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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他吗说什么!!谁再说一遍!!!”
他是真生气了,他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怎么说他他都能忍,可你说这付雪涵再怎么也是个女孩子啊,怎么能让人这么说?张是非的眼睛中都快喷出了火来,谁如果再说什么估计他真的会上前拼命。
说来也真讽刺,他这一嗓子过后,那些围观的人竟然都安静了下来,付雪涵见他要打架,顿时起身拉住了张是非,哭着对他说:“张哥,别,要不然真说不清了,咱们还是报警吧。”
张是非喘着粗气的望着付雪涵,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确实,现在只能请警察来解决了,吗的,你说这做好事儿做的!于是他叹了口气,然后拿出手机,然后按了110,放到耳边,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他看了看,只见手机显示无法连接,而且竟然一个信号都没有!
这是什么事儿!正当他郁闷的时候,忽然,一个装着半瓶水的矿泉水瓶子打在了他的后脑勺上,他一抖,手机掉落在了地上。
“***谁!!!”张是非只感觉到后脑一阵疼痛,冰凉的水溅了一身,顿时他火冒三丈,回头大吼道。
可是,他的身后,却是那些围观群众愤怒和漠视的眼睛,那种眼神真叫人心寒,讥笑,冷笑,嘲笑,似乎可以真的理解为看热闹不怕事儿大,是为墙倒众人推。
同一时间,哈尔滨道外区福泽堂。
今天的福泽堂照例暂停营业,而且气氛相当的凝重,就连那黄衣女鬼也没了往日的喧哗,只是安安静静和那个叫董思哲的鬼魂一起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而崔先生则坐在电脑桌旁,满脸的严肃,此时他已经将电脑放倒了地上,空出了桌子,这么做当然是因为昨晚他将那唯一的大桌子杂碎了的关系,而现在还需要有一张空桌子以便给那刘雨迪占卜。
此时的刘雨迪,当然是坐在电脑桌旁了,只见他满脸的庄严,手里拿着一个罗盘,桌子上放着一个杯子,一张纸,刘雨迪闭着一只眼睛,一只眼睛看着那罗庚,然后不时用手在纸上写着些什么,五分钟过后,她似乎写完了,便将那纸点燃,然后丢到了杯子里,写有字数的纸张在杯子里燃烧,刘雨迪快速的抓起了杯子,然后将杯口朝下用力的往桌子上一磕。
将杯子移开后,刘雨迪望着那分布在桌子上的纸灰,然后掐指算了起来,不多时,她猛然睁开了眼睛,叫了声:“不好!!”
“算了好几遍终于算出来了么,是不是那小杂碎要来了?”崔先生慌忙问道。
刘雨迪转头对崔先生焦急的说道:“快给小张打个电话,我们都理解错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阳光背后是阴暗(下)
第一百六十六章阳光背后是阴暗(下)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yourmomentnooneansweredthetelephonecall;pleasediallater……………………
“我搔你大爷”崔先生心中猛然一沉,然后挂断了电话,对着刘雨迪焦急的说道:“打不通怎么办?”
刘雨迪脸色一沉,然后说道:“别着急,给李兰英打一个,看看能通不。”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迅速拨了胖子的电话,幸好,这次通了,在几声彩铃过后,电话那边传来了李胖子那有些瓮声瓮气的声音:“分头,怎么了?”
“怎么个屁赶紧的,你跟张是非在没在一起?”崔先生气急败坏的说道。
电话那边的李胖子被他骂懵了,他似乎才起床不久,脑袋还有些不清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后脑勺儿,只见他回答道:“啥啥?你说我跟老张在没在一起洗什么??”
这紧要关头,崔先生也没跟他废话,直接对着电话喊道:“什么耳朵啊,我是问张是非在没在你那儿?”
李胖子这时才回过神来,只听他说道:“没有啊,我才起来,怎么了分头,是不是那小杂碎找你去了,用我俩帮忙?”
崔先生现在自然是没空跟他解释,只是焦急的说道:“帮什么忙?别瞎说话,你现在能找到张是非不?”
电话那边的李兰英下意识道:“应该能吧,他现在应该在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崔先生对李兰英大声说道:“那你就快去看看我们估计错误,那个卵妖很有可能找的是他”
他的声音很大,李兰英自然是听得明白,听完崔先生此话后,他的语气顿时也变得有些害怕了起来,只听他说道:“什么??啊,好,我这就去”
胖子虽然平时办事儿不着四六,但是一听张是非有危险,顿时就进入了认真状态,他的废话瞬间消失,也没跟崔先生再说什么,就把电话挂断了。
崔先生放下了手机,然后心事重重的望着刘雨迪,只见刘雨迪此时正闭着眼睛,两只手的拇指在食指和中指小指上快速的按动着,额头上已经渗出了香汗点点,崔先生心里明白,她这是要以卜算秘术算出那张是非此时的行踪。
五分钟过后,只见那刘雨迪睁开了眼睛,很奇怪的是,虽然她已经是香汗淋漓,但是嘴唇却是干燥异常,崔先生心里明白,这是为了洞彻天机而付出的代价,毕竟天道岂是人力所能为也,越准确的卜算所付出的代价就越大,从今天早上开始,刘雨迪已经连续使用了最少十多个个大型的卜算仪式,这些卜算方式极其消耗心神,想必她现在的身体已经要超出负荷了吧。
于是,崔先生慌忙取过了一杯早就准备好的由茯苓白术外加大枣泡好的一杯水,递了过去,刘雨迪虚弱的接过,此时的她似乎已经虚弱的说不出话来,端着那一大搪瓷缸子的水,咕咚咚的喝了个底朝天,崔先生这是才满眼怜惜的问道:“丫头,能行么,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刘雨迪强打笑容,摇了摇头,然后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不碍事,只是很奇怪,我的‘庚罗定星’竟然也找不到张是非,似乎有什么磁场之类的骚扰一般。”
崔先生眉头紧皱着,他心中的那阵不安越发的强烈,于是他便说道:“既然你的卜算之术都算不出来,那老易的奇门之法估计也够呛,这可怎么办呢?”
刘雨迪有手背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然后微笑着说:“别着急,我可能是有些累了,等我再算算。”
说罢,她便又将拇指按在食指之上,可是两个手指刚碰触在一起时,只见她的脸色就变的越发苍白,竟浑身一抖,然后身体不自觉的前倾,崔先生眼疾手快,慌忙上前将她搀扶住,然后焦急的说道:“别千万不要,再继续的话你会有危险的。”
刘雨迪似乎真的累坏了,但是她还是强打精神微笑着说:“没事,只要能帮到你……”
“别说了”那崔先生忽然大喊道:“你到底还听不听我的?”
那刘雨迪见崔先生发火了,她明白,这是崔先生关心她,不想让她铤而走险,于是她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崔先生此时的表情已经恢复了镇定,由不得那刘雨迪多说什么,已经一把拖着她的腰将她抱起,然后抱着她走到了里屋的卧室,那张是非和李兰英的肉身已经被他移到了墙角,就是之前他俩放兽体的地方,空出了床位,他将刘雨迪慢慢的放在了床上,然后他苦笑着说:“丫头,似乎又胖了。”
刘雨迪心里这个无语,虽然崔先生的目地她知道,这是为了让她缓解下压力,但是这冷笑话也开的太不合时宜了吧,刘雨迪现在似乎处于快要虚脱的状态,也多说不了什么,便对着那崔先生说道:“让我怎么说你好呢……算了,你有什么打算。”
崔先生半边脸笑了笑,然后耸了耸肩,说道:“就不用你管了,我去找老易去,应该没什么事儿。”
说罢,他便转头对着那正在沙发上发呆的黄衣女鬼说道:“大姐,求你个事儿,帮我照顾照顾她,好么?”
黄衣女鬼点了点头,边飘了过来边对他说道:“至于这么客气么,行了,你快去吧。”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虚弱的刘雨迪,对他说道:“等我,我会买宵夜回来。”
说完后,他便转身向那店门口走去,躺在床上的刘雨迪苦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道:“小心点啊。”
崔先生已经走到了门口,他推开门,没有回头,只是向旁边竖起了大拇指,做完这个动作后,他便快速的冲出了门。
屋子里,只剩下了一人两鬼,那黄衣女鬼飘到了床边坐下了,见刘雨迪似乎满脸的哀愁,便轻轻一笑,然后说道:“男人啊,似乎都很爱做一些卖力不讨好的事情。”
刘雨迪苦笑了一下,望着那黄衣女鬼,叹道:“可不是么,有什么都爱自己一个人扛着,真是太傻了。”
黄衣女鬼坐在床上,床下的两只小脚不住的摇晃着,它笑着说:“可是,这似乎也是他们的可爱之处吧。”
刘雨迪笑了笑,没说话,权当默认了,然后她闭上了眼睛,她明白,自己如果不快一点恢复体力的话,是帮不上自己那傻男人的。
福泽堂瞬间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那黄衣女鬼偶尔因为无聊而蹦出的几句轻柔的歌声。
地点是,哈尔滨道里区,某街道旁。
“打死他”“赔钱”“别让他跑了”
也不知道那些围观的群众手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物件,饮料瓶儿,烟盒儿,路边的碎石块儿,甚至口水,也不知道这张是非和付雪涵怎么就这么惹他们恨,在他们的眼里,俨然两人就是万恶的源泉,而他们自己则是正义的化身。
就像是那些黑白老电影中的国民党反动派,或者是文革时候的黑五类,他们存在的意义,不就是要被那些善良朴实的老百姓们痛殴杀头么?这不就是正义么?这不就是民心所指么?这不就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么?
至于为什么要打?也许他们都不曾知道,在他们眼里,只要有开头儿的就行,打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一个人的谎言是可耻谎言,一千个人的谎言是可靠传言,一万个人的谎言是内心的真理,十万个人的谎言,那就是无上的教义,宗教不就是这样形成的么?
真是可笑,原来我们一直生活在谎言之中,却要在谎言里寻求真实。
这也许就是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吧,只是不了解这些连搀扶起一个受伤老头的勇气都没有的人,却会有拿石头砸小伙儿的力量,那个浑身肮脏的老头子趴在地上不住的叫唤,而那些自命正义的路人却不停的将除了贵重物品之外的一切砸在两个‘杂碎’身上。
一切以正义之名,这个社会是充满了爱的,自绝与人民是不可取的,注定死路一条,报纸上如是说道。
张是非真的疼了,并不是因为这些杂物垃圾砸在身上的疼痛,而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疼痛,难道,这就是崔先生对他说要保护的社会么?难道,这就是充满了道德和智慧的‘人类’么?
付雪涵哭的好伤心,那些被人们丢来的垃圾并没有因为她只是个女孩子就绕着飞,噼里啪啦的砸在她的身上,有的矿泉水瓶里面还塞着烟头砸在她的头上,身上,混合着泪水,俏脸已经被污垢弄脏,张是非下意识的将他抱在怀里,用身体替她遮挡着这些正义之士向社会败类投来的刀枪剑戟,他真的慌了,脑袋里的嗡嗡声也越来越响,只见他边抱着付雪涵边声嘶力竭的喊道:“别打了要打打我你们都是瞎子么?难道没有一个人看到刚才发生的事么??”
也许有人看见,但是在杀红了眼的正义面前,真理往往都是懦弱不堪的,勇气在此刻已经散到了九天云外,回答张是非的,依然是众人的恶言相向以及狠命的投抛垃圾。
我们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就在路人发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