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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也知道不可能。
许曦城听完我的话,立刻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对我说了句谢谢,打车离开了,我知道他去哪儿了,我也想去,不过,我没去。
如果他想开了,如果小米和他在一起会幸福,也不算一件坏事。
我从游乐场走回了家,走了两个多小时,我以为我今天该很累了,可是却睡不着,我喝了点儿啤酒,总算睡着了,睡着之前我在想,许曦城见到小米了么,他们说了些什么呢,他们,会在一起了么?
我第二天就知道了答案,小米昨天晚上没有回宿舍,她也没见到许曦城,她的语气里有强装出来的淡然和镇定,她说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她真的是被许曦城伤透了心。
许曦城生病了,感冒,电话里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而且听起来非常沉郁,他说这个星期,小米都没有给他打电话。我没有安慰他,我觉得这是他活该。
周六,我接到小米的电话,她的声音很焦急,说许曦城发烧了,浑身滚烫,让我过去帮忙把他送去医院。我到的最早,小米正在给许曦城擦身降温,许曦城浑身都在发抖,看得出病的不轻。
钱亮和苏景鹏随后也来了,我们一起把许曦城送去了医院,之后他们俩走了,我问小米要不要吃东西,她说她没胃口吃。我知道,即便经历了那天的事,她心里还是记挂着许曦城。
我和小米还是像以前那样,有时候发发短信聊天,偶尔我去找她吃个饭,她也不拒绝,她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她的男朋友,我甚至不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更没见到他长什么样。
我不知道小米还不是喜欢他,或许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也是因为许曦城,我有预感,他们总会分手的,没有哪个男人大度到能看着自己的女朋友心里装着别人,我也一样。
我以为许曦城生日那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家心照不宣的闭口不谈,也是不想造成更多的尴尬,然而我们都没想到,那个张萌,居然跑去伤害小米。
我接到许曦城电话的时候,感觉魂飞魄散,小米住院了,她受了多重的伤,竟然都到了要住院的程度,我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她躺在床上输液,许曦城就站在几步之外。
我顾不得许曦城,我只想知道她怎么样了,她笑着对我说,她没事,就这么不到两秒钟的时间,许曦城走了。
我问她,是不是和许曦城吵架了,她说没有,“我倒宁愿是跟他吵架了。”她这么说着,眼圈就红了,只是忍着没有哭出来。
那个瞬间,我真的很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的安慰她,但是我不能,我只是她的一个朋友罢了。
我在医院里,终于见到了小米的男朋友,端木诚,我承认,他实在是个很出色的男人,成熟稳重事业有成,对待小米也算是仔细体贴,温柔周到,小米选择他而不是我,我输的心服口服,不过,小米看他的眼神,和看许曦城,根本不一样。
原来她除了不爱我,也不爱他。
就在她住院的那几天,许曦城不见了,电话没人接,我去他那敲门也没人开,甚至小米出院,他都没来接她。我们所有人都找不到他,他消失的很彻底,一丝一毫的线索都没有留下。
我不知道许曦城是怎么想的,或许他是内疚了,或许他是害怕了,总之接下来的两个多月,我们都没有他的消息。
直到元旦过后,许曦城突然出现,然后约了我和苏景鹏他们,说他休学了,隔天就走,走前一起吃个饭。
我犹豫了很久,很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小米,我知道这段时间她和端木诚相处的还算不错,至少我没有听说他们吵架了,也没有听说小米因为他伤心难过了,我觉得让小米跟他继续相处下去,或许没什么不好。
但是好不好不是我说了能算的,况且我也存了那么点私心,如果小米见了许曦城之后,终于死心了,或许我还是有那么些机会的,毕竟许曦城休学了,要走了,我自信在她心里,我比端木诚占的分量更多一些。
所以当她坚定的说,她要见许曦城,问他一些话的时候,我答应了她,明天吃饭的时候,会给她短信,让她去。
我没有告诉别人我给小米打电话的事,可是大家好像心照不宣的想到了,因为小米来的时候,所有人脸上都没有露出一丝诧异的表情,就像她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苏景鹏甚至立刻让开位置给她,那是许曦城右手边的位置,她从前一直坐在那个位置。
许曦城对她视而不见,目光总是越过她,落在别人身上,我看着她尴尬的坐在那里,快哭出来的模样,心里很是不忍,所以我趁着夹菜给她的机会,告诉她,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
我看到她拿筷子的手颤抖一下,然后开始吃饭,她装作若无其事的给许曦城夹了一块他最喜欢的东坡肉,许曦城虽然没说话,但是他给她夹了块糖醋鱼,和以前一样,鱼腹上没有刺,最鲜嫩的那一块。
我感觉心脏狠狠的收缩了一下,我知道他们这算是冰释前嫌了,但是许曦城到底会不会接受她,我依然猜不到。
不过不用我猜了,那天他们在一起了,知道的时候,我有些意外,不过也没有太多意外,其实这一天早晚会来,他们其实都爱对方,只是从前许曦城因为某些原因没有接受她,如今许曦城想开了罢了。
☆、王晓愚番外 (六)
就在许曦城和小米在一起的第二天,许曦城走了。我不知道许曦城为什么有那么强烈的自信,异地恋,实在是太考验人,有时候两个人能不能在一起,不是说相爱就够了。
我生日那天,小米如去年所约,送了我一盏水晶灯,造型很别致,像是一块拒绝融化的冰。打开灯的瞬间,我恍惚了一下,我想起许曦城,他的心曾经就像一块冰,如今也让小米融化了。
这算是小米第一件真正意义上送我的礼物,我很开心,比当初随手搪塞给我的那个棒棒糖不知道珍贵多少倍。
小米的麻烦很快就来了,她屋子里的灯管坏了,请我帮忙去换,我去了,不仅换掉了坏的灯管,还里里外外检查一遍所有灯泡,只是为了在她屋子里多待一会儿。没过几天,我路过她家附近,知道她那马桶又堵了,张婷还不在,她一个女孩子,我怕她吃亏,就陪她一起上去。
她请我吃饭做回报,在她那吃火锅,许曦城的电话,我接了之后让许曦城等等,小米很兴奋,但是她接完电话之后情绪明显有些不太好,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我感觉到了。
许曦城吃醋了么?他早该想到,他的离开对于我来说,无疑是绝佳的机会,更何况小米是个女孩子,很多事情需要男人帮衬。
那是我吃的最好吃的一顿火锅,并不是因为底料是我炒的,而是因为那天的气氛很融洽,张婷和她男朋友也在,我们喝着啤酒,吃着火锅,聊着闲话,我感觉日子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我跟小米的关系变好了,我能感觉到。
没过多久,我回家的时候在公交车站看到小米,她蹲在地上哭,感觉特别无助。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即便许曦城走了这么久,我偶尔会看到她失神的模样,但是绝对不会这么难过。
她说她东西丢了,背包上那个明显是扒手划出来的口子,让我明白她估计损失不轻。她原本就不富裕,跟端木诚分手之后,兼职也没有再做过了,她也不是那种会向许曦城伸手的人,丢了东西心里肯定不好受。
但是她说,她只丢了一百多块,她的包也不是高级货,哭成这样,只有一个可能,许曦城。
果然,她说许曦城不接她电话。
我安慰她,她说她明白,我懂了,也不仅仅是不接电话而已,有时候女孩子的心就是这么脆弱,一点点小事情就可能引发她们的多愁善感,更重要的是,许曦城这一走就是四个月,我知道他们肯定一直保持着联系,但是不见面,对于一对情侣来说,真的是一种很难熬的事情。
我对她说,以后有事先给我打电话,毕竟我离得近,为了让她不要多想,我说我是以一个朋友的立场在关心她。是的,一个朋友,所以她没有拒绝。
那天晚上我请她吃饭,陪她散步,只是为了让她稍微感觉好受一点儿,每个人在经历打击和心情低落的时候,总是会感觉格外孤独,我希望我是那个不让她感觉到孤独的人。
送她回家到楼下,她拉过我的手握了一下,对我说,“王晓愚,今天真谢谢你。”那个瞬间我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激动,我把她抱住了,她孤单的模样真的很想让人温暖她。她没挣扎,就这么让我抱着,我以为她心里有那么点儿松动,可是我没想到,她说,她会照顾好自己,因为她答应过许曦城。
我心里狠狠抖了一下,她没有推开我,反倒成了拒绝。
更让我没想到的事情,发生在几个小时以后,许曦城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小米在外面,让我去接她。我有点儿奇怪,小米怎么又跑出去了?许曦城又怎么会让我去找她?
“她在找我。”许曦城平静而淡漠的跟我说,我心里太着急了,忽略了语气里他隐藏的难过。
我立刻给小米打电话,她张口先问我许曦城在哪儿,不是我不告诉她,我也不知道,但是小米不肯告诉我她在哪儿,她说找不到许曦城,她不会回去。
我打过去的电话无一例外全都被她挂掉了,我知道除了许曦城的电话,她谁的电话都不会接。
果不其然,没过几分钟许曦城就回电话给我,说找到小米了,在一家KTV楼下,他离得有些远,让我先过去,时间太晚了,她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我想都没想立刻就打车往那边去,车不是很好打,十几分钟之后我才到,看到她好好的站在那,我的心才放下来,但是她看见我之后,眼睛里有毫不掩饰的失望。她想见的人不是我,是许曦城。
她说她要去找许曦城,我都来不及解释许曦城就在来的路上,她就打算甩开我走掉,还好许曦城及时赶到了,两个人隔着一条马路彼此相望。然后小米拔腿就往天桥上跑,差点儿摔倒,跑得那么急。
我看到小米和许曦城在天桥上彼此拥抱的身影,心口钝痛,对于他们来说,彼此就是全世界,他们都忘了我,忘了那个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我。
我走了,我早就知道是这样的,可我还是忍不住觉得难过,难过到,我以为忘记了的咸涩味道,再一次流进我的唇缝,比以前更多了一分苦味。
许曦城在这呆了三天,我知道他们肯定是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许曦城走之前,我们又去小米那吃火锅,这次还有钱亮苏景鹏他们,人多了,热闹了,我却远没有上一次开心。
吃完之后,许曦城将我单独叫去了阳台。
“我知道你爱她。”许曦城笑着看我,“我也爱她。”
我不明白许曦城到底想说什么,所以我没说话。
“我们公平竞争。”许曦城抛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以为我听错了,他已经是小米的男朋友了,根本没必要让我掺和进来。然而立刻我又明白过来了,他总是不在,小米需要人照顾。
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他就这么有把握,小米不会对我动心么?
“好!”我点头,那一刻斗志汹涌,许曦城的笑脸让我感觉无比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