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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忘记当初周遡和赵柯之间的对话。
赵柯对她说过,只要天上不下刀子,她怕是这辈子,再也见不到Naomi这个女人了。
看来现在真的变天了。
外面的天开始下起了刀子。
不然这个消失许久的过街老鼠,居然能肆无忌惮的窜到她的面前。
这个认知让阿呆更加的胆怯。
Naomi敢如此猖狂的回到多伦多,这个已经将她趋之门外的城市,现在她的回归,是不是也在暗示着……
周遡已经离开了这里了呢?
难道真的如之前陈麒所说的……
回国了吗?
为了唾手可得的继承权。
阿呆不知道,心里更是没有底。
“你……为什么回来?”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的答案的阿呆终于开口说了话。
“为什么不呢?”Naomi撩了撩还不到肩膀的长发。
曾经,那些对她趋之若鹜的男人,无一步沉迷在她如瀑的长发下。
只可惜。
她的眼神暗了暗,眼底划过一丝阴毒。
过往的那些画面,在她的眼前闪现而过。
“想知道,在离开多伦多之前,我究竟经历过什么么。”
Naomi的指甲轻轻抚摸上阿呆的脸颊。
那样白嫩细腻的脸呐,如今是出落的愈发的光泽水嫩。
而相较于自己,Naomi,一如她的名字一般,犹如一朵因为没有了滋润而迅速枯萎的野康乃馨,再也无人问津。
这让她的心头如何不恨。
自己苦心经营的这一切,不过在转瞬间,就轰然倒塌。
那就话怎么说来着: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她不正是这句话最好的印证?
曾经关系密切一起出来蹦迪喝酒的朋友,见了她犹如见了丧家犬,恨不得躲得远远地。
而那些曾经豢养她的主人,也都对她弃如敝履。
她曾经找上过张强。
他只撂下一句话给她:“Naomi,不是我说句实话,整个多伦多,愿意为了你而得罪周遡的人,怕是打娘胎里还没爬出来呢。”
周遡是谁,圈子里谁不知道。
不单单是他背后的姓氏。
他这个人,本就令他们忌惮。
现在王冕那又发出了通牒。
整个圈子都知道了Naomi那天干的事儿。
现在出来罩着她,无异于是和周遡对着干。
自寻死路,他们没人能不惜命。
更没人不想在多伦多这个地界混下去。
Naomi算是这下彻底看清了他们的嘴脸。
明面上一副完全不吊周遡的模样,背地里,却怕他怕的要死。
而之前她寻上的以为妥帖的靠山,陈露,如今也是被陈家关了禁闭,足不出户。
“出去避避风头吧,温哥华,西雅图,或者LA旧金山,哪个不比待在多伦多强。”
看在算是旧情人的份上,张强还是给Naomi指了条明路。
去避避风头,等风声过了,或者周遡回了国,天高皇帝远了,她再回来也不迟。
Naomi自然是不愿意的。
多伦多,是她扎根了这么多年的地盘。
那些圈里圈外,她经营了那么多年,盘根错节的人脉关系,她可谓是费尽心机。
现在就因为她得罪了周遡,而要被迫离开。
叫她如何能心甘情愿。
“我不走,死也不走,”Naomi的手犹如水蛇,滑入张强的衣领口内,“强哥,你那么厉害,总归是能帮我想到办法的。”
Naomi之前为了找陈露给自己撑腰,冷过张强一段时日。
现在转脸又贴身上来,张强虽浴火中烧,但是却还是有几分理智的。
他下意识的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双手控制不住般的在她曼。妙的曲线上勾(游)勒(移)。
“其实呢……要说办法呢,还是有的,只是需要委屈你一阵子了……”
“毕竟这段时日,周家那边大厦将倾,大家也跟着作壁上观,如果你现在能去温哥华找上和周遡结下梁子的Zhong家,也许你回来多伦多,还是指日可待的。”
张强不是傻子。
对于圈内的风言风语,他也是半听半信。
只要周家有一日没有松动风声,那么周遡还是未来的周家话事人。
只是……
这次周遡算是彻底的得罪了Zhong家。
若是让Naomi去投靠他们一阵,他和Zhong家的老大Justine打个招呼,也未尝不可。
毕竟他和Naomi这小贱婊也算是多年分分合合过的露水夫妻。
总该念在往日的情分上。
再说了,留着Naomi的这颗棋子,也未尝在未来派不上用场。
于是就是这样的心思,张强算是说尽了甜言蜜语,才将Naomi这个祖宗送了出去。
当然。
这个送出去也是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的。
王冕那一行人,还是在Naomi临出逃之前,找到了她。
王冕看着瘫倒在地上脸色灰败的Naomi,漫不经心的点燃手里的打火机。
“遡哥说了,该让你受的苦,一点也不给拉下。”
那一个晚上受到的折磨,Naomi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走出那个肮脏的仓库,她原本打理的黑亮的头发,犹如一席稻草。
发尾燃着焦枯味,浑身的皮肤就没有一块完好的。
没错。
周遡做到了。
她之前加注在阿呆身上的每一个伤口,他都千倍百倍的算了回来。
王冕全程举着手里的摄像机拍摄着。
他的眼神冷淡到,看她犹如看着一条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野狗。
那时候她想的是什么呢。
是若是她此时,死在这个阴冷的仓库里,到底要过多久,她的尸体才会被人发现。
发现的时候,是不是她的身体上长满了尸斑。
亦或者,他们会直接焚烧掉,干脆的不留一点她存在过的痕迹。
直到天空微微的泛了一点点白色。
王冕打了个哈欠,坐在凳子上慵懒的姿势终于换了一个。
眼里的睡意却还想是睡不醒一般。
他终于叫了停。
Naomi被人拖着身子,半吊着,只剩下出的气。
王冕关了摄像机的镜头,慵懒的抬了眼。
“知道错了么。”
Naomi不吭声。
“嗯?看来不知道?”
王冕挖了挖耳朵。
“知道……了……”
她艰难无比的开口。
“哦,”王冕皱起了眉,“没听见,说大声点。”
Naomi恨不得吐一口唾沫星子在他的脸上。
却最后还是认了怂。
王冕十足的满意。
“行了,丢手吧,毕竟曾经也算是一枝康乃馨花儿呢,”只是现在蔫了吧唧的,和狗尾巴没差。
拉扯着她身体的人终于将她摔在地上。
犹如扔掉一包垃圾,毫无怜惜。
王冕终于蹲下身子,他用手指拧起Naomi的下巴,稍微打量了片刻。
“真丑,”扭曲的五官丑到令他作呕。
Naomi的眼死死的盯住他。
可惜盯住他又有什么用。
她要报复的人,她从头至尾都清楚是谁。
王冕拿出餐巾纸擦了擦手指,“带走吧,留着口气就行。”
他说的无比的仁慈。
Naomi大口粗喘着气,知道自己算是逃过了一劫。
只是……
王冕将用过的纸巾搓成团。
他扯过Naomi被烧焦的长发,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张开嘴。
然后将纸巾塞入她的嘴中。
让她不得不咽下。
“你好自为之吧,别让遡哥再看见你。”
这是他临走前,最后一句对她说的话。
第94章 SHISEIDO
周遡的电话打来的时间比陈麒想的还要早上许多。
他才关了那呆子几天啊,这边就找了上来。
不过这次他倒没那么着急。
他,有的是时间陪这位公子爷耗。
于是,陈麒慢条斯理的将电话接了起来,周遡直接开门见山,懒得与他多说废话:“说出你交人的条件。”
“唉?交人?遡哥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啊,”他挖了挖耳朵,接着又用小拇指跟着弹了弹,“遡哥,出什么事儿了,要小弟帮忙么,一句话的事儿啊。”
他说的倒是感人肺腑,搞得真和周遡是亲兄弟似的。
可惜周遡懒得和他掰扯。
“想知道你女人的下落么,就拿我要的来交换。”
这些天的功夫,他总算是将这个陈麒的底细扒了个干净。
这个人倒是有点意思。
若不是他惹上了他,也许他还能卖陈麒一个面子帮他出力找到Cindy也说不定。
可惜现在的局势,注定了两人处于对立面。
并且势同水火。
可惜陈麒还是在那玩着太极,他知道周遡是在炸他,“哥,我这儿可真没你女人。”
“您女人是谁,是上次那位么,呆呆傻傻的,”陈麒从烟盒里抖出根烟,眯起眼抽上。
而和周遡通电话的时候,没过一会儿,楼上便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和厮打。
陈麒弹烟灰的手指顿了顿,然后眼睛一闭,全当没听见。
而眉骨的刀疤让他整个人都看上去都充满了危险性。
像是一匹蛰伏在黑夜里的野兽。
“陈麒,陈欣怡没逃出境内,也没去美国,就在加拿大境内。”
周遡很是笃定的告诉陈麒这一消息。
陈麒捻灭烟灰的手顿了顿,他告诉自己一切不过是圈套。
若是真的没有逃出境,那他为何掘地三尺也没找到她?
多伦多,温哥华,魁北克,这些华人聚集的地方他都打探过了。
却一无所获。
“遡哥,对我的事儿这么挂心呐?那小弟我怎么好意思呢?”
陈麒嘴上说的好听。
要知道,他已经和周家那边做好了交易,没道理中途叛变。
得罪了两边,他更没好果子吃。
可是周遡连他的祖宗十八代都能扒出来,那些缠绕在他心底的顾虑,周遡又如何不知道。
“周家找上你,和你做过交易了,对吧,”电话那头的周遡隐约听见了女人的声音。
断断续续的,听的含糊且不清楚。
周遡心头一顿,到了现在,任何的动静都能成为他疯魔的□□。
若不是旁边的赵柯硬生生的拦着他,怕是周遡早没了那么多耐性和陈麒在这里耗着。
而带着耳机的王冕则给了个手势,示意周遡还需要几秒时间才能追踪到手机信号。
周遡捏了捏眉心骨,“我开出双倍,陈麒。”
他不眨眼的就将筹码加了倍。
毫不犹豫。
电话那头的陈麒笑了,声音沙哑,“周遡啊周遡,你不愧是周家人,连做事的手法都一样。”
之前周老爷子找到他的时候,也是这副鬼态度。
呵。
当他是什么,乞丐么。
需要靠他们周家人的施舍才能怜悯度日。
“陈麒,我不想和你绕弯,”周遡失了所有的耐心,下了最后的通牒。
“明天晚上八点,城东的老仓库,Unit8000号等,带着我的人。”
“记住,是毫发无损。”
周遡笃定,陈麒肯定会答应。
单单是陈欣怡现在的下落,就足够陈麒心动了。
更别说是双倍的筹码。
作为一个聪明人,他明白陈麒会怎么选。
陈麒也没说答应不答应,他只笑了笑,“知道我为什么答应了周家那边么。”
其实陈麒本可以不答应的。
因为他从始至终想要的,不过是Cindy的下落。
将阿呆绑架来,没必要。
他明明有千万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