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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鸟人的那几年-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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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丢面子,只见那陈抟连忙笑着说:“嘿嘿,你看,我才想起来,给你十罐蜂蜜,给你十罐蜂蜜。”
张是非见这陈抟真糊涂了,便也没说什么,让李兰英收了蜂蜜,然后又说:“还有笔。”
陈抟说道:“啊,对,还有笔。”
接过了那两界笔,两人便跳上了桌子,临走之时两人回头望了望这瀛洲之地,真是想象不到,两人竟然在这里待了如此长的时间,现在回想一下还真像是个梦境一般。
虽说不和逻辑,但是又如此真实,李兰英还好,他度过的只有半年,可是张是非却经历了一年的光景,初次学会了思考,初次体会了爱与离别,如今回望,那些过往似乎也亦幻亦真,过去的都过去了,就像是人生一般,有的人离开了,剩下的人却还要继续走下去。
张是非和李兰英对视了一眼,走的太匆忙,没来得及跟那老醉鬼告别,不过想想也算了,告别太麻烦,那老家伙不会喜欢的,而且现在两人手中有笔,如果找到了那什么酒的材料还要回来送他呢。
毕竟做人可以吹吹牛逼,但是绝对要为自己吹的牛逼插上翅膀,答应别人的一定要做到,等做到这一点后,那就不是人了,是鸟人。
鸟人也是一种生活,张是非想到。
两人又望了望陈抟,其实两人并不想害他,只是这老家伙又太严格,两人归家心切,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陈抟的救命之恩,两人铭记于心,等日后如果有缘回来时,再跟他磕头赔罪吧。
李兰英小声的说:“老张,咱赶紧走吧,保不住老家伙什么时候清醒呢,那咱俩就惨了。”
张是非点了点头,但是贪玩儿的心性再次浮现,他不想让离别有些伤感,于是他便大声的对陈抟说:“老爹,我俩走了!别忘了!一年之后我俩回来还你笔!”
陈抟对他俩摆手告别,然后笑着说道:“忘不了啊,一年之后还我蜂蜜!”
张李两人相视一笑,然后便纵身一跃,跳进了那门中,金光一闪,两人便失去了踪影。
只见两人走后,陈抟便马上换了个模样,然后坐在了石桌旁擦了把汗,自言自语的说道:“终于走了。”
就在这时,竹林中钻出了一个人,正是那又矮又矬又有暴露癖的刘伶,只见刘伶背着葫芦,手里拿着两小瓶儿酒走了过来,笑着对陈抟说:“你这老家伙啊,你说要他俩走为啥还费这么大的周折,直接打发了不就好了么?”
陈抟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最受不了什么正正经经的道别了,太伤感。”
刘伶坐在桌旁,然后递了一瓶就给陈抟,说道:“这俩小伙儿挺好的,就是嫩了些,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缺练。”
陈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恩,那张是非跟以前的我挺像,该教的我都教了,剩下的在这里还是在人间都是一样,就看他们自己了,我有预感,既然‘因’已经种下了,那他们今后多半也不会轻松。”
刘伶喝了一口酒,然后说道:“你说因已经种下了?”
陈抟也举起了酒瓶凑到嘴边说道:“恩,而且是我亲手所种。”
说到这里,他便将瓶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叹道:“看来,我们还是无法逃出命运的掌控之中,我们所做的一切,不管是什么,最终都无法逃脱,像我们这样的老家伙,可能真的只能静观其变了吧。”
刘伶哈哈大笑:“你老了,我可没老。”
陈抟说道:“是么····咦···我怎么有点上头了呢?”
陈抟说道了这里便趴在了石桌之上,只见那刘伶笑道:“哈哈哈,你说你这次可真落我手里了吧,用我帮忙我不收点利息怎么行,我倒是真想看看希夷先生喝完‘乱神迷’会是啥模样。”
陈抟心中无比郁闷,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刚才假醉,现在倒是真醉了,想到了这里,他便苦笑了一下,也没理刘伶,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而刘伶便哈哈大笑的往竹林的方向走去,只见这矮汉子边走边唱道:“怅然坐立瀛洲头,望断世俗滚滚流,锦绣仙境无限好,否!没看透!不如一次醉个够!”
他嗓门很大,歌声越传越远,使得整个瀛洲仙境有了难得的生气。
陈抟再次的陷入了睡梦之中,老家伙梦中露出了一丝苦笑,也许他自己也觉得,如果真的糊涂了,那也是不错的选择,起码没有忧愁。
而我们的孔雀和大熊此时正处在回家的路上,他们不知道,迎接他们的并非是什么安逸的生活,相对的,这场命运的悲喜剧,此时方才揭开了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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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十五章 两个活死人
炎热的夏天,即使快要破晓,依旧炎热,刮的风都是热风,吹的人无比郁闷,天空上挂着月亮,看不到星星,泛青夜空被路灯照得昏黄,就像是过期许久的报纸,上面讲述的全都是他妈的老掉牙故事。
北京时间,清晨四点十分,据北京一千两百八十八公里以外,哈尔滨。
哈尔滨是一座老城,老的像是一名起夜贵妇一般,天蒙蒙亮,这个时间段的城市还没有完全醒来,街上只能看见一些起早送报纸或者扫大街的工作者,或者是通宵上网而满眼血丝的青少年。
卖早点的也出摊儿了,这是一对上了岁数的夫妻,起早挺不容易的,为了生活嘛,抢了早市儿上一个好地方,油条和炸糕刚掐成型儿,还没来得及扔进锅里,一名青年男子快步的走过似乎正赶路的样子,他穿着敞着怀儿的白衬衣,黑裤黑鞋,有些凌乱的分头,手里还抓着一件黑色的中山装以及一个小手包。
刚路过小吃摊儿,他又折了回来,似乎有些犹豫的样子,想了大概能有十秒钟,只见他的嘴里低声自言自语的骂了一句:“去他大爷的,先吃饱了再说。”
随后他把那中山和小手包装往挺脏的桌子上一丢,然后问那正在抻油条的男子:“师傅,给我来两根儿大果子,一碗豆腐脑儿。”
“好嘞~。”那男子映了一声,一旁帮忙的那妇女便拿了筷子盒放在了桌子上,他见这年轻人挺有意思的,大夏天还穿一身黑,于是便对他搭话道:“参加葬礼啊这是。”
东北女人就是这么彪悍,那年轻人笑了下,还没说话,那炸油条的汉子便骂上了:“哪儿都有你!赶紧干活儿去!”
说完后,他便对那年轻人笑着说道:“别忘心里去,老娘们多嘴。”
那年轻人笑了下,然后说道:“没事儿,现在大果子多少钱一根儿了?”
那汉子笑了下:“一块儿,这两根你就给两块得了。”
那年轻人显然也很爱搭话,只见他叫道:“嘿!又涨价了啊?”
那汉子随口应道:“可不是么,吗的,米也涨价面也涨价,就他妈工资不工资不涨价,你说我儿子,今年毕业了都,学平面设计的,这刚出校门儿,傻眼了。”
豆腐脑是实现做好的,那妇女从一个桶里舀出了一水舀子,倒是挺实惠,装到大碗中加了些卤子又撒上了些香菜放到那青年人面前,那青年人也没那么多讲究,本来么,都是普通人,于是他端起来就是一大口,一股清香下肚,让这个熬夜赶路的年轻人觉得胃里特踏实。
那年轻人笑着说:“平面应该挺挣钱啊,不少装修公司都要。”
这时候,油条炸好了,那男的便用一双长筷子夹了出来,拿了个碗放在了那年轻人面前,将油条放在里面后说道:“是啊,孩子上大学之前我们都这么想,可是哪成想这臭小子混了四年,毕业后狗屁都不懂,吗的又花钱上的补习班,心想着出来去面试吧?唉你说邪门儿了,现在这些公司都个人的,没人看文凭,看我家小子刚毕业,只能算实习,一个月就给三百,你说气人不?”
那年轻人边听那男人说话边拿了根一次性筷子掰开了,边打磨着边笑着说:“不少了,我刚毕业那阵,人家才给一百五。”
那摊主一听年轻人这么一说,便来了兴致,他见这小伙穿的挺靠谱,于是就说到:“你也是干这行儿的?”
那年轻人夹起了油条,然后张嘴咬了一口,挺脆,他边咀嚼边笑着说道:“之前干,后来改行儿了。”
这年轻人的笑容看上去有些别扭,一半脸笑,一半脸不笑,就跟抽筋了似的。
饭后,那年轻人付过了钱后,用自己白袖子胡乱的擦了下嘴,然后自言自语的说:“反正穿在里面看不见。”
说完这话,他便从桌子上拿起了那件黑色中山装,往自己后背上一搭后,沿着人形横道小心的过了街去,这时有些买菜的老头儿老太太也出门儿了,早市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清晨四点三十分,那青年出现在了市区中某家医院的门前,只见他并没有马上走进医院,而是现在旁边的小树后面先整理好了衣服,把衬衫弄的整整齐齐后,又穿上了那件中山装,一切弄的妥当了以后,他从小手包里拿出一面小镜子,看了看自己发型儿没乱后,便笑了一下,又是半边脸笑半边脸不笑。
收拾妥当,他便拿出了一个已经磨的掉漆的手机,然后拨了一个号码,电话通了,他的声音和刚才吃早点时完全不同,语气显得很严肃而高深。
没一会儿,只见那医院里跑出了两三个男的,都是二十左右岁,见到这年轻人后便跑了过来,其中以男子对那年轻人说道:“崔先生是吧!我们老板就等你了,快请快请。”
那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这才向那医院中走去,闻着走廊中来苏儿的味道,他不住的皱了下鼻子,不一会儿,他被领到了一间病房外,在走廊中站了四五个人,他们有的人看到这崔先生的样子后有些惊讶,实在不明白他竟然是干这个的。
崔先生也没在意,他是干哪个的他心里最清楚。
等崔先生走进了那病房后,走廊中那些年轻人便开始低声的交头接耳起来,其中一个说:“你说咱老板是不是让人骗了?这孙子怎么看也不像干这个的啊?”
这时,另一个人说话了:“一看你就才来两天不知道吧,这小崔可是帮了咱们老板不少忙啊。”
那个人听后,依旧有些不解:“可是看他岁数跟咱们也差不多啊,就这么大本事能救老板他儿子?”
那和他解释的人便又说道:“小点儿声,你不知道,这小子命好,你家是本地的吧,以前福泽堂文先生听说过没?那就是他师父。”
听这人一说,那些人便一脸的释然,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那崔先生进了重症看护室后,便看见了两男两女四位中年人,还有两个躺在床上的,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那站着的四人这崔先生都认识,都是他的老主顾,于是他便换上了笑脸然后向他们点头打招呼:“张叔,李叔,张阿姨,李阿姨。”
那四个中年人见这年轻的崔先生来了,忙过来,只见那个被称作张先生的人说道:“小崔,你终于来了,赶快看看我家孩子,这是怎么了?”
那崔先生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便看了一下床上的两人,只见床上躺着的两人,一胖一瘦,正是我们的张是非和李兰英,他俩表情平常,仪器上显示俩人呼吸均匀,全身都没有任何异样,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不过,这崔先生却看出了端倪。
只见他脸色一变,便知道这次自己遇到的不是什么靠糊弄人就能摆平的事情了,于是他转身正色的对那两对夫妇说道:“两位叔叔,这是怎么回事,能先告诉我么?”
那两对夫妇便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这崔先生说道:“我们先出去再说吧。”
说罢,五人便出了病房,在医院的走廊里,他们坐在了小椅子上,然后那个姓张的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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