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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倒是和颜悦色,只是话语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阿呆手臂上的汗毛都战栗了起来。
她瞄了眼大门,若是现在逃,也许还能有点胜算。
可惜周遡的动作更快。
他一伸手就拽住了她的手臂,轻轻一带,阿呆便落在他的怀里。
他掐着她的下颚,逼着她扬起下巴。
客厅的灯光温柔,虽没有白炽灯的明亮,但是照见阿呆脸上的青肿是绰绰有余。
周遡看清楚阿呆脸上的斑斑劣迹后,脸瞬间阴沉了下去,眼底浮现出的戾气更是骇人。
以至于阿呆的下巴被他掐的生痛。
“Naomi打的?”周遡冷着脸问阿呆。
眼神依旧打量着阿呆高肿的脸颊。
阿呆不想再惹事,她轻声说道:“真的没事的,已经不痛了。”
“不痛了?”周遡松开她的下巴,“真的不痛了么?”
阿呆用力的点头,并试图咧开嘴角勾出一抹僵硬的笑。
只是这样的笑搭配上她现在这幅狼狈的模样,竟比哭还难看。
周遡的嘴角勾出一抹恶劣的笑,他捏住阿呆高肿的侧脸,并狠狠的一扭。
疼痛的感受差点让阿呆连眼泪都飙出来。
“这就是你说的不痛?”周遡的声音阴恻恻的,听的阿呆心慌。
他松开捏住阿呆的手,指缝间还残留着阿呆脸颊的肉感。
而这样的肉感却被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给打残了。
晦气。
阿呆还想要试图辩解,只可惜,被周遡刚刚那样一捏,她的嘴角更难张开。
脸颊的痛楚仿佛是被人用一千根针穿刺了一般。
“她为什么打你,”周遡退回到了沙发边坐下,他抽出烟盒里的一根烟,徐徐的点上,“把你们下午发生的事说来听听。”
他是真不明白,Naomi那条疯狗有什么好咬人的,偏偏咬的还是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呆子。
只是周遡低估了女人的嫉妒心。
因为他对阿呆的处处偏袒,还有偶尔漫不经心的照顾,都让阿呆成了众矢之的。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他才是这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
阿呆思索了一会儿,接着忍着痛将下午发生的事情简略的叙述了一番。
只是对于后面Naomi对她的逼问和最后的动手,她都含糊着一带而过。
“就因为没问出来那天晚上你到底去了哪儿,所以她动手打了你?”
周遡很快的抓住了阿呆话中的重点,“那你为什么不承认下来?”
周遡不懂,明明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这呆子非要硬扛干什么。
打不过就跑啊,这道理三岁小孩儿都懂。
就她傻乎乎的站在那被人欺负。
阿呆现在反过来想,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当初那么拧,非要硬憋着那口气,打死也不说。
“反正不管说什么都要被打的。”
阿呆心里也清楚,Naomi不过是借了这么一个借口。
她带着一帮人来,就是要给她一个教训。
阿呆这么倔,也不过是给了她一个站得住脚的打人契机。
“你拎的倒是清楚,”周遡嘲讽她,“她要打你你就把脸凑上去给她打是么,她要你食屎那你就去食屎啊痴线。”
说到最后,周遡都开始下意识飙粤语。
可见他是真的气得不轻。
其实他最气的还不是这个,“你就不会给我打个电话?”
只要但凡这呆子给他去了电话,他就有手段让Naomi再也不会来找阿呆的麻烦。
他最气这个呆子当他是死的。
阿呆愣了愣。
其实从始至终,她就没打算将这件事告诉周遡。
因为从小到大,她都习惯了有什么事儿自己扛着。
作为家中长姐,照顾幼妹与长辈已经成了一种条件反射。
竟第一次有人对她这样说。
给他打个电话。
即使这话听上去无比的简单粗暴。
却还是阿呆的心头还是一阵暖。
他……这是在关心她么。
阿呆竟有点想抿嘴偷笑。
“对不起,”阿呆言辞郑重,“下次我一定打你电话。”
她立起三个指头,对天发誓。信誓旦旦的。
周遡嗤笑她,“你还想有下次?怎么,觉得自己这次给她打了一边儿脸不够,下次还要把另外一边儿凑过去给她再补扇个巴掌好对称了?”
说到这,周遡的话听上去是笑嘻嘻的,但是里话外都带着深重的戾气,阿呆有些害怕,她觉得这样的周遡和往常不一样。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阿呆想要试图解释。
周遡没说话,然后推开了阿呆。
阿呆没站稳,差一点便摔到在地。
还是周遡手快的扶稳了她。
等到阿呆站定。
周遡放开她。
接着径直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接着拨通了电话。
周遡刻意的压低了音量。
阿呆只能含糊听见他嗯了几声。
电话那边,周遡问了几句话后便挂断了电话。
阿呆无比的紧张,她忐忑的看着周遡。
“穿上外套跟我走,”他将阿呆的外套扔给她。
接着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
“去、去哪里?”阿呆傻傻的站在原地,迟迟不肯动。
周遡已经在穿外套了。
他转过身,看着阿呆捧着自己的衣服,呆呆的站在那,“去了就知道了。”
说完一把拉过阿呆纤细的手腕。
阿呆愣愣的看着附在她手腕上的手。
他的手掌很干燥,带着浅浅的温度。
只是拉扯她的动作很用力。
但却给了她难以言说的安全感。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的关心她。
她竟觉得……
自己好像比昨天更喜欢他。
……
车上。
周遡打开车内的音响。
“傻了么,”他忍不住掐了把阿呆另外一边的侧脸,肉嘟嘟的。
嗯,满脸的胶原蛋白。
阿呆慌张的低头。
“安全带,”周遡忍不住提醒这个傻子。
阿呆脸一红,她手忙脚乱的拉过安全带。
可惜尝试了几次,都插不进去。
越急手越乱。
“笨,”周遡干脆直接握住了阿呆的手,“松开。”
阿呆立刻松开了安全带。
周遡侧着身子靠近,阿呆下意识的往后靠,却还是一低头便闻见了周遡身上清冽的杜松味道。
甚至她还能清除看见周遡眼睫上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
可以在眼睑上落下一片阴影。
阿呆无可救药的脸红了。
她感觉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周遡接过安全带,利落的帮她系好。
他瞥见脸涨得通红的阿呆,“啧”了一声。
这呆子是害羞了。
似乎这样的发现逗趣了他,因而周遡身上刀刻似的冷漠稍微收敛了点。
当然这样的收敛只是针对阿呆的。
周遡带着阿呆去了北边的一家夜店。
下车前,周遡熄了火,点上根烟:“ID带了吗?”
阿呆点了点头,“driving license(驾照),可以吗?”
其实这个假ID还是阿呆花了二百块钱在太古办的。
周遡吸了口烟,“贴着你大头照的都行。”
这种夜店档次不如上次去的KENZO,查ID也就走个过场罢了。
果然,走在门口,查ID的人也就随手瞄了一眼,便放他们进去。
阿呆松了口气。
周遡轻嘲她:“没骗过人说过谎吧你。”
他一眼就能看穿她刚刚的紧张。
阿呆脸红,她点点头:“说谎是不对的,做人要诚信。”
这话真是戳到了周遡,他觉得这呆子真的是长在他笑点上的。
“小朋友你幼儿园毕业了没,是不是还在娘胎里吃奶呢。”
都慌得开始同手同脚了。
阿呆被他这句话怼的气得鼓鼓的,不想理他。
周遡拉过她,将她抵在走廊的墙上。
阿呆被周遡圈在怀里,身后抵着冰冷的墙,她刻意的将手挡在周遡的前胸,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
却被周遡一把将手别在了身后。
来来往往的牛鬼神蛇,路过的时候都忍不住看上一眼。
“看什么看,”周遡毫不客气的瞪了人一眼,语气不善。
那些人赶紧匆忙的离开。
“你、你别那么凶嘛……”阿呆扯了扯周遡的衣角,小声的说道。
周遡哼哼唧唧,算是应下。
“等下进去之后,站在我身后,知道了没,”周遡盯着她,难得的严肃。
阿呆仰着头,有点怯弱,“周遡,你、你要干什么呀……”
阿呆心里是怕的,因为前面的未知,还有这阴晴不定的周遡。
都让她预测不见事情的走向。
周遡抬手,将手臂撑在阿呆的头顶,两人靠的很近,只要一低头,周遡就能闻见阿呆脖颈里小雏菊淡淡的味道。
周遡觉得,自己真是鬼迷了心窍。
才一心想着给这呆子找回场子。
但是……
他罩着的人。
除了他,谁也不许对这呆子动手。
这是他的规矩。
谁踩都不可以。
“干什么?”周遡轻哼一声,“都有人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你说我干什么。”
阿呆立刻明白了。
原来……他……
阿呆捂着自己的心口,觉得这一刻,她的心跳如此的猛烈。
从不曾有人为她撑腰。
也不曾有人为她出头。
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怎么了,这么感动?”周遡勾出一抹嚣张的笑,“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了,小呆子?”
阿呆脸蹭的一下红了。
好在夜店走廊的灯光阴暗,周遡看不见她脸颊上的绯红。
只看得见她那双湿。漉。漉,似小鹿般无辜的眼神。
这让周遡的心蓦地一颤。
穿透记忆的薄雾,周遡记得,在很多年前,也有人对他露着这双清澈的眼。
然后轻声的唤他,哥哥。
第37章 Moncler
周遡是用脚踹开包厢门的。
他两手插在卫衣的口袋,头上依旧带着卫衣上的帽子,嘴里嚼着口香糖。
为了用来替代经常发作的烟瘾。
整个包厢里烟雾缭绕的。
甚至还有人嗑high了躺在地上撒泼打滚。
阿呆一进门就听见骰子在杯子里摇滚的声音。
周遡这一脚踹门制造出来的动静让原本聒噪的包厢瞬间安静了下来。
低音炮的音响里传来萧敬腾穿透的歌声:“痛太美,尽管再卑微,也想尝粉身碎骨的滋味……”
周遡跨进门,吊儿郎当。
“歌不错,应景,”周遡瞄了眼屏幕上的歌词。
粉身碎骨,嗯,不错,还挺贴切。
是该让有些人粉身碎骨。
Naomi见周遡来者不善的样子,先是脸色一僵。
接着听到周遡讲的这话后,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抖。
周遡来了。
并且还是来帮她出气。
她是真没想到这呆子居然这么有本事,攀上了高枝别人碰不得了。
还反手就是给她一巴掌。
她真是小看这看上去扮呆装傻的女的了。
包厢里,Naomi的前男友强子站了起来。
“哟,遡哥,今天怎么有空来了,坐下喝一杯怎么样?”
强子不明白周遡的火气,站起来和周遡熟人似的寒暄。
却被周遡一巴掌掀开要搭上他肩的手。
“我来找人,”周遡说的很直接,他把身后的阿呆拉出来,“过来认认脸,指一指下午都有谁。”
这架势,显然是来给阿呆撑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