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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先生,我先带他回去吧。”代维站起身来,将轮椅上的薄毯盖在男孩的腿上。
“哥……”韩千珏似乎还有话说,但最终只是攥了下韩千洛的衣袖,眼睛很纯很清澈地压下了沉默。
“明天我去接你们来家里吃饭,让外婆做你最爱吃的。”韩千洛站起身,帮着把轮椅给顺了出去。
然后,我看到他高大的身影就立在出口附近,夕阳从窗子里投射出来,映长他高大的影子。就像教堂里唯美的雕像一样,而他的头顶——就是象征着公平的天秤标识。
我慢慢地走过去,在靠近他的一瞬间突然快跑了两步。
一下子环住他的腰,我忍不住放声大哭。
韩千洛一动也没动,任由我抱着他,任由我咸湿的泪水一层层打湿他的脊背。冬估围扛。
“韩千洛,太好了……”我哽咽着说出我这几个月来梦魇一样的患得患失,压抑出满心蓬勃的一吐为快。
“这就是真相对么?是肖正扬和蒋怀秀害了阿珏……他们罪有应得,他们活该落得这个下场。
韩千洛,这是不是就是你一直以来要做的事?你要为你弟弟报仇……”
“是。”他回答。
“韩千洛,我不是不懂,也不是看不明白……从我第一次见到阿珏的画稿时,听到韩千洛说起他的意外时,我就已经有了一点隐隐的担忧。
随着对你越发的了解,我体会到你的城府,你的蛰伏,你的有仇必报,你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我真的好怕阿珏的事是跟名扬有关,否则又有什么动机能让你一心在那里打造出血流成河的修罗场。但我更怕这些事跟我爸爸也有关,他毕竟曾是公司的高管。。。。。。
韩千洛你明明可以告诉我的,却始终不多说。所以你可知道,我以为你是为了报仇才接近我的……
你越是不说,我就越是不安。
好怕有一天,你对付名扬的动机和理由最终会让我们无法在一起!
我有多害怕我爸爸也有份害了阿珏,韩千洛你知不知道!”
我不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但只要有一点点聪明便足以被女人的直觉放大到无极限。
我早就过了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年纪,相爱再美丽也不会让我全然丧失应有的理智——更何况,我不觉得韩千洛在我面前的破绽真的有他自认为的那么无懈可击。
也许……他也是真爱我的吧。因爱而渐渐落下了防备,因爱而失去出鞘必见血的锋芒。
同样也因爱而让我愿意留在他身边,去赌我在他心里最后的位置。
“姚夕,既然你一早就怀疑我,为什么还会同意跟我结婚……”韩千洛没有转身,是握着我扣住他腰腹的手,越来越紧。
他的手依然没有体温,却颤抖非常。
“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啊。”我抽着鼻翼,把脸深深埋在他的背上,仿佛要宣泄出这么久以来所有的委屈。
如果一切的噩梦终于被驱散,此时此刻我完全可以解释得清,为什么在看到代维和韩千珏在一起的时候——我会泪流满面。
韩千洛,当你打算把这一切告诉我的时候,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们之间再也没有隔阂了?
“姚夕,对不起。是我没有顾虑到你的感受。”他转过身来捧着我的脸,目光比水温柔:“现在都已经结束了,你所有的担心,不会再存在了……
我们会好好的,等着孩子生下来。你喜欢哪里,我都带你去。”
我的眼泪溢满他修长的指尖,就如同懵懂初识的那年在他手上流淌的音符一样欢快。
“韩千洛,请你最后一次告诉我……都已经结束了对么?坏人都有了他们应有的下场,我所有的担心都是自寻烦恼。从来。。。。。。。都没有阴谋与隔阂横在我们之间,对么?”
“是,都结束了。我发誓,永远……不会再伤害到你。”他看着我的眼睛,然后俯下身开始吻我。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抱着我心爱的男人在法庭上亲吻,而且那么用情那么投入着……
韩千洛,谢谢你。
谢谢你的‘结束’,谢谢你的放手……
☆、第一百八十一章 最暗黑的下场
“夕夕你最近可不怎么在状态哈。”开会的时候,代维一点都没客气,直接就把我的设计图当反面教材给挂上去了。
“有什么问题么?”我叼着笔,一脸不以为然:“圣诞贺岁款的主题就是要明快活泼。我这也是想了一个晚上的——”
“圣诞节就一定要弄两只麋鹿在开衫上对襟么!”代维吼我,吼得整个会场上一片哄然。
汤缘眯着眼瞅我:“你最近是不是做童装做上瘾了啊?”她摆弄着手指上那颗璀璨的小疙瘩。话说上个礼拜,陈勉与汤缘正式举行了订婚仪式,预计在圣诞节前后要办婚礼呢。
时间过的挺快的,我的肚子已经有六个半月了。
自从肖正扬庭审结束后,生活步入了正轨,好像坏人都死干净了,反而无聊了起来呢。
姚瑶后来被警方找到了,那只手臂还是断得挺干脆的。当初蒋怀秀急急忙忙把残肢送去医院保存。还巴望着日后能给接上呢。
可惜伤口处早就已经坏死了,只能装假肢了。
据说警方找到她的时候她衣衫褴褛地被扔在救助站附近,发着高烧还伴随着肺部感染,基本上没什么意识了。
我问过韩千洛她有没有遭遇到性侵,韩大狐狸一脸不可言传的倒霉样,基本什么都不说。
隔了好几天后我看新闻才知道——姚瑶被人割了子宫送去地下黑市。
我嘶了一声的冷汗,那画面太惨我实在不敢看。
后来韩千洛不得不告诉我说,像这种高利贷的人行事一贯如此作风。抓了稍微有点姿色的女人都是自己兄弟先爽爽,美其名曰‘钱债肉偿’,然后再看看有没有可以利用的零件拆下来赚一笔。
大概是姚瑶被砍了手以后身子太虚,摘肾容易挂掉。于是就把她子宫给摘了。
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震惊,接下来差点笑出声——姚瑶不是不能生孩子么?谁换上她的子宫来移植那得多倒霉啊!
不过这事以后就跟尘封了一样,我们谁都不打算提了——毕竟太过残忍。有点颠覆我的人生观。另外孩子早已成型了,听到这种黑暗重口的案例不利于身心健康发展。
如今姚瑶的身份已经被警方确认了,她同样面临着藏尸包庇欺诈共犯等多项指控。只不过。受了这么大的打击以后,她的神智有点不大正常了。
什么话也说不清楚,什么信息也问不出来。于是暂时被警方放到隶属警署下的精神疾控中心接受治疗。
沈钦君作为她法定的监护人——第二天就给她送来了一纸经法院起诉后下判的离婚令。
理由就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当时我就想,这么不要脸的行为,是不是韩千洛教他的。
于是今天下班后我约见他的时候顺便问他,干嘛把屎盆子就这么往自己脑袋上扣。你知不知道自己这个行为已经被锋行传媒给写成始乱终弃的渣男了?
沈钦君说:“我还不够渣么?”
我打了个冷颤:“你不用在我面前扮可怜,这行为就像是拿刀在自己身上割给我看一样。”
他挺无奈地摇摇头:“姚夕。我只是无意中感受了一下,你当年被全世界误会时的痛苦。”
我说我不痛苦,谢君当年休弃之恩,才让我遇到了这么好的男人。
话说沈钦君已经彻底从名扬解职离开了,现在的执行董事是年逾八十的沈良修老先生。
我笑着说:“你爷爷是不是觉得你太不成气候了,要把你回炉重造?”
他说:“我本来就是学工科出身的,一点都不适合商斗。要不是我爸突然脑溢血去世,我也不会就这么硬扛着上来。”
“恩,你爷爷有你这么个不肖子孙也真是醉了。你还是去修压缩机吧。”我咬着柠檬茶的吸管吐槽道。
我还记得沈钦君本科选修的专业是热力学能动什么的鬼——当时我以为是研究火箭的,后来才知道是研究锅炉的……
他是被家里逼着在读研的时候选的维洛卡斯商科学院,毕竟长子长孙总要考虑将来的衣钵传承。于是就这么跟韩千洛那种狐狸精混在一个洞里,真难为他还能凭着笨鸟先飞的努力年年拿奖学金了。
当年他曾用奖学金帮我买过一支很精致的发夹,说是用来纪念我第一次将长发留到了及腰。
那发夹我到现在都还留着,有时候盘发会用到。不为别的,只因为质量还不错。
“我不会那么急着去想自己要做什么的,当务之急是先把我妈妈的事弄清楚。”沈钦君叹了口气,说:“她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到晚年我不可能眼看着她就这么锒铛入狱。”
我还记得那天在办公室发生的一幕,韩千洛当时被沈老爷子的保镖揍得一边吐血一边义正言辞地对我说——要我找机会劝劝沈钦君,不要再追查他妈妈的案子。
尼玛我差点忘了今天来找他的目的了!
可我该劝他什么呢?
劝他说,林萍是咎由自取,理应伏法。你就想开点不要再管她了行不?
这话要我怎么说出口呢?
“姚夕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知道我妈妈的确有罪。”沈钦君看着我说:“但你也有妈妈,你妈妈在牢里待了整整十八年,受了多少苦你比谁的清楚。
我问问你姚夕,如果你当初不是无能为力的八岁女孩。
而是十八岁,或者二十八岁……你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入狱,而明知事有蹊跷却无所作为么?”
我沉默,然后摇摇头。
“我不需要你和韩千洛的帮助,我还没有废物到那种地步。姚夕,无论有什么代价,我会亲自担着的。”
后来我们告别了,看着他的背影,起倒是前所未有地如释重负。
总之林萍的案子貌似要下个月才开审,我故意不让自己再去想那些貌似已经和我‘无关’的事。
当天晚上我特意煮了点新学的菜,等着韩千洛回来。
他把娜伊莎夫人送去了机场,本来我也要去的。但老夫人心疼我挺着肚子不方便,坚持跟我在家告别。
临走时她送给我一只手镯。
我认不出来那上面的宝石拿去估价的话能值多少,但看样子就知道是很名贵且意义非常。
她告诉我说,我已经算是她的家人了。没什么东西好送我,只好俗气了一番。我也不推脱,欣然接受。
现在家里就只有我和韩千洛还有七婶,而韩千珏一直在代维那里。也雇佣了专职的保姆,白天照顾他。
他恢复的进展还算乐观,但总有瓶颈。韩千洛觉得他留在代维身边的时候反而比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乖很多。
我是真的挺感动于他们之间这样的感情——尤其是代维六七年来不离不弃,仿佛是上帝指引的一条跨越生死的界限。
几天前我们单独谈了一番。他告诉我一些当年的细节:六年多前,韩千珏与家里闹翻后一个人回国,本来是想要来找他的。
两人之前在网上异国交流了有大半年,同行业,有共同语言,又很为彼此吸引。再加上难得的惺惺相惜与性取向一致,简直就像是天使找到了另一半翅膀一样。
但很不巧的是,韩千珏只身来投奔代维的时候,代维的爷爷正在国外病重,他被父母给叫回去了。
所以一来一回的,就没跟韩千珏碰上面。
但即便如此,他们也没在网