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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都准备好了,不过咱们设灵堂守夜,还是需要些东西的。”
那董老头点了点头,然后问那崔先生:“需要什么,告诉我,我一会就去准备。”
那崔先生说道:“其实也不是很多,三个苹果,要黄不要红,三个鸭梨,要小不要大,一只烧鸡,鸡爪去掉,还有就是一瓶白酒,一只活鸡,黄鸡最好。”
那董老头一一记下,这顿饭他一口没动,这也难怪,谁儿子死了谁能吃得下去?不过他虽然心里难受,但是也不能像他老伴那样,毕竟现在事情出了,如果家里没个主心骨的话,那简直不堪设想,所以,即使他同样难受,但也要坚强下来。
这么大岁数,这难为他的了,张是非喝了口啤酒,偷眼儿瞄着那董老头的表情,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自己和李兰英之前被电线放倒以后,可能他们的父母也是这种表情吧。
这太可怕了,张是非想到,以后我可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要知道自己死了没关系,可是父母怎么办呢?
饭后,董老头送他们几个上楼,然后自己便出去采办东西了,张是非无语的望着沙发上那两个还在腻腻歪歪的狗男女,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他看着那男鬼,心里想着,你老娘都哭成这样儿了,你怎么还无动于衷呢?
不过看崔先生似乎一点都没觉得生气什么的,似乎觉得那两个狗男女就该这样抱在一起,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没过多久,董老头带着东西回来了,于是众人便开始忙活了起来,崔先生先请二老出去,说是摆东西的时候,家属留在这儿不好,两个老人只好照做,他们出去之后,崔西安的表情便放松了下来,毕竟装高深就如同装犊子,时间久了,确实有些累。
他叫李兰英和张是非搬来了一个玻璃桌放在了棺材前,董思哲家的桌布是花格子的,崔先生说没关系,便扑在了上面,拿了三个盘子一个碗,将祭品分别摆在盘子中,前面在立上两根白蜡烛,然后崔先生又叫张是非出去闷了一锅白米饭,大米谁家都有,只不过张是非不会,只好请那董老头帮忙,米饭闷好以后拿进屋子里,崔先生满满的盛看了一晚,用饭勺子压的结结实实的,然后放进了冰箱中,十分钟后取出,将那饭碗倒扣,用力在碗底一磕,顿时那碗型的饭团便落了下来。
崔先生将那饭团倒着扣在碗上,然后叫张是非取出了巴兰香,抽出五根点着后插在了那饭上。这饭有个说法:叫倒头饭,是老习俗了。
插上了香以后,这小供桌也就算搭好了,崔先生又叫张是非出去跟那董老头要了个铁盆,放在桌子前,拿出了纸钱点燃后放倒了里面,至此,准备工作完成,这时崔先生长出了一口气,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符,同时嘴里念念有词道:白米倒着放,阴鬼啃黄粮,再插五根香,七魄上天堂,走你!
说完后,他手一甩,那张符瞬间燃烧了起来,崔先生用那火点着了两根蜡烛,之后将纸丢在了铁盆之中,做完这一切后,只见崔先生转头对着沙发上那俩黏糊鬼说道:“搞定,过来吃点吧。”
沙发上的董思哲还是一副痴呆的模样,不过那黄衣女鬼却笑嘻嘻的走了过来,然后对着那香动了动鼻子,那香便瞬间被它抽进肚子不少,崔先生见她吸完了香,便苦笑着对它说道:“大姐,你怎么这高兴呢,不像你性格啊?”
“我当然高兴啦。”那黄衣女鬼说到了此处,表情稍微恢复了正常,只见她对着崔先生微笑着说:“我都死了多少年了,现在终于要离开了……你明白的。”
崔先生点了点头,张是非李兰英还是一头雾水,而沙发上的死鬼董思哲则还是无动于衷,那黄衣女鬼从碗里扣下了一块儿米饭,走到沙发前,满是爱意的递到了董思哲嘴边,董思哲就像是机械般的张开了嘴,然后咀嚼了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倒是挺难熬的,灵堂搭好后,那老太太又过来哭儿子,谁劝都不行,看样子她已经哭了一天了,却还是止不住,这也难怪,毕竟儿子是娘身上的肉嘛,可儿子死了,当娘的心里却要比割肉还要疼。
如此这般,一直折腾到了十二点多,那老太太嗓子都哭哑了,那董老头便先带她去那屋睡觉,然后他回来对崔先生说:“小崔啊,辛苦你了,我在这儿,要不你先回去吧。”
崔先生摇了摇头,笑着对那董老头说道:“没事,董伯伯,我们受了钱一定要办好,您还是快去睡吧,明天很多事还要靠你呢。”
董老头听完这番话,顿时对崔先生充满了感激之情,心想着还是好人多啊,要不然就他老两口,指不定又会怎样呢。
于是乎,董老头也去睡觉了,过了一阵,崔先生示意张是非去将门关好,此时屋中只剩下了三人两鬼,还有一具尸体,就这样,这漫长的守夜开始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因果循环
“他怎么眼神直勾勾的,跟中邪似的呢?”张是非小声儿的问道。
现在已经是午夜,大概一点三十分左右,三人各自找了个椅子坐下,崔先生时不时的拿起一些纸钱点燃后丢到铁盆中,纸钱燃烧时发出一股很刺鼻的味道,加上小哥除了崔先生以外就是俩烟鬼,如今惊也惊过了,吓也吓过了,剩下的局势该如何的打发时间,从开始到现在两人已经抽了一整盒儿烟,香烟的烟雾混合在一起,整间屋子都乌烟瘴气的。
气的崔先生起身就给了李胖子后脑门儿一巴掌:“你大爷的,少抽点儿!呛死我了!”
李胖子揉着后脑勺,指着张是非一脸的委屈的说道:“他也抽了啊,你咋不打他?”
崔先生鄙视的骂道:“他抽归抽,可是没想你这样吧嗒出声儿啊!”
一旁的张是非苦笑了一下,说实在的,这也不怪李胖子,实在太没意思了,由于现在他两人的口味越来越重,这守夜根本就提不起神来,那一具跟腊肉似的尸体也没啥好看头,根本不像是以前,一听说尸体心里还挺打怵的,要说现在还打怵个屁啊,那死的人就在旁边坐着呢,跟个傻缺似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也难怪李兰英会发困,所以才抽烟,不过光抽烟也没意思,于是这胖子便把烟嘴儿裹的吧吧想,偶尔太抬起头吐出个不大不小的眼圈儿,确实挺各应人的,崔先生发怒自然是情理之中,张是非也觉得这么傻耗下去实在太无聊,毕竟明早出殡,最早也就六点多,现在才一点,还有五个小时呢,让他连坐五个小时,那还不憋屈死他?
那沙发上的狗男女却依旧之前那副德行,跟切糕似的黏在一起,男的表情呆滞,女的满脸媚容。
于是张是非便想找个话题,他问崔先生那董思哲为什么跟个傻子似的,崔先生似乎也觉得有些无聊,便起身拉开了窗帘,窗户是打开的,幸好今天有些威风,放放烟总是好的,要不然一开门还以为屋子里着火了呢,拉开了窗帘后崔先生回到了座位坐好,似乎他也不避嫌,便对着张是非说道:“你问它为啥这副德行?”
张是非点了点头,崔先生便又说道:“现在一点,…的时候估计他就能恢复正常了吧。”
相传,人死之后魂魄离体,是有一段迷蒙时期的,当然了,如果你相信的话,讲的是人身与魂魄本是紧紧相连,但肉身死后,魂魄便失去了暂住之所,所以便会飘离肉身,从而前往‘阴市’领取‘鬼心’,这是一个必要的过程,除了某些留有强烈怨念的魂魄会变成厉鬼以及那些天赋异禀或者修道之人之外,基本上无法更改。
说的是魂魄由于长时间寄宿于肉身,忽然离开,一时间都会出现一种强烈的迷茫感,这时的魂魄,是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了的,这是都会有的,简单点形容,就跟看到美女会升旗一样,是上天赋予的一种生理反应,名为‘迷蒙期’,说道这里,也许你会觉得这反应挺二的,完全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其实不然,这世上本身就没有‘多此一举’之说,脱裤子放屁乃是真凉快,更何况是这种对魂魄很重要的‘迷蒙期’呢?比如说,如果那些无神论者死了,一辈子打击封建迷信,可是死后却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是在抽自己的耳光,当时要是一股急火想不开了,那这世上不是又多了个恶鬼?
所以天道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慈悲的,正是这‘迷蒙期’打消了某些魂魄的顾虑,以及给他们足够的时间相信自己已经死亡,我们长看见电视里面,那守灵的镜头中经常会出现和尚道士念经,为的就是这个‘迷蒙期’,迷蒙期的鬼魂目露四白两眼无神,心无牵挂闹无点墨,可以说是傻子,这时的魂魄,是最好骗的也是最危险的,所以要点‘长明灯’或者‘白蜡烛’为其照明,以防那些妖魔邪道前来抓走魂魄。
所以,他们才会留下来守夜,那和尚念经也是这个道理,**是具有神奇的力量的,人身死之后,听不见东西,但是可以听得见**,它会帮助魂魄早脱离迷蒙期而尔蹬彼岸,当然了这‘尔蹬彼岸’也就是前往阴市,前往阴市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命好之人,这些人的魂魄过了迷蒙期,脑子里便会自动出现前往阴市半步多的方法,还有一种,便是鬼差勾魂了,自古以来世界各地都有鬼差出现的传说,它们的工作,便是帮助那些无法自主前往阴市之人踏上旅途。
那崔先生讲故事的能力确实不错,一提起他的专长,便开始滔滔不绝的对两人说了起来,跟说评书段子似的,听的两人大呼过瘾,一时之间也就忘却了困倦,只见那崔先生坐在椅子上,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着的香烟,然后对两人说道:“那边那位,现在就是在迷蒙期中了,照我看,估计…就差不多能醒过来了。”
“是呀。”那沙发上的黄衣女鬼搂着那董思哲的脖子接道:“真希望他快点儿醒,这么多年了,终于他能真真正正的和我在一起了。”
“我倒是希望他不醒。”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他醒了的话,看见我不一定要咋折腾呢。”
张是非他俩没听懂崔先生这话,那黄衣女鬼却笑了,它对崔先生说道:“哎呀,不能啊,这不有我呢么?”
那崔先生看着这位大姐有些无语,便说道:“咱们丑话先说道前边,别看是你在这儿,但是他如果真的跟我‘晒脸’,别怪我揍他。”
那黄衣女鬼用小手捂着脸,‘咯咯咯’的笑了一阵,然后对崔先生满面笑容的说道:“行啦,如果真那样的话,不拦你,行了吧,话说思哲确实有些不开窍,你帮我打醒它也算是对的。”
“姐姐,这么长时间没见,你怎么想的这么开了?”崔先生笑着说。
那黄衣女鬼用手指爱怜的点了点董思哲的额头,然后说道:“是呀,这死男人,亏我每天给他做饭,它竟然害怕我,找过好几个先生想收拾我……”
“他请来的那些人遇到了你,也真够倒霉的。”崔先生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一人一鬼拉开了话匣子,张是非李兰英顿时又感觉到了无聊,看崔先生这表情,完全跟平常不一样,竟然有些像是那些喝茶怀旧的老头子一般,开口不离想当年,我x。
于是,他便打断了那崔先生的谈话,他对崔先生说道:“哎我说分头,你先别忙着跟这位大姐叙旧了,你不是说晚上会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么?这都一点多了,你还说不说了?”
崔先生转过身望了望张是非,然后又望了望那黄衣女鬼,那女鬼微笑着点了点头,似乎并不在意一般,但是那崔先生还是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为啥总爱叹气,只见他想了想,然后站起身,对那张是非说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