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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曾直视她:“我笑你,是真的可怜。”
李桐紧紧咬住唇,有那么一瞬,苏曾觉得她那泛白的唇会被牙齿撕破渗血。她听李桐哽咽道:“苏律师……既然你这么说,我就问你一句!你明明知晓郑浩对我做过些什么,可你还是帮他!不仅让我净身出户,更是纵容郑浩对我的家人赶尽杀绝!我们一家落到这样的地步,难道你真的觉得,你没有一点错吗?”
苏曾嗤笑一声,说道:“李桐你真是天真,你不该来找我,你应该去问问你哥哥——哦不,你哥哥脑袋有病,肢体行为不受控制,所以你应该去问问那些怂恿他朝我扔砖头朝我泼汤水的人!他们不是在犯错吗?你,和他们,难道就没觉得自己错了吗?”
李桐身子颤了颤,再次讲不出话来。
苏曾继续道:“李桐,你指责我为你前夫辩护,可是身为律师,我最应该做的就是尽力为我的当事人争取最大利益,这是身为律师应该有的职业操守!你却让我为同情心去蔑视法律。李桐,我笑你可怜,是因为你真的很可怜!”
李桐牙关紧绷,眼泪夺眶而出:“所以我就活该被郑浩打骂,我哥哥活该从楼梯上摔下来不省人事!我们一家活该被郑浩踩在脚下,对吗?”
苏曾道:“你受伤,是因为你软弱不但不会保护自己,还让他找到继续迫害你的理由,你哥哥从楼梯上摔下来,是他不理智没有辨别能力,你的家人被郑浩逼迫,是因为他们激怒郑浩,也不给自己留有后路!你想过没有,这所有的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恶果是谁种下来的,就该有谁来承受,这才是你们口口声声说的正义!”
她不想看到李桐的眼泪,别过脸去:“李桐,弱者才会用眼泪换取胜利果实,强者都是拿起真刀真枪去战斗。你不能因为你弱,就让所有人都让着你!”
李桐双眼通红地看着她:“这是你站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才能说出来的话!苏曾,苏大律师……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有不得已要求别人的时候,但是你这个人,真的很冷血!”
苏曾满不在乎,耸肩说道:“你记住一句话就好,同情心对我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所以你今天真不该来找我,也不该用你们那套所谓正义和道德来绑架我,郑浩让我替他辩护,我会拼尽全力,当有一天你来请我做你的辩护人,我也一样会尽我所能帮你,只可惜,你我现在是敌对关系,所以你还是请回吧……”
李桐绝望:“没错,我真的不该来找你!”她转身出门,拉开半开的门大步走出去!
苏曾看着李桐离开,静坐了一会儿,她再回头,才发现外面有人,不知道站了多久。她下床走过去,没有到达门口,试探地叫了一声:“温谚?”
人影在外面停顿了片刻,终于闪出来。
温谚手里提了一个塑料袋子,袋子里放了个食盒,苏曾从外面就能看到,是生煎包。
作者有话要说: (修)
☆、Chapter 1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很久了吗?听到了她跟李桐的对话?
苏曾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温谚只垂着头走进来,喜怒不形于色。
到桌几前,温谚把袋子搁在桌子上,说:“早餐没多少了,给你带了生煎。”
苏曾停顿片刻,装作不曾发生什么事,咧开嘴笑着把盒子拿出来,摸到竟然还是热的。
“盒子里有蘸酱,没有豆浆了,我去给你倒杯热水,先凑合吃。”
苏曾盯着他,故意问:“这不会是你吃剩下的吧?”
温谚说:“不是,放心吃吧。”
苏曾捏出来一只生煎咬了一口,唇齿留香。她拉温谚坐下来,温谚没动。
“我还要下楼去看看,楼下新来的伤者要进行紧急手术。”
“你做?”
“吴争做。”
苏曾道:“那你去凑什么热闹?”
他说:“看一看,听说有些严重。”
苏曾默了默,把手里的生煎放下来说:“温谚,我拜托你一件事,等我检查做好了,你给我再开一份验伤证明吧?”
“你住院初期郭医生已经开过了。”他答。
“那时入院初期,新的验伤报告里就要写出创伤后遗症,还有昨天的事故造成的局部烫伤,嗯过,还有我的精神状态——”
温谚在她身上看了一眼,语调平淡道:“有没有创伤后遗症要等检查结果出来后才能下定论,烫伤没有,精神状态,我看应该也没有大问题。”
苏曾抬头看着他:“你刚刚是不是听到我同李桐的讲话了?”
温谚顿了顿,并不避讳:“我听到了。抱歉,我并不是有意偷听。”
苏曾大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似是挫败,又似是无奈。
“那你觉得我讲的对么?”
温谚看着她,默了默,说道:“苏曾,有个成语,叫做’落井下石’。”
苏曾觉得胸口烦闷,她必须用最大的力气才能克制自己不要发火!
“对李桐一家来说,我这么做是落井下石,对我来说,他们只是罪有应得!”苏曾直视温谚,这样说。
温谚拧紧眉头,慢慢道:“你果然是一点都没变。”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却是最致命打击。
苏曾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我在你心里一直是’落井下石’的形象对吧?”
温谚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温谚叹一口气说:“你先吃饭吧。”
苏曾把盒子推开,食盒却滑掉地上,“咣当”一声,生煎洒落。苏曾和温谚都愣了一下。
苏曾最先跳起来,她快步到病房角落,打开柜子,取出两件衣服,进了洗手间。
“苏曾!”温谚跟上她,正要进去看她做什么,却看到苏曾在里面伸出两臂脱了衣服,温谚急忙又拐回来,背着门不敢看,“你做什么?”
苏曾在里面,动作不停:“换衣服,走人!”
“走去哪里?你下午还有检查要做!”温谚侧头,皱眉说。
苏曾已经利索地换好T恤和短裤,出门,把病号服扔在床上,说道:“不做了!你不是知道我在装病吗?”
温谚去拦她:“你好不好冷静一些,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苏曾推开他,从柜子里抽出一件外套穿上身上,再把包都拖拽出来,行李全部胡乱打包进去!
她说:“你听着温谚!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现在一直住院的目的也是因为我想让李松坐牢!但既然你骂我’落井下石’,就说明我现在做的这些在你看来都是错的,那么如你所愿,我出院不是正好?”
她提上包,回去找手机,翻了枕头和被子,却怎么也找不到!该死,她明明记得那时把手机关掉扔在了床上!怎么就找不到了?
越是着急,越是什么都找不到。
温谚看不下去,把自己的手机给她:“打一个吧。”
她揉揉头发,恼恨道:“关机了!”
温谚手顿在那里,犹豫了一下说:“要找谁,用我的手机打。”
苏曾气急败坏道:“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
她提上包,往外面走,刚到门口,就撞上一人!
“哎哟!这是要做什么?”郑却一手捂着被撞疼的下巴,一手拎着已经洒出来的酒酿圆子。
苏曾跑得猛,撞上匆匆赶来的郑却,没撞到伤口,额头也是通红。她倒吸着凉气,拿郑却出气:“你怎么又来了?!”
郑却叫道:“不是同你讲过我要来的吗?还给你带了酒酿圆子,这他妈都洒了!”
苏曾推开他,继续往前走,温谚跟上。郑却糊里糊涂,急忙把酒酿圆子放在屋里也跑出去,跟上了就问:“这是怎么了?苏曾你气冲冲的要做什么?”
温谚道:“她要回家!”
“回家?苏二你他妈站住!现在楼下都是人,你下去不被骂死也要被打死!”郑却慌忙追上去,企图阻拦。
苏曾闪开他:“你拦什么!郑却你要再跟着我,不要说师兄妹了,同事也不要做了!”
“你!你这讲的是什么混帐话啊你!”郑却气得心塞,一时愣住不敢动了。心道苏曾这小妮子脾气来劲,也是说到做到,她万一真记恨住了,难保不会付诸言行!
眼瞧着苏曾又走了,郑却忙冲温谚喊话:“温医生,你要拦住她呀!”
温谚面上没什么表情,却已急出了汗,不用郑却说,也是要追苏曾的。
俩人一路到电梯口,苏曾赶巧,刚按下按键,就有电梯停稳,开门。她走进去,温谚也跟上。
“苏曾,你听我讲,是我说错了——”温谚压低了声音。
苏曾打断他:“你什么都不要说了,你没有错,我也不想听!”
温谚皱眉:“你不要这样胡闹,你同我是不一样的,所以我的说法你不能赞同,但至少你要多考虑一下后果!”
苏曾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说:“温谚,你说不讨厌我,根本就是骗人的!其实你一直都很讨厌我,只不过你这人太虚伪了,就是讨厌死了一个人也不愿讲出口!你说得对,我同你是不一样的!因为我做不到隐藏自己的真实感受去做自己根本不愿意做的事情!”
温谚被她气笑了,末了只能好声好气说:“好好,我伪善,你真实。你想回家,我不拦你,但你听我的话,把这袍子穿上去,不然我真的不敢保证你能走出去!”
他将外袍脱下来,递给苏曾。
苏曾接过来看着他,突然一愣:“你还有吗?你给我两件了都。”
他苦笑道:“我还有,多着呢。”
苏曾低头,望见他领前灰色的纽扣,猛然就觉鼻头酸涩。
这些年来,她也长进许多。进了职场,上有师傅师兄训导,时时刻刻教导着她急性子要改,坏脾气要收敛,敛不住的话,最起码要先把事情想全了……可现在她突然发现,这两日她情绪反反复复,不为别的,就为她眼前的这人……
她心想,苏曾,你完蛋了,你以为四年分别你对这个男人的感情是不甘,其实根本就是还没散去的眷恋……
作者有话要说: (修)
☆、Chapter 2
楼下人多了一层,苏曾出了电梯就被温谚护在身后。
温谚帮她提着行李包,脱了袍子随着苏曾却像个病人家属。他走出去,有认识的医护人员认出他,还没打招呼,他先使了手势,那些同事立刻会意,拉拢人群挡开扛摄像机的记者,再暗暗指一下出路。
苏曾随温谚一同演了出谍战剧,好不容易冲出医院大堂来到停车场,她松了口气,温谚更是。
温谚在停车场找到他的车,一辆SUV,还是蛮显眼。
他先让苏曾坐进去,再去开车。苏曾看他小心倒库,在拥挤的停车区里把车子稳稳开出来,问他:“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开车?”
“在国外读书时。”他随口应了句,目不斜视,看后方没了车辆,打方向盘左转出医院大门。
苏曾其实有些担心的,她道:“那你就这样走了,工作呢?”
温谚双手握着方向盘,微微蹙眉,像是才想起来这一茬。
“你帮我把兜里的手机拿出来,在你外袍里。”
苏曾试探地摸了摸,真的在。
她拿出来递给他,他没接,直视前方说:“帮我找到凌护士的电话。”
苏曾照做,随手按亮他的手机屏幕,发现并没有屏锁。手机壁纸是自带的星空画面,上面除了常用的几个软件,也没有特别之处,电话簿更是毫无亮点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