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夜里,在众人都睡下后,铁心竹将铁心兰唤到竹轩。
“俗话说的好‘临阵磨枪,不快额光’,今晚我再传你几招。”铁心竹笑眯眯的道,这一次,她可真是倾尽所有。
“嘿嘿,大姐,大姐夫把他最得意的流光暗器都传授于我,大姐可不能落后于大姐夫呵。”铁心兰也笑,犹还稚嫩的面庞一脸得意,思及萧千策指点他的那几招,受益匪浅呢。
“我要给的绝对比他给的要好。”铁心竹沉声道,接着一连几招,封住铁心竹全身几处大穴,令其动弹不得。
等铁心兰意识她想做什么时已经无法阻止她,只得泪流满面的泣道:“大姐,我明日绝不会输。”
“男儿有泪不轻弹,不准哭。”铁心竹低喝,她当然相信他会赢,因为……
翌日,军中的校场迎来一场盛典,今日,御翰新任的大将军会在此诞生,军中人人兴奋,朝中文武百官全都齐聚在此,共享殊荣。
然所有人都到齐后,却迟迟不见皇后驾临,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见皇后凤驾迤俪而来。
铁心竹先向皇帝告罪,言她昨夜睡的不舒坦,所以起得晚,假皇帝自是不会和她计较,关怀几句才将皇后迎入席,然后下令比武开始。
观者席上,只有韩墨凝视着铁心竹,半眯的双眼中夹杂着一抹深味。
要选大将军当然不会只比个人功夫,在之前都要先进行策略方面的笔试,然在这一方面铁心兰和南宫珏都是满分,铁心竹心里明白,南宫珏之所以满分一定是韩墨做的手脚,她不信一个江湖人士能懂得调兵遣将。
武试分三场,第一场是马上功夫,第二场是骑射,第三场才是亮相马下的功夫较量。
比试异常精彩,铁心竹可以听见将士们接连不断的叫好声,然而这样激动人心的时刻,她却昏昏欲睡,这一觉直睡到两人的第三场比武时才在冰魂和雪魄的低唤下醒来。
勉强睁开眼睛观看比武,其实,她知道没有悬念。
铁心兰和南宫珏已不是第一次交手,对对方都有一定的了解,从上一次较量来看,南宫珏稍占上风,所以信心十足,比武一直过了百来招都未分胜负,之前两人也是各胜一场打了个平手,所以第三场一定要分个高下。
好像两个人都有默契一般,同时分掌,欲以掌力定胜负,刚开始两人的内力不分伯仲,然当铁心兰的内力正被南宫珏所吸收时,铁心兰猛然发力,南宫珏一时承受不了,重创经脉,吐一口鲜血败下阵来。
铁心竹嘴角扬笑,哼,她十几年的修为,岂能是他一瞬间就能吸收的,昨天夜里,她可是花了整整一个晚上才把自己的内力传到四弟身上。
铁心兰还待要杀他解恨,却被韩墨所拦。
反正大将军一职已定,铁心竹也不再多说,从怀里掏出跟随了她七年的墨玉虎纹兵符,一扬手朝铁心兰扔了过去,离手的那一瞬间,她还有些舍不得呢。
铁心兰接住兵符高高举起,在万众人的欢呼声中,对着他大姐轻声启口:“我不会让你失望。”虽然他的声音被高呼声淹没,但铁心竹仍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第一三零章 花与树(上)
第一三零章花与树(上)
宫中夜宴自是热闹,铁心兰身为筵席上的主角自然是要忙于应酬朝中百官的恭贺和攀附。铁心竹见了不免又是一番唏嘘,想当初她成为大将军的那一日,围绕在她身上的光耀好像也是这般多彩,时至此那时的风光无限犹让她感怀。
花荣花枯,年年岁岁不同;潮起潮落,朝朝暮暮不休。
她也只不过是一介凡人,七情六欲一样不少,她舍不得的东西太多,舍得的却没有,妄想将身边的一切都留住,她知道自己太过贪心,所以即便受到惩罚她也不会觉得意外。
“无聊。”铁心竹发出一声近似叹息的抱怨,然后借口身体不适,早早的离席而去。
等行到无人处时,铁心竹才放慢脚步,一手扶住后腰,一手撑着圆滚滚的肚腹走的蹒跚,才几步路,她竟然上气不接下气。
冰魂和雪魄见她动作迟钝,赶上前来扶住,正值此时,暗中一道掌力袭来,冰魂和雪魄忙将铁心竹护在身后,二人用全力接下来人凶煞的一掌,第一招就接的吃力,第二招更难招架,被来人分掌隔开,势如雷霆的一招直袭铁心竹。
铁心竹下意识出招相抗,招式仍旧漂亮,但没有内力相辅助只不过是花拳绣腿而已,即便来人在最后收回九成力道,她仍旧架不住来人的攻势,胸腔闷上一股血腥,一连后退数步,若不是来人眼疾手快先一步拉她入怀她怕是早稳不住身形跌在地上。
“你果然是把所有的内力传给了铁心兰。”
阴柔冰凉的语调混着一股灼热的气息拂过几缕青丝滑入铁心竹耳中,真他娘的冤家路窄,铁心竹暗自低咒,一丝刺眼的殷红顺着嘴角溢出。
冰魂和雪魄忙上前向韩墨手中抢人,韩墨轻推一掌,将人送还回那二人的掩护之下,他见铁心竹步履沉重不似练武之人该有的轻盈,呼吸也不似往日那般平稳,才来试探她的虚实,而结果让他吃惊更震惊。
铁心竹抬袖抹掉唇畔的血腥,扬声训斥:“韩墨,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居然敢在宫中就对她出手。
“我会让你见识什么才是法,什么才是天,不过你现在这个样子,真叫人失望,连你最得意的武功都没了,你还拿什么跟我斗。”枉他还对她有所期待,以为和她下的这盘棋能带给他更多的乐趣,结果也不过如此。
“论阴谋诡计我这个做武将的自是斗不过你,但是,你想要的本宫也不会让你得到,而且,本宫最得意的不是这一身武学,而是调兵遣将的本事。”她知道女子和男子在身体和力道上有着天生的差距,这样的差距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越加明显,她武功再好也有极限,所以她更注重修习兵法策略,想着即便等到她老到不能骑马时,都仍可以指挥千军万马。
她打仗之所以从未有过败绩,不仅仅是因为她的骁勇无敌,最重要的是她那些用兵如神的策略。
“宫棋本宫下不过你,若是换下兵棋,本宫一定不会输。”她干嘛要被人牵着鼻子走,别忘了她也是定规则的人。
她施施而谈,举止间竟有着破敌虏,定风波的苍然气势,让韩墨不得不佩服,断了翅的鹰终究还是鹰,还有一双利爪,让人不能小觑。
韩墨儒雅之人居然也轻哼一声,嘴里扬出细声:“不过是块顽石,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将其当成宝。”轻笑中带着自嘲,他也算是其中之一,再瞥一眼他口中的‘顽石’,笑的越加放肆,张扬邪气的声嗓随着脚步渐远才逐渐消弭。
铁心竹扶着肚子在原地咬牙切齿,顽石吗?也许吧,她该感谢韩墨口下留情,没说她是粪坑里那又臭又硬的石头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唉!没有最不堪只有更不看啊!
秋雨瑟瑟,淅淅、沥沥、凄凄。
夜里的兰轩,正厢房仍旧烛光闪耀,琉璃灯下,韩嫣手执针线一针针缝着一件兰色锦衫,面露喜色,想到几年后她的小相公长大后穿着这件衣衫时的翩然风采,她脸上就忍不住透着甜蜜的笑容,她的喜悦一点都不遮掩,因为她喜欢她的小相公,愿和他白首相伴。
“已是深夜,为何还不休息?”在灯下缝衣很伤眼睛的。
稚嫩清纯的话音犹带微愠,韩嫣还来不及反应,下一瞬已被铁心兰从后环住,铁心兰的头亲昵地埋进她的颈窝。
这小子,进屋都没发出一点声音,惊了韩嫣不小一跳。
“臭小子,你到底喝了多少酒?”韩嫣泛起薄怒,就算宫里设宴也不是这么个喝法,摆明了像个刚从酒池里捞出的酒鬼,一身酒气。
“三十三壶气七樽,折下来就是四百九十二杯左右。”吐字清楚不像喝醉的样子。
“这么多!”韩嫣咋舌,喝这么多居然还能记这么清楚,简直是怪胎,她却忘了他铁家的人都是千杯不醉的奇人。
“不多不多,成亲那天应该比这还多,我也不会醉。”是不能醉,“春宵一刻值千金,岂能在宿醉中虚度。”铁心兰笑的惬意,粉玉面容恰似开得正绚丽的桃花,逢春意正浓。
韩嫣嗔一眼,气自己怎么就着了这小子的道。她现在真想反悔不嫁。适时铁心兰瞅见韩嫣所缝制的锦衣,不禁枪过手细看。
“那么晚了还做针线活,很伤眼睛,不许做了。”铁心兰拿着衣衫喜滋滋地往身上比试,却又觉得不合自己的尺寸,疑惑道:“这衣衫未免也太大了。”心念一转,“哦!”一声叹音拖的老长,“娘子你偷人,老实交代这成人的衣衫你做给谁的,别告诉我是给我大姐的,我一个字都不信。”铁心兰一脸不爽挂在两颊上。
韩嫣听到前一句还在乐这小子贴心,体贴人,听到后面就越发觉得这孩子小气。
“小醋坛子,都是给你做的,从十四岁到二十四岁通通做齐了,全放你衣箱里,臭小子快些长大吧。”韩嫣眼瞅着铁心兰,透过现在看到将来,他玉树临风之态,她也许还不到他的肩头,依偎在他宽厚的胸怀中,和他一起看细水长流。
“这么多!”铁心兰不觉惊叹。却不知韩嫣早在一年前就开始做了。
韩嫣有些沾沾自喜,她的手艺可是没得挑剔,却不料那小没良心的接下来一句差点没把她气吐血,铁心兰一副怀疑的嘴脸疑惑道:“娘子确定十年后这些样式还能穿出世?”谁不知京城里的衣饰一年一个样。
“不穿就丢掉!”韩嫣恼喝,她辛辛苦苦做了那么多还讨人嫌弃,这会儿觉得气闷,撇过螓首不去搭理小没良心的东西,和他大姐一个德性。
“哪儿能丢掉,我这辈子就只穿娘子做的衣。”铁心兰一个轻跃跳上韩嫣身侧的椅子上蹲着,月牙眼儿一瞬不瞬的盯着韩嫣,倒有点像讨宠怜的小狗。
韩嫣一见铁心兰这可爱的模样就没了抵抗能力,又气自己不争气,尽被他牵着情绪走,于是气呼呼的玩笑道:“我才不给你做呢,叫你光屁股走道。”
“也好,那样也挺风凉的。”铁心兰眼眯成逢,笑意盎然。
“不要脸的东西。”稍含微恼的嗔怨,实来对这‘小冤家’是喜欢的不得了,天知道什么是爱,她只知道她离不开他,不是因为寂寞孤独才去靠近接受,而是因为拥有了就不想失去。
“要脸做啥,要你就好。”铁心兰跳下椅子,抱起韩嫣就往床上窜。
细雨斜栏,小轩窗,掩不住一室柔情蜜意,长夜漫漫,诉不完一世爱慕衷情。
然而这个世界并非两情相悦就能天长地久。
次日的朝堂上,大金南下入侵的急报传来,言大金皇帝璎突兀鎏御驾亲征,领兵三十万,不日将至两国边界,铁心竹当即向皇帝请命,让皇帝下旨调身处西北的左卫神武大将军孟星痕率铁家军迎敌,苏南歌也出列上奏,让朝廷派二十万大军火速前往支援,至于领军之人,当然非新任的凤翎将军铁心兰莫属。
假皇帝本不愿将自己手里的兵将派出去支援,但迫于众臣的压力不得不忍痛颁下旨意,等调齐兵马,即刻出发。
下了朝,铁心竹唤住正要赶往校场点兵的铁心兰,让其坐她的车辇,她送他一程。
有很多事如果对铁心兰说明白,反而对他会是压力,所以铁心竹很难启口,却不料铁心兰先说道:“大姐什么都不必说,我都知道。”
早在他决定接受大姐的兵权时,三姐就对他说过事情的始末。他才知道,原来大姐是这般有魅力的人,以前做男人时就令不少女人为之神魂颠倒,每次回京时上门游说亲事的官家夫人不老少,害火爆脾气的二姐直抱怨打发客人难;想不到大姐做回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