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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从映还没来得及在顶楼吹风清醒下,就被call回去开会了。
紧急会议。
是关于重新安排日程的问题,老实说,和她一个创意组这一环的人员关系不大。那是要配合代言人变动的工作时间,需要安排日期、场地和人员的事。
负责和经纪人联系的工作人员相当无奈:“对方第一时间就打电话来通知了,除了从今天15号开始往后三天,剩下的时间都可以协商。”
陈意做事,的确滴水不漏。
从慕钦得到消息那刻起,所有通告能推的不能推的都延后三天,他全做完时松了一口气,背后都快汗湿了:“你安心去吧,剧组那边都说好了,幸好差不多也结束了,几场戏回来再补也不晚。”
后座的慕钦嗯了一声,没再多说话。
把人送进安检后,陈意又拽着嘱咐了两句:“珍惜时间,好好安慰你家人。该回来就回来了啊!别给我玩失踪!”
看了陈意一眼,他轻勾着嘴角笑了笑:“我知道。”
慕钦微微颔首示意:“走了。”
而他出现在慕家老宅时,围观的人不是不讶异的,藏不好的都在窃窃私语。
他怎么回来了?
慕家人没有出过当“戏子”的——慕老爷子因为慕钦的选择,曾经震怒到勒令他不许离开家门半步,被藤条抽过后还跪了一整夜。
可一意孤行的若执意奔天涯,谁又拦得住谁?
依慕钦的性格,这本万不该是他职业的选择。
男人黑衣黑发,连眸色也是极重的墨色。他进来就先把鸭舌帽摘掉,径直走向中堂,朝着临时牌位后撤了一步,干脆跪下,磕头。
反复三次。
站起来后,他额处红痕微显,但稍微垂下的几缕黑发更加衬出眉间眼梢的冰雪色,气质自成中慵懒惊艳的颜色,看上去较屏幕上还要重几分。
慕钦淡淡开口:“感谢各位拨冗前来送家母一程,今日开始设席三天。”
这是慕家办葬礼前的规矩。
说罢,他转身走入外人被限制的里间。
慕世兴旁边有慕辛袆和慕叙陪着,看到慕钦进来,他想站起来和小儿子打招呼,被慕钦摁回了椅子上:“你就坐着吧。”
沉默了半晌,他干脆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
骆从映根本没有睡好觉,她甚至没有回家。
在办公室里坐到凌晨一点,一片漆黑中把excel开了关,关了开。然后站在窗前,期望着天光下一刻能亮。
但是时间过得很慢。
她摸了摸口袋,出了办公室来到走廊上,点了一支烟,背靠着雪白的墙,低下头来吸了一口。
许久,才边出气边呼了个烟圈,她用右手梳了一把头发,视野渐渐模糊又清晰的显出好些画面。
最艰难的时间,慕钦在她身边陪了大半年,那半年她谁都不想见,谁也认不得,世界仿若是颠倒的,他不问也不多说话,只是拽着拖着也要把她从泥潭里拉出来。
现在是他的第一晚,大概……已经在家里处理这事了。
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除了躲起来抽一支烟,她连哭都不敢。
骆从映想啊,想的头都痛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遗忘的能力就跟不运行的机器一样,生锈坏了。
“喂——你想死啊?!”
走廊另一端一个女人踏着高跟鞋而来:“骆从映你过来,上次哪只狗跟我说戒烟的?!”
成颜大踏步走过来,刚想一把拿掉她的烟,转眼看到她有些灰暗的脸色,有些定住了:“你……还好吗?”
“我要喝酒。”
骆从映把烟在手掌心直接摁灭了,冲成颜笑笑:“小颜,我们去喝酒吧。”
一个小时后,成颜疯了。
这是家清吧,骆从映个酒量能磕一斤白的人已经把自己灌的神志不清了,正要爬上桌子给大家唱一首《自由飞翔》,并且不由分说的开始“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飞翔~~~”
成颜抱着她的腿把人弄下来,脸已经黑成锅底了:“没人会喜欢一个酒鬼加烟鬼的,你出去这几年就学会这么点东西?”
“没有呀,我还学会了,”骆从映双手摆正像个小学生那样,傻兮兮地笑了笑:“怎么唱歌!”
成颜揉了揉眉心:“骆从映,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忘了那个人吗?都多久了,也该走出来了吧。说真的,别在一棵树上吊死,而且,他以前也……”
骆从映沉默了片刻,在偏深蓝色调的安静灯光里失笑:“我知道。他以前没有过,可我没有错把同情当爱情啊。我没那么蠢。”
她仰头,看着成颜:“我就是,偶尔,偶尔,有点想……”
骆从映从高脚椅上跳下来,对着空气伸出手:“这样。跟他说一句,你好,慕钦,好久不见啊。”
她伸出的手指微微蜷起。
“可是太难了。”骆从映轻轻道:“我根本就不敢。”
成颜看得无奈,只能把她拉到肩头,像拍孩子那样拍了拍:“我知道。”
感觉到骆从映悄无声息地打湿了自己肩头的一小片衣服,成颜心里叹息一声。
这也不能全怪她胆子小。
慕钦那人几年前生起气来就够她喝三壶,周围几个联合校区谁没听过他的名字?桀骜不驯脾气重。
偏偏骆从映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惹完他闹掰后跑路了,跑就算了吧,她越藏慕钦还越要找,骆从映只能藏得更严实,风头避的宛如透明人。
不能怪她胆子小,还要怪她拖延症严重,越拖越怕,后来知道再出现在慕钦面前估计会被掐死,就更加小心翼翼了。
谁能想到骆从映又负责上和他有关的case,即使只是其中一环,但估计也够心慌的了。
只能祈祷,三年了,能忘就忘了吧。
等骆从映完全醒酒,已经是整整两天后了。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从床上睡到了地上。被单裹成一团,挣扎了会儿拿出手机看了眼,瞬间就斯巴达了:9:17。
骆从映赶在最后一秒打了卡,气还没喘匀就被叫了一声:“诶诶,那个,你什么组的啊?”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对方就摆摆手:“算了,你是成颜手下的吧?去十九楼帮忙!你们负责的那个缺人手缺飞了,快去!”
骆从映哦了一声,十九楼是摄影棚在的地方啊,她到了才发现,现场果然是一片手忙脚乱。
“从映你怎么才来啊,快快帮我把这些收起来,刚刚那边的遮光板被谁藏起来了?!”
摄影师几乎是用吼说话的:“早上那五分钟拍了一个多小时!下次那经纪人按合同扣钱了得!!!”
骆从映赶忙帮忙搬东西,问了问身旁的人:“早上拍了什么吗?”
然而对方是跟她一道的创意组,也是很懵:“我来了的时候,好像已经结束了。他们今天开工好早啊,还拉这么多人来帮忙,b组项目的人也都来了。”
骆从映点点头:“好,那我先把这些拿进去。”
大楼首层。
陈意看了眼压抑不住兴奋的小助理,笑了笑:“怎么了?是你原来工作的地方,想回来了?”
白粒摇了摇头,嘴角都快咧开了:“不是不是,我就是觉得很巧,好开心。”
正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喜滋滋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陈意轻笑了笑,果然是年轻女孩子,平时尽量细心稳重,但该有的活力兴奋一点也没少。
边想边拍了拍前面男人的肩膀,低声跟他说着接下来的行程:“你今天还好,收工肯定早,我看了看,有个节目就别去了,之前你回家处理事情他们制片方扯皮了好久,直接赔……”
“啊——!”
白粒忽然失声喊了一声,然后紧紧捂住嘴,朝着他们不停鞠躬小声道歉:“对,对不起。”
她侧了侧身子:“组长?组长你能听得见我说话吗?”
电话那头只传来很嘈杂的人声,围上来的样子。
“怎么了?”
陈意看着她,慕钦扫了一眼,把口罩戴上,复又低下头看手机。
“如果有什么事,就去看看吧。”
男人不咸不淡:“是在这里吧?”
白粒握着手机,眼圈有点发红:“我原来的组长,正跟我说话呢。好像……被什么砸到了。”
“去吧。”
陈意也补了句。
白粒还在飞速权衡着,最终还是咬牙决定上去看看,那头毕竟是直接没了声响,她实在担心。
一边把电话又拨了一遍,没想到通了:“喂!骆组你在吗?喂?!你是她哪个同事啊我是小白!啊,你不知道?我问从映还好吗?哎哟你急死我了!”
小白边说边跑,跟热锅上的蚂蚁似得。
骆从映不仅是她曾经的上司,也是她每次失意时第一个会找的姐姐般的存在。
还在摁着电梯,白粒忽然感觉到手腕被死死握住,力气大的她心惊,一回头,更加傻了:“……那个……”
那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慕钦。
他正一动不动地盯着白粒,语气很轻:“你说什么?你的组长,名字。”
小白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骆,骆从映啊。”
话音刚落,慕钦松开她转身就走,直接走了环形阶梯,很快消失在白粒和陈意的视野里。
这厢骆从映也很无奈,刚刚被后面移动门式的脚手架差点砸到,还好从空隙中爬出来了,并无大碍,一堆人围着她见没什么事,也散了。
只是她手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刚找回来,就见白粒的四个未接来电。
“喂?小白?我没事,你放心。”
骆从映笑了笑:“那是,我是谁啊……嗯?你跟的人,谁上来了?”
她刚问完,嘴角的笑就僵住了。
没记错的话,小白说要做的是,慕钦的助理?
完全,没想到这一茬。
骆从映脸刷地就白了。
背后,一阵惊呼声中一道清冷男声很是出挑:“抱歉,找个人。”
周围人都很奇怪:“谁?陈先生还在这边吗?”
挡在她面前的一个人刚好错开,骆从映得以清清楚楚看见那张面孔,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慕钦就那样,站在那里不发一言,面容森冷而淡静。
第十七章
僵住一般,动弹不得。
骆从映攥紧手机,连躲避都忘记。
或者说,她和慕钦眼神撞上的瞬间,已经缴械投降般的冻住了。
而对面慕钦显然比她好很多,他看了她几秒,在旁人的疑惑下,轻笑了笑道:“对不起,认错了。”
接着他若有似无地瞟了她一眼,冷淡低温,很快收回。
慕钦转身离开了。
就像一个巨大的游乐场,在正常运转的时候摁下暂停,又重新开始,周围的声响昭示着一切如常的开始运作,嘈杂不断的声响源源不断涌入她耳朵,骆从映却脚下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成颜正边走进来边跟身边人嘱咐着什么,看到这一幕也吓了一跳,下句话在嘴边却怎么都没法说出来。
她此时的神态,简直是cos乐山石佛,要么是平静的入了定,要么是吓傻了。
成颜说完话就走了过去,刚要用鞋尖踢踢她,骆从映却从地上马不停蹄地爬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