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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索取,景崇言一直在付出。她总是那么任性,让景崇言一次又一次的担心。终于能体会为什么景崇言在她遇到危险后那么憔悴。
小时候她也出过意外,景崇言比她能忍,比她更镇定。可现在想起来他的担忧和急迫其实是非常明显的。那一年的海难,前段时间的山体滑坡。
一切的一切还记忆犹新。景崇言从来没给她说过他当时承受着怎样的惊恐,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景崇言是她唯一的亲人,而对于他来说,她又何尝不是。
还记得,初次见到景崇言时,那是一个多么自闭多么孤僻的少年,整日关在阴暗的画室,与五颜六色的颜料为友,只能用画来倾诉自己澎湃的情感。
是她的出现,她缠着他,闹着他,粘着他。
他慢慢地,一步步走出了画室,将曾经视为比生命还重要的画作封存起来。他为了她,从天堂坠入凡间,用那双艺术家的手,用那双原本该握着画笔,端着颜料的手接管了景家的大业。
景家,百年世家,数代豪门。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那么年轻的少年独自承受着重担,身居高位他只能越来越平静冷血,理智无情。
当身上有了责任,当挑起了整个世界。怎能说放就放。
她明明知道,景崇言有他的苦,有他的情非得已,有他的无可奈何。他从来不说,从来没想得到谁的理解。可她那天竟然以他的工作和他闹,和他吵,借着那个理由离家出走。
还记得景崇言当时只说了一句,“那是我的工作。”这话中的无奈到现在她感触颇深。
那是他的工作。而他是为什么工作,为什么面临着一个个强大的敌人,为什么把自己练得心如铁石。
因为十年前,一个小女孩把他牵出了画家的世界。
而她,竟然还说,你不做画家真是可惜了。
闭上眼,泪水无声地流。压抑了太久的情感爆发,她独自默默哭泣着,肩膀抖动,全身抖动。
哭声越来越大,吸引了走道上所有人的目光。
景崇言是很孤独的人,此时就能看出来。
他出了意外,他快要死掉了,虽然很多人前来,很多人面色沉重,却只有她一人为他哭泣。
景崇言身处的是一个多么冰冷的世界。而她是他唯一的温暖。
昨日,景崇言一定同她抱着相同的思绪。他怕她出意外,怕她重蹈覆辙,才如此强烈地渴求她回家。
但是,她拒绝了。
他一夜未眠,孤独地坐在黑暗冰冷的地下停车场,一整晚。第二日,清晨。他还不能放弃他的工作,他还要继续戴上冷漠的面具,去迎接他的命运。
离开了画室,他一定是不开心的。白幽紫陪伴他这么多年,只有在他画画的时候才看到最真实的景崇言。
那种专注,犹如面对情人。他的画绚丽缤纷,美轮美奂。而那些地方他从来没有去过,哪怕是留下一个背影。
他画中的背影便是他的期望。
她应该懂他的。
如果连她都不懂他,这个世界上便无人能懂他了。因为他的世界只对她敞开过大门。
从来不知道手术能动这么久。时间能如此难熬。她想遍了所有的结果,最差的,最好的,最狗血的。
最差的是,景崇言死在手术台,她连他最后一眼都没能见到;最好的是,他没有生命之危,他能慢慢恢复,变得像从前那样;最狗血的是,他失去记忆,忘记一切,或许只能记得她,只能记得她对他来说很重要。
还有可能,成为植物人,或者下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她需要做好面对每一个结果的准备。
手术从上午做到了下午,又从下午做到了黄昏。期间有人给她递过便当,但她没吃。如今她身旁放着两份没动过一口的饭菜。
景崇言的爸爸和爷爷来了,但她没心情和他们说话,只是看了一眼,默默点了点头,打声招呼,他们没站多久后便带走了十多个站在手术室外的人。
看样子有大事要商讨。景崇言的安危似乎都没那么重要了,接下来的一系列应急措施才是重中之重。
慢慢的,人越来越少,空气却越来越稀薄。
夕阳的余晖从尽头的窗户斜斜射入走道,铺上一条灿烂的路。昏黄的光芒照射着她的侧颜,已经是夏日了,她却未感到一丝温度。
终于,一阵细小的声音后,手术中的红灯熄灭,白幽紫立即转头把目光投向手术室的大门,颤巍巍地起身,如同棉花一样的脚怕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她一手撑着墙,缓慢地迫切地向手术室靠近。
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他的身上,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医生也感觉到了气氛的沉重,抬起眸把在场的人全扫视一遍,说了句,“暂时还没脱离生命危险,要继续观察。”
白幽紫松了一口气,可气也没能松到底。这是个折中的结果。没有死在手术台上,也没能脱离危险。
还有希望。
但好在,她看到了景崇言,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他就被转移到了重症病房。
他脸色苍白如纸,和死人也无太大区别,身上许多处地方都被包上了厚厚的纱布。医生说除去全身多处骨折,最严重的是他大脑的重创,现脑中仍然尚存着大量淤血未除,只能观察一段时日,可能还会再进行第二次手术。
白幽紫无力地靠在墙上,缓缓蹲下。
手术后第二日,第三日。白幽紫没有离开医院一步,因为景崇言仍然没脱离危险,她怕看不到他最后一眼。
因为情况严重,她每天能去看他的时间很少,有一次被她碰到,景崇言浑身猛烈抽搐癫痫,那个样子吓傻了她。医生护士在病房内忙得团团转,紧接着就发布了病危通知,许多人再次聚集到走道里,白幽紫被吓得面色惨白,愣愣地站在病房的角落。
医生说,是脑中淤血压迫神经造成的。这种情况随时都可能发生,他的生命随时都可能被死神夺走。
而她,无计可施。
只能眼睁睁看着浑身插满管子的景崇言,意识模糊不清的景崇言被死神折磨,游走在死亡的边缘。
看着他那么痛苦,她的泪都快流干了。
人的生命为何如此脆弱,如此威风的景崇言为何会有这么可怜的一天。
白幽紫的手机早已没电。这几日她没有和任何人联络,走的时候很匆忙,只简单的给赤西说了句景崇言出车祸了,她要去医院。
这么长时间没和他联系,估计他也猜到情况不容乐观。
……
北京,金房。
依然夜夜笙歌,处处留情。
秘密包间中破碎的鱼缸经过改造,延用了两个包厢,装成了像水族馆一样的玻璃缸,如今里面喂养了一只鲨鱼。
赤西窝在沙发中玩着手里剑,这下可好,他不敢再耍小脾气把鱼缸弄破,如今里面的水和鲨鱼若放出来,他不被淹死也被咬死。对此,他刚刚开完叶生的玩笑,说他是专门用这招来对付他小脾气的。
他已经三天没有见到白幽紫,也好在换了鱼缸,换了品种,不然还指不准他一个不高兴又把东西给砸破。
“赤西大人,您听说了吗,路轻和蓝起要举行婚礼。就在两个月后。”盛清风颔首,恭敬禀报,“据说,蓝层会回来。”他已经收到蓝起的请柬,在工作上他与蓝家也有合作。
赤西懒懒地偏着头,把手中的手里剑玩得出神入化。他没吭声。
“蓝家那边应该也会邀请景家,白小姐或许会去。”话中含义是,这样一来蓝层和白幽紫会碰上面。
说到这个,赤西轻轻抬眸,眉头一皱。
现在什么蓝层,他根本不放在心里。重要的,是景崇言。
“不是很奇怪吗,景崇言出了车祸,竟然没有一点风声。”若不是白幽紫亲口说的,他还真打听不到什么。
能够想到景家的公司会封锁这个消息,可怎么可能封锁得如此严密?所有一切周边新闻也都异常严谨。就连他的眼线都探听不到分毫?这种办事效率和效果,似乎只有中国政府才能办到吧?
白幽紫三天没有回来,手机也关机了。由此可见情况很遭。而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等。
盛清风和叶生相互对望一眼,他们听说这个消息后,打听了,得到的消息是景崇言今早去了公司,下午出差去了美国。甚至还有他的登机信息。
可赤西却一口咬定,他出车祸了。
今早白幽紫接电话的时候和他在一起,他就在旁边,电话里的内容他听得非常清楚,再加上白幽紫当时慌乱的神情,而且……还是他把她送去的医院。那家只入住高官的私人医院。
不会有错的。景崇言就是出车祸了,之后的一切消息全是假的,赤西非常了解,如果今天出车祸的是他,性命垂危的也是他,效果和景崇言也差不多。
他们看似自由,位高权重。但其实他们就连自己的生死都做不了决定。
“千万别死了。”赤西斜躺在沙发之中,收回黄金手里剑,指腹轻轻抚摸,眼光高深莫测。
景崇言,你可千万别就这样死了。
不然,他拿什么和一个死人斗?
要死,也得等到白幽紫对他完全死心,完全没有感情的那一天。
夜深的北京,逐渐步入沉睡。除了“花街柳巷”还灯火依然,平日里繁忙的大街车流逐渐稀少,晚归的人们匆匆往家里赶。
刘子欣刚刚结束暗色的培训,直到整栋暗色大厦里的灯熄灭了,她才从舞蹈室里离开。
默默走到公交站台,看了看自己拍的广告,微微勾起嘴角,笑了笑。再转身等末班车。曾经,她没有遇到盛清风的时候是很窘迫的,哪来的专车接送,哪来的别墅住。才来北京的时候她打了好几份工,工作到深夜后还要去金房做公主伺候人。
两年的时间,她就靠着男人拍了人生中的第一条广告,还接到了第一部戏。她的演艺圈之路走的比平常人顺畅太多,这反而让她不安起来。
只不过,她的人生比平常人苦了很多。能到今天,全靠了在逆境中也要残存下去,在炼狱里也要活下去的决心。
她什么都没有,但好在上天给了她一副好皮囊,她要利用这唯一的优势,去迷惑住那些沉沦美色的男人。
正好这时,一辆熟悉的跑车慢慢向她驶来,停在她的身前,车窗摇下,露出许锦程充满阳刚之气的侧脸。
这就是一个对她无法自拔的男人。
刘子欣笑着,以一个芳华绝代的笑容回敬着他。然后优雅地迈动脚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一路疾驰,开到北京的郊外。
夏日微风轻拂,郊外的夜,空气清新舒适。打开顶棚,头顶是一片璀璨的星空。刘子欣仰着头,与此同时座椅正在被一点点放下。
刚刚平躺好,眼前的美景就被许锦程挡住。他倾身压上,埋头便吻。
“别这么急,让我看看星空。”与其说许锦程是她的情人,倒不如说是炮友来得更为贴切,每一次的见面他都是迫不及待,一直要把她弄到四肢无力。
“子欣。”在他的面前,任何美景也抵不过她的一半,脱掉上衣,露出他结实的胸肌,刘子欣注意到许锦程的胸口有几个字。
“这是我刚去纹的,你名字。怎么样?”在左边,心脏的位置。
刘子欣缓缓伸出手,纤细的手指轻轻触碰着他的胸膛,皱了皱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