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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醒过来了,微微的手顿了顿,镇定收回,“你退烧了,医生说你的情况挺好。”确定他断裂的肋骨没有刺破血管、胸膜和肺后,她才放下悬挂的心。
他盯着她,不语。
良久。
“我昨晚有说什么梦话吗?”
他的问题,让她僵了僵,有点不自然,“没有。我给你炖了骨头汤,你喝点吗?”
她这样一问,他才想起,他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确实有点饿了。
他点头,微微小心冀冀把他的病床摇起来,现在的他,上半身都缠满了固定带,行动并不方便。
这一摇起,他发现奇怪的事情,周遭和他上一次醒过来的环境已经不一样。
清晨,迷迷糊糊间,他觉得自己被人搬动过,原来,并不是做梦。
她勺出粥,用勺子细心的拌凉。
他看着她,一动不动。
以前的她,最喜欢将粥吹凉,一边吹,一边笑得开怀,他总是抗议她根本是恶作剧,纯心想让他吃到她的口水。而她则总是调皮回答,你好聪明,居然猜到了!
现在的她,怎么不恶作剧了?
被她喂了几口粥后,他痛到实在没有胃口了。
“有看到我的手机吗?”他问。
入院的时候,是她帮他换的病服。
她一僵,随后,神色自若,“你要打电话?”
“嗯。”昨天是《英伦之恋》的第一天开机,不知道情况怎样了。
而他失踪了一整天,莫瑶没有来一个电话,应该是照顾莫姨了,并没有去公司。
他们这一组,现在等于是蜀中无大将。
“我并不知道你的手机在哪里。”她看着他说,表情仍是微笑着的,但配合她说话的语调让人有种违和感,“或者,你要打什么电话?让我来代劳好了。”
那瞬间,他的视线胶住她的视线,静默会儿,然后,他一字一顿,“我要打110!麻烦你帮我报警,告诉警察,有人对我故意伤害。”
她的表情,让他开始怀疑,她这么“热心”地扶他来医院,是另有目的的。
听完,她只是微笑,若无其事地继续喂他喝粥。
一口又一口,不急不缓。
“对了,我帮你换了一个医生,是这方面的权威,他也是我爸爸生前的旧识。”至于他让值班医生写得那份验伤报告和X光存档,她已经找到熟人毁尸灭迹。
他望着她,眸色开始转冷,“这里是哪里?”
“医生说你已经渡过危险期,我就做主让你出院了!”她淡淡说,“这里是度假村,但是,你别担心,有医生会上门给你一日三诊。”
胸臆又传来一阵闷痛,但是,他知道,这一次不光是伤口疼而已。
以前的她,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会让他出院?
“我没想到,你也是这种人。”他冷讥。
他又一次发现,自己错估了她。
她在怕什么?怕《血色恋人》没有导演,不能正常开拍下去,会耽误她坐上董事长之位?他以为,只有他会玩手段,原来,她也是个厉害份子,至少,方才他就差点被她骗倒了。
“平时,我基本上不‘害’人的,但是,别人要是敢对付我的家人,我会让对方见识到什么叫最毒妇人心!”她笑,眼中闪烁着危险光芒,“所以,你乖乖留在这里,不要试图惹怒我!”只要他留在这里养好了伤,没有了任何证据,要整谁告谁去?!
她那双美丽的眸间,已经再也找不到过去那些依赖、爱恋过的痕迹。
果然,(裸)照事件,成了压灭他们爱情的最后一根稻草。
即使,他在季行扬面前,刻意解释了,但是,没有人会相信,特别是她。
狼来了的故事教会我们,一个人一旦说了太多谎言,那么,他难得的一句真心话时,没有任何诚信度。
“好啊,那我就来看看,你能把我‘关’到什么时候?我想,这个期间,我会很享受你的贴身伺候!”他扯动唇角,回应她一记冷笑的神情。
其实他不介意被她“关”,只是,她关他的理由,让他非常介意!
第十五章 撩拨欲求
屋里,静悄悄的,江熹炜淡凝着窗外。
他被困,已经是第五天了。
一门之隔,外面,传来噼啪噼啪打字声。
“我渴了。”他用不高的声音。
他知道,她听得到的。
果然,两分钟后,门锁转动,她端了一杯温开水进来。
搁下水,她就欲离开。
“喂我喝。”他淡淡要求。
微微缓慢地转过身来,一脸的面无表情。
“你是骨折,不是手断了。”
他唇角浅浅一扯,“喂我喝。”这次,语气加重了很多。
微微真想一杯水泼到他脸上,但是,她并没有冲动,起码,在他痊愈前,她会善待他,好好照顾他。
她移步过去,持起杯子,举到他的唇沿。
“你的美好表情,很像在从容赴义。”江熹炜淡讽。
她依然连眉头都不挑一下。
于是,他的冷讽再次踢到铁板。没了兴致,他不再多说什么,就着杯子,一口一口地喝下水。
一杯水喝得差不多了,她移开杯子。
“有事再叫我——”她起身,又欲离开。
他却扯住她,一记猛烈的吻堵去余音。
刚才喝进去的最后一口水,他喂进她的嘴里,舌强势地钻进她的唇腔。
她奋斗挣扎,两人紧缠的唇齿间,血腥味越来越浓重,因为,她咬破了他的舌,只是,他依然按住她的力度没有松开半寸,不管这个吻是否还有丝毫的美好,坚决一尝到底。
她弓起腿膝,打算给他一击。
“在踢我之前,你最好想清楚,如果我伤上加伤,到时候再被送医时,这些全部会算到季行扬头上。”他对她松了松,还是淡嘲的语气。
她一僵。
他清楚自己成功踩到了她的痛脚,在他完全康复前,她确实不会让他再受伤。
只是,他并没有任何成就感,反而被重重的挫败感席卷。
他再次吻住她,这一次,她不再反抗。
他抬起她娇美的下巴,用熟稔的手段,恣意地伸进她的T恤里面,缓慢揉捏着她的(乳)房,指腹在她粉红色的(乳)尖上留恋不去。
她扬着下巴,目光与他平视,眼晴冷镇到连眨也不眨。
不该是这样的!他清楚她身体的每一个敏感处,他清楚如何能挑起她的需求!
他挲抚的指掌,移至她纤细的腰身,掌滑入她裤沿,半抚着她的臀沟,在她身上点火。
以往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在战栗中,祈求得到更深一层的强烈欢快。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在欢爱中的她,可以有各式风情,俏皮的、温柔的、性感的、深情的……(高)潮的时候,她喜欢咬着他的肩膀,眼睛会水雾一片,声声娇吟着同一句话、同一个名字——
“季熹炜,我爱你。”
他知道的,她爱他,一直很爱。
……
“你摸够了没?”她冷淡打断他所有的思绪。
他回视她,在往事中,有些许的恍惚。
如今,掌下的身子是冰冷的,没有脸红心跳的(娇)吟,更加没有(肉)体的激荡。
什么也没有。
“摸够了就松开你的手,就算是照顾,我也没有陪你进一步的义务!毕竟,这可能也会让你伤上加伤。”她淡讽。
在她无波的情绪下,他的心房,突得揪痛。
他重扯她重新入怀,一下又一下吻啮着她细嫩颈肤,更加刻意撩拨她身为女性的(欲)求。
但是,没有。
她的T恤几乎已经快被他扯离,她脸上的表情,依然没有任何波澜。
他咬她的丰盈,她没一丝颤动,无波的眸,望得他跟着发寒。
那是她的眸吗?那是那双爱过他的眸吗?不像,因为,此刻那无波,如死般。
无论他如何激,都无任何情绪。
他的心,慌成一片。
不对劲,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纪夕微的所有情欲,应该尽在他的掌控才对!
“养伤期间,不适合这么有兴致,不然,这伤真要没完没了的赖在他人身上了!要不要我拿点冷水帮你泡泡?”她冷淡地好心问。
事实上,不需要冷水,她的话已经如冰水浇头,浇得他身体失温。
他松开她。
整了整衣服,她站起身,“该吃中饭了,我给你弄午餐去。”
“你让我倒尽胃口,我不想吃。”他用更淡的语气道。
他动怒了,起了波澜的心绪,真真实实地传递到她身上。
她轻轻一笑,“你不吃也得吃,只有把你养壮了,我们两个人才能快点离开这里,不让彼此再继续互倒胃口!”
说完,她转身。
“你以为,自己真的锁得住我?”他冷嘲。
如果他想从这么逃开,他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可以设计到她。
“事实胜于雄辩,不是吗?”她半分面子也不给,背对着他,挑眉。
为了不殃及行扬,她可是非常小心翼翼地锁着他,不出一点意外。
“在医院的时候,你分明是听到了。”他静静道。
“我该听到什么?”她用平板的语气问。
“我喊你的名字,一整夜。”疼的时候,喊她,无助的时候,喊她,空寂的时候,也喊她。
从来,她一直就还住在他的心里,如同血肉,无法剔弃。
没有了她的他,他像住在华丽到空洞的宫殿里的国王,日子过得并不好。
她听笑了,“原来人类病糊涂时,醒过来后,还能记得这么清楚?”果然,又是演戏啊!幸好,她谨言慎行,不会再上当。
“我不是演戏。”他面无表情反驳。
既然要锁在一起,那么,他们就好好锁一个月,然后,从这个度假村里出来后,两个人再相忘江湖。
存了这样的念头,所以,他甘愿留下。
“得了吧,季熹炜,我在你心里,连猪都不如?”她转过身,句句讽刺。
他皱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女人在同一个男人身上栽第一次,那是‘痴’,再被你骗第二次,那是‘蠢’,如果还有第三次,她连当猪都不配!”她已经被骗了两次,想再骗她第三次?做梦!
说完后,她踩着脚下的高跟鞋离去,敲击地板的声响没有半分的犹豫与挣扎,凝视她离去的纤影,他心口一凉。
他终于知道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那就是,她已经开始在学习一天一天把他忘掉,一天一天把他从生命里剔除。
这是很好的结局。
但是,他却突然全身开始冒冷汗。
……
第七天的时候,他的疼痛缓和了很多,不再连睡觉也是四五个小时就疼醒一次。
“他吃了药,又睡着了?”
“应该吧。”除了一日三餐,她基本很少进去。
“《血色恋人》拍得怎样了?”
“季行扬拍摄的进度很不错,但是,伊墨澈还是不太适应高原反应,我在和季行扬沟通中,看看一些内景能不能在北京布景完成。”
“这样也好,在北京我们有拍摄场地,而且布景方面,我们有得天独厚的人脉、财力,能给予《血色恋人》最好的环境!”
“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