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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遡偏着头想了想:“去阿岗昆(Algonquin)看枫叶吧。”
“现在这个时候的枫叶,刚刚好。”
叶子变红。
山峦起伏。
落叶满地。
铺成一席地毯。
“真的么,真的么,”阿呆来了精神,“去阿岗昆看枫叶啊,什么时候呀,这个周末么,自驾去么?”
阿呆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她来了多伦多这么久。
还没有机会去阿岗昆看过枫叶。
听说每年秋天的时候,都会有从东京专门飞来多伦多的包机。
只为了看一次阿岗昆的枫叶。
那漫山遍野的红色枫叶。
层层叠叠。
阿呆满脸的期待。
“嗯,开车去,到时候晚上露营在那边,”周遡落下眉,“要去的话,我让王冕安排一下。”
阿呆点头。
“好啊好啊,”她举双手赞成。
“那起来吧,穿衣服,回去拿行李,”周遡转了转手上的手机。
接着准备拨通电话。
阿呆惊诧。
“唉……现在么?”
真的假的?
“不然呢?”周遡掀了掀眼皮,他做事,向来说一不二。
阿呆以为这不过是他的心血来潮。
“可是……现在很晚了唉,”外面的月牙挂在树梢,阿呆没看时间,一觉睡醒了,至少也要晚上八九点了。
周遡挑了挑眉:“怎么,又不是你开车,你担心那么多干嘛。”
他这个开车的人都不嫌晚。
阿呆慢吞吞的起来穿衣。
说是穿衣,不过是套了件周遡宽大的牛仔外套。
远远看上去,跟穿Boyfriend款差不多。
袖子也要高高的挽起。
才能露出一截白嫩的手臂。
等到阿呆穿好衣。
周遡站在病房的门口。
他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
“你先下楼,我等会过来。”
他已经受够了天天待在医院的感觉。
和坐牢无异。
阿呆更多的,是担心周遡的身体。
虽说他拆了线,行动上已经和常人没区别了,但是她还是会忍不住担心。
怕他伤到痛到。
“要不我们还是……等下个月吧,你身上的伤……”
阿呆小心翼翼的开口。
“嗯?下个月?”
周遡挑起眉,“那都不是看枫叶,而是去看雪了。”
“笨蛋。”他忍不住骂。
周遡捏了捏她脸颊上的呆肉:“小呆子,这么担心我?”
阿呆“唉”了一声,她抬起头:“别闹嘛……”
她是真的担心他的身体。
周遡俯下身子,凑近阿呆的耳边,轻声说道:“我没闹。”
“那还这么任性!”
阿呆瞪着眼。
气鼓鼓的看着他。
周遡戳了戳她鼓起来的腮帮,接着阿呆犹如泄了气的气球。
又给瘪了下去。
周遡轻笑:“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的很。”
“真没事。”
他的身体,他比谁都清楚。
待在这个病房里,躺在一张病床上。
他俩迟早要出事儿。
每天晚上抱着这呆子,她睡得倒是香的,还时不时的打着鼾。
而他却浑身燥热。
辗转难眠。
只是刚想要有所动作。
这呆子便会幽幽转醒。
然后扯着无辜的双眼,睡眼惺忪的问他:“唉,阿遡,还没睡么……”
然后摸了摸他的头,“乖啊,妈妈说了,早睡早起身体好……”
还没等他搭腔,这呆子便又一股脑儿的睡了过去。
鼾声震天。
而他只能暗骂一句。
有时候憋不住了,就只能认命的爬起来冲冷水澡。
因此说什么这里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可是医生还会放你出去么……”
阿呆真的很质疑。
要知道,之前周遡在医生那,可是挂了名有前科不安分的罪犯。
因此陈生找来的主治医师,可是特地关照了前面护士台,要“好好”的关照一下私人病房里的周遡。
至少每个小时都去看望他一次。
以防止再出任何的差错。
所以周遡才如此的厌恶呆在这里,因为真的和坐牢无异。
连下楼抽根烟的功夫,都要被人盯梢。
周遡看了眼手表。
十点差五分。
先让这呆子溜出去,然后十点整这里的护士会交接班。
到时候自己再翻墙出去。
“所以动作快点,马上护士交接班的时候,你去护士站那,要一包棉签说是换药。”
“然后我从安全通道溜,到时候地下车库见。”
显然,周遡规划越狱行为已经很久了。
今天,不过是实施他计划的第一步罢了。
顶多逃跑之后,医院那边会去骚扰陈生。
既然他那么喜欢多管闲事。
那么自然不能让他闲着。
总要找点事来做。
—
因此等到阿呆爬上周遡的越野车,周遡便一脚油门,开出了地下停车场。
月色撩人。
车内放着低沉的RAP。
“她柔软的肩膀和她锋利的鼻梁
她的嘴唇是我最想吃的槟郎……”
歌词写的阿呆听在耳朵里面红心跳的。
他们的车在高速上开着。
路边没有路灯。
只有笔直的灯光,照亮前面黑黢黢的白线。
周遡刚接了电话。
说和赵柯还有王冕在下一个休息站集合。
到时候三辆车一起开上路。
周遡今天开的是G63,座椅明显调高,这高度对于阿呆来说,是要梗着脖子才能看见前面的车头。
没开多久,周遡的手机便响了。
阿呆瞄了一眼。
电话没有备注。
周遡耳朵里塞着AirPods。
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着。
有一下没一下的。
明明接听只要一个按钮的举动。
“不接电话么……?”阿呆听见他的手机在不停的震动。
周遡听见阿呆的声音后,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将手机扔给阿呆。
“你接吧。”
他挪了挪后背,像是准备看戏似的。
“唉?”阿呆满脸的懵,“我接?”
“那我、我该说什么?”
她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接起来你不就知道了?”
周遡的声音懒洋洋的,像是三月里的还睡不醒的猫。
阿呆无法。
只能帮周遡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不等阿呆出声,便一通劈头盖脸的训斥:
“阿遡,我接到医院的电话,说你离开医院了?”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医生说让你静养,你静养到哪里去了你?”
“明天我还约了大卫医生给你做全面的身体检查,你现在在哪里,立刻给我回来!”
阿呆这下终于明白,为什么周遡迟迟不肯接电话了。
她拿着手里的电话,犹如烫手的山芋。
她的目光怯生生的看向周遡。
周遡倒是坦荡。
他努努嘴,示意她出声说话。
显然电话那头的陈生依旧还在怒气上。
骂道最后,陈生平日里冷静且严肃的面具,终于出现了一道裂痕。
遇上周遡。
他总是太容易怒火中烧。
这位太子爷。
总能让他破功,彻底的理智全无。
阿呆依旧拿着电话。
耳朵贴着屏幕。
说道最后,陈生逼问周遡现在在哪里。
哪知道。
这时候却传来一声软糯的女声:“陈、陈先生……”
“阿遡他……睡了。”
“要不你……明天再打来电话?”
第74章 bareMinerals
周遡把这段话告诉赵柯和王冕的时候。
他们俩笑的肚子都痛了。
连带着握着可乐罐子的手,都跟着一颤一颤的。
看的阿呆惊心动魄。
以为稍不注意。
易拉罐里的可乐就会掀翻出来。
糊到满手都是。
王冕依旧绑着脏辫,带着头巾。
他深吸了一口烟,喷出来薄薄的烟雾。
“陈生遇上你,也是没办法。”
能把陈生堵得哑口无言。
也是她本事。
“过来,小呆子,”周遡抬起手来,阿呆很自觉的靠近。
“王冕,这是阿呆,阿呆这是王冕。”
周遡算是彻底的给阿呆介绍了。
王冕嘴巴里叼着烟,“嗯,阿呆,我知道的,”他竖起个大拇指,“能把陈生气的直接撂电话,人才。”
墙都不服就服你。
赵柯是见识过阿呆怼陈生的。
他笑嘻嘻的把那天在医院陈生找她的事儿说了。
包括阿呆说的最后一句。
她那天把陈生堵得哑口无言的那一句:
“因为。。。。。。阿遡。。。。。。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和我在一起啊。”
周遡听完。
他的第一反应是捏紧了空掉的可乐罐子。
捏的瘪瘪的。
棱角都磨平了。
然后他伸手勾了勾指头,“小呆子,过来。”
阿呆有点怕。
耸着个双肩。
脚下的步伐跟凝住了一般。
“过来。”周遡忍不住的硬起了声。
赵柯和王冕立刻察觉到了周遡情绪上的变化。
赵柯赶紧打科插诨,想要带过话题。
但是周遡一个锋利的眼光瞥来。
赵柯立刻夹紧了尾巴,禁了声。
Cathy在那头买了Coffee拿不动,打来电话叫唤赵柯过去端。
赵柯像是找到了借口似的。
立刻蹿走了。
王冕也说线上有人call组局吃一盘鸡,跟周遡说好了之后就叫他。
于是原本还聚在一起的人,瞬间三三两两散个干净。
热闹的气氛顿时散去了。
只剩下阿呆和周遡,还站在原地,两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
阿呆的反应再迟钝。
也发现了周遡情绪上的反常。
“周遡……”
她小心翼翼的叫着他的名字。
听在周遡的耳朵里。
却是她将他名字的尾音拖得老长,像是在撒娇。
可惜没用。
“闭嘴,”他单手将她抵在G63的车头前。
车头很高,高度刚好卡在阿呆的腰线。
她需要仰着头才能看见周遡棱角分明的下巴。
“重新叫,”周遡低低的出了声。
“什么?”阿呆没太听懂。
周遡又问了她一遍,“该叫什么?”
阿呆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过来。
她的脸涨得通红。
阿遡……
这两个字在她的舌尖打着转。
太亲密了。
正如两人之间靠着的距离。
靠的太近。
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脖子上。
密密的。
痒痒的。
“叫一声,”他用拇指轻轻的摩挲阿呆脸上的轮廓。
这呆子长了一张无暇的皮。
滑嫩嫩的。
像日本豆腐。
让他克制不住的想要捏捏。
阿呆张了张嘴。
周遡看着她的目光太过炽热。
她有点怕,叫不出口。
“害羞了?”周遡偏着头,恶劣的笑着。
又捏了捏她的圆脸。
“看来亲的不够。”
说着假装又要欺身过来。
阿呆有了防范。
“没、没……”阿呆吓得往后仰,“没、没害羞……”
她急忙解释,背后发了一身的汗。
“那叫啊,”周遡低着头在她的耳边耳语道。
他刻意的放低了声音。
跟低音炮似的。
阿呆立刻软了脚。
跌在他的怀里。
跟软脚虾无异。
惹得周遡轻笑。
却还是将她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