羽坐到她身边,轻轻给她掖掖薄被。
白妃樱摇了摇螓首,目光却一直注视着他不放。公孙羽注意到她的额头上都是汗水,秀发都被粘在脸颊上,显得楚楚可怜。
在公孙羽的印象中,白妃樱一直是个独立、自尊、自信的女性,但今天的她却如此的脆弱、娇弱,简直如孩子一般依赖着他。
公孙羽起身准备去打瓶开水擦擦汗渍,女人却一把抓住他,紧张地低声叫道:“你别走!”
他很无奈地说:“我是去打点开水给你擦擦汗。”
“嗯。”白妃樱这才点头,苍白的俏脸却微微泛起一抹绯红。
公孙羽打来水后。兑好冷水,这才给她擦了擦脸,并且给她将凌乱的秀发理理顺,甚至如同照拂小孩般,将两只小手都擦干净。
“我身上汗津津的,不舒服……”女人忽然红着俏脸撅起小嘴说。
“呃……”公孙羽一怔,扭了一把毛巾递过去,“你自己擦擦,我出去……”
白妃樱接过,修长的眉毛却拧了起来,额头更是再次沁出冷汗:“疼,我没法动。你……你给擦擦吧!”
什么?公孙羽刹那间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虽然女人在离开北宫山庄前有过某种表现,但公孙羽认为那是她在痛苦到极点的时候出现幻觉,如醉酒后的胡言乱语。然而现在,清醒着的她,很明显地表达了她的情感。
尤其她红着俏脸紧紧地盯着他,眼睛中充溢着希冀、认真和倔强。
“我……呃,灵雨刚才来电话,说她已经送走了客人,半个小时她和小雪、雨柔几个都过来……”公孙羽简直尴尬得无以复加,结结巴巴地说。
一直以来。白妃樱在他心目中都是北宫灵雨的好友而已。她是有男友的,二人的关系从来没有超出过友情范畴半步,相互间可谓是彬彬有礼。
女人的突变让他无所适从,以至于他站起来就待离开病房。
“你嫌弃我。”女人脸色大变,竟然呼地拔下自己静脉上的针头!
鲜血从静脉针口迸溅而出,公孙羽一惊,连忙几步过去用药棉按住,苦笑道:“大小姐,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我怎么就嫌弃你啦?”
女人泪如泉涌,哽噎道:“你就……就是嫌弃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荣蓉的事情,她你能接受,我……我你为什么就不能?”
公孙羽苦笑起来:“妃樱,你应该清楚我的状况。我身边至少有了灵雨、红菱、荣蓉,而且小雪和雨柔估计也摆脱不了。甚至……”
“我不怕!”白妃樱勉力抹去泪渍,柔弱地一笑,凝视着他:“她们都可以,我为什么不能?公孙羽,你知道吗?一直到今天之前,我都没发觉自己对你的感情,因为之前我对你好感被自己的心遮盖着。其实我很稀罕你,每次和你在一起看着你的脸心里就莫名其妙甜滋滋的。”
公孙羽正色道:“妃樱,可能是你今天生病,身边没人照拂,所以对我很依赖,这才产生某种幻觉……”
“幻觉?”白妃樱截断他的话头,幽怨地盯着他,“公孙羽,你以为我现在神志不清吗?不,反而我现在才明白自己的心。和石彬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从来没有加速过,脸也从来没有红过。他给我是一种安全感,而你给我的才是心跳的感觉。爱情就是一种心跳的感觉,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过来,我认为不晚……”
公孙羽无奈了:“你知道我已经很对不起灵雨了,所以我给不了你任何承诺。”
“我需要的也不是承诺。”白妃樱涩涩一笑,黑眸中溢满热情,“妃樱是一棵在岩缝中生长的小草,只要你给一点阳光和水露……”
这时,她的眉头忽然紧紧地皱了起来,冷汗再次浸yin而出。很显然,拔下针头后,药水中止痛成分开始消失,胃部再次剧烈疼痛起来。
公孙羽就待起身去叫医生,却被她死死拉住,指甲甚至都掐进他的肌肤。
“如……如果不答应,我……我就去死!”女人盯着他,黑眸中露出绝望而疯狂的颜色,如陷入绝地的濒死野兽般凄厉。
“你这是干什么?拿自己生命来威胁我?”公孙羽脸色变了。
“你、你知道吗?赵昭平和徐岑一直都、都在追求我,可我不喜欢他们……”女人脸上已经被汗水再次浸透,脸孔也微微扭曲着,但她依然抓住公孙羽不放,挣扎着道。“我……对他们没有任何感觉。公孙羽,我是一个很感性的女人,十三岁的时候因为觉得家里人不爱我,就……就割腕过一次……”
“你,你简直胡闹!”公孙羽取过毛巾给她擦汗,但女人却捧着他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她的呼吸紊乱而炙热,脸孔却冰凉一片,汗水依然在沁出,脸部肌肉在不由自主地痉挛着,这让她分外有种病态的疯狂。
一向很理智的她,在自己的病中作出了人生最关键的决定。进入了人生最重要的赌场,下了人生最大也是最疯狂的赌注。
公孙羽一叹道:“你知道你父亲的地位,他绝对不能容忍你和其他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的。毕竟他不是商人,而是一个政治家,一个甚至可能身居华夏最核心领导层的政治家。他不可能容许你这样做!”
虽然胃部的剧痛让她难以忍受,但她的眼睛却亮了起来:“我可以和他脱离父女关系,我们去国外,阿拉伯国家……”
公孙羽不由苦笑起来:“现实吗?我们的基础都在国内,难道让灵雨变卖家产去国外重新创业?”
“那……那你想过叶红菱和荣蓉没有?他们都是官员,和你这样现在已经逐渐造成影响了,以后怎么办?难道一辈子就这样,儿女都不生育,厮混着过?”白妃樱叫了起来,“公孙羽,你好自私!”
公孙羽的脸部肌肉也不由抽搐起来。
“如果你能说服北宫灵雨……”良久他毅然凝视着女人道。
这一刻,他突然放弃了任何挣扎。既然命运如此安排,何必强自挣扎?师傅曾经断定过的东西一一显露出来,就算自己抵挡挣扎,也无济于事。叶红菱、荣蓉,她们自己能放弃吗?不能。既然堤坝已经被冲毁,重新建筑起来几乎是不可能了。
有了这样的明悟,男人终于有了某个人生最大的决断。
“真的!?”女人有些惊喜交加地盯着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公孙羽,你……你是想给我一个机会吗?”
公孙羽微微苦笑道:“我也不能明确给你一个答复。不过,首先你应该养好身子才是,否则这样自暴自弃的,就算有机会也没有用。”
女人突然啜泣起来,哽咽道:“是,我知道了……我会去求灵雨的,就算给她跪七天七夜也可以。不过,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被另外的女人一威胁,就又要放弃我了……”
公孙羽“嗯”了一声,低声道:“以后不能这样折磨自己了,更不能作出拔针头的傻事,知道吗?”
女人晕红着玉脸,亮晶晶的秀目盯着男人似乎看不够。轻轻点头,说:“羽,我知道了!只要你不拒绝我,我一定听的话,乖乖的……”
公孙羽几乎晕厥。这个女人比他的年纪都要大上两岁,说话却像小女孩起来。看来,恋爱中的女人,果然幼稚得吓人!
忽然女人脸色剧变,随即晕厥过去。
公孙羽大吃一惊,跳了起来,朝医生值班室急冲而去…
正文 第十二章 垃圾
更新时间:2010…3…21 17:01:40 本章字数:6647
白妃樱的病牵动了很多人的神经。虽然白路强离开了东海。但他在东海的影响并没有消弭;重要的是,他进入了中央领导层,而且担任着极其重要的职位,如果不出意外,在之后常委的补选中,会顺利进入九常委之列,成为中央警卫局保护的仅有的九名对象之一。
进入常委序列后,便成为理所当然的党和国家的领导人之一。这是一个人达到权力巅峰的象征,是平步青云的明证。
更重要的是,白路强很年轻,尚未满55周岁。在中央常委中,年轻是一个保证,是能进一步的强有力的保证。他身体健康,甚至可称之为强壮,精力充沛,精明强干,是一个强有力的人。
而且他在政治上一向与一号保持高度一致,仕途也颇有清明之声,是个廉洁自律、洁身自好,对自己和子女要求都相当高的人。白妃樱如此平民化可见其对子女管教之严格的一斑;而白路强独子白平寿也从未曾利用父亲的权势而敛财,至今犹在国外某家大公司就职;至于白夫人刘佩平。就职于某中学,更是贤良淑德的典范,从来不cha手丈夫的政事。
这一切保障了他日后还有进一步的余地。在众人的眼中,白路强未来成为国家二号人物,是一个理所当然的结果,是一个仅仅需要时间孵化的希望之卵。
在这种情况下,投资于白妃樱的身上,是一件本小利大的商业行为。更何况,还有些居心叵测者,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窥测着。
东海几名最重要的人物虽然没有亲自来,但却都派遣了自己的秘书探望;白路强曾经几个亲信,除了悄然改换门庭的郝镇外,都亲自前来,包括市委常委、宣传部长赵达华。
白妃樱的两名追求者赵昭平、徐岑当然趋之若鹜,两人各自抱着大把花束前来医院,甚至在走廊上撞见了。
赵昭平在东海市委常委序列中,甚至排在徐元沛之前,对徐岑这个教书匠自然是嗤之以鼻。此刻他带着秘书和警卫员,大摇大摆地走在过道上,警卫员不断为他开路,秘书护在他身边生怕有人冲撞了这位市委大员。
徐岑看到后,醋意上涌,忽然后悔当初的选择。回国后,父亲本意是直接让他进入政界。毕竟在英国混了个博士文凭,怎么样也是海归精英,加之有身为副市长的父亲扶持,进入政界。自然如鱼得水。
但徐岑不愿意就此放弃白妃樱。早在七年前他就在白妃樱身上进行投资,虽然一直没有收到回报,白妃樱选择了内向而憨厚的石彬,但他却依然没有放弃,而是锲而不舍地以朋友身份伴在左右。
去学校教学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不相信自己竞争不过石彬那个乡下土包子,只要能得到白妃樱的芳心,然后再进入政界,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徐岑打着如此算盘,但却逐渐发现自己距离白妃樱越来越远。无奈下,他恶向胆边生,竟然让父亲唆使王家和赵昭平作出决断,以阴谋手段害死石彬。
石彬死后,徐岑曾经得意过一段时间。在那段时间里,他曾经经常在白妃樱身边温言抚慰;更有利的是,一次白妃樱病倒,是他将她送到医院,并不顾她的反对守护了整整一夜。
某一瞬,他看到白妃樱眼中掩饰不住的柔情。他以为自己成功了,接下来便开始顺理成章的求爱。
然而很失败的是,白妃樱犹豫片刻后。竟然婉言拒绝!
徐岑百思不得其解,无法想通自己失败之处。随后白妃樱一直在北宫家盘桓,加之暑期无需工作,二人甚至连见面机会都很少。
白妃樱的病情,无疑给他一个机会,一个修复甚至增进二人感情的大好机会。
当二人挤着进入病房时,发觉房间内很拥挤。更让他们惊骇莫名的是:白妃樱的手一直死死地抓住公孙羽的大手,就算在北宫灵雨面前也是如此!
在那一刹那,赵昭平的心中猛然一震,随即遍体冰凉。
而徐岑的心则彻底撕裂。七年的投资,难道依然竹篮打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