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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苏莘的心情不好,也被这口无遮拦的说笑逗乐了:“程大少爷,你可真有意思,让你做护花使者,只怕我这朵花被你那一群莺莺燕燕连根拔了。”
“苏莘,我有点伤心了,”程子昊捂着心口,“没想到你也是这样用世俗眼光看我,那些女人都是我掩饰内心的假象,透过现象看本质,其实我心里还是一个纯情的男人。”
不得不承认,抛开那些花边新闻,程子昊说起话来还挺有趣的,就这么短短几分钟,苏莘被他逗笑了好几次。
两个人正说这话,田芷蓝急匆匆地过来了,戳了戳她的肩膀:“小莘,有人来了。”
苏莘转头一看,整个人都僵住了。
简亦慎站在门口,脸色铁青地看着她,不知道来了多久了。
虽然才过去短短的一天一夜,苏莘却觉得好像漫长得过了一个世纪。如果说,昨晚在餐厅等待时,她的心中还对这份感情抱有微末的幻想,那么经过这一天一夜的痛苦挣扎,此刻她已经彻底放下了。
那张曾经让她痴迷的脸庞还是那么深邃俊朗,走过来的身影还是那么气势夺人,但是她的心情如同古井无波。
“亦慎,你怎么也来了?”程子昊诧异地招呼,“我和小莘正聊得开心呢,来来,一起坐。”
小莘?
居然叫得这么亲热。
简亦慎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抑制不住的怒气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昨晚苏莘手机关机,人也消失,他四处找不到人担心了一个晚上,中午拨通了电话之后也没人接,最后还是霍至辞告诉他,在霍家的酒店里看到了苏莘,他才找到了这里。
一进餐厅,他就看到了苏莘和程子昊一起谈笑晏晏,笑得十分开心。
这让焦灼寻找了这么久、担心苏莘出事的他,看起来像是个笑话。
“回家。”他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来。
程子昊愣了愣神,不悦地道:“哎我说亦慎,对老婆说话温柔点,我就和苏莘偶尔碰上了聊一会儿天,你板着一张脸算是怎么回事?”
田芷蓝也恼火了:“简亦慎,你什么意思?小莘难道是给你呼来喝去的吗?”
四周的目光看了过来,就连舞台上正在致辞的主客也停顿了一下。
苏莘心里对Jenny分外歉疚,第一次参加私宴,却这样二次成了全场的焦点,再折腾下去,只怕要把这场宴会给毁了。
她站了起来,客气地道:“我们去外面说吧,别打扰了别人。”
简亦慎看了她一眼,转身大步朝外走去,苏莘按住了也要跟着起来的田芷蓝,轻声道:“没事,你放心,我去把事情解决一下。”
“真的没事吗?”田芷蓝有点担忧。
“能有什么事?”苏莘笑了,“难道他还能打我?”
空中花园在顶层,出去后下了楼梯就是一层休息室,此刻休息室里空无一人。
简亦慎站定了,深呼吸了两下。
刚才他有点失控了。
程子昊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清楚得很,自来熟、满嘴的甜言蜜语、说起笑话来一箩筐一箩筐的,跟哪个女人都能聊到一起去,苏莘和他说笑几句,很正常,他用不着这么生气。
可能是苏莘失踪的这一天一夜,让他的心情十分糟糕,所以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昨晚我八点十分就到了餐厅,迟到了四十分钟,距离你离开相差十分钟,”他沉声道,“如果你对这四十分钟非常介意的话,我可以向你道歉。”
苏莘轻笑了起来:“简亦慎,你计算得真准确,我自愧不如。”
简亦慎忽略了她嘲讽的轻笑,努力让自己耐心一点:“还有,昨晚我去了倩语的演奏会,一来是因为速拍是这场演奏会的冠名赞助商,我参加是因为工作,二来倩语是我的朋友,我去捧场,于情于理都站得住脚,我自问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唯一没有处理好的是,我忘了演奏会的时间,他们提醒我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和周末约你的时间冲突了,所以我听完第一首曲子献了束花就赶过来赴约了。”
“是吗?”苏莘笑容可掬,“那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坦坦荡荡地直接告诉我?”
“你一直对倩语有成见,就半个小时的事情,何必麻烦?”简亦慎反问,“你看,本来我们可以开开心心吃一顿饭,结果现在呢?”
苏莘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简亦慎。
她的瞳仁漆黑清透,仿佛最漂亮的黑色琉璃,浸满了看不透的东西,像是在伤感,又像是在庆幸,还像是在告别。
简亦慎的心里莫名其妙地烦躁了起来。
“简亦慎,我知道,我就是一个麻烦,”苏莘轻声道,“所以,我现在把清净还给你,把自由还给你,明天就去离婚吧,对不起,我一刻都等不了了,如果你坚持不肯,我会向法院起诉,到时候我们俩家的脸面都会很难看,你斟酌一下。”
简亦慎的脑袋一抽一抽地疼,昨晚他几乎一夜没睡,今天又四处找人,现在道歉也道了,结果苏莘还是这么不依不饶。
女人真是太麻烦了。
他忍着气道:“好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
“我不会回去了,”苏莘冷静地道,“我的东西,方便的话你让人给我打包送过来,不方便的话都扔了,大家好聚好散,不要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徒留笑柄。”
“我解释也解释了,道歉也道歉了,你还这样咄咄逼人,有意思吗?”简亦慎的火气有点压不住了,“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离婚,真要离了,你们父女俩机关算尽一场空,你确定你不会后悔吗?”
脑子里绷紧的一根弦忽然一下断了。
什么叫他们父女俩机关算尽?为什么要扯上苏廷允?
“简亦慎,你不要欺人太甚!”眼底一下子涌起泪光,她努力克制,却还是止不住声音颤抖,“就算我爸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我这三年来也已经还给你了!你扪心自问一下,这三年来我对你做的还不够吗?你何必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我?”
“这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苏莘,我就是这样的脾气,你当初追我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我不会喜欢上你的,是你自己执迷不悟。”
“是,是我自己傻,不撞南墙不回头,”苏莘惨然一笑,“还好,我现在醒了,离婚吧,就当你行行好,放过——”
“小莘……你们俩……在说什么……”
一个微弱的声音响了起来。
苏莘浑身一震,猛地回头一看,罗珍蕙扶着苏廷允站在电梯口。
她的耳朵“嗡嗡”作响,脑中一片空白。
这三年来,她在苏廷允面前精心编造了一个美好的假象,在假象中,她和简亦慎幸福地生活,甜蜜地爱和被爱。然而,在这一刻,假象被突如其来彻底地拆穿了。
“爸……不是……”她慌张地叫了起来,想要解释,喉咙却卡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廷允用力地推开了罗珍蕙,踉跄着朝前走了两步,指着简亦慎的鼻子:“你……你这个混蛋……你对小莘……做了什么……”
他的身体一歪,一头栽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别忘记留言啊,三章都留的有红包,别让醋哥冷场┭┮﹏┭┮
第18章
急救室的门紧闭着; 走廊上有人在焦灼地走动,见到医护人员便紧跟着追问个不停;远处的楼梯处,还有隐隐约约的啜泣声传来。
生老病死; 在这里成为最司空见惯的存在。
苏莘靠在墙上; 浑身冰冷,苏廷允倒下时惨白的脸不断地在她眼前闪回,她感到了无穷无尽的恐惧。
何婉不在了,苏何潇洒地浪迹天涯去了; 如果苏廷允有个什么意外,她一个人撑不下去。
“小莘,你别太担心; ”罗珍蕙在旁边握住了她的手; “应该就是血糖不稳定的缘故,加上今天情绪激动; 所以才会晕倒。”
苏莘看着她,喃喃地问:“爸怎么会来那里找我?”
“他昨天就惦记着你的结婚纪念日,今天一早上都联系不上你; 后来给你打完电话就一直念叨你的声音听起来不正常; 等吃完晚饭,他就坚持说要偷偷过来看看你,我怎么劝都劝不住; 只好打听了你在哪里就陪他过来了; ”罗珍蕙也很后悔,“早知道我应该提前给你打个电话,这样也不会弄得那么狼狈。”
苏莘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是我的错。”
“你别太自责了; ”罗珍蕙心疼地捋了捋她的头发,“怎么一个人瞒了这么多事情扛着?说出来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再不济也可以缓解一下压力,你怎么就这么倔呢?”
苏莘痛苦地摇了摇头。
她怎么能跟苏廷允说呢?是她一意孤行爱上了简亦慎,苏廷允为了满足她的愿望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结果却是把女儿亲手送入了一段没有温度的婚姻。她可以想象苏廷允知道真相时候的暴怒,更明白如果翁婿两人对上了之后,必定会两败俱伤。
不,准确的来说,以现在苏廷允的实力,会一败涂地。
苏廷允骄傲自负了一辈子,怎么会接受这样的现实?
走廊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简亦慎和一个医生一起急匆匆地过来了。苏莘认得这个医生,是苏廷允肺部肿瘤手术时的主刀医生,市一医院呼吸科主任,姓乔。
乔医生安慰了她几句场面话,到急救室里去了。
简亦慎走到了苏莘面前,欲言又止。会出这样的意外,谁也预料不到,他此刻的心情很复杂。
一旁的罗珍蕙迟疑了一下,轻声道:“小莘,你是不是没吃晚饭?我去替你买点点心填填肚子。”
“好。”简亦慎替苏莘答了一句。
罗珍蕙走了,门前剩下了简亦慎和苏莘两人,空气中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放心,会没事的,”简亦慎想了一下道,“我和乔医生沟通过了,你爸的手术预后良好,每次复检各项指标也一切正常,应该不会有事。”
苏莘一语不发,整个人仿佛静止了一样。
走廊的灯光惨白,自上而下落在了苏莘的脸上,她的眼睑低垂,眼睫微微颤动着,仿佛鸦羽一般在眼底留下了一道浓重的阴影。
简亦慎看了片刻,忽然惊觉,苏莘的身形比以前单薄纤瘦了很多,在灯光下,她的肌肤惨白得仿佛呈现出了一种透明色,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了似的。
“苏莘,”他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双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你别难过了,等爸醒过来了,让他骂我一顿出气,我保证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行不行?你也别提什么离婚了,省得再刺激他……”
苏莘终于抬起眼来,定定地看着他。
眼底的泪水积聚,终于不堪重负,从眼眶中无声地滑落。
简亦慎慌忙去擦她的眼泪:“你别哭了,真的不会有事,你放心。”
苏莘连连摇头,语声哽咽:“简亦慎,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来招惹你,不该和你结婚,不该对你痴心妄想,我后悔了,你饶了我行不行?”
简亦慎的手僵住了。
“就算是我求你了,我没办法看到我爸在我面前再倒下一次,也没办法再和你演一对恩爱的夫妻。”
“简亦慎,别让我恨你,就算是在我们彼此之间,留下最后一点美好的回忆。”
“在事情还没有闹到无法收拾之前,把离婚手续办了吧,以后各自安好,再无瓜葛。”
几个小时后,苏廷允的血糖、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