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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的没吃过亏是不是？！”
贺衍说着一拳打下那个男人，那男人就势倒在地上，嘴里跟杀猪似的惨叫。
“啊呀，打人了啊，打死人了啊，快报警啊！”
贺衍又上去踢了那人两脚，这才转过头对蒋子豫说，“报警。”
蒋子豫哦了一声，掏出手机报了警。
因为这边是医院路段，交警很快赶了过来。
交警一来，那男人大概是喝的真多了，上前去就抱住雪耻交警的小腿。
“警察叔叔啊，警察叔叔为了做主啊，这人打人哪，打死人了啊，你看我的脸都打成什么样了啊。”
那交警忍着笑，努力摆出副严肃的样子，“怎么回事？”
问的却不是抱住他腿的人，而是贺衍。
贺衍道：“酒驾，闯红灯，还差点撞着人。”
那交警点点头，“你们要求赔偿吗？”
贺衍摇摇头，“那倒不用，只是这种人实在太危险了，无视自己生命也就算了，还无视别人生命，所以这才一时气愤，把他拉下车子打了他一拳。”
那躺在地上的人一听，又哭嚎道说，“哪里是一拳啊，还踢了两脚啊。”
那交警憋着笑，“行了，还没问你呐，你一会再说。”
贺衍道：“我们没事，如果他有事需要赔偿，我们愿意赔偿。”
那交警看看贺衍，又看看站在马路边的蒋子豫，最后视线落在抱着他腿的男人身上。
“没事，一点小事，你们走吧。”
贺衍微微一晗首，道了声道：“谢了。”
然后就朝蒋子豫走了过去。
方才那个男人哭嚎的时候，蒋子豫一直在路边捂着嘴笑，到这会都没笑完。
贺衍不由得弹了下她的脑门，本来有一肚子的话要说，最后只化为一声轻轻的叹息，“真是心大，刚才都差点被撞到了。”
蒋子豫笑笑说，“这不是没事吗？还要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呢。”
一小段插曲过去，两人走进超市，先去生活区买了蒋爸要的剃须刀。这东西蒋子豫也不懂，全是贺衍的意见。
贺衍选的倒也认真，每个都认真的看了说明，最后选了一款比较方便的。
“这个吧，你爸应该是想在医院用，这个方便。”
蒋子豫点点头，贺衍这么认真选的，她还是放心的。
“时间还早，说不定我爸跟我妈还没有你侬我侬完呢，我们在超市里逛一会吧。”
贺衍点点头，“我也正有此意。”
两人不紧不慢地在超市里逛着，蒋子豫竟然一点也没有觉得无聊，反倒觉得新奇。
她以前从来没有跟沈知非做过这种事，她跟沈知非在一起时从来都是鲜衣怒马，做的都是疯狂的事。
轰轰烈烈的爱情，最后轰轰烈烈地死去。
那样的生活，的确是痛快，可时间太短，稍带着寿命都太短了。
她曾不止一次后悔，为何生活那么多种，她却选了最难的那种。
蒋子豫很少有逛超市的机会，就算进超市，也是直接拿了东西就走，不像今天这么闲闲地竟然在超市里闲逛起来。
她觉得什么都很有趣，什么东西都要拿起来看一眼。
两人逛着逛着，忽然见前方人头涌动，吵吵闹闹的，两人相视一眼，都不明所以。
不过很快他们就知道原因了，原来是开始打特价了。
只见前方人群的中心有人拿着喇叭在喊，“特价特价啦，红提原价12块8，现在只要9块8啦，黑提原价15埠8现在只要10块8了啊……特价特价啦。”
那人喊完一轮，又接着喊别的。
蒋子豫看着人群跃跃欲试，“我妈爱吃提子呢，我们要不要也去抢？”
贺衍皱皱眉，似乎有点嫌弃，并不太想动的样子。
蒋子豫偷偷笑了笑，忽然一把扯住他，推着购物车就往人群里挤，后来实在是挤不进去了，就干脆把购物车放下，只身往里挤，一边挤一边说，“帅哥帅哥啦，谁家帅哥掉了啊，快来抢快来抢了啊。”
挤在人堆里的那里人估计也没听清楚她说的什么，只听见什么掉啊抢的，于是都掉转了枪头往贺衍这边挤过来。
贺衍被眼前的阵仗吓傻，呆着不敢动，那拿喇叭的小哥更是莫名其妙，拿着喇叭都忘了自己要干嘛。
☆、041 照顾病人
贺衍正被大妈们围攻的时候，蒋子豫已经抢好自己要的东西，并突围成功。
两人隔着人群望着，蒋子豫还冲贺衍扬了扬手里的胜利果实。
贺衍有些无语地看着他，等到从一群大妈中挤出来时，蒋子豫已经在一边笑得直不起腰了。
贺衍脸黑了黑，不自然地咳了声，“其实那边还有个水果商行，或许那边的水果会更新鲜。”
蒋子豫看了看手上的水果，道：“不用，我觉得这个就挺新鲜。”
说着没忍住，嘴角又抽了抽。
买完水果两个又去买了些日用品这才出了超市，蒋子豫曾经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院，对在医院里要用到的东西自然也熟，买起来倒也不费劲。
这么一来，两人在超市前前后后也花了近两个小时，再回去差不多也到休息的时间了。
傍晚他们来医院时一人开了一辆车过来，蒋中和回去的时候开了一辆回去。
等回了病房，蒋子豫把另外一辆车的钥匙递给贺衍，“你回去吧，把我爸带回去。”
贺衍接过钥匙，也没说什么，要伤的是蒋爸或者蒋中和，他倒是能让蒋子豫回去休息，他留下陪床。
但受伤的是蒋太太，他留下也不合适。
倒是蒋爸，“我晚上就在这陪床了，子豫，你跟贺衍回去休息吧。”
蒋子豫一边摆弄着方才从超市买回来的东西一边说，“爸，您就别跟我争这个了，下午我已经睡了好几个小时了，这会正精神着呢。再说，护工睡在外头呢，也没什么事。您这精神瞧着就不好，您回去休息，明天再过来，记得给我带好吃的早餐就是了。”
蒋爸还想再说什么，蒋子豫已经推着他往门边走，“您就别说了，回头您再累着了，我跟哥还得分神照顾您。”
蒋爸无奈，但还是放心不下回过头去看蒋太太，但后者在他看过去的时候迅速撇过脸，当作没看到他。
蒋爸再回神，蒋子豫已经把他推出了门外，还冲他摆了摆手。
“爸，明天见。”
说着又对贺衍道：“我爸可交给你了，到了给我发个信息就成了。”
贺衍点点头，跟蒋爸一起离开了医院。
蒋子豫回到病房，见蒋太太看着门口的动静，笑了笑。
“妈，您还没原谅我爸呢。”
蒋太太叹口气，笑她，“你又知道了。”
蒋子豫耸耸肩，“我是不知道，不过我看您这样，您自己难受，我爸也难受，何必呢。”
蒋太太哼了一声，“要是就我一个人难受，我就更难受了。”
蒋子豫被蒋太太这么一噎，竟说不出话来，回过神一想，冲蒋太太竖了竖大拇指。
“蒋太太您太有见地了！哪里是艺术家，简直就是哲学家！”
哲学家轻斥了一声，“少贫，去打水来给我洗脸洗脚吧，也晚了，一会该休息了。”
蒋子豫一顿，“合着我们出去那么久，您跟我爸就在病房里光聊天？”
蒋太太白了她一眼，“别犯懒，让你去就快去，可别忘了你当初住院的时候妈是怎么照顾你的。还有啊，你小时候，是谁一把屎一把尿的……”
眼见着蒋太太又要忆苦思甜前五百年后五百年地开始念叨了，蒋子豫连忙打住她，“妈，您打住，我这就给您打水去，别说洗脸洗脚了，您就是想游泳我也给您打一泳池的水。”
蒋子豫这效忠的话惹得蒋太太随手操起床边柜子上的一个桔子就扔了过去，蒋子豫连忙躲进卫生间接水去了，桔子孤伶伶地滚到地上也没人管。
蒋太太说的对，当初她醒过来的时候，蒋太太是怎么照顾她的，蒋子豫一点也没忘，所以现在照顾起蒋太太来，蒋子豫也是真的心甘情愿，一点想法都没有。
只是……她没什么照顾人的经验，总被蒋太太嫌东嫌西，一会嫌太重，一会又嫌太轻。
光是给蒋太太洗个脸都花了十几分钟，更别说后面给蒋太太擦洗身子了，那简直就跟打了一仗似的，蒋子豫累得直喘气。
更闹心的是，这气还没喘匀呢，蒋太太那边又嫌弃上了。
“都说养儿防老，我看哪，这儿子靠不住，女儿也靠不住。这点小事还不如人家护工做的好，你说你，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
蒋子豫摆摆手，直呼冤枉，“妈，我尽力了，早知道您这么挑，我就不让我爸回去了，我跟他客气个啥啊，那是我亲爹！”
蒋太太无语，过了片刻又道：“我要不是艺术家，我就得哭，大声地哭，你听听，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话，这是你这个当女儿该说的话吗？”
蒋子豫撇撇嘴，觉得蒋中和叫她回来绝对是因为他自己搞不定蒋太太了。
“妈，老实说，我现在真觉得您以后啊，肯定是跟我奶奶一样的恶婆婆，我觉得我都做的够好的了，您还不满意啊，你看看别人家的儿女，比方说我爸吧，您看看我爸，把我奶奶一个人扔在病房自己回家睡大觉了呢。”
蒋子豫越说蒋太太脸越黑，最后不得不打断她，“行了行了，越说你还越来劲了。你爸还不是被你推回去的，你奶奶那边肯定也是你使的坏主意，就你爸那样的，你奶奶放个屁他都得接着，深怕她把自己给崩着了。”
蒋子豫的脸也跟着一起黑了，“妈，您这话……可不像艺术家说的”
蒋太太哼了声，“我是你妈，你管我怎么说话，再说了，你放心，反正你哥不结婚，我也成不了恶婆婆，我就管着你。”
蒋子豫也跟着哼，“我才不让你管呢，我哥不结婚我还得嫁人呢，我以后嫁人了就让婆婆管着，您这亲妈也管不着。”
蒋太太这腰要是好的，早起来捶她了，但奈何现在动不了，只能跟她耍嘴皮子上的功夫。
“你要滚就快滚吧，看见你就糟心，你要滚了我还眼不见心不烦呢。”
蒋子豫又撇嘴，才不相信蒋太太说的那些话，她向来刀子嘴豆腐心。
但她嘴上还是说，“等我找着人了我就滚了。”
蒋太太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原来你还没找着人啊？我看你一副有人撑腰的样子，还以为你已经找着人了呢，那你牛气什么，也别笑话你哥，你也没好到哪去。”
两人吵闹间，蒋子豫已经帮蒋太太掖好被子，把床头前的台灯开了，关了大灯，又拿了她来时穿的大衣盖在蒋太太肩膀处。
未了还问蒋太太，“护工有我对你这么好吗？”
蒋太太不情愿地哼了声，“护工可没你话多。”说归说，但蒋太太嘴角的笑还是怎么也掩饰不了。
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这话一点也没错。
蒋子豫回来后，蒋太太连日郁结的心情好了不少，尤其被她刚才这么一气，感觉整个人都舒畅不少。
蒋子豫看看时间，也到了该睡觉的点，于是走到病房里另一张床上病下，背对着蒋太太说了句，“妈，您还得给我爸机会才行，我可不想二十好几岁了，还要考虑跟爸爸还是跟妈妈的问题。我哥就更可怜了，四十岁还得考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