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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就是想打破这份压抑的寂静——
“这是我的婚房,为什么要放那种不吉利的死人照片?”我故意蛮不讲理地挑衅着,脸上挂着连我自己都厌恶的表情。
“不可理喻。”沈钦君把姚瑶的遗像用帕子包起来,一手扯开领带,冷眼睥睨着我:“姚夕,姚瑶已经走了,你就连一张照片都容她不下么?”
容不下?我笑得差点泪崩,这么多年来,到底是谁容不下谁呢?
一把拉开浴衣的带子,我把自己那身曼妙的红色内衣毫无廉耻地暴露在沈钦君的面前。借着偶尔冲上头的酒劲狂笑:“谁说我容不下?
你就那么想在她的照片前做么?让她亲眼看着是不是——”
“不知廉耻……”沈钦君厌恶地别开脸,一脚踢开地上的碎玻璃。
我不知廉耻。
从我上高中时被人满城风雨地传开援交话题的那天起,我就是不知廉耻的代名词。
有人说我被半秃的老男人包养,有人说我跟说学校半数的男老师都有染,还有人说只要一百块钱,我就可以给他们一张嘴!
还记得那天站在学校的天台上,我穿着比灵魂还要纯洁的白校服,看晚霞追日落追的那么辛苦。如果能够跳下去,让我的血染得比晚霞还要绚烂……该多好。
沈钦君,你忘了么?
那天的你一手挽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姚瑶,一手坚决地伸向我,你说你相信我——
无论别人怎么诋毁怎么侮辱,无论那些风言风语传得有多绘声绘色。你都愿意相信我。
可你看不到我破碎执念下的心,因为你而燃起活下去的勇气——就像你看不到姚瑶天使般善良的外表下,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是怎样用手机在学校八卦论坛帖子上匿名发‘顶’的!
那些私房的照片,朦胧的裸露,借位的P图,除了能在我生活中来去自如的至亲至爱,还有谁能唾手可得?
我知道那是姚瑶在用她特有的方式向我宣告着权益——她的东西,我姚夕想都别想碰!
她会让你恨我怪我怨我,折磨我侮辱我践踏我。就算她死了,我都得不到你沈钦君的心!
僵持了有几分钟,沈钦君走到我身边,将浴袍拉起来围在我身上:“姚夕,你这种行为只会让我越来越讨厌你。”
“那真好啊,咱们又多了一条共同点。”我抿唇一笑,慢慢向他靠近:“我也……越来越讨厌我自己呢。怎样?是不是距离让你爱上我,又近了一小步?”
☆、第十一章 疯
“姚夕,我永远不可能爱上你。惺惺作态的戏码在我这里没有用。”沈钦君的眸子冷得令人迷醉,言语狠得令人心碎。
但脸上最真实的厌恶还是很成功地刺伤了我的心。
无休止的冷漠和轻视,无底洞般的嘲弄和侮辱。
爱与不爱不过就是谁先输一局的事,你沈钦君到底有什么资本可摆高姿态?!不过,就是仗着我爱你!
我不顾流血的手伤阵阵刺痛,一把扳住他健硕的肩膀: “沈钦君,到底是谁在惺惺作态地演把戏?既然你那么爱我姐,陪她去死不就是了?还不是为了两家的利益娶了我?”
想自杀没勇气?
要么我再‘设计’一起意外,让你不知不觉中跟她去团聚?”
我扬着挑衅的眉眼,笑容从凄然里蜕变出绝望。
“你什么意思!你承认了?”沈钦君一下子抖擞起神经,反手按住我的双腕。
“我承认了?呵呵呵,”我的掌心抓满鲜血,在两人之间的对视里呈现出刺目的光感:“沈钦君,在葬礼的时候你就说过了。那是你最后一次问,也是我最后一次答。
我说不是,你却不信。那么干脆当我姐是我弄死的好了,我懒得解释——”
未落的话音伴随着沉重的压迫,与我的身子一同砸在婚床正面上。
脖颈间骤然的按压便随着他失控的虎口生钳,一下子攫住我的喉咙。
全身的血液涌上越来越胀的大脑,喘息开始困难了。
“姚夕,你信不信我会杀了你!”
“信……”
我笑了,腮上意外溅上的两点鲜血一定会让我的笑容十分妖媚迷人。
沈钦君,你首先是个男人。
所以当我撩起修长的小腿在床单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很明显就感受到了某种不一样的变化。
“沈……钦……君,你……舍得么?”
我点了男人理性之外最易燃的一把火。
他突然低吼一声,放开我的喉咙压住我的肩膀,然后挺起身拉下灯——新鲜的氧气和撕裂的痛感终于并蒂而生!
“你就是想要这样对么!让我把你当成别人口中下贱的女人来对待,姚夕,我成全你就是!”
我咬着牙,始终不肯吭一声。圆睁着眼,试图去捕捉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疼惜。
可是黑暗中,什么都没有。
我去吻他,他却始终转着脸,拒绝得很无情很彻底。
但我比他想象得要疯,苍狼一样蛰伏,岩鹰一样敏锐,白狐一样狡猾。看似不动声色地温顺配合,但只要找准时机就扑上去啃咬!
我终于得逞了,毫不留情地叨破他轻薄的唇瓣,满口的血腥压抑出更深一层的窒息。而他,则会用更凶狠和更残暴来惩处我。
就像两只失去理智的动物,疯狂到你死我活!
男人的眼泪仿若失去云朵依托的雨水,一滴滴居高临下地落在我的眼里嘴里,很咸很涩。
沈钦君,你可真是爱哭啊。
我完全不记得刚刚的这场征途当中,自己有没有昏过去一次或两次。
后来沈钦君起身去开灯,目光一下子扫在床单上。我看到他的肩膀微微颤抖,足足怔了有三十秒!
☆、第十二章 是我不爱解释,还是没人相信?
我眯着眼睛撑起身子,低头看着修长的腿上满是斑驳的血污,染得米白色的床铺一片凌乱。
我明白他为什么惊讶,因为沈钦君一定从来没敢想过我会是第一次。
这些年姚瑶给我介绍的男朋友能组成一个足球队。我不接受也不拒绝,有时也会跟人家成双入对地出去。但只有我自己清楚,就如同没有一个人能占据我的心一样,谁也没能拿走我最重要的东西。
我守了沈钦君十年,在空穴来风的谩骂和诋毁中,为他守了十年。
而今朝,却被他用这么血淋淋的方式划上屈辱的一笔。
既然无爱,何须矫情。我挺了挺快要折断的身子,试着爬起身来。
“别看了,我只是来例假了而已。像我这种不自重的下贱女人,怎么可能还是第一次,对吧?”面对着还在原地发呆的男人,我挑唇冷笑。
不想去看他脸上的微表情,我准备去洗手间清洗一下。可双腿刚刚触地,半身撕裂的痛几乎叫我脱力呼出声。 眼前骤然黑了下来,我双膝轻屈,凛然跌在沈钦君的臂弯里!
“姚夕!”
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睛的我就这么任由他摆布地被平放在大床中央,他用被子裹紧我,然后蹬蹬跑出房间。
朦朦胧胧中,我听到他跟女佣的几句对话。大概是吩咐打扫地面的碎玻璃以及询问药箱之类的。
后来我昏睡了,貌似有人用温热的毛巾帮我清洁着身体和伤处,动作挺笨挺生疏,而且一点不温柔。
我不知道是不是沈钦君。
第二天一早,睁眼时我发现沈钦君已经离开了。身下的床单和被褥似乎都被换了干净的,但枕头只有一只。
我猜想他后来应该是睡到客房去了。大概是不愿意与我这幅肮脏的身体同床共枕吧。
李嫂敲门进来,说沈先生去公司了。临走前吩咐她给我做点清淡的粥。
但我没有胃口,只要了一杯水。
李婶又用十分怪异的眼神欲言又止了几秒钟,然后问我要不要叫家庭医生来。
我明白,一个常年服侍的资深女佣什么都懂,但什么都不会明说。
“不用了,我没事。”我摇头。
就算要看医生我也只会一个人匿名去妇科医院。我姚夕已经在圈里圈外身败名裂,难道还要沈钦君也被当成禽兽么?我终究,还是没有他狠心。
瘫靠在床头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我抱着水杯默默地想:
很多年前沈钦君就对我说过,我是个爱把话憋在肚子里的人,不像姚瑶那么爽朗阳光。
你不说,别人就不懂,不懂就只能猜,猜就会出现真实的和虚假的两种判断——所以拒绝沟通的人,活该被误解。
可是沈钦君,你让我说什么呢?
说姚瑶是怎么把我骗去酒吧客人的身边,害我差点被关拘留所的。说姚瑶是怎么冒我的名字写邮件勾引导师换绩点,害我被学校处分的。说姚瑶是怎么用苦肉计烫伤自己,再泪眼汪汪恳求你们大家都不要怪我的。说姚瑶是怎么叫人把我堵在胡同里恐吓,威胁我不要对你存痴心妄想……
她在日记里对我的诋毁,难道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让我坐实了恶名?
你可知道,我姐姐意外横死。我的伤心是本能的,庆幸也是真实的。但我不是幸灾乐祸,而是……如释重负。
我太害怕姚瑶了,只有我才知道她温柔如花的笑靥下有着什么样心机。仿佛无数根银针刺入我全身,却不会让人看到流血的伤口。
可即便这样,我也从没想过要杀死她。充其量不过是悻悻地感叹一句,人在做天在看罢了。
我的心肠,究竟是红的发蠢还是黑的发紫?沈钦君,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第十三章 小炮灰,你轻点作死行不?
两周后,我一个人从爱琴海度蜜月回来了。没错,是我‘一个人’。
在新婚的第二天晚上,沈钦君就说公司这段时间在行政改制。会议很多,没有时间去蜜月。
我欣然说好,心里也知道他这是三分没时间七分没兴趣。
持持续续的冷淡也是在所难免——毕竟以后的路还长着,我不用急着这一时半刻来升温。
于是养了三天的身子后,我独自一个人启程去了希腊。
走走看看,停停逛逛,倒也乐得轻松自在。
期间沈钦君很少打电话给我,我也不会主动去找他。就如我姐死后的这大半年时光一样,我宁愿守着不相交的平行线,也总好过如相互咬合的齿轮般那么虐。
可惜那优雅的慢节奏生活虽然曼妙,却终是无法洗涤我内心的沉郁和烦躁。
尤其是想到下周很重要的时装秀,我真的不好意思在整个团队都亢奋备战的时期,一个人躺在希腊的白房子里听竖琴。
于是我改签了机票提前回来。一早的航班,拖着行李直接进了公司。
我是名扬集团男装设计二部的首席副总监设计师,两年前科班专业毕业,理所应当地在自家的公司里找了这样一份差事。
我没有像姚瑶一样选择金融财管类,一则是因为自己的确没有学那个的经济头脑。能同她一样与沈钦君并肩作战,成为CEO身边最得力的CFO。
二则是我有自知之明。身为一个不入流的私生女,姚家的钱我是一毛都摸不到的。名扬的大事决策轮不到我来管,又何必惺惺作态地去学个财管什么的惹人提高警惕呢?
这会儿下了车,我看看表差不多是九点一刻。正要路过前台时,发现入口的玻璃门旁多了一台小仪器——
“姚副总监,您忘记打考勤卡了。”尖细的声音,带着挑衅的刺耳。都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我回头冷冷地看着蒋芮,她眼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