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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黎放下酒杯,指着手上的摄影集:“你是说它?”
“我没授权,国内应该不可以出版。”薄槿伏在他身后的沙发背上查看印刷文字,“兰登,兰登出版社?”
“去年十月去美国,一个朋友赠予我的。”君黎反手抚了抚她的头发,“那之后我便相信,我和你是有缘分的。”
薄槿眸中含笑,忽然想起一件事,低声说:“我该回去了。”
“时间太晚,这边僻静很难打到车。楼上有客房,你可以住一晚,明天再走。”
薄槿说:“我让舒华来接我,她睡了一天,现在应该刚醒。”
君黎凝滞,清了清嗓子:“这原是可以的,但是除了叶梧没有人知道我住这里。”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她的朋友过来,可能会暴露他的隐私……薄槿为难:“我可以自己走,多等一会肯定有出租车经过。”
“我不放心。”君黎揉眉心,“如果不是喝了酒,我还能开车送你回去。”
“……”
薄槿只好留下。
抱着摄影包和君黎递来的睡衣,薄槿慢吞吞挪上楼。
君黎站在楼梯口,眼中终于溢出笑,回到沙发上坐下,拿过茶几上的待选剧本翻阅。
楼上忽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君黎放下剧本快步上楼,来到客房却不见薄槿的身影,只有床前一滩水和玻璃杯碎片。
君黎走到卫生间敲门:“薄槿,你在里面吗?”
“……在。”流水声中她的嗓音低弱。
“你还好吗?”
她不再说话。
预感太过不详,君黎再次敲门:“薄槿,你怎么了?”
还是没有回应,君黎握住门把转了一下,没有上锁。他慢慢拉开一个缝隙,看清后猛地甩开门冲进去。
薄槿跪在马桶边,听到开门声立刻按下冲水键。
但还是晚了一步,君黎看到被冲走的血色,心口一窒,在她身边蹲下,轻声说:“难受吗?”
薄槿微微摇头:“你走……不要,不要在这……”
脑中又一阵剧痛,薄槿趴到马桶上恨不得吐出所有东西。
君黎取下洗漱台的杯子倒满水,单膝跪在地板上帮她顺背。这次他看得更清楚,吐出来的不仅是她吃的那点东西,还有一滩暗红色的血。
她身子抖得厉害,手一松,白色的药瓶掉到君黎脚边。
君黎觉得眼睛突然模糊,怎么也看不清瓶子上到底写了什么字。
那阵痛终于结束,薄槿无力抬头,只能摸索着去按冲水键。
君黎看到帮她按下冲水,把水杯塞到她手里。可她已经没了力气,他把杯子端到她唇边,喂她喝水。
漱了两次口,君黎抽纸帮她擦掉嘴边水渍。
薄槿低眸看到他脚边的药瓶,凝眸望进他的眼里,那抹恐惧无论他如何压抑仍被她看了出来。
“我没事,这是术后恢复吃的药,只是副作用有点大……”
她愈是竭力说得云淡风轻,君黎心脏里的疼愈是加深一分,扶着她的头轻轻拥到怀中。
“怕你看到我这个样子,所以一直不敢回来……不该回来这么早的,吓到你了。”
薄槿闻着他身上松针和山泉的味道:“我不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全是糖。。嗯!
明天有可能会更得比较少或者比较晚,默想去看战狼。。
亲亲可爱的们~
如果你在
听到她的呼吸逐渐平缓,君黎的手掌从她头上滑下,温柔抚在她背后,轻声说:“好些了吗?”
“嗯……”薄槿声音微弱,“能扶我起来么?”
君黎弯腰横抱起她:“去睡觉?”
薄槿双手环在君黎的颈项,歪头枕在他肩上蹭了蹭,说:“头痛,睡不着。”
君黎脚步一转,抱她下楼回到客厅坐进沙发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薄槿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靠在他身上,头上的疼痛似乎在不断减轻,喉中那股腥甜的味道也慢慢散去,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君黎心上的刺痛却未随时间一起消散,吻在她的头发上,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好的事,一个人承受就够了。”薄槿莞然,“如果你在,我可能会坚持不下来。”
如果他在,她可能会因为太疼而中途放弃,躲在他怀里不肯再继续。
只有他不在,她才能咬牙坚持,承受下所有的疼痛,只为了能够早点回到他身边,陪他走尽平生。
可是薄槿不曾想到,治疗的过程和痛苦会那么漫长。
“还要多久。”君黎问。
“今天是最后一次。”薄槿低叹,“只要再晚一天,你就不用看到我这副样子。我应该在奥斯陆多待一天的。”
君黎勉力一笑,每次呼吸都牵扯出一阵痛。“以后呢?”
“都会好起来的。”
不然她吃了那么多苦,是为了什么。
安静中只能听到腕表秒针在滴滴答答绕了一圈又一圈,君黎睁眼抬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她靠在他的怀中一丝动静也无。
“睡了吗?”
“还没有。”薄槿瓮声,“你睡了三个小时,我怕吵醒你一直没动,腿麻么?”
君黎试着动了动,酸麻的感觉瞬间席卷了两条腿。
薄槿轻笑:“放我下去吧,现在好多了。”
君黎抱她放在自己旁边,“你一直没睡?还头痛吗?”
薄槿回他一个笑。
“睡不着的话,我陪你看书。”君黎抱来茶几上的影集,“你可以考我哪页有什么。”
“这本两千多页。”薄槿讶然,“一千七百五十一页。”
“英格兰德比郡山顶区。”君黎不假思索,把影集翻到那一页,顺道补充:“英版傲慢与偏见取景地。”
没错。薄槿倚在沙发背,感觉到自己开始慢慢恢复体力,又说:“三百六十八页呢?”
“昆士兰热带雨林。”
一连几个,君黎无一差错。
君黎随意翻着影集,说:“拿到它之后,每个月我都会翻完一遍。第四遍开始,我已经全记住了。”
薄槿眸光柔和,忽然探身,手指点在他翻开的那页。
“这张照片是我最不满意的,但是兰登出版社那个脾气古怪的主编硬是坚持使用这一张……出版之后果然被很多人批评。”
君黎仔细查看她指的那张摄影作品,美到极致的北极光。
“而且他喜欢极光,初校版有半本篇幅都是极光……我和他大吵一架,他才肯换掉大半,但是必须留下这张。”
说完一段薄槿便停下来,恢复力气再继续。“景色感情没有一样到位,直到现在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偏要用它……”
君黎揽她躺下,让她枕在膝上,说:“我好像明白他是为什么。”
“什么?”
“因为所有的作品都很完美,反倒显得太过刻意。完美中夹杂几分缺陷,却能引起更多的注意。”君黎笑,“天才有缺点,更教人印象深刻。”
“……”
久久没有听到薄槿的声音,君黎低头,她已经蜷在沙发里睡着。
拨开她散落在侧脸的发丝,本就苍白的脸此刻白得近乎透明,毛衣高领松松敞开,一道暗红色疤痕横亘在颈间。
君黎眸中一痛,手指轻覆在上面,指下感到细微的脉动。
*
“几点了还不起床,对得起我大早上的爬起来去超市给你买吃的……吗?”
叶梧保持着开门姿势呆愣着,然后拉上门在门外绕了一圈。再次推开君黎的卧室门,还是同一个人,不禁自言自语:“难道我走错公寓……”
薄槿坐起来,动作太急一阵眩晕,缓过来之后向凝固成雕塑的人挥手:“叶先生,你好。”
叶梧甩上门回到客厅,气运丹田,爆发怒吼:“君黎!你他妈给我出来!”
薄槿抓了下头发掀被下床,身上还是昨天的毛衣和裙子。
拉开门,君黎刚好走下对面的楼梯。白色毛衣深色长裤,大概是刚冲过澡,头发还染着微微的湿气,发梢扫在额前,仿若少年。
君黎越过叶梧走到薄槿面前,问她:“睡得好吗?”
薄槿点头,说:“你怎么睡在楼上?”
“你昨天睡得不安稳,我怕送你上楼会吵醒你,不如在我的卧室将就一碗。”君黎倾身观察她的脸色,“终于有点血色。”
他说话时有薄荷青木须后水的味道,薄槿猛然想起她还没洗漱,立刻捂住嘴跑进卧室里的洗手间。
叶梧抬手推回快要掉到地上的下巴,指着卧室不敢置信地说:“她怎么在这?”
君黎翻着茶几上叶梧带来的东西:“我带她来的。”
“别他妈装蒜!”叶梧炸了,“你和她睡过……”
君黎把一个西红柿塞到叶梧嘴里,“麻烦不要总是这几样东西,我没吃腻,你还没买腻吗?”
“老子乐意,不想吃自己去买。”
君黎拿出一袋吐司和一盒蛋走进厨房,没再理会他。
叶梧跟进厨房念叨:“你是不是存心想搞一个大事?那边你跟闻静的新闻还没消停,这又是哪一出?我来的时候已经有记者蹲在大门口。”
“记者从哪里挖到我住这的?”君黎漠然一笑,打开烤土司机,丢进去两片。“公司那边的事情,你处理得怎么样?”
“准备就绪,你真的决定了?”叶梧还是认为变数过大。
“月满而亏,这个道理他们应该懂。”
薄槿洗漱完来到客厅,满室里弥漫着焦香。君黎从厨房里端出一盘烤土司到餐厅,看到她发呆,说:“过来吃饭。”
餐桌上摆放着煎得正好的太阳蛋,温热的牛奶,烤得正好的吐司。
“好久不见,大摄影家。”叶梧坐在君黎旁边招呼。
薄槿微笑:“不好意思,让你受到了惊吓。”
叶梧被吐司噎住,狂咳不止。
吃完早午饭,叶梧抢在薄槿前把碗碟全刷了,然后端着一盘洗好的水果回客厅坐沙发上,和君黎讨论起茶几上的那堆剧本,两人都没有出门的意思。
薄槿上楼拿回摄影包,犹豫许久开口:“我想我应该回去了。”
君黎拿起一个苹果削皮,说:“楼下和大门外应该围满了媒体记者,晚一会我也要出去,到时让叶梧趁机带你离开。”
君黎把削好皮的苹果递给薄槿:“你没吃什么东西。”
薄槿抿唇接过,她不爱牛奶和太阳蛋,所以几乎没动,原来被他发现了啊。
叶梧在一旁识相地没有拆穿君黎的谎话,暗戳戳翻了无数白眼。
那点记者能拦住个鬼。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虐,举双手保证!
她的一切
下午无事,薄槿翻着昨晚的摄影素材,君黎坐在她旁边阅读剧本,叶梧一人挂在单人沙发上百无聊赖刷手机。
趁君黎去阳台打电话之际,叶梧一挺身坐了起来:“薄槿,我能这么叫你吗?”
薄槿意外,说:“当然可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叶梧说:“你走那么久,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
薄槿想起昨晚君黎在餐桌上,那句若有所思没有说话的话:“我以为……”
“他也以为我不会回来了吗?”薄槿问。
“他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认定你总有一天还会回来。没想过,他还真的赌对了,你果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