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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事情,就不用我多说了,叔你都知道了……”
苏木敛眸,掩去眸中的光辉,再抬眸时,眼底是一片清明,他挥手示意让苏逸知去厨房,苏逸知收到指令,百般不情愿地走向厨房,明明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却还要自己亲手掌勺,这什么世道啊,不应该是让寿星好好的开开心心地窝在房间里打游戏才对吗!
抱怨归抱怨,苏逸知还是打开燃气灶,开始烹饪。
低叹一口气,苏木紧绷的心神终于放松下来,上午接诊的患者,病情都有些棘手,他耗费了大量精神不容易地做完了,现在才能真正的放松下来,阖上眼眸,困意嚯地滚滚而来,就在即将睡着之际,他听见位于客厅角落里的座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那是一个老式的座机,米白的颜色,鲜少用到,除了每个月的月末固定收到一通家里的来电,别无其他。而现在的这个时间点,决然不会是来自家里的电话。
电话铃还在不停地叫嚣着,经久不绝,昭示着电话那头人的固执。
苏木半睁着眸子,走过去,看了眼屏幕,陌生的电话号码,他接起,讲:“你好,苏木,有什么事情?”
叶浔顿地卡住,他的嗓子听起来不同平时,喑哑低沉,颇具磁性,像是刚刚睡醒,她小心翼翼地问:“苏医生,你刚在午休吗?叨扰了。”
电话那头在听见她说第一句就明了是谁了,苏木不疾不徐地答:“稍微补了个觉。”算不上叨扰,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太累,才导致不小心睡了过去。
纵然不是在苏木的面前,叶浔还是忍不住为了自己尴尬了一把,时间点掐的不太好。
她:“苏医生……,那个,苏逸知还好吗?要追究起来,还是算我的错,在学校里没忍住打了一下脑袋,下手没分轻重。他当时生气是应该的。”少年年轻气盛,肝火旺,叶浔表示理解,更可况是苏逸知,肝火比旁人是旺了两三倍都不止。
电话那头沉默,像是放下了电话,转而去干别的事情了,细细听约莫能听见苏木在指挥着苏逸知干活,物品要摆放好,不能随意丢弃,两个人的脚步声时远时近,折腾了好几分钟才安静下来,电话也在这时传来他的声音,他似乎压着嗓子,讲:“无事,但偷东西确实是他的问题,这和你没关系,无需为他辩护,谢谢关心。还有别的事吗?”
苏木歪着脖子,用脑袋夹住电话,左手拿着消毒纱布开始有条不紊地为自己包扎右手,苏逸知今天掌勺失了平常的水准,心神不定,做到一半,锅里正在煮着沸水,他去试温度,其结果是被烫得跳起脚来,手肘碰到了锅壁,哇哇大叫。引得苏木匆匆赶去厨房,哪知苏逸知正往后退,将他绊了一脚,未来得及迅速反应,他的手就碰到了正在沸腾着的水,手背瞬间烫起一片水泡。
经他这么一说,叶浔哑口无言,那些自以为小心翼翼的情绪被剥离出来,她觉得对方其实察觉得到她的动机,她的所作所为,比如说他家里的电话号码,她刻意打电话给诊所前台的护士,千方百计的绕弯子,才让护士想起苏木是留过家里的电话的,但是那个家用电话极少用,也不要抱太大希望,因为打过去很可能得到的答案是一个空号。
就算打过去是空号,还是需要尝试,不尝试怎么知道答案到底是什么?
比如说,苏逸知偷东西这件事情其实和她压根没什么关系,她只是打着关心的名义,实际上只是想和他说说话,可是对方看起来没什么聊天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带着冷冷的气息,就和他的人一样,给人清冷的感觉。
她微微张嘴,想说一句,可是脑袋里空白一片,那些预先想好的说辞都隐身不见了,她只能愣愣地拿着手机,拼命地回想合组织语言。
良久,她终于想到一个字:“没。”
苏木蹙眉,心中仿佛也被刺了一下,而他终究还是没问什么,简单地回了句挂了,便捂着右手走向饭桌。
桌上饭菜倒是色泽鲜艳,令人食欲十足,苏木盯着那些菜,突然就没了吃食的*,再加上右手使用起筷子不方便,他干脆将冰箱中的酸奶拿出来给自己到了满满一杯。
见他不吃,苏逸知也不敢起先动筷子,只能看一眼菜,再看一眼他叔,再看一眼他叔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右手,心里满是愧疚,要不是刚才自己怂了一回,他叔的手就不会变成包子了。
他放下筷子,低头自责地说:“叔,对不起,你的手成这样都是我害的。”
一分钟、两分钟……直至五分钟过去了,桌上的热菜都快变成凉菜了,他叔还是没任何反应,左手端着玻璃杯走神。
苏逸知不得不再次出声提醒:“叔……你有听见我说话吗……”
苏木望着他,将杯中的酸奶轻轻地抿一口,从容地淡定地说:“你刚才说话了?”
看吧……果然是走神了……
苏逸知只好将刚才说地话重复一遍,没想到他叔悠悠得一个“恩”字就将其带了过去,像这件事情没有存在过一样,这比不说或者说很多的杀伤力都要来的强,苏逸知表示自己的心里苦,他很自责,非常自责,可是当事人压根就不在乎,太奇怪了,平时他叔都会在这个时候给他灌输鸡汤进行教育的,现在……
算了,转移话题吧,他面向着跟前色泽饱满的菜,激情高昂地道:“我苏逸知今天就十六岁了,又长大了一岁,离着成年不远了,哦吼!”
少年脸上有着真挚的笑容,脸上带着无比的愉悦,对桌上的饭菜开启鬼子进村的模式,扫得一个渣滓也不剩。苏木在一旁望着他,也笑,只是笑容很浅,且他的眼底没有笑意,反而是蒙上了一层如纱的薄雾,使人看不清也摸不透那一双好看的眼睛里装着的到底是何物。
苏逸知吃的肚圆皮鼓,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讲:“叔,忘记问了,你刚才在和谁将电话啊?讲了那么久的电话,头一回见噢,嘿嘿,是不是我妈打的电话,讲了什么。”
苏逸知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一个看似不经意地提问,他笑眯眯地,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嘴边还沾着油星子,那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
苏木浅声回答:“不是。”
是一个叫叶浔的女患者打来的,她的情绪似乎不大好。
第13章 跟我来办公室
将东西收拾妥当,叶浔下午即刻赶去了学校,一二节连堂的化学课是初三(6)班的。在离着教室还有十几米远的距离,叶浔刹住脚步,停下来正了正衣襟,强行打起精神,拍拍自己的脸,随后迈开步子向前走。
或许是因着老师还没有来的原因,教室里一片火热朝天,大多是在围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极其兴奋地在讨论着时下的热门八卦,叶浔站在走廊靠近窗边的地方,静静地等着上课铃响起。
叶浔人高,又瘦,长相也好看,片刻就引起教室里的骚动,许多人将视线放在叶浔的身上,不那么明目张胆,只时不时地偷瞄一眼,而后捂着嘴窃喜,眼里盛满了讶然与惊讶,就连窗外的日光都因为她的到来而变得发越发灿烂,周围的景致也从黯然无波变得生机勃勃。
上课铃终于打响,叶浔深呼吸一口气,在众多人的瞩目下,从容地走进教室,将书本放在讲台上后,她转身就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卸下两个大字,自己的名字,随后开始进行简单的自我介绍,清清淡淡地说着:“这学期由我来带你们化学课,希望能与你们好好相处——”
话音刚落,另一道声音立刻强势地响起:“报告,老师,我可以进教室吗?”语调慵懒肆意,一听就会让人觉得这人未免太过随性了,好歹是课堂上,学生就该有学生的样子。但是这来人的声音,叶浔是再熟悉不过了,就在今天上午,两人还碰着了两次。
她微微侧身,抬眸去看站在门口的那道影子,斜歪着靠在门栏上,肩上搭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胸口在轻微喘着气,但他似乎在强行压制着,使自己看上去不那糟糕,他笑得龇牙咧嘴,眼神滑溜溜地从她的身上移过,看着黑板上的两个大字,哧的一下,笑得更厉害了。
苏逸知幽幽地喊:“叶老师,抱歉啊,一不小心就又迟到了。”
原来矫情女的名字叫叶浔啊,啧啧,哪里都可以遇见她,现在倒好了。都直接变身化为了他的化学老师了,叶老师啊,呵呵哒,很高兴在学校遇见你。
叶浔眼神在他身上一带而过,平平回:“进来,下次注意。”
这恶霸肯定又要来搞破坏了。
但是第一节课下来,倒是安定,平安无事,都在认认真真地听课看黑板,除去是苏逸知,将眼神牢牢地扣在她身上,脸上的笑容是越来越大,有些像是捕猎时锁住猎物的眼神,就等着下一秒的来临,然后,将她捕获。
课间休息的十分钟,叶浔匆匆地去了一趟(6)班班主任的教室,要来了班上的学生的成绩单以及班上的现在的具体情况,(6)班算不得是很好的班级,自然也不可能是落于最后面的班级,位于中间地带,上不上、下不下的位置,学生的成绩水平那一栏,也都是处于中等偏上的水平,班主任有心想更进一步将班级整顿更好,可惜学生不服从,玩性太大,说再多也是徒费口舌。
班主任还在叽叽歪歪,叶浔听得枯燥乏味,她现在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张成绩单上的倒数第二栏,苏逸知的名字,除了理化生的分数距离满分五六分以外,其他的科目,政史地,都在个位数徘徊,他是要怎么做的才能考试时成功地避过所有的正确答案,叶浔不得而知,尤其是在语文和英语上更是差到爆的成绩,不忍直视。
叶浔打断班主任的讲话,拧着眉头询问:“杨老师,我能问问苏逸知这个学生的情况吗?”
班主任深深地叹气,摸着光滑可鉴的脑门,不无可惜地说:“苏逸知啊,其实是个挺有天分的孩子,你也看见了,他的理化生外加数学,都是一等一的好,比火箭班的那些学生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政史地也是稀烂得不像话,还有你看看那英语和语文,一百二十分的卷子,他就给我考个三四十分,哎,偏科太严重了。”
这不是偏科太严重,这是偏科都偏到外太空去了,想要拉回来不容易,现在都三月份了,临近中考也就剩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的时间太短了,如果想要将苏逸知的成绩提升到另一个高度。
叶浔谢过班主任,出门时将成绩单撕成两半扔进垃圾桶,若有所思地走进教室,她想得太入神,走到教室门口也没去察觉有什么不对,就那样径直走进教室,看都没看一眼教室里学生们既惊恐又担忧的表情。
再往前走一步,就要被凉水给浇灌了。
咔,时光仿佛静止了,叶浔的脚步堪堪停住,抬头环视了一眼教室里,最终将目标定在苏逸知身上,少年笑得很开心啊,不过为什么在她一眼扫过来时,脸上的表情有片刻的皲裂,那笑开始变得僵硬,像是被人用力地撕扯着脸部肌肉,干干的但又隐约带着希冀,期待着……事情的发生?
苏逸知内心干嚎:你他妈倒是再往前走一步啊,你这样看着我搞得我很没意思啊。
他下意识地就往上看了看,叶浔也随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