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然。我也建议您跟其他家人们商量一下,毕竟——”
还商量个屁!
这世上只有我才是我爸唯一的亲人。那些吸血鬼,白眼狼,说不定一个都脱不了干系。
如果可以,我真的是一辈子都不想再与蒋怀秀和姚瑶这帮人扯上一点关系了。
可是我还是得去,毕竟……今天是我爸的守灵夜。
我打韩千洛的电话,关机。我猜他已经上飞机了。
于是我一个人,穿着拖鞋开着车,就像勇士闯魔城一样往姚家去了。
我可以无限制地依赖韩千洛,但也要随时做好准备来打自己的仗。
算算日子,从成年后搬离了姚家别墅后,我只有每年过年和我爸的生日才会上一两次门。
我刻意避开回廊转角的那个视线,正好能落在二楼落地玻璃里的钢琴上……
我盯在那看了一会儿,直到女佣过来招呼我。
“二小姐,你过来了?我带你去大厅吧,灵堂设在那里。”
我拒绝了她的好意,真不好意思,虽然我离开这里很久了,但还记得路——
穿过泛旧的白色回廊,我走进大玄关。
那里已经有些客人了,大多数我都认识。
无非是姚家的一些远方宗亲,也有蒋怀秀那边的人。
他们看我的眼神跟友善无关,我觉得自己好像是进了狼窝——但是,我姚夕才是姚忠祥嫡亲的血脉,我才应该站在今天最主人的位置。这跟我是不是穿着拖鞋和白色衬衫黑色居家裤……没关系!
蒋怀秀和姚瑶都在,但我没看到沈钦君。
她们都换上了肃穆的衣着,站立在我爸的灵堂边,招呼着过往吊噎的人。
灰白的遗像下,有燃着黄白锡纸的碳火盆。总体上来看,这个灵堂还是偏中式一些。
我在所有人诧异和警惕的目光中走到最前面,插了三支香给我爸磕了头。
肚子稍微有点笨,我下跪有点不方便。
姚瑶假惺惺地上来扶我,我避开了:“算了吧,活人面前你还没装够?就饶了死人吧。
别让我爸走了都犯恶心。”
我把我爸的‘我’字咬的非常狠,同时瞄了眼哭得几乎要人扶的蒋怀秀。
其实今天这场面比我想的还要混乱——
真不知道蒋怀秀是从哪挤出来那么多眼泪的,哭天抢地应和着周围人的劝慰,我觉得就连姚瑶死的时候都没见过她这么绝望。
恩,自从知道她跟肖正扬那点破事之后,我看她跟哪个男的站一起都觉得他们有一腿。
这时我看到扶着蒋怀秀的人有点面熟,哦,原来是上次被韩千蕊踹个四仰八叉的蒋芮她老妈。
她看着我的眼神就像在看垃圾,一边阴阳怪气地说:“唉,妹夫这一走,也是免了吃那病痛的苦。只是这自个儿下手狠了点,哭了未亡人呢。怀秀啊,你也想开点。”
听她那仿若戏文一样咿咿呀呀的怪话,我浑身毛孔都扩张了。本不想惹事的我,还是忍不住冷哼一句:“你们凭什么断定我爸是自杀?”
一时间,全场噪声皆沉默。
“姚夕你什么意思啊?”蒋怀秀抹着花里花哨的脸:“你爸他这段时间饱受病痛的折磨,前两天就跟我说过实在熬不下去了。再说,人家警察都说了是——”
“警察还说姚瑶是我弄死的呢,你们倒是也信了——可结果呢?”
我冷笑着转身,看了看姚瑶那张端着的跟后宫宠妃似的脸。
“姚夕,逝者为大,你——”她劝我,用一如之前乖巧懂事,赢得无数长辈欢心的口吻来劝我。
“你玩够了没有?”我压着嗓音冷眼睥睨着她:“你若是人,就安分一些。若是鬼,就叫我爸一并收了去。
但无论如何,今天这个灵堂都没有你说话的地儿!”
“姚夕!你今天不是来你爸的灵堂前吵架的吧。”蒋怀秀瞪了我一眼:“我不管你听说了什么,怀疑了什么。你爸他是自己做了傻事——”
“傻事?”我冷笑:“只怕是有人那点糟心的事被我爸发现了,生怕他临终再改遗嘱,于是一不做二不休——”
“你别血口喷人!”蒋怀秀只要撕脸就是这份腔调,此时是看我身边没人,一点也不怵我了。
“你爸尸骨未寒,你就跳出来欺负我这孤家寡妇。你叫亲戚来宾们评评理!我哪点对不起你爸了?”
我狠狠盯着她,在我的字典里,骂人的最高境界是不吐脏词脏字和低俗用语。但是在面对某些人的时候,不适用。
“蒋怀秀,也不知你这上面得两片唇比下面的,哪个更花哨?说的真是比卖的好听——”
“姚夕你再敢侮辱我干妈我对你不客气!”
我看到姚瑶挺身上来,倒是护她妈护的挺严实的。行,我还以为她真的已经变态到六亲不认了呢。
“你还真不用太客气,今天说不清楚我爸的死因,我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姚夕你以为你自己是谁?不过是个下贱的私生女——”蒋怀秀要是想骂我,除了‘私生女’这三个字估计也想不出更给力的词。
但是今天可不一样。
“蒋怀秀,我妈出身再低微,生的也是我爸的种。总好过某些人,不知道跟驴子跟马弄出来的怪胎,也敢跟着姓姚!”
我爸死了,我唯一能维护的——就只剩下他的尊严了。今天就算是把事情闹到明早八卦新闻的头条上我也不在乎了。
我忍着瞒着,扛着压着,不是因为我害怕你们这帮贱人——不过就是想让我爸最后走的安心一点。
可是你们……竟连最后这两个月也不放过!
我失了理智,蒋怀秀也跟着失了理智。所以整个灵堂此时已经演变成丢死人不偿命的战场了!
她被我骂的快要缺氧,登时一个箭步冲上来指着我的鼻子骂:
“你爸的种?呵呵呵,你爸那台没子弹的老爷枪,还真能崩出种?我告诉你姚夕,我能容忍你这么多年已经算是很有修养了!
如今老头子死了,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她一边吼着脸,同时跨前一步就对我举起巴掌。
我知道蒋怀秀这是要打我,我也没打算躲。因为躲了反到显得猥琐,像过街老鼠似的。
所以我只是暗暗运力集中在自己的手掌上,反正我已经习惯了跟她们解决矛盾的方式就是互扇耳光——
她敢打我多少牛顿,我绝对还她多少帕斯卡。
当然这一下子终于还是没扇下来,因为韩千洛来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爆炸 (为靠谱妹子的水晶鞋加第一更)
“姚夫人,请节哀。”韩千洛将仿若炸了毛的我拽到身后,然后摆着一脸淡然的商务笑容冲着蒋怀秀礼貌地说话:“姚老先生是业界的前辈,今天我们只是来吊噎。不是来闹事的。
如有什么得罪之处,请姚夫人见谅。”
韩千洛,你……度假度的脑子秀逗了么!
要不是看在我这一脚踹上去,拖鞋可能会飞的份上——我就踹死他。
“韩千洛你闪边去!”
我往前撞着,冲到他坚实的脊背上。他身上还穿着我亲手为他剪裁的西装,但新衣料子的味道已经差不多消磨尽了。
“老实呆着。”他压低声音。回手一下子捏住了我的腰。我顿时跟被点了穴道似的,破功当场!
这时他拉着我的手,走到姚忠祥先生的遗像前。
他从姚瑶手里接过来一支香,然后让我帮他点上。
有时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有本事能在任何一种混乱的状态下控场。一场剑拔弩张的撕逼大战,就在他淡定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中化解了!
我看到他对我父亲很尊敬地鞠躬,微微欠下的腰正好到我肩膀下面。
这一个月来,他似乎还没有去理过发。
稍微有点长长的刘海让我不太能辨认出他此时的表情。
接着,他转过脸来对蒋怀秀说:“姚夕想要为她父亲守灵,请姚夫人行个方便。”
蒋怀秀面无表情,但嘴上也没拒绝。
“那我就当您是答应咯?”韩千洛继续笑着,笑得令人毛骨悚然。他俯下身去,在蒋怀秀耳边压低声音说:“姚夫人,你看看姚老先生的遗像——呵呵,跟刚才的表情。好像不怎么一样。”
这话真是够吓人的了,就是心里没鬼都能吓出个鬼来。
蒋怀秀往后倒了两步,摆了个挺尴尬的笑容。她下意识地往我爸得遗像上看。好像是一点香灰落上去了,盖在那张拘谨的面容上,像是流出眼泪了一样。
“韩……韩先生说笑了。”蒋怀秀多少还是有点忌惮韩千洛的,于是下意识地上前去想要把香灰弄弄掉。
“姚夕,过来坐下休息会儿,今晚我陪你守灵。”韩千洛转过来扶着我的手,小心翼翼地把我带到一边去。
“韩千洛……”此时的我,也终于开始渐渐平复的心绪。我牵着他的衣角,咬了下唇:“你刚回来,累不累……
要么,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守。”
“你爸爸可能会回来的,你不怕么?”他看着我的眼睛说。
“谁对不起他谁才会怕——”我回了下头,看到蒋怀秀正在那遗像前吹灰,吹着吹着——
就吹出了一声轰然的爆炸响!
“啊啊啊啊!!!”
“妈!”
我觉得这个爆炸不算很恐怖。充其量就是过年的那种双响炮的威力。
但是它着实是炸碎了我爸的遗像,看起来真的就好像是灵魂显神威了一样。
遗像都是用玻璃框着的,我不知道碎片崩出的威力有多大。但看到蒋怀秀捂着一只眼睛滚倒在地上,有血从她的指缝里往下淌。
我倒吸一口冷气,退后两步看着韩千洛。
他站在我左侧,吹了吹指尖的灰尘。然后用口袋里的帕子擦擦手。
“是你!”姚瑶怒不可遏地冲到韩千洛身前——
“我刚从飞机上下来,身上……会有易燃品么?”韩千洛笑得一脸狐狸样:“何秘书,如果我没记错,刚才那根燃香,是你递给我的吧?”
“你——”
“如果不是姚老先生显灵,那我估计,你们可能是买到假冒伪劣的商品了。”韩千洛一手挽着我的腰,一边往那群手忙脚乱急救着蒋怀秀的人们努了下嘴:“我劝你们可以先报警,再找消协仲裁。”
救护车来了以后,众人七手八脚地把蒋怀秀给带走了。
我则在原地怔了好一会儿,才看到韩千洛很不客气地从招待宾客的餐桌那拿了些水果过来:“饿了么?我剥桔子给你吃。”
“韩千洛,你是魔鬼……派来的么?”我怔怔地看着他,然后伸手从他口袋里掏出半根香。
“呵呵,这是过年时带着阿珏放鞭炮留下的冷烟花。”韩千洛耸了下肩,然后若无其事地往碳火盆里一丢。
轰的一声,漂亮的小火苗炸起有半人高。
我下意识地往后躲,他则立刻帮我捂住耳朵。
“姚夕,过年的时候,我带你去看寒山上看烟火。”
“韩千洛……”我觉得哭笑不得都已经无法形容我此时的心情了:“这里怎么说都是我爸的灵堂啊。你……”
“我知道啊,所以我把你不想见到的人都赶走了。”他笑道:“现在,你可以好好帮他守灵了。”
好像……真的是这样唉?
一部分人陪着蒋怀秀上医院了,另一部分人搞不清状况也就先撤了。
空荡荡的大厅里,除了两个女佣正在打扫地上的烟灰玻璃的血迹——就只剩我和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