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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
直到面前忽然冒出一双银白色的高跟鞋,她才抬起头,看见了宋倾。
她已经取下了墨镜,双眸似水,沉静地看着她:“费小姐,你没事吧?”
费苒不知道怎么地,看到宋倾的一刹那,竟然有一种做贼心虚的错觉,下意识地眼神躲闪了一下子,才轻轻摇头:“我没事。”
“他呢?”
话一问完,宋倾就看见费苒的双眸红了一下。
她低下头,深呼吸了几下,才苦笑着朝宋倾解释:“他……端木先生他双腿受了重伤,还有,背部脊柱也……也受了伤!”
她说着说着,忍不住就语调颤抖起来。
想到当时那辆车冲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把方向盘打过来,让他自己那半边朝着那辆车冲来的方向迎接过去,她就忍不住心里发颤。
端木白,是用自己的身体救了她的命。
他心里一定是爱她的,一定是有一点点动心的。
她想到这里,看着宋倾的时候,眼神多多少少有些愧疚。
宋倾接触到她的眼神,顿时整颗心沉入谷底了,她用这副愧疚的,做贼心虚的表情看着她,是什么意思?
端木白当时做了什么?
“他是怎么受的伤?撞你们的车是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这些话费苒都跟盘问他们的交警说过一遍了,可听到宋倾这么问,她还是顺从地回答了:“是一辆运沙车。车牌号被遮挡了,撞完我们,那辆车倒回去又补了一下,端木先生的脊柱才会受伤……然后,那辆车就跑了!”
宋倾听得心脏忍不住一抽又一抽,还补了一下?
这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
“看见司机长什么样子了吗?”
“是个胖胖的男人,可是他带着鸭舌帽和口罩,我没看见相貌。”
宋倾心里暗道,果然……
她在费苒身边坐下,尽量让自己的大脑保持冷静克制,随即转过头淡淡地接着问费苒:“你家里人知道你在医院里吗,要不要我让人送你回家去?”围亩亩弟。
费苒却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立即挺直了腰背看宋倾,坚定地摇摇头:“不,我等端木先生出来再走。他为了救我受的伤,我就算回了家也不会安心,就让我在这里守着吧。”
杨溢在旁边看着这两个女人说话的样子,心里汗津津的:三哥哟,你看你惹下的什么桃花债!
宋倾一听这句话,顿时也脸色不大好看了。
为了救她吗?
她想也能想到当时的情形了,于是自发地替端木白解释了自己的行为:“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老白他就是这样的人,就算当时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是公司里的其余同事,他也会那么做的。”
费苒浑身一震,脸色顿时变了变,不太好看了。
宋倾这样以一副女主人的姿态解释着端木白的行为,把他当时打方向盘的动机说成人道主义关怀吗?
她忽然觉得自己心底里的那一点点愧疚,顿时不见了。
她盯着宋倾看:“是吗?”
宋倾撇撇嘴,转头看向手术室门头上的灯,红色的灯光像是鲜血一样昭示着端木白此时此刻的危险,她静下来,才忍不住怀疑,端木白最近在做什么,为什么小七和柱子都不见了,他需要自己动手开车?
还有,明明向她做了保证,为什么还会和费苒这么暧昧地下班一起离开公司?
她抬头看了杨溢一眼,他立即凑过来,跟着她顺着走廊走得稍微远了一些,她才低声问:“侯爵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杨溢皱皱眉:“我只知道,他是华侨,还是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的国际经济学博士,是个智商很高的人,只不过,当年是被我们老大逼迫着入了会,先是作为老大的财政顾问处理三山会的一应金钱事务,后来,在三山会和阿尔及利亚的军火商发生火并的时候,双腿受了伤,常年坐在轮椅上,为人也渐渐变得低调了许多。我入三山会的时候,他已经退居幕后了,会中的许多事务他根本不插手,以至于我们对他的了解都不是太多!”
宋倾听到这种来历背景,忍不住咋舌,果然那些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只能是小混混,如今这年头想在黑道混得好,都需要学历文凭了吗?
“经济学博士?”
她说完,忍不住转头看了看费苒。
她也正好奇地转头看着这边。
杨溢不知道她这一刹那的脑洞大开,只是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以为她是在吃醋,忍不住替端木白解释起来:“Afra,你要相信三哥,他只是出于道义宁愿自己受伤而已。”
宋倾听完,嘴角勾起一丝单薄的弧度。
“我也知道啊。”
可是,她更知道,端木白从来就不是那种对谁都贴心贴肺的暖男。
他的心中永远是有一堵墙,墙内的,是被他划入亲近之人范围内的需要他来保护的人,墙外的,则是谁爱死就去死他才没心情去管的路人。
能在危急关头把方向盘打过来,让自己受重创,护着费苒,让她只是伤了手腕而已……
宋倾要说自己不吃醋,那是连自己都不信的!
“Bill,我现在只希望他好好地活着,不缺胳膊不少腿。”
杨溢看着她半晌,随即点点头。
忽然,宋倾的脸色变了变,目光不着痕迹地看了看不远处的走廊尽头:“杨溢,那个人很可疑。”
他转头看去,一个年轻的中等个子的男人正在走廊尽头的长椅上坐着,时不时地看一眼他们这里,杨溢迅速地看了一眼随即转过头跟宋倾说:“我去解决他。”
“你小心。”
杨溢点点头,转身朝那里走去。
那个男人一开始还装作不经意地抬眼朝这边看了几眼,随即发现杨溢并不是凑巧路过,而是直奔他而去,立即明白不对,突然站起身,拔腿就跑。
杨溢默不作声地迈开大长腿追了过去。
费苒也看到了这一幕,吓得立即站起身走到宋倾身前,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或许能找到撞你们的人了,时间不早了,你饿不饿?”
费苒有些意外地看着宋倾。
这个女人从一出现就一直很镇定沉着,让她忍不住刮目相看起来。
果然,端木白喜欢的女人,不会是遇事的时候只会娇弱无助的闺阁小姐。
她于是点点头,强迫自己也冷静下来,朝宋倾点点头:“嗯,有点。”
“我去买点吃的,你在这里守着。”
费苒下意识地点头答应了,看着她大踏步地离开,才有些不爽地皱了皱眉,为什么刚才自己竟然是不由自主地就服从了她的命令,明明她自以为,她的气场是远远胜过宋倾的!
真是活见鬼了!
宋倾拎着两包外卖回到手术室外的时候,费苒正在吧嗒吧嗒地落泪,也不知道在伤心些什么,她这个正主还没空闲时间伤心呢,她倒是哭得像是死了丈夫似的!
宋倾淡定地把她那一份外卖放在她身边,自己坐在长椅的另一侧,静静地吃起来。
费苒本以为她会过问一句,哭什么呢,别哭了吧……结果想不到这女人这么淡定,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吃那么多东西!
她擦了擦眼泪,看了宋倾一眼:“你的心真大。”
宋倾点点头,喝了口酸奶,淡淡地说:“我只是觉得,现在还不是我哭泣的时候!”
费苒眼泡有些红肿地看她一眼,很想问她,那什么时候才是你该哭泣的时候呢?
可是她最终什么都没说,也学着宋倾的模样,吃了几口饭,喝了酸奶。
一直等到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手术室的大门才叮铃一声侧滑着打开了,两名医生一起走出来,一边走,一边小声地讨论着。
宋倾立即站起身来,她双眸晶晶发亮,带着执着的光芒,看着其中一名医生:“医生,手术顺利吗?”
那医生看了看面前的两个女人,问:“谁是家属?”
宋倾立即答:“我是他未婚妻。”
费苒微张的嘴动了动,终于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就乖乖闭上嘴,听着就是了。
医生点点头,跟宋倾简单地交待了起来:“病人的双腿骨折,骨盆有轻微骨折,背部肌肉有大面积撕裂。”
宋倾屏着呼吸听完,见医生停顿下来,忍不住问:“还有呢?”
“失血有点过多,好在都是外伤,因为伤口有泥沙,处理起来有点费事,后期可能也会出现感染,不过暂时脱离危险期了!”
宋倾听见自己的呼吸声缓缓地安宁下来。
“多谢你们了。”
她朝几名医护人员道了谢,看着两名护士将昏迷的端木白从手术室推出来,她还没动,费苒就扑了上去,看着端木白昏迷的脸,忍不住又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
宋倾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内心充满了戏份:啧啧,看看人家这哭的,表情哀戚,不号丧,不皱脸,哭得像是一朵圣洁的白莲花……
得,不怪她恶毒,谁让这费苒给她的第一感觉就是白莲花呢。
医生们看着这一幕,有的露出了兴味的眼神,却也只是疲惫地转身离去了。
端木白被护士推到病房里,安装好监控的仪器就离开了,宋倾全程都在紧绷着神经,直到看到他平安了,精神才松懈下来,顿时觉得一身疲惫。
杨溢去解决那个举止怪异的男人,哪知道那人直奔地下停车场上了一辆车逃走了,他记下了车牌号,回家查探去了。
宋倾叹口气,在端木白身边坐下,抬头去看费苒。
“费小姐,你有心了,老白现在没事了,你还是回家去休息一下吧,他受了伤,公司的事情还需要帮手,你要打起精神呢!”
费苒神情一动,是啊,端木白如今最需要的地方,不就是公司吗?
如果在他生病这段时间,她替他稳住公司,是不是……
在他心里占据的分量,会更重一点?
“好,我先回去了。”
“我叫人送你?”
“不用了,我叫家里的司机来接我。”
她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端木白的脸,随即离开了。宋倾冷眼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低下头,伸出纤长的手指在端木白下巴上轻轻一点,略带委屈地低骂一句:“你这个招蜂引蝶的家伙,等你醒过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病房里静悄悄的,良久之后,才听到她小声的低叹:“怎么办……你这样闭着眼睛的样子,我害怕……”她的声音太低了,低到或许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老白,我害怕!”
………………
杨溢在家里安抚好花花之后,将她送回了娘家。
花花虽然一向心宽体胖的,不代表她真傻,见杨溢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也知道不能违抗,只好依依不舍地回娘家去了。
杨溢随即草草收拾一些东西,带着重伤发热的楚堃,连夜转移到了安全屋。
说是安全屋,其实是端木白来邺城之后秘密置办的一处公寓,这公寓只有杨溢和宋倾知道确切的地址,就连柱子和小七都是不知道的。
端木白的行踪能准确地被那些想除掉端木白的人知道,说明身边有内鬼。
当年端木白差点被杀从而遇到宋倾的时候他就怀疑过自己的身边有人出卖他,可是后来查来查去,不了了之。
如今这人又开始活动了吗?
楚堃已经开始浑身发热,时不时地咳嗽一两声,他真担心他会就这么挂掉了!
可是楚堃这小子的命,也是真够顽强。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他还在睡,就被楚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