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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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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方面的背景,因而对方子云被骗事件反应平淡,没有过多的敏感。所以,不能让她知道太多的情况,只能让她与别人一样,按照方子云在信中设置的思路去理解、去操作。
夏英杰想了想,把报纸、录像带重新收拾整齐,放在书柜里面,放在一个谁都能一眼看到的位置。她要留给江薇的印象是,她对那些资料并不太重视,那只是一些写作素材,与其他方面得到的素材没有什么不同。重要的是,她的态度能让江薇感到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江薇毕竟是与宋一坤的那个圈子有一定距离的人。
她把房间整理得和平常一样了,这才开始用脑子继续思考原来的主题。以她对宋一坤个性的了解,她至少可以做出三点推断:
一、幕后的总策划、总指挥是宋一坤。
二。六百万骗局,没有叶红军的参与是不可能实现的,那个神秘的执行人无疑是受到叶红军的指使。王海、孙刚以及其他人均没有这种条件和能力,也不具备让宋一坤绝对信任的关系。
三、投入两百万元骗取四百万元,扣除方方面面的分赃之后,落到宋一坤手里的钱不会超过一百万,为此而冒这样大的经济风险和法律风险,为此而动用这么大的力量并且造成这样惨重的社会后果,宋一坤不会去干的。这就是说,六百万元骗局只是一个序幕、一种需要,骗局的后面一定还有一个更大的计划。
那么,方子云用心何在?他在暗示我什么?方子云用这种特殊的方式,用这种只有掌握密码才能破译的文字,可以想象他是动了一番怎样的脑筋,可谓煞费苦心。一方面是他的良心承受不住了,另一方面他又不愿出卖朋友,所以他把难题抛给了我,想借助我的特殊身份实现一种期望。
无疑,他背叛了宋一坤。
尽管方子云想改变穷诗人的窘迫,尽管参与经商是他自己强烈要求的,尽管他肯定会得到一笔可观的金钱,尽管他与来一坤的关系非同一般……但是,他仍然背叛了宋一坤,背叛了他不愿面对的所有阴谋和财富。那封信现在看来,并不是为了个人的什么名人梦,而是一封请愿书,一封为了八十三位受害者农民所呈上去的请愿书。
这才是真实的方子云。
“那么,他没考虑过后果吗?他没考虑过将来怎样面对宋一坤吗?”夏英杰这样问自己。突然,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她的心头,她想驱散这种感觉,但种种迹象表明,这种预感不是没有根据的,是必然会发生的。
这个念头一闪过,她的心“砰”地一下提了起来,像悬在喉咙口。她下意识地开始凝视电话,慢慢地把伸手过去,但刚拿起话筒又马上放下了。她在想:如果方子云真出了大事,家里的人肯定会听到一些传闻。但是不能直接问方子云的事。也许家里的电话被监听了,打听方子云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那是非常危险的。
她想了一会儿,再次拿起电话,拨通了中国玉南自己的家,接电话的是母亲。
“妈,我是阿杰。”她用轻松、愉快的语气说,“没别的事,我就是想告诉您,江薇一路平安,家里带的东西我都收到了,您也不用挂念我。”
“哦,好,好。”母亲放心了。接着紧张地压低了声音说:“告诉你一件事,方子云自杀了,就在昨天晚上他住的那间房子里,今天早上发现的,去了很多警察,听说是他自己用枪朝头上开了一枪,很惨呢……”
夏英杰脑子轰地一声像爆炸了一样,眼前一片昏黑,险些拿不住话筒。母亲后来说了些什么,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她再一次被惊呆了。
“喂,阿杰,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啦?”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夏英杰极力稳定自己的情绪说,“前一段时间他不是挺好的吗?他还让我帮他出书呢,怎么可能会自杀?”
“谁知道呢,这个人神神叨叨的说不准。”母亲叹了口气说,“听说了这事,我也挺难过的。”
夏英杰又与母亲讲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放下电话。她的预感被证实了。一切都像梦一样来得那样突然,却又无不包含着某种必然性。一个诗人,转眼之间就死了,不存在了。她想哭,却哭不出一点声音,甚至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只有心里的痛、心口的堵,只有抑制不住的眼泪默默地往下流。
她脑海里浮现出上海看守所的一幕,宋一坤自言自语地说:“子云这个人哪,入佛门六根不净,进商界狼性不足。”
她恍恍惚惚又回到了玉南油田红房子酒家,方子云一边推着自行车一边自嘲地说:我们是唯一骑车子到这里吃饭的人,就像孔乙己一样,是惟一站着喝酒而又穿长衫的人。
人生,太残酷了。林萍像牲口一样被人卖了又卖,最终流落风尘,自己卖自己;方子云只是为了出版诗集作了一次发财梦,却最终不得不以死来寻求解脱;那些受骗的农民四处举债,本想用劳动的汗水去摆脱贫苦,却最终被推进更深的火坑。
我该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夏英杰似乎在想,又似乎不用去想。虽然方子云并没有告诉她应该做什么。但是事态和思路已经十分明白了,既要保全宋一坤,又要给受害的农民一个交代;既要爱情,又要平衡本能的良心。要达到这种效果只有一个办法:秘密退还赃款。
夏英杰的脑子里千头万绪,真的犹如一团乱麻了,以她的心理、年龄、阅历,她在承受着她原本无力承受的东西。问题太多了:如何让宋一坤失去指挥权?如何利用他的威信争取叶红军?
退赃之后会不会引起内江?失去这笔资金会给生存带来什么样的严重后果……
夏英杰正在想着,江薇回来了。听到敲门声,她赶紧擦干眼泪,稳定了一下心理之后才去开门。
但江薇还是看出来了,问:“你哭了?”
“心里难过。”夏英杰说着,将林萍的背景材料递给江薇。
江薇看过之后沉默了一会儿,问:“不会搞错吧?”
“叶红军提供的资料,不会有错的。”夏英杰肯定地说。
江薇叹口气,摇摇头说:“都是女人,我能说什么呢?她是你的朋友,你说什么我照办就是了。”
夏英杰说:“先去巴顿饭店吧,其他的事情回来以后再慢慢商量。但愿今天晚上你带来的仙气能灵验。”于是,两人一起下楼。
夜色中的罗马城灯火辉煌,在豪华与古老之间流荡着一种神秘的气息。置身于这座宏伟而繁华的大都会里,使人既感到拥有,又感到贫乏。
车上,江薇问:“晚饭怎么吃?是自己动手还是奢侈一次?我看你心情不好,咱们奢侈一次如何?“
夏英杰说:“办完事找一家高级餐馆奢侈一回,再来点酒。一来给你接风,二来耍点大侠的威风。“
“东方女侠。”江薇哈哈笑着说。
车子开到巴顿饭店门口停下,江薇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暗暗保佑此行成功,然后陪夏英杰走进餐馆。餐厅里有二十几位客人,石天文的儿子站在营业柜台的里侧,石天文的妻子不在。
石天文的儿子已经认识夏英杰了,没等搭话就进了里间。片刻,意大利老妇人出来了,看见夏英杰后非但没有被感动,反而一脸的冷漠。出乎夏英杰意料的是,这次她用生硬的中文说话了:“你们又来了?我了解你们。现在我告诉你们,我们不愿意与你们打交道,请你们再也不要来了。”
这次,夏英杰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走了,她的心被重重地刺了一下。她问自己:你们指谁?是指我和江薇?还是指来罗马谋生的中国人?
她并没有因为老妇人的态度而生气,倒是有一种说不清楚的负疚感,似乎自己也成了某种人的同类。她的心情恶劣透了,离开巴顿饭店后,她与江薇找了一家高级餐馆大把大把地花了一回钱,两个女人喝掉了整整一瓶香槟酒。
她们回到公寓时已经很晚了。劳累了一天的江薇倒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很快就睡着了。夜深人静,夏英杰独自坐在写字桌前沉思,问题太多,压力太大,冲击太强……她又看见了日历,看见了上面的那行字,她极痛楚、极惨然地一笑,拿起笔将“灰”字改成了“黑”字,变成了——今天真是一个黑暗的日子。
随后,她警觉地把这一页日历撕掉,揉成一团,拿到卫生间冲走了。江薇何等聪明?仅仅因为林萍的事情还不足以使用“黑暗”一词,那么“黑暗”两个字就极有可能出卖人了。
这一夜,夏英杰是睁着眼度过的。
她在想:一坤哪,我知道你爱我、疼我,你想把整个世界都给我,你想让我成为最辉煌、最幸福的女人。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我所要求的只是一种普通意义上的婚姻、普通意义上的男人。我所选择的男人,无论是责任心、成就感,无论是才学、胆识,都是出于普通女人对普通生活的思维范畴。但是,一坤哪,你已经不是普通概念上的人了,你是在人与鬼之间的临界点上似动似静的幽灵。
这一夜,她脑子里不停地幻化出方子云开枪自杀的血腥惨状,仿佛自己就是罪人,仿佛那些活着的和死去的面孔就在她眼前呻吟、叫喊、控诉。
她爱宋一坤,已经爱到了极至;而恨他,同样也恨到了极至。这种极限的感觉她是真的感受到了,那是一种根本无法用文字表述的感觉,是一种从骨子里、从每一根毛孔里都往外冲撞的感觉。命运,把一个柔弱的女人推到了一念定生死、一发系千钧的决断关头,夏英杰面对这个远远超出她自己年龄负荷的局面毅然作出决断——秘密退赃,制止悲剧进一步恶化,争取良心上的一点平衡,为宋一坤保留一线做人的资格,缓解警方追查的紧迫感。万一事件败露,从法律上也能争取一些主动,使宋一坤不至于构成杀头之罪。无疑,这个事件为解决林萍的问题提供了契机。
早晨,夏英杰等江薇上班后立即给叶红军打电话,让他开车来接她。然后,她找出那盘从海口带来的音乐磁带,她与叶红军的谈话就将以《教父》这支曲子开始,她把谈话的思路、程序都准备好了。
叶红军很快就到了,夏英杰从窗户看见了他的车后,便缓步下楼,坐进他的车里说:“一大早就打扰你,真不好意思。谁让你是一坤的朋友呢,你就只当我是狗仗人势吧。”叶红军笑笑,发动车后问:“上哪儿?”
夏英杰说:“到郊外兜风去。”
叶红军怔了一下,开动车子,说:“你脸色不太好,写书不是一天的事,别太劳累了。”夏英杰把磁带装进车上的录音机,车内立刻响起了《教父》的乐曲。她把音量关小了一点,问:“叶大哥,在《密西西比河》和《教父》两首曲子中,你更欣赏哪一首?”
“那要因肚子而定了。”叶红军说,“饥寒交迫的时候,当然会倾向《密西西比河》,从中得到一股力量、一种气势,有利于培养不屈不挠的精神。温饱问题有了保障之后,人就有心情欣赏《教父》了,寻求一种人格境界的升华。”
“有道理。”夏英杰点点头说,“你的阅历比我深,能不能谈谈你对《教父》这首曲子的理解,也让我提高一点艺术品位。”
叶红军等车子右转弯之后,问:“你叫我出来,就为谈音乐?”
“至少我认为应该从音乐开始。”
“其实,我也是一知半解。”叶红军说,“一百个人对同一首乐曲可以有一百种理解。我个人认为,评价《教父》这首曲子不能局限于书的原著和电影,它应当有更广阔的空间、更厚重的深度。就乐曲而言,我认为《教父》并没有追求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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