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能淑女地闭紧嘴,准备靠点头和摇头说话。
学习委员叫石硕,带着规矩的黑框眼镜,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读书,是个话少且一丝不苟的南方人,随着他静静在她面前摊开几张卷子,那心惊肉跳的成绩跳入眼帘。比开学前还差。
“老师让我提醒你,生物和数学已经突破他可以接受的程度了。”
骆从映沮丧地拿过,点头示了谢意,端起餐盘离开了食堂。
下午有一节自习课,第一次,她没有奋起写题,只是一言不发地把头埋桌上,有人经过她看了两眼,终究还是没有上前拍拍她,问句什么。
直到薄暮压到她身边的窗口,骆从映才把头从臂弯里抬起来,脸上红色的痕迹和刚起来的懵然都在,她反应慢了半拍,收拾书包时程舒叫了她好几声才反应过来:“我?”
“对,你啦!我们晚上去玩,大家基本都去,期中也快来了,到时候不就忙了吗。你也来吧?之前能跑三千的苓子没来,运动会还多亏了你。不然我们班啊就没人了。”
程舒是文艺委员,据说家里是做材建的,典型被宠得好也愿意把得到的爱散出去的小孩。全班有一个算一个,因为慕钦有意无意不跟她来往的人里没有程舒。只是她自己朋友也多,顶多跟骆从映就是友好来往的程度。
可这次见有人连班里固定的活动都要忽略她,程舒早些时候就有点看不惯,这次干脆过来问了。
“去不去?”程舒又问了一遍。
“去。”
骆从映从微怔中回过神,立马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后,她站在装潢敞亮精致的ktv,看了眼周围,大家叽叽喳喳的等着,习以为常的等待着程舒去前台办包间。
骆从映来这类娱乐场所的次数掰着指头都可以数出来,也只是耳观鼻鼻观心地低头不语,
跟在队伍最末进房间时,她低声问了句旁边的人:“不是全班都来吗?”
对方奇怪地瞅了她一眼:“怎么可能都有时间啊!”
“所以慕……”
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可什么都说不出来的后果就是气得头都有晕,全场她也就自觉待在边上喝冰水,后来忍不住玩骰子和唱歌同时进行的噪音轰炸,逃出来透了口气。
在卫生间洗了把脸,骆从映手上的水珠还在滴滴答答,转头的当口就撞上了另一个大包间正往出走的两人。
准确的说,是一个揪着另一个。
被揪的是个路数奇特的少女,挑染在头顶的那撮粉发让她看着像只面目清秀的火鸡;揪人的是慕钦,他把人唰地扔到墙角:“辛袆,你教训没受够是吗?上次把你给能的,被人欺负了求人的聪明劲儿呢?”
他沉下来的嗓音有种别样的气质,似乎褪去了些许平素的轻佻懒散,而且语气很……亲密。
骆从映虽然第一时间躲起来了,仍然确定那跟上次校门口的是两个人。
接下来她就开始思考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她躲个屁啊?
慕钦也在辛袆的戳戳戳后转头看见了骆从映没藏完的鞋子。
他稍稍退后一步,单手插兜,朝她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出来。”
骆从映刚挪出半个身子,就被一个惊讶的声音打断:“慕钦!?你也在这啊!”
还没来得及反应,慕钦就被拽进了班上聚会的包间,只剩骆从映和她面面相觑。
“哈喽?”
最后辛袆忍不住,抬手摆了摆,笑眯眯打了招呼,朝慕钦他们刚进的房间指了指:“我哥帅吧?”
骆从映笑了笑,看着脚尖,低声道:“一点也不负责……帅有什么用?”
辛袆听清了,她又好奇地打量了两眼这人。看上去安静温柔,清秀得很,挺拔微翘的鼻子功不可没,但是又害羞内敛的样子,唇抿得很紧。
总之看着就是个乖乖女。
辛袆也回了个笑:“好的,那我去找我朋友啦,拜拜,回见。”
慢吞吞进了包间,骆从映还没回过神来,就在喧闹嘈杂的起哄声中被塞了个麦克风,她疑惑地望向屏幕,听到周边有好几个人吼:“新同学来!刚刚是不是溜了,自罚自罚!”
桌台上明明没有酒啊,怎么一个个跟喝醉了一样。
见她想放下麦就走,离得最近的副班长立马揽住了她的肩:“哎哎哎,别这样嘛,不会唱没事,这首歌就是念白,大家都没听过你唱歌。”
骆从映看了眼屏幕,上面正跳出来几个大字:《脱掉(圣诞版)》
歌手:杜德伟。
她站在起哄声中,进退两难。
这时候走人,以后想融入班级大概会更举步维艰。
匆忙之间,不知为何,她的目光忽然和坐在靠墙角落的人对上了,短短几秒。
但是骆从映确定,少年黑眸凉薄且微嘲的神色扫过的是自己。漂亮的薄唇微勾,而后移开了眼。
攥紧麦克风,她转过身:“麻烦原唱开一下,我不太会这首歌。”
雪花随风飘花鹿在奔跑
圣诞老公公穿太多受不了
经过了原野度过了小桥
……
你脱掉我脱掉大家都脱掉
你看我们不避风霜烦恼全脱光光
你脱掉我脱掉通通都脱掉
听听大家的笑声就知道这笑果有多和谐,但骆从映连做个表情都觉得累,回去的路上坐在地铁上,把头靠到冰凉的杆子上,差点坐过了站。
周三慕钦解决完自己的事情,没有再请假,去完教导处后已经是第二节音乐课结束,一到班上就有人冲过来,差点扑到他身上,慕钦撤后了两步,看似笑着实则微皱拧着眉:“怎么了?”
班上最皮的胡琦,数竞时跟他一个队的。此时笑得脸快裂了,捧着相机:“我们学委拍的,你看看,我的妈我们那天为什么没去看啊哈哈哈哈哈哈!”
慕钦接过相机,往旁边的墙上随处一靠,看向屏幕:是个清晰的侧影,在丢着铅球,因为离沙坑不远,用歪歪扭扭的动作把球扔出去后,重心不稳,退了几步踩着沙坑的边缘一头栽了进去。
背朝后,但头先下去的。
那一嘴沙吃的有多爽,骆从映觉得她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天唯一庆幸的是大家基本都在远远的观众席上给短跑的人加油,没什么人看见。
谁知道石硕蒙着头乱拍,把她录了进去。那表情太经典,慕钦看着画面里女生犹如鸵鸟扒开沙子呛得半死时,失笑:“这谁录的?”
话音没完全落下,一声桌子倒了的巨响突然静止了空间的所有声音。
骆从映其实也不是故意的,她身前的桌子贴她贴得太紧了。
但她也不打算扶,经过慕钦时淡淡扫了他一眼,冲出了教室。
石硕在后面不安地推了推眼镜,踌躇着要不要跟上。
慕钦无语地耸肩:“不是,我做什么了?”
崔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拍了拍他肩,叹了口气:“青龙这破名字还是你起的呢,老许因为她在学习小组里怠惰--的学习态度找她谈了几次了,你是不是跟她说好了?”
挑了挑眉尖,少年下意识就要否决,却停在了半空中。
真是糟糕透顶的十七岁。
骆从映觉得连晴天都在笑话她,恐惧的事一件件发生,好像跟她过不去似的。
她妈说你太爱面子了,可根本不是这回事。
就是没有把每件事都做得令自己满意的天赋,也没有轻易遗忘的能力。
所以她不知道用不着等到很老,顶多二十五六岁的骆从映,已经是个记不清旧记忆细节的成年人了。
正无奈地跟组员小白确认:“你要想好了,辞容易,回来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可能你因为很喜欢他,但还是要想清楚,助理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初出象牙塔的女孩坚定羞涩:“我想好了。不是都说年轻有试错的机会吗?如果真有可能和他合作我却放弃了,我会后悔很久。”
骆从映喝了口咖啡,摁着太阳**,闭了闭眼,仍在思索:“是这样。你能信任我,我很高兴,如果你真的,想好了的话,”她抬头,笑意掠过眼眸:“那ok。但记住一件事,作为成年人,要对自己选的路负起责任。”
对方连连点头。
“行了,去吧,到时候走流程就行了。最后这几天也好好做。”
“嗯!”
骆从映看着女孩离开的背影,准备打开电脑工作,顺便接起了响了两三声的办公室电话,那头的男声陌生却礼貌:“你好,白粒小姐在吗?”
“找她有事吗?您等等。”
“她不在也没关系,”那头叫住她,“我是慕钦工作室的,白小姐的助理应聘过了,她手机没接,电话要确定一下,她下周能进组吗?”
第六章
“从从!”
骆母端着米酒,用脚把厨房拉门弄开:“出来喝点东西,准备下,我们要走了,爸爸已经到了。”
骆从映揉着鸡窝头迷迷糊糊出来,一屁股坐在桌上时把头直接砸在玻璃上,进入休眠状态。
“你这……你北极熊附体了?从学校回来睡到现在了都!!”
骆母拧了拧她耳朵:“去江潮阁了,快快换衣服了……”
“妈。”
骆从映换了一边脑袋枕着,声音不得劲:“我会不会,上不了大学啊?”
她看着不经意一问,实际耳朵竖得很尖,那样谨慎的等待着回复。
静了片刻,对方轻攘了把她后脑勺:“瞎说什么呢,快走了。”
江潮阁是家很安静的粤菜馆,黄金地段,菜色和价格保持一致的高水平,装修也是讲究雅致的,都说细节见真章,老板在装修时很下了番功夫,主打特色除了食材还有留给客人的空间…………包间居多,错落的隔开。
所以他们家庭聚会多是约在这里。
骆成杰试图开了几次玩笑,都没有把气氛活络起来,主要是骆从映的气压实在是太低了,吃出了断头饭的气势,碍于骆母的眼神警告,骆成杰擦了擦嘴,轻咳一声:“我去个洗手间……顺便透透风。”
骆从映抱着果汁喝了口,看了眼骆母夹过来的芋头排骨,刚要给回去:“我还是……”
门外忽然传来骆成杰拔高的声音:“真的吗?卫总,这么巧!”
然后就是一阵恍然大悟般的互相寒暄,对方听起来似乎是个女声。
那是道温柔有力的声线,虽然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不过短短一分钟,听骆成杰的回答,对方好像邀请去他们的包间。
骆成杰一推开门,就看见两张托腮看自己的脸,他只能抱歉地笑笑:“阿映,老婆,那个……”
“又来了。”
骆从映用筷子戳了戳米饭,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道了句。
江潮阁的缺点…………骆成杰总能遇到各种公事相关。
她觉得有点雪上加霜的不开心,少一个人吃饭也不叫家庭聚会了啊,跟在家里有区别吗?
骆成杰正抱歉地笑着,忽然一双保养得当地干净手横空出现,轻扣了扣门。
那女人微微笑着:“我们也是一堆人聚着热闹,大家一起吧,刚好骆局跟尔总聊他们的,我们吃我们的。”
骆从映抬头,看了眼这“卫总”,从她爸的口气听来,地位应该挺高的,有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