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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林玉竹对他说,无论叫他做什么都可以,在他看来到车间上班干什么都一样。
那调度主任听了,笑着说:你既然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林玉竹一定不会想到即使在车间工作各岗位之间还是有着细微的差别,那差别看上去虽不是很大,实际体验一下就会明白期间差别对个人的影响却是深远的,不知要比供应科对个人的影响大多少倍。
只要为了能和薛冰在一起,有多少苦他都能吃,林玉竹的怀着这样一颗心到车间上班的。他被派到车间的第一天就是去干杂货,那里真的很脏,伙计也很累,与他一起干活的是一群‘地主’。
所谓地主是指龙腾钢铁集团征用了他们的地,除了付给他们一定数目的‘征用金’外,还雇佣他们到龙腾钢铁集团来上班,这也是对他们的照顾,龙腾的车间工人最低高中学历,否则怎会轮得到他们这些初中还未毕业的中年人呢?
林玉竹有幸与这群‘地主’一起干活,众人有说有笑,干起活来不紧不慢,没说没管,不必再向在供应科那样,绞尽脑汁的算计着如何应对内部与外部永远也解决不完的‘麻烦’。不仅活得充实,而且身体还得到锻炼的机会。
可惜好景不长,还不到三天的时间他们已经垫完所有的厂区空地,需要做的伙计没了,他们也分道扬镳了,林玉竹被安排到搬道岔,这些地主自然被安排到相对好一点的岗位上。
只要能够拥有薛冰,无论吃再多的苦他都愿意,可是怎样才能得到薛冰呢?
为此林玉竹没少花费心思,他从家里骑来了那辆唯一的蓝色摩托车,这样既便于上夜班,又方便与薛冰见面;他有花费一个月工资买了一款外观简洁又还算漂亮的手机,准备送给她的心上人。
林玉竹就是准备在他与薛冰的第二次约会送给她这部手机的。
林玉竹与薛冰的第二次约会是一种十分凄凉的感觉,那画面又是那样的凌美。一个夕阳西下的晚上,一个男青年骑着一辆蓝色摩托车,驮着一位纯情的少女,在公路上稳当的行驶。男青年的目光专注凝视前方,却又仰制不住心中的激动,面露喜悦之色;少女的目光十分迟疑,说不出的犹豫与矛盾,她的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
林玉竹依旧为薛冰做着可口的饭菜,薛冰在他的房里转悠着,林玉竹不会注意到她的目光曾停留在他的蓝色安全帽和防尘面具上面很久,他的心里正在**澎湃,他要为她做最拿手的菜。薛冰的目光很快移到了他换下不久的工作服上,那目光充满了疑惑与焦虑。
当林玉竹满怀**的将冒着腾腾热气的饭菜端上来,情切的请她用餐时,得到的确是冷冰冰的回答:我不饿,不想吃。
林玉竹不失幽默的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难道不想再尝一尝我这次的手艺吗?要比上一次强多了。
可惜他的幽默在薛冰看来并不好笑,她的心正一片混乱,他没有去接林玉竹的话题,说道:你到底在什么部门上班?
林玉竹心中一惊,低声说:在供销处,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薛冰说:那你房间里的防尘面具和安全帽是怎么回事?
林玉竹心中一凉,喃喃道:不错我现在工作确实遇到了一些小小的麻烦,被调到了车间,可这只是暂时的,我一定会好好表现争取往上调的,可是难道你真的很在意我做什么吗?
薛冰把头转到一旁似不愿再听,洁白的牙咬了下嘴唇一下,嘴里吐出几个含糊不清的话:我看我们还是分手吧!
这几个字却犹如晴天霹雳在林玉竹的脑子里嗡嗡作响,他呆呆的愣在那里,好一会才说:什么,你在说什么?
薛冰望着远方说:我说我们还是分手吧,那样对彼此都好。
林玉竹真的激动起来了,到屋里取出那部特意为她买的手机,对她柔声说:冰,你可知这是我专为你买的手机现在就送给你,你赶快收下吧。
薛冰倒退两步迟疑着说:我不要,我想了很久,觉得咱们真的不合适,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林玉竹的心沉了下去,他苦苦哀求着说:薛冰,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你知道吗,相亲的时候,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预感你将是我未来的妻子,我的预感一向很灵的,我相信咱们两人一定有缘,不会就这样分手的,请你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
薛冰转过脸,摇了摇头。难道她是铁石心肠的人吗?难道她真的看不出林玉竹对她是真心的吗?
林玉竹没有看到她的眼里含着泪水,她怕自己一说话就控制不住,眼泪真的会流下来。
“我也求求你,你就放过我吧,我们真的不合适,我要走了。”
她说的每个字都像针一样刺痛林玉竹的心,林玉竹见她真的再往外走,急忙冲上前拉住她的手臂,传来薛冰的惊呼,“你要干什么?”
林玉竹望着薛冰那双深情的眸子说:“你要走,我并不挽留你,可是你也应该让我送你一程啊,你自己走我不放心。”他说完不顾薛冰的拒绝,就去推摩托车,还不忘带上那部手机。
一路之上,薛冰都是保持沉默的,林玉竹却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说,他不断安慰她,对她说了很多,他希望她能再好好考虑一番,两个人走到一起就是缘分,应该珍惜上天赐的缘分,如果她愿意他会好好待她一辈子。
可惜,薛冰只说了一句话:“你专心开车,看好前面的路。”她究竟能不能懂他的心?
残阳已落入山下,天空并没又立刻黑下来,他依然能看到她那张美丽的瓜子脸,只是那脸颊已多了两道泪痕。他再次将手机递向她,她却并没有去接,转身朝着饭店跑去。
林玉竹望着她那娇美的身影,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明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认定了她将是自己未来的妻子,那种感觉何其真实,难道他的预感会失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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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人生的低谷
在没有薛冰的日子里生活变得毫无乐趣,不再有希望,等待林玉竹的是生活的残酷。
搬道岔虽然十分劳神,可还算是个比较不错的岗位,在那里林玉竹体会到了车间工人的辛苦。与他一起工作的是一个试用期刚过的小伙子,还是经过高中毕业的,他对林玉竹还算客气。每逢晚上交接班的另外两人来了,他们聚在一起就会嬉笑取闹,寻找什么新闻或新鲜话题,林玉竹这个大本毕业生到这里来与他们搬道岔这的确是一个新闻,他们自然没有放过这个可供取笑的话题。他们有人甚至说,这么简单的工作用大学生来做,简直是在浪费人才,是不是领导搞错了?
林玉竹自然没什么可说的,即使他跟他们解释了他是内调的,可他们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们有人甚至建议他买一条烟送到调度室那里请他们把他调到统计科,似乎那样才不会埋没了他。
林玉竹明白他们都是一群心直口快的爽快汉子,远比供应科里的人单纯多了,他一点都不计较,反而乐意和他们交谈。
这里的工作虽然并不算累,却需要十分精心,与他一起值班的小伙子时常提醒他,他们两人不可以同时打瞌睡,必须有一人在外面放哨。既要管好大小火车过来这一关卡,又要提防查岗的领导来查岗。
搬道岔的工作其实并不复杂,可是开始的时候林玉竹却掌握不好,他即使能对供应上的困难应对自如,却分不清大小火车来了应该搬哪个道岔。那个与他一起值班的小伙子为此没少给他‘上课’,教他大火车来了如何应对,小火车来了如何应对,甚至对他讲曾经有人值班把两个火车的顺序弄反了,结果造成火车脱轨,最后用修理厂的吊车才把火车吊上去,他说这里轻易不出事,可一出事就是大事故。
有两次要不是他及时赶过来,改变铁轨道岔的方向,真不敢想象后果有多严重,林玉竹冒了一身的冷汗。可是该发生的迟早要发生,那天夜里小火车过来,林玉竹大概是太困了,硬是把轨道给搬反了,幸亏过来的只是小火车,发生的后果只是并轨,要是大火车说不定真得脱轨。直到叫来维修的师傅才把火车道修好。
林玉竹就是在搬道岔遇见孔儒的,此时这位‘患难与共’的哥们的打扮已是西装革履,再瞧瞧林玉竹一身土里土气的车间工作服,面色也失去光泽,两人的生活竟已彻底改变了两个人。
看他那神气的样子,林玉竹本不想与他打招呼,可他心里仍然对那车丢失的澳矿粉而内疚,便走上前,主动与他打招呼。
孔儒简直一副傲慢的不可理喻样子,瞧他那神态似乎他与林玉竹说话有点屈尊了,口气十分冷傲。
“怎么,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这里还适应吗?”
“还行,孔儒,我很想知道我走后那车丢失的澳矿粉怎么解决的?”
“哎,你都已不是供应科的人了,还想着那件事做什么?即使货都丢了,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真的很想知道那车货怎么解决的,求求你告诉我吧!”
“哼,你走那天魏处就开着车到一个钢铁厂查到了那辆车牌号码,查出了是那辆车拉错了货,把咱们的货拉到了那家钢铁厂,魏处又把那车货给要出来了。这下你总可以安心的在这里干活了吧?”
“原来是拉错了货,一场误会。”
林玉竹喃喃的道,那颗始终无法平静的心这才平静下来。为什么仅仅是一场误会却改变了他的命运?
他还不明白人在职场,有的时候误会只是一个借口,一个人如果想在职场站的稳一些,光靠一腔热血和一颗抱负的心是不够的,还需要一些其他方面的努力。人际关系搞不好,最终难免还是要被调离。
林玉竹在搬道岔工作只有一周,就被调离了岗位,被调到原料车间。
原料车间究竟是做什么工作呢?林玉竹并不了解,可是当他看到那一排排车间工人列好队,胸前都挂着防尘面积时才开始意识到这里远不如搬道岔的工作岗位好,那里至少要比这里干净,在搬道岔那里,他根本不必戴防尘面具。可是在这里他如果不戴防灰尘面具,即使半天都无法坚持。
那里是重度污染区,上料的时候,封闭的跑道室里弥漫着大量的粉尘,每个地段都需要有人来看管,每天都要打扫掉在皮带下面的原料,清理卫生。
防尘口罩毕竟不是防毒面具,它有呼吸孔,呼吸孔上面有滤纸,能够组织大量粉尘进入值班者的呼吸道与肺部。然而却有一些细小的粉尘与轻微颗粒能够透过滤纸进入值班者的呼吸道,这些粉尘颗粒简直是无孔不入,如果你的滤纸放得太多了,它会从防尘面具的两侧进入值班者的呼吸道,最终到达肺部,当肺部的粉尘积累到一定成度会发生怎样的情况呢?
很不幸的是林玉竹恰恰成为了这里值班者的一员,而且他还很不幸的知道了那样的后果。
那已经是他在这里坚守一周之后的事情了,由于工作需要他被调到焦化车间,还是负责上料,依旧是封闭式的跑道室悬挂在半空中。这里上料时弥漫着整个跑道室的不再是粉尘,却是比粉尘更可怕东西。
那时上的料很杂,有时是经过一次加工的焦化,也有时是铁精球,还有时是一些说不出名字的重金属混合物。上原料的时候,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会散发着极大热量穿透值班者的防尘面具,刺激着他们的的呼吸道,直至肺部。
林玉竹开始感到前胸的上侧与后胸的上侧有些隐隐作痛,刚开始的时候没太在意,不久那种感觉更加明显了,他便问与他一起值班的那个属兔子的哥们,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