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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装作不以为意,展现着豁达大度的风范,顺势也在话里给钟显达透了几句内情,暗示他在宁宏把控权力、只手遮天的事情,自己绝非一无所知。
“宁总,您不在国内的这段时间,AMC项目发展的极其顺利,我记得当时在会上,霍汐还曾一度担忧资金链断层问题和项目持续可行性,就目前看来,应该是杞人忧天了……”,钟显达不屑的耸肩笑了笑,他这人一向尖刻记仇,小肚鸡肠,这会子瞅准自己春风正得意,赶忙逮个机会在众人面前使劲埋汰霍汐,报了之前会上被他驳斥颜面的一箭之仇。
当然,他真正的目的,还是嘲笑宁国庆所托非人,赔了女儿又折兵,滑天下之大稽。
“哎,钟老弟此言差异,年轻人毕竟是经验少、资历浅,所以我才把他交到你门下,好好学习经商的门道,还辛苦老弟你,多多提携……”,宁国庆如同一位太极高手,气定神闲之间,就又把话头推回给钟显达。
宁国庆的意思很明白:‘我现在是归隐避世,退居幕后;当初因为信赖,才把女婿交给你钟显达管教提点,如今你不仅没扶持他做出成绩,还来和我抱怨他莽撞愚钝,身为前辈又为师长,这种言行,未免太过倚势凌人,心胸狭隘,鼠肚鸡肠。’
“哦?总裁这是怪我未尽到师长之责咯?显达惭愧,还望总裁不要气恼。宁凝是我看着长大的,就和亲侄女一样,霍汐又是她的夫婿,我这个做叔叔的,理应多加照顾。尤其,霍汐才智过人,心有韬略,假以时日,必是人中骐骥。不过,到底是年轻气盛,前几天虽是不小心出了点乱子,还好没兴起太大风浪,对宁宏没什么损失,万幸……”,钟显达客套应承,假意把霍汐捧上天,表面上善气迎人,以德报怨;可惜最后两声冷笑,把他的诡心思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他巴不得宁国庆因为之前的花边绯闻,对霍汐当众翻脸责难,自己再从中调停,既瞧了笑话,又落了好名声。
“太不懂事!宁凝半夜打电话跟我哭诉,起先我还不信,没想到网上都有报道了。小年轻之间的恩恩怨怨,自有他们的处理方式,我这老头子是不好插手的;这不,没几天两人又跟我说,和好如初了。不过,毕竟是负面新闻,我昨天还跟他讲,要出名方法多得是,讲学、出书、专业媒体采访;他可好,非整最下作的一种!这都归结于平日里忘乎所以,惹出这种乱子!虽然,是我的女婿,可毕竟事情不光彩,我也不能徇私,前些日子你和我提到,要提拔他升职运营副总裁,先放一放吧,时机不好,难以服众!也让他自己好好反省,不像话!唉……”,宁国庆叹口气,佯装震怒与失望,绕过霍汐,拍了拍钟显达的肩膀,示意他和自己一同去VIP休息室,有些话,就不能再放到台面上讲了。
宁凝虽贵为宁宏集团千金,可她多年孤身在国外念书,年初才回国,所以和自家集团的员工算不上熟识,这种正儿八经的场合,几百双眼睛都盯着她一人,弄得浑身都不自在,索性趁人不备,混到角落里躲清闲。远远观望着霍汐正周旋于宁国庆与钟显达之间,不禁在心中对他同情又哀叹。
“宁小姐,幸会……”,温婉轻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宁凝一转身,看见端着红酒的蓝静莹,正笑意盈盈的走到近前。
她一身麻质刺绣连衣裙长及脚踝,细心修剪的褐色短发散落肩上,笑容虽浅浅浮在脸上,目光里却全是审慎与疏离,散发着清高冷傲的气场。
“您好,您是?”,宁凝当然不会不晓得眼前这位是何方神圣,她故意显出懵懂无辜的神情,礼貌周全的微微颔首,等着蓝静莹自报家门。
有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不变应万变,才是兵家必胜之道。
蓝静莹似乎一时没料到,宁凝会是这种反应,如同攒足了气力的重拳,却打在棉花上,差点憋得背过气。可她毕竟久经沙场,算得见过世面之人,眉毛轻轻一挑,勾着嘴角笑起来。
“宁宏集团的千金,当然不会认识我这种籍籍无名的小人物。不过,我是来道歉的。前几天,我和您先生霍汐,有些暧昧莫名的传闻,希望不会引起您的不快。别告诉我,您还不知道……”,见宁凝毫无接招的意思,蓝静莹决定主动出击,她一旦锁定目标,就绝对不会坐等机会上门。
“什么传闻?我确实不太清楚?”,看蓝静莹开始沉不住气,宁凝的心里泛起愉悦因子,又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只能假装矜持,装傻充愣的把戏演下去。
“呵呵……”,蓝静莹似乎已经明白了她在耍弄自己,自嘲的轻声笑了笑,从包中拿出手机,“就是这条新闻,当时传的沸沸扬扬,也为我带来很多困扰。毕竟,我和霍汐相爱过,曾经刻骨的深情,不会随着时间推移而消逝;相反,就像落在心底的尘埃,一旦被风拂过,就会露出无法遮掩的伤痕。于我,于他,都一样……”,她把两人亲吻的画面展示在宁凝眼前,话讲的技巧又文艺,这是她的一贯风格。
‘你蓝静莹是小人物?小人还差不多!风吹过就搅起尘埃?那不是爱情,是沙尘暴……’
宁凝在心里偷偷嘲讽奚落,可又不得不正视蓝静莹摆出来的‘证据’,这敌人都杀到自己阵前叫嚣了,再不出营应战,未免太过胆怂,叫人小瞧了去。
她轻咳一声,抬手关闭手机屏幕,送还给蓝静莹,“曾经相爱?呵呵,对不起,我从没听他提起过;况且,谁年少无知的时候,没做过几件糊涂事?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就别拿出来在太阳底下晒了,既然日久年深发了霉,那股子酸腐味道,恶心的周围人都食不下咽,何必呢……”,她笑容戏谑,语带讥诮,打骨子里就瞧不上蓝静莹磨叽劲儿;明人不做暗事,拐弯抹角的让人厌恶。
蓝静莹再也维持不下去虚假的笑容,嘴角逐渐僵硬,脸色阴沉下来,“爱有多美,就有多吊诡,男人永远都忘不了生命中第一个女人。你可以闭目塞听,但骗不到心里真实的声音,不必为了颜面垂死挣扎。当年和我分手,他有多痛苦,你想知道吗?”,她朝宁凝走近几步,压低了声音,蛊惑着她内心的坚定。
“是啊,爱有多美,就有多吊诡。你凭什么就自信的认定,他对我不是真爱呢?有人说,无论怎样的分手,无非是爱的不够深。你深知他的痛苦,却袖手旁观;他痛苦难当,但终究选择离你而去。这种半吊子的苟且,别跟我提爱情,不配!”,她既是已经撕破了伪装,自己又何必装腔作势,漏洞百出的故事,只等别人拆穿。
“你生气了?终于忍不住,不想再装高贵女神了?听见他爱我,你心如刀割了?我告诉你,那天,他在咖啡厅,跟我说,他永远也忘不了我的样子,他爱我,永远都爱着我……”,蓝静莹凑上宁凝耳畔,把虚幻的妄想,自我洗脑成了真实的誓言。
宁凝承认,这番话确实让她心如刀绞,明知可能是谎言,却仍抵不过被嫉妒淹没的窒息,“他爱不爱你,蓝小姐犯不着和我汇报,现在霍汐人就在那边,不如把他叫过来,当面讲清楚。如果真如你所说,他爱的是你,那我现在就解除婚约放他走;成全你们苦命鸳鸯、真爱无敌。我相信,他是堂堂男子汉,有担当有责任,若真爱你,不会连个名分都给不起。爱情最怕什么?最怕见不得光……”,宁凝拍了拍蓝静莹的肩膀,给她吃了定心丸,放下酒杯,朝着霍汐走过去。
蓝静莹既然信誓旦旦,高举爱的旗帜,何必不给她一个机会,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慢着!你以为这样就会让我屈服?宁大小姐,你真聪明,世上谁不知道他是你家的上门女婿。今天的财富成就、荣耀权势都是拜你父亲所赐,他都娶了你的人,又怎肯轻易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你把他逼上绝境,又是什么意思?”,蓝静莹目光凌厉,一扫方才的柔弱端庄,咄咄逼人的反咬一口。她意思明确,若霍汐一旦否认了对自己的爱,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惧怕宁凝家的势力,迫于现实压力,舍弃对爱情的追求。
宁凝抽了抽嘴角,哭笑不得,她瞬间理解了霍汐当日所遇的困窘,这女人分明就有妄想症,满口文绉绉的酸腐说辞,可实际上,自私固执,蛮不讲理。
“屈服?逼上绝境?这从何说起?蓝小姐言重了,不管霍汐对我情意几分,我待他一片真心,不敢言此恨绵绵无绝期,可至少上穷碧落下黄泉。我明白爱情从来就勉强不得,您自诩被他所珍重恋慕,又何必害怕当面对证?”,宁凝没有对蓝静莹说一句假话,她袒露了真心,也不愿再无谓的纠缠。
如果蓝静莹笃定自己是霍汐心口的朱砂痣,凭什么不敢听他一句真心话。
“我怕?我怕什么?我怕你那强势傲慢,不择手段的父亲,会暗中耍花样,去伤害和羞辱他!我爱他,所以,我无法容忍你们对他的轻视和威胁!”,蓝静莹把自己置于爱情殉道者的角色,大义凛然的捍卫着霍汐的尊严。
“啊哈哈哈哈哈哈……”,宁凝听了她荒谬的言论,实在忍不住笑出声,不明白这女人到底多浅薄,才能说出这种言论。她口口声声爱霍汐,如何就轻易把他定义成了贪慕虚荣、为钱势卑躬奴颜的小人?看来,她对他,确实半点了解都没有……
“你笑什么?”,蓝静莹被宁凝笑的疑惑莫名,觉得自己受了轻视鄙夷,眉头皱起,动了怒气。
“蓝小姐,我以为你多高明,原来,也不过如此。牗中窥日的俗物罢了……”,她懒得再耗费时间精力,冷下笑容,转身离去。
“你太过分了!”,谁承想,蓝静莹怒火攻心,拉住宁凝手臂,一杯红酒泼上罗裙。
殷红的颜色,如仇恨的血液,在丝绸的裙摆上蔓延,宁凝怔在当场,眉头蹙起,不可置信的打量眼前横眉厉色,失了理智分寸的女人,瞠目无语。
“宁凝……”,霍汐好容易摆脱了宁国庆和钟显达,再回神,却发现不见了宁凝的身影,四下找了找,赫然发现她正和蓝静莹在一起,心头一凛,怕再节外生枝,赶忙快步追了过去,“这是怎么回事?”,她衣服狼狈的让他诧异,瞬时明白了罪魁是谁,他皱起眉,抬眼望向蓝静莹,无声质问。
“霍汐,我……”,蓝静莹眼泪溢满眼眶,好像轻轻一晃,就会如断线珍珠,滴滴落玉盘,楚楚可怜之状,任人心生怜惜。
“嗯……”,霍汐沉吟不语,无视了蓝静莹的呼唤,转头朝宁凝笑起来,“我知道了,一定是宁凝你毛手毛脚打翻了红酒,对不对?笨死了!回家吧……”,他扶上她纤腰,往怀中一揽,口中嗔怪,眼里全是纵容宠爱。
“可,可宴会还没结束啊!”,她不明白他这不按牌理出牌的脾性,又想起什么鬼主意,宴会才过半,如何就能提前退场,何况他还是半个主角。
“谁让他们都看你!烦都烦死了,不许看!回家了!”,他霸道的堵上她接下来要说的理由,纤长手指灵巧探入她手心,十指紧握,强行拖着她,悄然从后门退离了是非之地。
唐霁的餐厅选址在地安门外一座保存极好的四合院内,私人旧宅,因原房主的后人要出国,正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