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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动物一样,我年轻,有才华,心高气傲;随着环境不同,两个人的价值观逐渐分歧越来越大。我不甘于像老实巴交的父母一样安于现状,也不愿意和粗俗的工人男友过上一眼就望到头的人生,嫁人生孩子伺候丈夫公婆,劳累世俗。也适逢那时候出国潮正盛,我心心念念的,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终于……”,霍槿言讲到这里,稍微顿了顿,她端起咖啡杯的手有些颤抖,似是回忆这些往事,让她也很难堪。
宁凝不敢妄然插话,只能寂静聆听,让这个经历复杂的女人,把故事讲完……
“终于,在大二那年,我遇到了一个机会,学校里来了个美国外教,讲西方雕塑艺术。我领悟力极高,被他大力赏识,成了得意门生。也正因如此,他说,窝在这个闭塞的东方古国,对我来说太过憋屈,要带我去见识西方的前卫艺术。鬼使神差的,我答应了;或许,我清晰的意识到,能够改变人生的机会,仅有一次。我背叛了相识二十年的男友,和所有熟识的朋友断了往来,当然,也和家里彻底闹翻。赶在八十年代的尾巴,登上了美利坚的土地,只是,上了飞机,我才发现自己怀孕了。我还单纯愚蠢到,以为是晕机……”,霍槿言自嘲的笑了笑,她目光依旧坚毅淡然,不疾不徐的诉说着遥远的过去。
“宁国庆气到快要死过去,他骂我不要脸,为了出国,嫁给一个五十几岁的美国老头儿,自甘下贱。其实他冤枉了汉森教授,我们是假结婚的,他只是为了给我一个合理的身份,并且资助我顺利在那边拿下学位,他现在已经去世了,每年我还会去他的墓地悼念,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当然,宁国庆也没有错,是我对不起他……”,提及自己的‘美国丈夫’,霍槿言的言语中全是敬重,看得出她确实因此获益良多,甚至如愿改变了人生的轨迹。
“那我妈妈,是宁国庆后来认识的?”,宁凝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霍槿言的神色,希望她可以透露一些过往,让自己了解身世的隐秘。
“你的事情,我不太清楚。霍汐六岁的那年,我和汉森教授表示了想回国发展的意思,他很支持,也说自己老了,不想再离开美国。所以,我们办了离婚手续,我带着霍汐回了北京。回家看望父母的时候,才听邻居说起,宁国庆早已不在工厂工作,娶了个官员的女儿,岳父在机关给他安排了稳定的工作,还生了女儿……”,霍槿言轻轻点着头,向宁凝讲起她所听来的见闻。
“可您知道的,我不是,国庆的亲生女儿……”,宁凝情绪稍微有些激动,她并不想听国庆的发家史,只是想了解问题的关键所在。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比你早不了多少,就是他来和我谈,让霍汐帮忙的事情,才跟我讲出来的。我骂他:‘同父异母的亲兄妹怎么能结婚?真的假的都不成!’,那时候,他才告诉我,你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可并没有透露你的具体身世。但好像,当年你母亲要和宁国庆离婚,闹得与家人决裂,你外公外婆和她几乎断绝了关系,不准她带走女儿,说会教坏了你。所以,你母亲才独自嫁人去了南方,是吧?也可以说,虽然你表面上是判给了宁国庆,可实际上,是外公外婆带大的,对不对?看来,问题的关键还是出自你母亲身上,我也只知道这么多了……”,霍槿言不同于她冷漠的外表,脾气直率亲切,知无不言的解答着宁凝的疑惑。
“谢谢红艳阿姨,我只是想不通,以国庆的脾气,为什么能容忍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宁凝有些落寞,她低下头,极力掩饰着内心的阴郁烦闷。
“宁国庆这个人野心十足,他放弃了工厂小领导的身份,捧上公务员铁饭碗,又嫌弃公务员那年代工资低的可怜,和朋友下海做生意。出了问题差点进监狱,被你外公靠关系救了出来,这里头,藏着多少故事我也不知道。但你放心,他肯接受你,养大你,就一定有他的考虑,不用太过于担心。时间会证明一切……”,霍槿言的笑容温和宁静,彷如穿透了时光,看尽了世事,她见过太多变故;宁凝的烦恼,或许在她眼中,不过沧海一粟。
“嗯,您能告诉我这些,已经非常感谢了,红艳阿姨,您真是好人……”,宁凝有些不好意思,她懦懦的像霍槿言起身道谢,对方才提问的唐突,表示歉意。
“客气什么?还有,叫我霍小姐,不要叫红艳阿姨。其实,我也谈不上什么好人;只不过,霍汐现在和你在一起,不管你们是真结婚还是假结婚,毕竟同处一个屋檐下;这个孩子脾气别扭,个性不好,劳烦还要请你多担待,就算是我给你透露情报的报酬吧……”,她俏皮的眨眼笑着,话中别具深意,让人不由心生古怪。
“霍汐?他脾气个性蛮好,谈不上担待,您太客气了……”,宁凝搞不清霍槿言话中的意图,她局促的应和着,心里觉得莫名其妙。
“你才认识他几天?往后就见识了,混世魔王!”,霍槿言站起身,爽朗的笑了几声,似是在鄙视宁凝的天真和愚蠢。
“混世魔王是孙猴子和贾宝玉……”,宁凝小声嘀咕着,跟着起身告了辞,她心中疑云密布,很难这两位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物,和她认识的霍汐联系在一起。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黑,宁凝进门就看见霍小姐口中的混世魔王霍汐眉头紧蹙的坐在客厅地毯上看报表,各种文件散落了一地。
才要与他打招呼,却又想起了今天琪琪对他的高度评价,越想越好笑,抬手朝霍汐挥了挥,“Hello,男神!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说罢,就狂笑着倒在沙发上,花枝乱颤。
她笑的渐渐不能自持,肚子都快要抽筋,偏头望见霍汐瞠目结舌的摸样,笑的更加夸张。
“你今天在外面吃什么了?是不是吃错药了?”,霍汐被她笑的莫名其妙,心中惶恐,浑身发寒,自觉不妙,不屑的撇了撇宁凝,就快步溜进了厨房。
“哎哎,你等等,别跑啊男神!你猜我今天去见谁了?”,宁凝用尽内力止住笑意,捂着肚子贱兮兮的跟着霍汐的脚步跑进了厨房。
作者有话要说:女王霍小姐终于肯吐口和宁凝讲起往事,霍小爷的身世算是逐渐清晰,可宁凝的身世仍旧扑朔迷离,疑团密布,这里头到底藏着什么阴谋捏?以后会逐步展开~她与霍汐之间的发展,也会随着秦霄开始从暗处走到明处,而从暧昧甜蜜,慢慢纠葛起来。
霍小姐的话,可不止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包含着很多隐秘和内情哟~~~
正文 18无妄之忧
宁凝跑进厨房的时候,霍汐正坐在岛台的凳子上喝水,他似乎今天心事重重,也没发现宁凝已经跟了过来。
背逆的光线太暗,看不太清脸上的表情,却勾勒出清晰的轮廓。光洁的额头,浓密的睫毛,挺直的鼻梁还有柔和的嘴唇;颀长秀美的脖颈沿喉结而下,直到微敞的领口,干净整洁的白衬衫显得人有些单薄瘦削,袖口卷在臂间,巴黎水墨绿色瓶身轻盈握在他秀长纤细的指尖。
不需要任何修饰,就已经成了一幅完美的画面……
“啧啧,不愧是男神……”,宁凝感慨了几声,不由自主的悄悄拿起工作用的相机,咔嚓一声,记录了下眼前的画面。
“咳咳咳咳……”,霍汐听见了快门声,猛然转头,发现已然来不及阻止被偷拍,一口水呛在喉咙里,咳个不停,“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跟狗仔队一样,喝个水都不安生……”。
“嗯,照的真不错,我打算把这张照片洗出来几套,放大,卖给你的女粉丝们,赚个满钵满谷……”,宁凝低头检查预览窗里的照片,露出满意贪婪的神情,似乎已经可以预计这有多受欢迎。
冷不防的,他从身后环过来,双臂将她束缚在怀中,下颌轻轻落在她的肩膀上,这突然起来的亲昵举动,令宁凝浑身一僵,不知他意欲何为,才要挣脱,却见他趁这个空档,一把将相机抢走,高高举起,“啊,拍的还挺好嘛!你洗出来放大一百寸,贴在自己床头好了,睡觉、换衣服爷都注视着你,开心吧……”,他笑容玩味,言辞轻佻。
“嘶……”,宁凝假装打了个冷战,“开心?恶心死了!我就知道你又拿我寻开心,相机还我!我才不要你照片,贴床头只能辟邪!”,她踮起脚,奋力上前拼抢,奈何人家霍汐人高腿长,自己半点优势都占不到,只好嘴上刻薄来缓解心中怒气。
霍汐左躲右闪挪了几步,却奈何被宁凝缠的太紧而不得脱身;突然间,他蹙起眉头,目光凌厉的瞥了一眼,转身掐住了她的脸颊,“我今天烦躁透了,你打从进门就得意洋洋的挑衅,大放厥词,了不起的很啊……”,他气势压迫,语带威胁,掐住脸颊的双手使劲晃着。
“你心情不好,不要拿我撒气啊!完全没有得意洋洋什么的,都是误会,误会啊!我给你赔礼道歉还不成吗?小的知错了,少爷高抬贵手……”,宁凝内心憋屈,有意反抗,却碍于脸面都捏在人家手里,本着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真理,开始跳着脚求饶。
“知错了?嗯?说句好听的,爷就放过你!”,他笑容邪恶,半眯着眼睛,嘴角挑起,露出尖尖的小虎牙,继续晃悠着掐住宁凝脸颊的手。
“求你了,求你了,我再也不卖你照片了!再也不骂你辟邪了,再也不骂你恶心了!少爷大人有大量,少爷洪福齐天!我脸疼啊,快放开,不然没法要了啊!”,宁凝眼中泛起泪光,除了发热的痛感,她更痛苦的,是对容貌的忧虑;所以,彻底放弃了尊严,毫无顾忌的对霍汐溜须拍马。
“嗯……”,霍汐假意考虑了片刻,点了点头,佯装严肃的放开了手,“下次小心一点……”,只是宁凝不知道,转过身,他就咬住嘴唇,极力忍住了内心快要澎湃的笑意。
几经努力,终被释放,宁凝赶忙跑到冰箱的镜面柜门前,踮起脚左右照着,“霍汐!混蛋!我脸都红了!”,她捂着热腾腾的脸颊,带着哭腔的叫起来,几个指印赫然在脸,面前罪魁倒是神情无辜,丝毫不觉自己犯下辣手摧花的罪行。
“活该……”,他再次肆无忌惮的嚣张笑起来,眼见她马上就要发飙,却不慌不忙的俯□,扶着宁凝脖颈,轻柔吻向她脸颊。
宁凝的心跳骤然停拍,她不知这位不按牌理出牌的大少爷又在唱什么戏,脸上越来越热,好像血管都发胀,颜色绯红快要滴出血来。
她只觉得动弹不得,一举一动全在他掌控之中,这吻似是融进了无限情意,若再不停,只怕自己要血脉喷张而死。
等他亲够了,直起身得意的笑了笑,望着不知所措的宁凝,满眼都是恶作剧得逞的快意。
“霍,霍汐,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耍流氓!拿我开玩笑有意思吗?我们谈谈吧!”,宁凝终于缓过神,她咳了咳,努力郑重起神色,拍着桌子,要和方才的登徒子讲讲道理。
“不谈,不听!”,他答的倒干脆,丝毫没给对方任何机会,转身快步回了房间,把头埋在松软的羽毛枕里,再不肯起来。
宁凝长出口气,她觉得怒不可遏,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左思右想都觉得自己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