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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他的声音太模糊,叶浔不得凑近他,听得半晌才听见他迷迷糊糊中说出的那个字,想表达的意思是要水喝。可是过了一会儿,那声音又没了,仿佛刚才听到的只是幻觉,一场梦呓。
叶浔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九点半了,那个少年出去了半个小时还没回来,外面的天气越来越恶劣,她不禁有些担忧。身体也因着长时间蹲着有些麻,她缓缓地起身,却在转身的那一秒,被人拉住手。他的掌心干燥冰凉,手心的皮肤细腻软和,没什么茧子,可是就是这么一双手,紧紧地拉着她,不放手。
叶浔试着轻轻地抽回手,徒劳无功,对方没有任何想松手的意思,还越拉越紧,往他的身边带。她察觉到不对劲儿,回头去看他,结果在一眨眼间,面前的画面一抖,她的整个身体被他用力地一扯,直挺挺地朝着他的身上压过去,压得他闷哼一声,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清新好闻的青枣味道,扑鼻而来,浓厚而真实,叶浔耳垂上开始染上红色,如此近的距离,她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强有力地跳动着,他的呼吸均匀地洒在她的头顶,头皮都开始发热,脸也开始发烧了。
“喂,里面的女人,给我开门,忘带钥匙了。”
门被敲地震天响,叶浔连忙跳起来,扯开自己手,跳出他的怀抱,顺带向着门走出去时,将围在脖颈的围巾往上抬了抬,遮住大半部分脸。
叶浔走过去,开门。
少年喘着粗气,一只手插在腰上,另一只提着一袋子药的手伸向她,“咯,看看什么药,我叔吃哪种可以好。”
叶浔好笑地望着他,接过药,清了清他买的药的种类,五六种,还包括消炎药,止疼药。
见她这样笑,少年又开始恼怒了,语气恶狠狠:“笑什么,很好笑吗。我叔怎么样了。”顺带进门时抢过她手里药,浑身带风地走向厨房,打了一杯温水。
叶浔笑意越大,起了逗他的心思,扬起下巴朝苏木那边点了点:“不会自己看?我又不是医生。”
少年:“少给我废话了,哪个药是退烧药,我叔这额头都可以当蒸蛋器使了,真烫手。”说罢,他端在手里的热水因为动作着急,而往外撒了一些,烫到了他的手。他立马扔下水杯,跳起脚来,使劲儿甩着手,嘴里也不忘记低咒几句。
叶浔依着门框,听他嘴里骂的几句话,还听得挺清楚,尽是不入流的脏话。这少年,和苏木的性子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何止是调皮捣蛋,可能还欠□□。
少年指着她,大叫:“你还看,还看!这是纯开水好不好,我的手都被烫起了一个水泡,今天真是见了鬼了,这么多稀烂麻烦事情都发生在我身上。喂,你快过来啊,喂我叔吃药啊,人命关天啊。”
叶浔不慌不忙地走过去,将苏木额头上的冷毛巾拿开,递给少年:“去重新洗一次,换个水。”
少年满脸的怒气,正待发作,又听见她说:“你的水泡也冲冲,不疼,好得快。”他这才老老实实地拿过毛巾,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身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
“靠,憋屈的一天,一会儿是学校的烂事,一会儿是回到家里受这个长得像白牡丹的女人的指挥和忽视。”苏逸知一边洗毛巾,一边唾骂。
另一边的叶浔,正扶着苏木起来,让他的脑袋靠在自己肩上,喂药喝水。叶浔发觉,男人的皮肤好起来真是让人嫉妒,苏木的脸可以称得上毫无瑕疵,一点斑斑点点都没有,就连毛孔都很微小,要靠近了仔细看才看得见他脸上细细地绒毛,下巴上的胡茬可能是前两天刮过,有青色的胡茬开始冒了出来。他的眉骨很挺,很有西方人的特色,叶浔下意识就伸手想去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女人,你干什么呢!”少年尖锐的声音,让她缩回手。
像是被抓住了尾巴,叶浔微微地握紧了手心,轻缓一口气,转过身,摆出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盯着他:“试试退烧没有,你以为什么。”
我以为你要摸我叔的脸!
少年眼神疑惑了一下,他也盯着叶浔的双眼,奈何女人的双眼太冷,他看不出除了冰冷之外还有些什么东西。只好收回目光,不高兴地走过去,将毛巾甩在她身上,甩了她一脸的冷水。
叶浔:“……”
少年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台电脑,打开电脑后,开始赶人,“喂,你是不是该回家了,虽说你救了我叔一命,可毕竟这里不是你家,再加上有两个大男人,很危险的噢。而且现在都不早啦,十点了,外面的雪下得越来越大了,都快封路了,我可是拼了小命出去买的药啊。”
叶浔丢给他一记眼刀,小子啊,别人一般是知恩图报,你这可是典型的白眼狼。算了,不计较了,她从来就没打算过要在苏木家过夜,她家就在附近,隔着一条街道,走过去十几分钟就到了。
叶浔:“那我走了,再见。”
少年:“谁和你再见啊,不再见,好走,不送。”
叶浔:“……”
走出门后,她想起自己没有带伞,在这么冒着暴雪,下次就该轮到她感冒发烧躺家里了。转身,她仰头看天,用脚踢门,踢得乒乓作响。
哗啦一下,狂风过境,门开了,少年隐约在爆发的边缘,瞧着她,鼓着眼睛,“你还想干啥啊,烦不烦啊。”
叶浔礼貌地回答:“请借我一把伞,谢谢。”
“女人就是屁事多,下雪还要打个伞,矫情不矫情。”
叶浔堵他:“我矫情,我快乐。”
少年还真被她堵了,砰的一声巨响,甩手关门,震动惊得天花板都在簌簌地落灰。
“苏逸知,干什么这么吵?”沙发上的人悠悠转醒,撑着身体坐起来。
“没什么,有一个老鼠跑进屋里了,我将它赶出去了,结果一不小心关门的时候声音大了一些。叔,感觉好了点没?”
苏逸知一脸关切地问,丝毫不提及前一个小时内发生的事情。
“又在打游戏?”
“嘿嘿,没啊,我是在网上查资料,那个题目太难了。”
苏木淡淡地瞥他,嘶哑着声音,道:“我信?”
苏逸知:“……”
即刻卷起电脑朝着房间跑,逃回自己的房间,锁门。
“叔,赶紧去休息吧,你这几天挺累的,明天还要上半天班,早点休息噢。我搞学习,真的,认真学习!”
第8章 手机
苏木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眼神看着紧闭着的那扇门,不疾不徐地开口:“苏逸知,时间不多,也不等人,你自己看着办。”
良久,回应他的是紧闭着的那扇门里传出打游戏的声音,以及少年愤愤地怒骂。
苏木拿开搭在自己身上的毛毯,起身,倏忽间,似有什么东西从毛毯上划了下去,掉落在木地板,发出一声闷响。他低头去看,目光所及是一部手机,颜色纯白,机身简约。
苏木疑惑地拿起手机,划开屏幕,需要输入密码,他索性将手机放置在一边,按了按隐隐作胀的太阳穴,好像有什么事情他还没记起来,他需要整理一下刚才发生过的事情。
似乎不是苏逸知将他扶回家的,他的记忆里模糊记得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很熟悉,像是在不久前就听到过,很温和舒服的嗓音,身上还带着一股清香,很淡的香味,很好闻。
回忆后退几十分钟,他记起来了,在从紫湖路回到家的路上,叶浔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像是刻意地与他的步调一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目光却是一直凝视在他的身上,像是黏在他的背上。
叶浔吗?这个奇怪的女人送她回来的。
嘟嘟嘟,放在桌上的手机强烈地震动起来。弯腰,拿起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连串的数字,下方还显示着归属地,是从祝镇打来的,如果没猜错,是叶浔打来的。
向右滑动,接听。
“小伙子,我的手机掉在沙发上了,就在你叔旁边,麻烦帮我找一下。”不知是不是因为暴雪的原因,信号不是很好,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呲啦呲啦,像是通过老式而质量劣质的音筒里流出。
“在我手里,正在与你通话中。”苏木拨弄着桌上的养着的一盆多肉,已经开始冒出了小小的芽,颜色嫩嫩的,摸起来触感也异常柔软。
叶浔正寻思着对方怎么还不回话,她正欲发作若是不给她的话,大不了明天雪停了,她自己亲自登门拜访一次就行,可是千算万算,出乎意料,是苏木接的电话,她想说的话猛然卡住,停顿了几秒,咽下口水,她答:“苏医生,打扰了。”
苏木:“明天有时间吗?我让苏逸知将手机给你送过去。另外,今天的事情麻烦你了,多谢。”
苏逸知,那个恶霸少年的名字?
叶浔轻轻地吸了吸鼻涕,看来最终还是逃不过感冒的宠幸了,鼻涕已经开始止不住,哗啦哗啦欢快地直往下淌,她清清嗓子,答:“不客气,如果没有时间的话,我自己过去拿就行。”
安静许久,也不知道对面听见了没有,反正她是听见对面电话线陡然挂断,随后是机械冰冷的女声念着: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占线之中,请稍后再拨或在听到嘟声留言,谢谢您的使用。
叶浔拿着老式的座机,看了看,尝试着再拨打一次,结果没有什么改变,打不通。继而,她又转头去看了看窗外的暴雪,几乎将整个祝镇淹没在冰雪之中,她眼尖的发现,对面的不远处,有一座通讯塔的顶端,似乎歪斜着慢慢往下倒,随后落地,在不久后就被大雪湮没到看不出一点儿痕迹。
她立马打开电视机,无一例外,电视里都在播报着天气,祝镇遭遇今年以来最恶劣的暴风雪天气,风力高达8级,降雪量也比往年多两倍,名副其实的雪镇。严重的暴风雪天气已经开始造成祝镇部分的水电瘫痪以及出行困难,明天还没说完,电视画面就抖了抖,陷入无边的黑暗。
难怪刚才的电话突然被切断了,明天她只能亲自跑一趟了。
另一边,苏木询问了电话那头好几句,无人应答,他只能结束通话。随后走向饮水机旁,接了一杯热水坐在坐在沙发上,脑袋仍旧昏昏沉沉,却是没了方才的反应厉害,高烧似乎也退下去不少,但身体还是不轻松,无力酸软,像是染上了一种名为懒散的重病。
苏木瞥了一眼手机,发现右上角标注着信号的地方此时信号全无,已经打上了一个x的符号。
“叔!我明天不用上学了,你明天也不用上班了!”苏逸知带着夸张的笑容从房间里冲出来,扑倒他旁边,高举着电脑里还在前一刻有网时出现的推送消息给他看。
苏木抬眸打量一眼,标题显眼明亮,上面写着:祝镇变雪镇,水电瘫痪,出行困难,明天更有暴风雪来袭,相关部门已经开始展开措施。
糟糕的事情,只能等信号恢复了再联系她了。
“正好,明天我在家,给你补习。”苏木答他一句,不紧不慢地抛出一句话。
苏逸知脸上提起的贼高兴的笑容僵硬住,随后掉下来,半是哭半是笑地说:“叔,算你狠,我学习还不行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