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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是不是误会了!
我给汤缘打了个电话,叫他们先去红湘庭会所点个包房。尽管high就是了,我晚点再过去。反正手里有沈钦君的银行卡,刷不死你丫的。
韩千洛把车停在距离东山监狱一公里左右的停车场上。我却没有带他往戒备森严的监狱去,而是绕了一片绿地,来到东山监狱下属的保外就医疗养院。
我妈虽然是服刑犯,但由于两年前得了风瘫不能自理,于是被送到那儿了。
我花了不少钱给她办了特护病房,希望她能住的舒服些。
毕竟,她为了我而赔上了一辈子,这却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了。
我妈王倩在我七岁那年因故意杀人罪入狱,被判了有期徒刑十八年。理论上,明年就能出狱了。
她杀我继父的理由很简单——那男人酗酒,赌博,动不动就是把我往死里打。
我妈实在忍受不了了,一时狠狠心,就喂了他一瓶敌敌畏。然后把我送回了姚家,再自首。
恩,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我到想在还能记得回到姚家时蒋怀秀看我的眼神,简直是恨不能也喂我一瓶敌敌畏了。
而我爸姚忠祥则是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他只知道当初醉酒混乱的一夜后,自己在从小服侍他的女佣王倩身边醒过来。
只能当是场奇葩的错误,谁也没好意思再提。
后来这女人就辞工回家结婚了,一走七八年,压根本没想到她还怀了个孩子。
但亲子鉴定是最有说服力的,我就是姚忠祥的女儿。
成年以后我问过我妈,后不后悔当初所做的一切。
那时我妈戴着手铐脚镣,笑得十分平静恬淡。
她说她不后悔:她觉得姚家的生活不会比让我跟她留在那个猪狗不如的继父身边更难过。趁着更可怕的事还没有发生,她用她的一生给我铺就了这么一条路。
可惜她永远不明白,我这个不争气的女儿,竟把她用自由和青春为我换来的生活——过成今天这么狼狈!
我上了三楼,靠最南面的一间单间。跟门口守卫的女警打了个招呼登记一下。
中风以后,我妈只能瘫痪在床,神智也不是很清。除了一只脚被手铐拴在床尾以外,其他的跟普通疗养院没有什么区别。
我很想多陪陪她,但她毕竟算是服刑的犯人,所以一两个月也只能来一次。
跟她说说话,擦擦身。有时她认得我,有时却不认得……
这会儿她一个人躺在软绵绵的白床榻上,眼睛空空洞洞的。
我叫一声妈,过去拉她的手。
还好,今天她状态不错的,能念出我的名字,也还能记得我上个月来的时候跟她说过——我要结婚了。
“夕……夕夕……”她的眼里亮闪闪的:“你结……结……”
我结婚了,只不过沈钦君从来没有过来见过我妈而已。
“妈,放心吧,我都好。”我攥着她的手:“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今天参加比赛获了冠军,爸爸很为我骄傲呢。我给你看照片——”
我急急忙忙翻手机,才想起来自己举着奖杯的照片怎么可能拍在自己的手机里?
“我这拍了。”韩千洛笑了笑,把自己的手机递了上来,划开相册递到我妈眼前。
我妈看着看着就像孩子一样笑了,风偏的嘴角淌下些许口涎。一不小心就沾到人家韩千洛的手机屏幕上了。
“啊!”我尴尬万分,赶紧用纸巾擦了去。看着韩千洛的眼神里,满是抱歉。
“无妨。”韩千洛竟是落落大方地把手机收回来,脸上连半点厌弃的神情都没有。这让我感动不已。
这时,我妈突然微微眯着浑浊的眼眸。在捕捉到韩千洛那张平和笑意的面容之时,竟绽出一丝光亮:“夕,夕……他是……你的,他……是……”
说话间,她竟伸手去拉韩千洛的衣袖!
我知道我妈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毕竟,韩千洛是我第一个带到她身边来看的男人!于是我想着赶紧摇开她的手,解释道:“不是的,他只是我朋——”
☆、第五十章 不是恶作剧!
‘友’字还没吐出来,就见韩千洛突然就上前一步攥住我妈那干枯的手,轻拍了两下说:
“妈,我是夕夕的爱人。”
我:“!!!”
“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韩千洛一手轻轻安抚着我妈,另一手竟很顺其自然地搭住我的肩膀。我浑身凛然一颤,但见我妈眼中那无比欣慰的目光,却也只能将错就错。
“夕夕……好好……过……”
妈妈风瘫之后,全身三分之二的部分是不能动的。好不容易才能抖索着面腮挤出这几句话,我知道这其中承载了她对我最后的牵挂。
看着她安然的睡过去,我轻轻拭了下眼角。然后一脸泛红地把韩千洛的手从我肩膀上抖下去!
“抱歉。”他轻笑了一声,随着我走出病房。
“干嘛要……说那种话?”我呼吸着夏夜的热风,品尝着心里道不明的滋味。
“扯平了,”韩千洛笑了笑:“今天,你不是也叫了我外祖母一声外婆么?”
我窘迫万分,无言以对。但心里其实是非常暖热的:“韩千洛,谢谢你。”
“这次又为什么?”他撑着疗养院喷水池边的栏杆,神情就像在与里面的锦鲤对话。
静静的水声伴随着周围草丛里偶尔传来的一两声蛙鸣,这样的静谧的傍晚,很适合看夕阳。
为什么而感谢他?
是为T台上出乎意料的惊喜,还是为我妈妈眼里一个坚定而欣慰的笑容?
如上一次一样,我依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只能沉默。
轻轻甩了下长发,傍晚的风粘热不堪,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一丝清澈的凉意入心扉。
我深吸一口气说:“感谢你,每次在我最狼狈的时候,都能一个人静静地享受着我的狼狈……”
“呵呵,因为你的狼狈很有趣,我不想别人跟我分享一台戏。”
他毫不客气地调侃着回应,我心里暗骂一声‘变态’。
“接下来去哪?”
我看看时间,点头道:“麻烦送我去找缘缘他们吧,估计这会儿都喝完两轮了。韩千洛,要不,你也跟我一起去?”
当我意识到自己这是在邀请他的时候,不由自主地红了脸。
“不了,我还要回去陪阿珏。这是属于你们的胜利之夜,祝你玩的尽兴。”他拒绝的不算生硬,我也不会很尴尬。
所以我一直觉得,韩千洛的情商很高——难怪走到哪里都能控场。
来到S市名驰的高档会所红湘庭入座,我被伙伴们拥着,笑得张狂。但心里却在滴血——
从沈钦君当着所有人的面抱走何韵那时起,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七八个小时。
他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我过,就好像他的生活里压根没有过我这个人!
我无法想象他是不是还跟何韵在一起,也不敢去猜测他们两个现在在干什么,这不安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煎熬。
“别愁眉苦脸了,夕夕!”汤缘凑过来,一脸诡秘的笑容被手机的亮光打得跟个女鬼似的:“给你看个好玩的,一定让你心情倍爽。”
我没什么心思理她,随意凑过去瞄了一眼,只看到那手机里放出一张很吓人的照片——
一张血淋淋的大脸,溃烂的表皮下能看到鲜活的皮肉,简直跟恐怖片特效似的!
“这什么鬼!”我惊叫出声:“你几岁了还搞恶作剧!”
“不是恶作剧啦!笨,你看这小单眼皮跟虱子似的。这是蒋芮呀!”
汤缘笑得有点奇怪。
“什么?”我震惊。
☆、第五十一章 密码
“蒋芮?!”我耐着满身的鸡皮疙瘩,仔细瞧了瞧那张仿若整容失败后的溃烂脸蛋。啧啧,真心无法用合适的言语来形容——
总之,就是跟翻烂的地一样。
我把手机推还给汤缘,倒吸一口冷气:“怎么回事啊?PS的?”
“我有那么无聊么!”汤缘咂咂嘴:“当然是贱人有报应咯。”
我呆若木鸡地回忆了一下:T…SHOW前几天在楼下星巴克起了点小冲突,当时蒋芮貌似被热咖啡烫到一点脸颊。可是这——
“那天烫的没这么严重吧!这几天在前台看她不是好好的么?”我表示很不可思议。
“才不是因为那个啦!”汤缘说:“是这小贱人最近走背字呢。
就今天中午发生的事,会场外面路过一石灰车,人家民工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一铁锹生石灰粉洒她脸上了。
最逗比的是,路过一热心小姑娘也是傻乎乎的,递了瓶矿泉给她擦!”
听到这,我差点笑缺氧——就连我这个化学是体育老师教的人都知道生石灰和水是什么反应!
“然后就给烧成这样了?”我很不厚道地掩了下口。
“说这还是外伤处理过的呢!我刚才是上了下咱公司的论坛,看到上面置顶的最新实况,貌似蒋怀秀和几个人事部的高管都去了。”汤缘对着那‘鬼脸’笑得更不厚道:“据说送到医院时整张脸白的跟鱼泡似的,一碰就蜕皮。咦~想想就觉得疼。”
汤缘图文并茂地解说着,我也跟着打了个寒颤。虽然蒋芮长得不好看,但怎么说也是个年轻轻的小姑娘——
“这架势,估计没个三年五载恢复不过来。”汤缘幸灾乐祸道:“就当天天过万圣节!”
我故作姿态地推了她一把:“这算什么好消息?还不得我们公司赔钱?”
“赔个屁!”汤缘吃吃地笑:“今天是周日,她又不是设计部的,自己犯贱要去T…Show看咱的笑话。连车费都没资格报销,路上遇到意外还想混工伤?做梦去吧!”
我扶额,本想展现一下‘以德报怨’的高姿态。说几句感慨同情的话,但不知为什么,眼前反复出现的都是上学那会儿蒋芮把一只被车子压扁的鸽子塞到我书包里的场景!
于是我叹口气,用红酒杯跟汤缘撞了下,说:“不错。”
我只知道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再也不用在前台看到她了,真爽!
“话说,你觉得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帮我们对付蒋芮那小婊砸?”汤缘抿了口酒,脸颊已经开始微微泛红了:“周北棋的事儿还没找肖正扬他们算呢,这么快就有大侠替咱们出手了?
我总觉得不像巧合呢。”
我转了下眼睛,心里也跟着嘀咕几分:说起一直帮我的人——
韩千洛?
不会吧!他那种人才不会做这么low的事儿呢!
“难道是何韵?”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但总觉得她好像总是有意要在沈钦君面前做出对我很好的样子。
这会儿帮我梳理下贱人,也不是不可能哦?
一想到何韵,我的眉眼间就跟印堂发黑似的。汤缘劝我:“行了行了,说点高兴的事儿你咋又愁上了。你看何韵那一脸病入膏肓的样,就是想勾引你男人滚床单她也滚不动啊!”
“我才没在想!”我嘴硬,然后啪嚓一声,把银行卡拍桌子上:“不是有句话说么?入不了男人的心,就刷爆他的卡。
今天晚上,谁敢给你们沈总省钱,就是跟我过不去!
敞开了口,给我随便点!”
“就等你这句话呢!”汤缘一竖大拇指,跳起身来击了几下手掌:“everybody!有家的赶紧给家里说一声,今天玩个通宵,谁都别想走!手机统统关机——”
几场欢呼声爆棚后,我看到只有代维笑而不语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